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台计划”第五期:杨振中「春分」
发起人:小白小白  回复数:0   浏览数:1015   最后更新:2021/03/21 19:33:29 by 小白小白
[楼主] 小白小白 2021-03-21 19:33:29

来源:正向艺术研究会 PARC


“露台计划”第五期很荣幸推出艺术家杨振中的新作:「春分」。本期「露台聊聊」的主题为“正向”。


杨振中:春分

Yang Zhenzhong: The Equinox

2020 - 2021

柳树、桑树、水泥盆、营养土

Willow, mulberry, cement pots, nutritive soil

柳树 Willow: 220 x 180 x 346 | 桑树 Mulberry: 150 x 210 x 290


露台计划第五期:「春分」
杨振中和Alice 陈的对谈(以下简称Y和A)

A:倒过来种的树竟然还能活!
Y:我咨询过一些植物专家,但是没有一个能肯定地告诉我是否能成功。一棵柳树,一棵桑树,都是上海本地常见树种。柳树已经冒芽了;希望桑树过一段时间也能冒出芽来,因为试抠过一点树皮看了看,枝条里头是绿的,有水分的。

A:这个作品您之前在泰国做过一次。

Y:是的。那是2018泰国双年展,展览概念是户外艺术。展前踩点是我第一次去甲米 Krabi,当地的气候、植被、环境让我深受刺激。那种极具生命力的旺盛的生物多样化,感觉是随便什么,无论怎样都能活。于是我就想,我要是把树倒过来种,可不可以在这个地方种活?但是因为从来没人干过这种事,所以没法预料成活的可能性。这给泰国主办方政府文化机构带来很大的压力,他们怕最后树不活,老百姓不高兴。所以一开始他们是不太能接受的,一直犹犹豫豫到最后。我那次的作品名字,也是一直没想好,到最后策划人打电话催我问这到底叫什么名字,我说干脆叫「To Be or Not To Be」吧。因为我觉得这件事整个的过程很契合这句话,无论是作品能否实施,还是树到底能不能活,都持续处于未知的带冒险性的境况。这句话还特别难以翻译成中文,最后就决定只有英文名字。


A:泰国倒种了十颗榕树活了八棵。毕竟是气根性植物,又是在热带,感觉那个比较容易种活。在上海那就难度系数太大了。从您艺术家本人的角度,是认为无论种活了没种活都可以,只要尽力了就行;还是说种活了是成功的,没种活是不成功的?
Y:我当然希望能种活啊,因为树倒种活了就更“奇观”。

To Be or Not To Be, 杨振中 Yang Zhenzhong, 2018


A:「春分」和「To Be or Not To Be」,有不同之处吗?  泰国已经做过一次了,为什么又想在上海的“露台计划”再做一次呢?
Y:就是因为“合适”。露台本来就是用来放植物盆栽的地方,所以觉得这个作品特别适合这个“露台计划”。
另外,在这个时间点,到这个地方,再做一次这个作品,它跟我这两年以来越来越强烈的一种感觉很有关系。这种感觉就是:这个现实世界可能已经不再往我们原来所理解的那个方向在发展了。
疫情,以及疫情为什么会发生,都与此有关。疫情本身不是根源,根源在更深的地方。疫情不会没原因的就自己发生,它可能是必然。疫情只是一个阶段,只是一个小结果,但是它闹得有点大,于是整个世界看起来可能就以此为外在标志转向了。
不仅是中国,我觉得是整个世界,它里面在发生一种东西,一种我没法用语言来描述的东西,这是一种有点粗暴和残酷的东西。
把树整个倒过来种,真的是很粗暴的一个行为。但是一个活物仍然会寻求一个生存的方式。不过从此它改变了,它往后是以一个不是我们原先所理解的方式在继续活了。就像这个现实,这个世界,我觉得今天它不再是我们原来理解的现实了。
同样是很粗暴的把树倒过来,在泰国还是种回地里,这回还硬栽进了花盆里。一方面也是因为在露台上你必须种在盆里,不可能直接栽进土里,但是栽进盆里更加是人类的一种干预行为。所以说「春分」和「To Be or Not To Be」是不一样的,「春分」延伸了,比泰国做的那次更有情绪。

A:您特别选在3月12号植树节来移树布展,3月20号春分这天开幕。作品名字也就定为「春分」。那柳树虽说身处不是由自己选择的极端境况,但春天一到,还是倔强地爆发出嫩绿的芽孢和新叶,看着觉得还挺励志的,挺“正向”的。
Y:其实什么都能跟正向联系上。正向(艺术研究会)这个名字很强大。
A:那咱们这一期露台聊聊就从“正向”展开?
Y:可以。

春分节),杨振中,2020-2021
The Equinox (details), Yang Zhenzhong, 2020-2021


A:无论外在形式还是内在逻辑,您是经常利用正反矛盾关系来做作品的。比如说:
让大活人自己亲口对着摄影镜头说“我会死的”;被剥掉整个外皮的按摩椅,已经无法给任何对象带去舒适按摩了,兀自持续运转大发噪音;无人值守的商铺里藏着监控,偷偷记录下人们的反应;在影像的世界里倒转城市放在手指尖上举起;一对停车场出入口的大型起落杆被挂在美术馆展墙之上继续工作,失去平日作用的起落动作,如鸟儿翅膀般优雅。

我觉得您有一种罕见的才能,您作品里那些转换过的“陌生化的日常”明明已经超级荒诞的同时,还是和“真实日常”不隔阂,还是那么活生生,有血有肉。  模仿与嘲弄,幽默和歇斯底里的同时并不影响作品的温度感,还是可以马上直观感觉到您对人,对社会,对现实,发自内心的关心 。

为此我写了一段比较书面的文字:

杨振中的作品中, 超现实以艺术的名义成真,在成为超现实奇观的同时和还继续拥有深刻的现实主义的气质和温度,甚至指示出比现实更具现实感的深层现实。
这种超现实是扎根于现实,不会脱勾而去的超现实。在杨振中这里,理论概念和表面形式退后,成为了随着他以艺术之名的“想做之事”,或“所设定之程序”完成后的自然生成物。

Y:哦 …… 是吗?


正向艺术研究会出品
2021.03.18

春分,杨振中,2020-2021

The Equinox, Yang Zhenzhong, 2020-2021

To Be or Not To Be, 杨振中 Yang Zhenzhong, 2018

春分(细节),杨振中,2020-2021
The Equinox (details), Yang Zhenzhong, 2020-2021

春分(细节),杨振中,2020-2021
The Equinox (details), Yang Zhenzhong, 2020-2021
返回页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