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cula 对谈|STPI总监余惠美:“必须将东南亚整体视作一个市场”
发起人:另存为  回复数:0   浏览数:1352   最后更新:2020/04/02 13:29:01 by 另存为
[楼主] 另存为 2020-04-02 13:29:01

来源:Ocula艺术之眼  白慧怡


余惠美。图片提供:STPI-创意工坊与画廊。


余惠美(Emi Eu)是新加坡STPI-创意工坊与画廊的执行总监。STPI是一个致力于推进版画和纸本作品的艺术创新非营利组织。2002年,STPI在“文艺复兴城市计划”的荫蔽下创立,该政府计划于2000年启幕,冀望新加坡成为“21世纪亚洲文艺复兴的核心城市,以及全球化世界中的文化中心”。[1]


2001年,余惠美受聘进入STPI工作,为机构2002年面向公众开放做准备。2009年她上任总监职位,为机构扩大了国际声望,使其成为了一个不仅在版画和纸本作品的观念实践上,也在相关科技手段的发展上占据先锋地位的空间。机构的驻留和展览计划邀请全球处在职业中期的艺术家进行纸上实验,参与艺术家包括李昢(Lee Bul),Teresita Fernández,施拉泽·赫什阿里(Shirazeh Houshiary),林天苗,阿什利·比克顿(Ashley Bickerton)等。这些驻留的成果在巴塞尔艺术展的三个博览会均有亮相:在参加巴塞尔艺术展香港展会之前,STPI就已经在香港国际艺术展(Art HK)崭露头角,随后2013年成为首个参加巴塞尔艺术展的新加坡画廊,2014年前往巴塞尔艺术展迈阿密展会。如今,余惠美本人成为香港巴塞尔艺术展画廊评选委员会的成员。

徐道获,梁慧圭,Jason Martin群展,STPI,巴塞尔艺术展迈阿密海滩展会(2019年12月5日至8日)。图片提供:Ocula。摄影:Charles Roussel。


2019年,在新加坡国家艺术委员会的支持下,STPI在吉门营房(Gillman Barracks)启动了S.E.A Focus艺术展。作为新加坡艺术周的焦点,该平台以策展的形式展示了东南亚的画廊和艺术家。第二届S.E.A. Focus于2020年1月16日至19日举办——在2019年“艺术登陆新加坡”(Art Stage Singapore)的戛然中止和首届S.E.A. Focus举办的一年后——宣称要作为“一个会合点”,旨在“推动多样的文化交流,礼赞、促进并激发针对东南亚艺术的对话”。


2020年有20家画廊带来策划式的展览,包括STPI专属展位中近期驻留艺术家麦拉蒂·苏若道默(Melati Suryodarmo)和Pinaree Sanpitak,其他曾在STPI驻留的艺术家也在别处展位亮相。在neugerriemschneider展位,里克力·提拉瓦尼(Rirkrit Tir**anija)的交互装置《untitled 2019(beauté esthétique with no shampoo)》(2019)邀请观众饮用冷绿茶,置身于贴着丝网印刷钴蓝色抗议图像的墙面之间。傅丹(Danh Vo)在维他命艺术空间的呈现包含“2.2.1861”系列(2009年至今)的一部分——两封法国传教士戴法纳·韦纳尔(Théophane Vénard)1861年在越南被斩首前写给其父的信的抄本,由傅丹的父亲抄写;呈现作品的展位上,地面所铺的地毯被揭掉,露出木板。


在本次对谈中,1996年初次来到新加坡的余惠美思考了得到新加坡国家支持而变得更加广阔的艺文视野之下,STPI和S.E.A. Focus呈现出的勾连关系,并考量了新加坡艺术图景的发展历程,“艺术登陆”的影响力,以及随着“Art SG”这一由Tim Etchells,Sandy Angus和任天晋创办的全新艺术博览会将在2020年10月的启动,未来将呈现的景象。

Richard Koh Fine Art画廊,S.E.A. Focus艺术展,新加坡(2020年1月16日至19日)。图片提供:STPI-创意工坊与画廊。


我想从“艺术登陆”2019年骤然倒下谈起。那恰恰是在首届S.E.A. Focus拉开帷幕之前,对于新加坡艺术界而言,那是相当戏剧性的一幕。这是否影响了S.E.A. Focus在2020年的策划,或者以某种方式改变了你最初对这一项目的展望?


