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艺术家 | 曾经的捣蛋鬼,Mit Jai Inn的艺术之路自白
发起人:蜡笔头  回复数:0   浏览数:894   最后更新:2021/04/13 11:41:20 by 蜡笔头
[楼主] 蜡笔头 2021-04-13 11:41:20

来源:巴塞尔艺术展ArtBasel


Mit Jai Inn在清迈的工作室,2021,图片由Kanrapee Chok拍摄


直到最近我艺术家的身份才令我能够维持生计。大约八年前,我开始接受艺廊代理的系统,或者说这个系统接受了我!人们视我为一名画家,而我也获得更多的展览邀请。慢慢地,我攒了足够的钱在清迈建房子和工作室。

Mit Jai Inn在清迈的工作室,2021,图片由Kanrapee Chok拍摄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从不在意自身的温饱或安危。我更关心乌托邦式的世界 — 一个属于社会和人性的新时代。对泰国和缅甸人来说,局势越来越糟,权力和法制滥用的现象太多了。正视这些事情对我来说比我自己的生命更重要。我的这种生活方式经常让我的朋友和家人担心,尤其是我的母亲,她不知道我怎么才能生存。但我过得很快乐,我就像个嬉皮士。该发生的事情总会发生,我会准备一些钱。”

Mit Jai Inn在清迈的工作室,2021,图片由Kanrapee Chok拍摄

“我认为艺术这个词太肤浅了,我将艺术视为日常生活中的乌托邦梦想。有时你想创作,但事与愿违,因为立场相反的势力太强大了。也许创作物品看起来像是一种传统的手段,但这些作品确实有它的作用。绘画是疗愈的,放松我紧张的神经,就像冥想一样。”

Mit Jai Inn在清迈的工作室,2021,图片由Kanrapee Chok拍摄

“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是个捣蛋鬼,我总是把东西弄坏!一直在反抗权威的我意识到成为一名艺术家是我唯一的选择。现代艺术家的工作就是把东西拆解,就像当代社会一样,不断地自我更新。”

Mit Jai Inn在清迈的工作室,2021,图片由Kanrapee Chok拍摄

“1980年代当我在曼谷Silpakorn大学进修艺术时,我总是唱反调。如果你想以艺术家的身份谋生,Silpakorn大学是泰国唯一一个学习绘画的地方。从入学的第一天开始,我就觉得我已经拥有很多其他同学不知道的艺术知识。”

Mit Jai Inn于1990年代初在维也纳

“虽然最终从Silpakorn大学毕业,但我在最后一学年中途去了德国各地旅行。当时,泰国学生拿着旅游签证去德国并在当地续签是很容易的事情。一年后,我去了奥地利维也纳,我可能是第一个申请维也纳应用艺术大学(University of Applied Arts)硕士专业的泰国艺术家。”

Mit Jai Inn在清迈的工作室,2021,图片由Kanrapee Chok拍摄

“我在维也纳创作了很多雕塑,也是在那里我结识了弗朗兹·韦斯特(Franz West)。他经常在大学的工作室里忙碌着。我带他去看了我一直在创作的小雕塑,他看了之后很喜欢。此后,他让我去他的工作室做助理。1989年,他在艺术圈开始多人认识,并于美国和德国举办了他在当地的首次个展。”

《Beautiful Future 23》(2016),Mit Jai Inn,图片由Silverlens艺廊提供

“当我还在维也纳时,在曼谷创办了Visual Dhamma艺廊的Alfred Pawlin每年夏天都会来拜访我。1992年的泰国和现在的状况相似,都由代理国政的军政府统治,泰王是国家元首。Pawlin邀请我参与在Visual Dhamma艺廊举办的一个展览,那时我觉得我必须回到泰国,用艺术回应在泰国发生的事情。”

《Junta Monochrome 6》(2016),Mit Jai Inn,图片由Silverlens艺廊提供


“我在展览中呈现了一个裸体表演,包括艺廊主之一的泰国商人在内的很多人都为之震惊。这位艺廊主认为表演非常“不正当”,以至于他终止了和Pawlin的合作。而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制造争议,对我来说,这是一种简单而直接的方式来表达对军方和当权者的抗议。”

Mit Jai Inn在清迈的工作室,2021,图片由Kanrapee Chok拍摄

“在回泰国之前,我已经在和我的艺术家朋友Uthit Atimana策划另一场活动。我在想我们怎么能在创作的同时不留下印记。我们将这个项目命名为‘清迈社会装置’(Chiang Mai Social Installation,或CMSI),并把它想象成一个僧团(sangha或พระสงฆ์)。‘sangha’一词大致可以翻译为代表佛陀和佛法(佛教教义)掌权的社会主体或团体。”

《Planes (Hover, Erupt, Erode)》(2018),Mit Jai Inn,2018年第21届悉尼双年展现场,作品在Neilson基金会支持下由悉尼双年展委托创作,图片由艺术家、SA SA BASSAC艺廊提供由Zan Wimberley拍摄

“我从来没有把我为CMSI创作的物品视为我的作品。我也帮助那些不能前来清迈的艺术家创作他们的作品。我想让大家知道,任何人都可以重新演绎约瑟夫·科瑟斯(Joseph Kosuth)、艺术与语言(Art & Language)或劳伦斯·韦纳(Lawrence Weiner)等艺术家和团体的概念。一件作品并不一定要出自艺术家之手才能成为艺术。”

Mit Jai Inn的“OOBE”系列(2019),泰国Jim Thompson Farm ‘Art on Farm’现场,图片由Silverlens艺廊提供

“过去的几月里,我一直在清迈附近的山上搭建第二个工作室。我总是对我自己说,当我60岁时我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等到这个工作室完工了,我每周将四天在城中的工作室工作,余下三天在这里工作。在乡村,我可以平静地思考我的生活和工作。

《Planes (Electric)》(2019),Mit Jai Inn,2019年巴塞尔艺术展香港展会,图片由Silverlens艺廊和TKG+提供


“Instagram上人们和我作品的合照令我感到高兴,这表明了我的作品是所有人都能欣赏的公共物品。大多数在Jim Thompson Farm的‘Art on Farm’项目中看到我的装置作品的人都不认为它是一件艺术作品,他们认为这个雕塑只是一个拍照好看的东西。在2019年巴塞尔艺术展香港展会的作品亦然,观众会走到我的雕塑里面自拍。这种对作品的反应使我的朋友称我的雕塑为‘壁纸’,尽管他在批评我,但我还是把它当作一种赞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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