陈丹青教授作客新闻频道的访谈记录 作者： 无端落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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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更新：2005/12/26 01:35:44 by
作者： 无端落木(liuwopao) 本文来自美术论坛区 回复:1点击:1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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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说：各位网友大家好，非常抱歉因为我们的技术调试问题，咱们的访谈推迟了半个小时，感谢大家的热心参与。陈教授已经到访谈现场，欢迎大家提问。先和大家打个招呼。
嘉宾说：大家好，冬至好，今天是冬至。
主持人说：今天应该吃饺子。我想以我们几次通电话的内容作为开始。第一次是昨天晚上的时候，您问题我们这个地方在哪里？我说我在准备访谈的相关问题，我比较头疼，因为我对艺术方面一窃不通。
嘉宾说：我也一窃不通。
主持人说：不会吧（笑）。您当时说咱们可以不谈艺术，为什么呢？
嘉宾说：艺术对我来说就是做，就是画画，谈就谈得太多了。
主持人说：我们聊聊家常。另外一个电话是昨天6点多的时候，我说“四青教授陈丹青会作客网易”，您前两天刚出了书，您反映很快，为什么叫四青？我给您解释，第一个名字里有青，第二是身为清华大学美术学院的教授，第三媒体报道您称自己是愤青，还称自己是老知青。
嘉宾说：不是称自己，真的是老知青。
主持人说：还有一个是被您自己去掉的清，很多人说您非常清高，您当时说这个清就不要了。
嘉宾说：很多人还说我非常不清高，整天和媒体在一起，还是去掉好。
主持人说：不知道您对这个称呼是什么感觉？四青教授？
陈丹青说：正好词和音对上了。五青六青都可以（笑）。
主持人说：第一次与您通电话的时候，邀请您过来做访谈，提到您今年成为很多地方的年度人物，包括南方报业集团，您说了一句话“不就是因为辞职吗？怎么就成了年度人物了”
陈丹青说：是的。
主持人说：现在辞职事件过去近一年的时间了，但其好像有一些人对这个事情非常关注，您也因为次获选了很多地方的年度人物，现在回过去看是什么感觉？
陈丹青说：和当初的感觉差不多，这个事和我没有什么关系。是因为太多人对教育体制失望，感觉愤怒，很久没有一个很好的机会发泄出来。我就是刚开始。
主持人说：有没有可能是您在美国生活了十八年的时间，在这么长的时间有些东西回到国内之后不适应，比较之后有一些失落？
陈丹青说：会有。但是据我知道从美国回来的海归多得是，有些非常适应，我觉得还是性格，在美国待的这段时间会有作用，我不应该夸张这个作用，但我想是有的。
主持人说：有一个记者对您提问，您觉得性格会决定未来吗？
陈丹青说：我这个是洋人的古话。
主持人说：您当时说是是的，在自身上也有体现。
陈丹青说：很多人都是这样。
主持人说：我在您《退步集》里看到了收录了辞职报道的附件，提到现行教育的时候您感觉很压抑和无奈。退化系教学是最弱的一节，吾等教学现在是敲钟而已。
主持人说：工美之于清华摆设也，绘画系之于工美摆设之摆设也。为什么说绘画和教学是扭曲？
陈丹青说：我非常不愿意说自己的学校，因为自己的学校很有传统，而且对我非常好。但是我告诉你学生比例就可以了。绘画系明年的招生20名，其他十多个系200名。
主持人说：差距非常大。
陈丹青说：我们这个招牌是清华大学美术系，过去是工艺学。
陈丹青说：还有服装系、装璜系、工艺系、环艺系、陶瓷系有两百多个学生，而绘画系是20多个学生，不能扩招。每年考是5000到10000左右，但是只有10％是美术系的，你可以看是换个牌子，很清楚就是一个摆设。但这个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在中国整个文化艺术都是摆设。