S.E.A. Focus的源头始于新加坡画廊协会(AGAS),协会成立于1996年,创始成员认为应有一个由这些画廊举办的艺术展,于是他们创办了一个名为“Art Singapore”的艺博会,但每年举办实在超负荷,所以他们将其交给了一位同行运营,直到2008年——整整十年,直到金融危机令这个项目不得不中止。这便是新加坡的艺术博览会的源头,自那之后,新加坡的艺术消亡了,画廊协会可以说是处于休眠状态,直到吉门营房开始邀请画廊进驻,STPI也活跃起来。

S.E.A. Focus艺术展,新加坡(2020年1月16日至19日)。图片提供:STPI-创意工坊与画廊。


那时我和一些成员在画廊协会任职,我们每年最大的忧虑就是接下来要做什么。我们需要为成员画廊做点事情,活化并再次激发新加坡的完整艺术图景。(新加坡)国家美术馆当时正在建造,所以事情有进展。我们向代理机构寻求资金,用来开一间办公室并且招募职工。然后国家艺术委员会说:“嗨,画廊协会,如果你们真的想做,我们可以提供支持,但是你们能把它的规模做大吗?”

于是我们答应了,这是我们一直以来想为新加坡的画廊做的事情,和“艺术登陆”无关。我们觉得它会和“艺术登陆”起到互相补足的作用,让艺术周更加有意思。这不是一场竞赛,但与此同时,如果你还记得“艺术登陆”的最后几届,可以看出它在衰退——数据下滑,内容也与早期相比有些疲软,但是我们一直支持“艺术登陆”,因为它在新加坡的艺术生态系统中扮演了如此至关重要的角色。


创办S.E.A. Focus的想法便是如此萌生。2019年,我们因为这场闹剧被骤然掷入了聚光灯之下,紧接着整座城市都站出来支持我们,表现出如此强的合作精神。我昨天很焦虑,因为我不知道2020年还会不会得到同样的支持。2020年整个STPI画廊都被激活了,2019年我们是和Yeo Workshop的Audrey一起做这个项目。

艺术家Lilibeth Cuena Rasmussen与来宾互动,S.E.A. Focus艺术展,新加坡(2020年1月16日至19日)。图片提供:STPI-创意工坊与画廊。


“艺术登陆”总监洛伦佐·鲁道夫(Lorenzo Rudolf)给出的博览会取消原因之一,是新加坡没有市场。我感兴趣的是S.E.A. Focus没有采取博览会的立场,即便它实际上是一个交易市集。在新加坡开展一个切实可行的售卖平台有哪些挑战?这里确实没有市场吗?


若要一个艺术市场繁荣且可持续,不必由单一方面去承担义务。假如去到最成熟完善的艺术市场,比如在巴塞尔艺术展,在那里展会占据着庞大的位置,但如果真的仔细看,机构也在艺术周中发挥着重要作用。对于任何艺术市场的繁荣而言,必须让每个人通力协作,而那就是我们所说的艺术生态系统或是艺术景象。


我不愿说新加坡的市场很小——重点是我们必须将东南亚整体视作一个市场。事实上,类似这样的活动发生在新加坡是因为我们拥有相应的基础设施,我确实认为新加坡拥有一个良性艺术生态系统所需要的全部因素,所以很自然会产生这些活动。此外, 它也是一个拥有多元文化的城市,哪怕和香港相比,新加坡的英语普及率要广泛得多,所以外国人可以很容易探索这座城市。即使和整个东南亚艺术市场联合起来,它仍然不大,我认为这是S.E.A. Focus被用作某种载体或催化剂的主因:为了推进东南亚的现况,从而在国际市场上获得一些关注。