主持人说：您认为这个摆设是一个现状？
陈丹青说：对。因为国家不重视文化、不重视艺术。
陈丹青说：可一个国家不能没有文化不能没有艺术，不能没有艺术教育和学院。我们国家一百多年最重要的是富国强兵或者其他方面现代化和科技，还有接轨种种，文化只是摆设。但这个位置搁在这么次要的次序上将来会有报应的。
陈丹青说：现在这个报应已经开始显现，国家的硬体现代化程度在迅速的接近咱们参照西方。但是整个现代化过程是三个层次，一个是器物、一个是制度、一个是文化。等器物已经全盘现代化之后，你马上就到制度上了，制度已经堵在那里，遇到了非常大的阻力，哪一天制度也已经全盘西化了，你怎么能够操作好，让制度更有生命力？今天整个文化也好、文化事业也好，起不到这个作用。 主持人：脱节？
主持人说：脱节？
陈丹青说：绝对脱节，脱节太厉害了。
主持人说：网友：请您谈谈对知青那个年代的感悟？
陈丹青说：这个孩子一定没有当过知青，爹妈可能是知青。
陈丹青说：知青的感悟啊……就是熬过来啊，那段日子熬过来的。
主持人说：八年时期？
陈丹青说：对。我说过好几次当过知青的人承受力比较强，咱们这一带知青都很能够熬。
主持人说：在您的书里有一篇访谈，里面有很多您对事情的见解，在对您采访的时候记者说了几次文艺腔调，比如说什么是爱情呢？您认为世界上有永恒的爱情吗？您说文艺腔又来了。最后记者说生命是有限的，什么是无限的？您说文艺腔无限。我看到的时候哈哈大笑，您在有些地方像小孩一样，您为什么反感文艺腔？
陈丹青说：文艺腔还是来自青春记忆，文艺腔也可以解释成比方社论腔、报道腔、广播腔、政治腔、港腔。
陈丹青说：就是一股腔调。你在那个腔调面前觉得你是错的他是对的，慢慢软化成为了文艺腔，转化为卡拉OK的语言，学校的书面语言，之后漏到日常生活中去。咱们本来开就能够说话。我觉得是这样，我们这一带人好像没有这么说话，因为我们非常厌恶当时的社论腔，等我回来以后发现它被另外一个代替了，就是文艺腔。包括写文章也是这样，他们说有一种是“改革开放体”，这20几年才有，这一句下来作足了兰花指。
主持人说：摆个POSS。
陈丹青说：我喜欢写文章清空，但是我没有资格这么说，我没有受过传统教育。
主持人说：您是小学毕业。
陈丹青说：之后我再也没有上过语文课。
主持人说：您出了纽约琐记和音乐笔记，有音乐、绘画包括您自己写的文化。这是一种天赋，您受到小学的教育，但是写出了很多的东西，很多人对您的文字评价很高。
陈丹青说：票友票友，我不该和沈从文比，他也没有上过大学。很多的文学家都没有上过大学，我不敢说我是文学家。就是比较喜欢写作。写作的时候遇到这一排字怎么办？但是我一路上有老师，对我影响最重要的是穆青先生，现在也在美国，是浙江美院的学生，在40年的时候他和我都在美国，他移居在美国。我受他文字腔的影响非常大。他的书马上就要第一次在大陆出版了。穆青第一本书是《哥伦比亚的倒影》，大家可以看出来我的文字很多思路受到了穆老先生的影响。
主持人说：请问中美教育在人文培养上的本质差异是什么？
陈丹青说：想）最简单的说他们没有政治考试，呵呵。他们也没有统一的教材。
主持人说：网友：现在英语四六级考试与职业挂钩，其中肯定有您的功劳？
陈丹青说：还是挂钩？
主持人说：网友：现在期中考试英语是画范围的，让研究生轻松很多，感谢陈老师。
陈丹青说：挂钩怎么会轻松呢？
主持人说：因为画范围了。
陈丹青说：这不是我的功劳，通过我辞职的事情树立了我批评教育体制的形象，很多人都在批评教育品质的工作，绝对不是我的功劳，不应该这么说。
主持人说：在您的书中很多地方都表露了一种情绪，比如说逃脱不了现代生活的便利，怀念一种生活，这种怀念使我更真实了还是更虚伪了，现在有答案了吗？
陈丹青说：没有答案。
陈丹青说：在那个时候天天想摆脱，想走出山里回到乡里回到城市，之后又在全世界最现代的城市。钱消费的城市迅速在完善，整个民族还没有完全准备好就进入了后工业时代，所有国家几乎都经过过这种镇痛。你会发现除了便利的生活还有别的需求，而这种需求在现代化的生活中失落了。我只是比大家早一点进入这个阶段。20年前吧。