FOST Gallery,S.E.A. Focus艺术展,新加坡(2020年1月16日至19日)。图片提供:STPI-创意工坊与画廊。


STPI和作为STPI项目的S.E.A. Focus艺术展很有意思的一点,是它作为一个政府计划,参与到将新加坡建设成一个全球艺术枢纽的努力中。自从国家艺术委员会创立以来,这些计划专注于将艺术文化作为一种国家建设(nation-building)的形式。与此相关的是STPI作为一个非营利却也进行销售的平台的杂糅性:这种公立-私营模式恰恰与S.E.A. Focus一致。你能否就此谈谈?


这关系到一个我们所需的深入对话——作为民族国家的新加坡。我不是新加坡人,但我婚后进入了一个新加坡家庭,在这里生活了20年。我在韩国和美国长大,随后在欧洲生活了一段时间,所以在这里定居之前我已经对各大陆有了一瞥印象。新加坡是一个只有52年历史的国家,这里没有自然资源,所以政府从一开始就需要弄清楚这个国家该怎样生存下去。它的民族精神向来是追求创新,做其他人没做过的事情。


STPI画廊像一个美术馆商店,不过换了种形式。我们很清楚,新加坡所有的非营利组织都需要引进某种资金,只是STPI卖的东西体量更大,更加实在。政府批准STPI成立时,他们不太了解当代艺术或是其市场,也不会花钱买当代艺术作品,虽然如果他们买了,赚的钱本会多很多。我们手上有巨量的Kenneth Tyler的收藏,足有1200件,它们的价值急剧攀升,所以如果他们准备再卖回去,还是能赚到钱。这些收藏里有大卫·霍克尼(D**id Hockney)、詹姆斯·罗森奎斯特(James Rosenquist)、弗兰克·斯特拉(Frank Stella)、罗伯特·马瑟韦尔(Robert Motherwell)、琼·米切尔(Joan Mitchell)等艺术家的作品。


政府当时认为STPI可以成为一个催化剂,用于在快速轨道上创建一个艺术图景,他们想确保新加坡成为一个全球城市,不论对于该地区还是更广阔的范围而言。政府**了“文艺复兴城市计划”,现在正处于关注环境的第三阶段。STPI当时是在第二阶段创立的。政府的领导思维非常惊人,他们的工作方式井井有条,很有方法。我想我们作为一个有商业画廊的非营利空间面世时,起初引起了震惊,但现在放眼艺术界,边界不再存在了,所有人在做所有事。

展览现场:贾思培·琼斯,罗伊·利奇滕斯坦,罗伯特·劳森伯格,詹姆斯·罗森奎斯特,“Handmade Readymades”,STPI,新加坡(2018年6月9日至9月8日)。图片提供:STPI-创意工坊与画廊。


在新加坡,政府和艺术公共建设之间的紧密联系带来了什么挑战?


我们的STPI大楼获得了政府的支持。不动产占了运营经费开销的很大一块,我们免费得到了这些房子,帮了我们的大忙,而且他们提供给我们名义现金(nominal cash)的资金支持,用于覆盖水电费。不过其余的都是靠画廊的销售和筹款等补齐。我们得努力工作赚到这些钱。

你觉得你们是在独立运营吗?还是说有种保姆式政府(nanny state)盘旋不去的感觉?


我们是完全独立的,我认为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能走得如此之远——政府放任我们的自由。我从一开始就在做艺术家计划,没有受到任何人的干涉。我们是有一个董事会,他们非常支持我,我们的董事会从一开始就很了不起。我真的很幸运。

施拉泽·赫什阿里在STPI-创意工坊与画廊驻留期间。图片提供:STPI-创意工坊与画廊。


STPI开展了许多创新:艺术家创作作品,技术人员推动他们的实验,工作坊的设备和技术也在这一过程中得到发展,从STPI工坊里Kenneth Tyler 用汽车捣碎机改造重达500吨的印刷机,到为最小化水资源浪费而开发的真空台。你能谈谈在这里开辟过的创新实践吗?