主持人说：网友：陈老师，我有问题。您接下来会怎么做？能够给我们这些年轻人什么建议？
陈丹青说：我给年轻人的建议和我对体制的咒骂非常不一样，因为体制是自上而下的，我扛不住，看到这么多学生被扭曲，所以我叫。我对学生是另外一个意思，年轻人不要抱怨这个时代，不要抱怨环境。年轻人绝对要自强，要好学。不然会后悔的。等你三四十岁之后或者更老的时候会后悔的。不要找现代的体制等问题，为自己的苦恼去排解，不要这样字。你只有一个青春，只有这么几年宝贵的时间。不能赖体制，要赖你自己。
主持人说：网友：类似我们这种没钱又想在您那里学习的人有什么办法？
陈丹青说：陈丹青：我非常理解要找老师的欲望，我们那个年代我非常幸运遇到很多很好的老师，一分钱也没有花，那个时候没有教学费这一说。今天条件比那会儿好多了，讯息、画册甚至看展览的机会、出国的机会都多得太多了。找得到老师固然好，找不到老师自己做自己的老师。试试看，因为人最后是自我教育。很难说到底哪个老师的门下就一定是一个很好的艺术家。
主持人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主持人说：网友：既然国家的制度体系有不足之处，您为何选择逃避而不努力的改变现状？
陈丹青说：改变不了，根本改变不了，浪费时间。
主持人说：在这方面是一个悲观主义者。
陈丹青说：我在什么地方都是悲观主义者。
主持人说：为什么呢？
陈丹青说：可能看东西看得多一点，不知道是不是又是性格。
主持人说：网友：请问您和您的同事行金先生有过交流吗？
陈丹青说：有，我非常感谢行金，他最近有一篇文章，《对陈丹青辞职的误解》，发在11月《读书》杂志的，写得很好，他把我辞职的另外一个原因我本人又不太好说的说出来了。第一是说我辞职之后社会上黑白两极化的反映，不容辩论不容解释，就是对这个事情支持还是不支持。这个事情非常不好。因为教育状况被扭曲了，任何对教育状况提出的负面的意见也被乃去了。
陈丹青说：我很高兴行金没有这样子，他很理智的看待这些事情，而且作为我的同事，不避讳这些东西。我很感动，他很细心的看出我除了对体制的抱怨也是对绘画的抱怨，这个时代不是绘画的时代，我又可以作为绘画一个非常对的人选聘用进来希望重新发挥写实绘画。我在纽约的经验告诉我，整个绘画在影像时代都是非常暧昧的东西，我不愿意继续教人画画。
陈丹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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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说：各位网友大家好，非常抱歉因为我们的技术调试问题，咱们的访谈推迟了半个小时，感谢大家的热心参与。陈教授已经到访谈现场，欢迎大家提问。先和大家打个招呼。
嘉宾说：大家好，冬至好，今天是冬至。
主持人说：今天应该吃饺子。我想以我们几次通电话的内容作为开始。第一次是昨天晚上的时候，您问题我们这个地方在哪里？我说我在准备访谈的相关问题，我比较头疼，因为我对艺术方面一窃不通。
嘉宾说：我也一窃不通。
主持人说：不会吧（笑）。您当时说咱们可以不谈艺术，为什么呢？
嘉宾说：艺术对我来说就是做，就是画画，谈就谈得太多了。
主持人说：我们聊聊家常。另外一个电话是昨天6点多的时候，我说“四青教授陈丹青会作客网易”，您前两天刚出了书，您反映很快，为什么叫四青？我给您解释，第一个名字里有青，第二是身为清华大学美术学院的教授，第三媒体报道您称自己是愤青，还称自己是老知青。
嘉宾说：不是称自己，真的是老知青。
主持人说：还有一个是被您自己去掉的清，很多人说您非常清高，您当时说这个清就不要了。
嘉宾说：很多人还说我非常不清高，整天和媒体在一起，还是去掉好。
主持人说：不知道您对这个称呼是什么感觉？四青教授？
陈丹青说：正好词和音对上了。五青六青都可以（笑）。
主持人说：第一次与您通电话的时候，邀请您过来做访谈，提到您今年成为很多地方的年度人物，包括南方报业集团，您说了一句话“不就是因为辞职吗？怎么就成了年度人物了”
陈丹青说：是的。
主持人说：现在辞职事件过去近一年的时间了，但其好像有一些人对这个事情非常关注，您也因为次获选了很多地方的年度人物，现在回过去看是什么感觉？
陈丹青说：和当初的感觉差不多，这个事和我没有什么关系。是因为太多人对教育体制失望，感觉愤怒，很久没有一个很好的机会发泄出来。我就是刚开始。
主持人说：有没有可能是您在美国生活了十八年的时间，在这么长的时间有些东西回到国内之后不适应，比较之后有一些失落？
陈丹青说：会有。但是据我知道从美国回来的海归多得是，有些非常适应，我觉得还是性格，在美国待的这段时间会有作用，我不应该夸张这个作用，但我想是有的。
主持人说：有一个记者对您提问，您觉得性格会决定未来吗？
陈丹青说：我这个是洋人的古话。
主持人说：您当时说是是的，在自身上也有体现。
陈丹青说：很多人都是这样。
主持人说：我在您《退步集》里看到了收录了辞职报道的附件，提到现行教育的时候您感觉很压抑和无奈。退化系教学是最弱的一节，吾等教学现在是敲钟而已。
主持人说：工美之于清华摆设也，绘画系之于工美摆设之摆设也。为什么说绘画和教学是扭曲？
陈丹青说：我非常不愿意说自己的学校，因为自己的学校很有传统，而且对我非常好。但是我告诉你学生比例就可以了。绘画系明年的招生20名，其他十多个系200名。
主持人说：差距非常大。
陈丹青说：我们这个招牌是清华大学美术系，过去是工艺学。
陈丹青说：还有服装系、装璜系、工艺系、环艺系、陶瓷系有两百多个学生，而绘画系是20多个学生，不能扩招。每年考是5000到10000左右，但是只有10％是美术系的，你可以看是换个牌子，很清楚就是一个摆设。但这个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在中国整个文化艺术都是摆设。
主持人说：您认为这个摆设是一个现状？
陈丹青说：对。因为国家不重视文化、不重视艺术。
陈丹青说：可一个国家不能没有文化不能没有艺术，不能没有艺术教育和学院。我们国家一百多年最重要的是富国强兵或者其他方面现代化和科技，还有接轨种种，文化只是摆设。但这个位置搁在这么次要的次序上将来会有报应的。
陈丹青说：现在这个报应已经开始显现，国家的硬体现代化程度在迅速的接近咱们参照西方。但是整个现代化过程是三个层次，一个是器物、一个是制度、一个是文化。等器物已经全盘现代化之后，你马上就到制度上了，制度已经堵在那里，遇到了非常大的阻力，哪一天制度也已经全盘西化了，你怎么能够操作好，让制度更有生命力？今天整个文化也好、文化事业也好，起不到这个作用。 主持人：脱节？
主持人说：脱节？
陈丹青说：绝对脱节，脱节太厉害了。
主持人说：网友：请您谈谈对知青那个年代的感悟？
陈丹青说：这个孩子一定没有当过知青，爹妈可能是知青。
陈丹青说：知青的感悟啊……就是熬过来啊，那段日子熬过来的。
主持人说：八年时期？
陈丹青说：对。我说过好几次当过知青的人承受力比较强，咱们这一带知青都很能够熬。
主持人说：在您的书里有一篇访谈，里面有很多您对事情的见解，在对您采访的时候记者说了几次文艺腔调，比如说什么是爱情呢？您认为世界上有永恒的爱情吗？您说文艺腔又来了。最后记者说生命是有限的，什么是无限的？您说文艺腔无限。我看到的时候哈哈大笑，您在有些地方像小孩一样，您为什么反感文艺腔？
陈丹青说：文艺腔还是来自青春记忆，文艺腔也可以解释成比方社论腔、报道腔、广播腔、政治腔、港腔。
陈丹青说：就是一股腔调。你在那个腔调面前觉得你是错的他是对的，慢慢软化成为了文艺腔，转化为卡拉OK的语言，学校的书面语言，之后漏到日常生活中去。咱们本来开就能够说话。我觉得是这样，我们这一带人好像没有这么说话，因为我们非常厌恶当时的社论腔，等我回来以后发现它被另外一个代替了，就是文艺腔。包括写文章也是这样，他们说有一种是“改革开放体”，这20几年才有，这一句下来作足了兰花指。
主持人说：摆个POSS。
陈丹青说：我喜欢写文章清空，但是我没有资格这么说，我没有受过传统教育。
主持人说：您是小学毕业。
陈丹青说：之后我再也没有上过语文课。
主持人说：您出了纽约琐记和音乐笔记，有音乐、绘画包括您自己写的文化。这是一种天赋，您受到小学的教育，但是写出了很多的东西，很多人对您的文字评价很高。
陈丹青说：票友票友，我不该和沈从文比，他也没有上过大学。很多的文学家都没有上过大学，我不敢说我是文学家。就是比较喜欢写作。写作的时候遇到这一排字怎么办？但是我一路上有老师，对我影响最重要的是穆青先生，现在也在美国，是浙江美院的学生，在40年的时候他和我都在美国，他移居在美国。我受他文字腔的影响非常大。他的书马上就要第一次在大陆出版了。穆青第一本书是《哥伦比亚的倒影》，大家可以看出来我的文字很多思路受到了穆老先生的影响。
主持人说：请问中美教育在人文培养上的本质差异是什么？
陈丹青说：想）最简单的说他们没有政治考试，呵呵。他们也没有统一的教材。
主持人说：网友：现在英语四六级考试与职业挂钩，其中肯定有您的功劳？
陈丹青说：还是挂钩？
主持人说：网友：现在期中考试英语是画范围的，让研究生轻松很多，感谢陈老师。
陈丹青说：挂钩怎么会轻松呢？
主持人说：因为画范围了。
陈丹青说：这不是我的功劳，通过我辞职的事情树立了我批评教育体制的形象，很多人都在批评教育品质的工作，绝对不是我的功劳，不应该这么说。
主持人说：在您的书中很多地方都表露了一种情绪，比如说逃脱不了现代生活的便利，怀念一种生活，这种怀念使我更真实了还是更虚伪了，现在有答案了吗？
陈丹青说：没有答案。
陈丹青说：在那个时候天天想摆脱，想走出山里回到乡里回到城市，之后又在全世界最现代的城市。钱消费的城市迅速在完善，整个民族还没有完全准备好就进入了后工业时代，所有国家几乎都经过过这种镇痛。你会发现除了便利的生活还有别的需求，而这种需求在现代化的生活中失落了。我只是比大家早一点进入这个阶段。20年前吧。
主持人说：网友：陈老师，我有问题。您接下来会怎么做？能够给我们这些年轻人什么建议？
陈丹青说：我给年轻人的建议和我对体制的咒骂非常不一样，因为体制是自上而下的，我扛不住，看到这么多学生被扭曲，所以我叫。我对学生是另外一个意思，年轻人不要抱怨这个时代，不要抱怨环境。年轻人绝对要自强，要好学。不然会后悔的。等你三四十岁之后或者更老的时候会后悔的。不要找现代的体制等问题，为自己的苦恼去排解，不要这样字。你只有一个青春，只有这么几年宝贵的时间。不能赖体制，要赖你自己。
主持人说：网友：类似我们这种没钱又想在您那里学习的人有什么办法？
陈丹青说：陈丹青：我非常理解要找老师的欲望，我们那个年代我非常幸运遇到很多很好的老师，一分钱也没有花，那个时候没有教学费这一说。今天条件比那会儿好多了，讯息、画册甚至看展览的机会、出国的机会都多得太多了。找得到老师固然好，找不到老师自己做自己的老师。试试看，因为人最后是自我教育。很难说到底哪个老师的门下就一定是一个很好的艺术家。
主持人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主持人说：网友：既然国家的制度体系有不足之处，您为何选择逃避而不努力的改变现状？
陈丹青说：改变不了，根本改变不了，浪费时间。
主持人说：在这方面是一个悲观主义者。
陈丹青说：我在什么地方都是悲观主义者。
主持人说：为什么呢？
陈丹青说：可能看东西看得多一点，不知道是不是又是性格。
主持人说：网友：请问您和您的同事行金先生有过交流吗？
陈丹青说：有，我非常感谢行金，他最近有一篇文章，《对陈丹青辞职的误解》，发在11月《读书》杂志的，写得很好，他把我辞职的另外一个原因我本人又不太好说的说出来了。第一是说我辞职之后社会上黑白两极化的反映，不容辩论不容解释，就是对这个事情支持还是不支持。这个事情非常不好。因为教育状况被扭曲了，任何对教育状况提出的负面的意见也被乃去了。
陈丹青说：我很高兴行金没有这样子，他很理智的看待这些事情，而且作为我的同事，不避讳这些东西。我很感动，他很细心的看出我除了对体制的抱怨也是对绘画的抱怨，这个时代不是绘画的时代，我又可以作为绘画一个非常对的人选聘用进来希望重新发挥写实绘画。我在纽约的经验告诉我，整个绘画在影像时代都是非常暧昧的东西，我不愿意继续教人画画。
陈丹青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