是的,我们在艺术家的工作方式上做了大量的创新,每个项目都会冒出新的想法。董事会强烈要求我注册这些实践的知识产权,但有点困难,因为这是艺术家和我们团队之间的协同努力,我们得注册这个过程而不是最终结果。Kenneth Tyler建起这个地方时,他有一个宏大的愿景,我们多亏了他才能在一栋楼里同时拥有工作坊、画廊、艺术家工作室和艺术家公寓。他将整个布局设计成一站式购物商店。


一开始,我们面临了很多从国外引入艺术家的挑战。如果观察我们的艺术家名字墙,会发现在参与上的变化。请来这些艺术家花费了巨大的努力,不过我认为转折点是我们开始与亚洲协会(Asia Society)合作,准备他们的50周年纪念,同时与那些在2005年非常活跃的艺术家合作,还有艺术家阿什利·比克顿(Ashley Bickerton)。所以我们是在非常缓慢地侵入。每个艺术家的到来都给工作坊带来了某些变化,比如2020年我们用混凝土制作纸张,将中国艺术家展望粉碎的石块做成纸。我们经常与纸打交道,纸也成为了许多艺术家项目中的主角。

金氏彻平,《游戏、舞蹈与构造(亚克力)#3》,2014。丝网印刷、浮雕压花、亚克力片、STPI压缩棉纸浆,尺寸可变。©2014 金氏彻平/STPI。图片提供:艺术家与STPI-创意工坊与画廊。


考虑到STPI是一个容许处在职业生涯中期的艺术家革新其实践的空间,那么S.E.A. Focus又是如何作为一个销售平台的创新者,寻求超越仅仅作为销售平台的可能?它将如何变革画廊与收藏实践?


我想这一问题并非专属于东南亚或S.E.A. Focus艺术展,而是整个艺术界都在询问。如此多的事情正在发生,艺术界每一刻钟都在变化。如今的步伐之快,让我们没有多少停工时间,它总是保持全部马力前进。我将S.E.A. Focus视为一个载体,以此与多方协同工作,共同拼图创造一个更加坚实的基础,同时容许其它事情发生。我不将S.E.A. Focus当作主要革新者,而是更多像一个思维领导者,能够促使其它同行聚集起来共同创新。

2020年,我们有了一个四名成员组成的顾问委员会,我们会在观察这个项目之后聚到一起,以头脑风暴的方式探讨下一步的行动。博览会的人每年总是预期形式一成不变,但我希望人们能跳出思维定势。S.E.A. Focus艺术展可以采用任何形式,我们必须一直前进,与世界上发生的事情同步进化;我们不能止步不前。第一届Art SG将在2020年10月启幕,它也将成为一个非常重要的平台。我们希望能支持Magnus(任天晋)。

是的,这是一场完全私密且商业的冒险,但某种程度上它是必要的。有着艺博会的一站式购物艺术周很不错,能够给人理由来到这里,但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我们需要为未来会来临的事情做好准备。我们不希望将S.E.A. Focus置于博览会的格式里。我在S.E.A. Focus的演讲项目的内容里倾注了很多心血,因为我们需要聆听其他国家的市场正在经历什么。

Yeo Kaa,“WUD YA DO IT”,Y**uz Gallery,S.E.A. Focus艺术展,新加坡(2019年1月24日至27日)。图片提供:STPI-创意工坊与画廊。


我很好奇你如何与所有利益相关者协同工作?因为就这个平台和它的商业可行性而言,你得达成各方的预期,对吗?你怎样邀请画廊加入?

目前来说,它还处在初步阶段,我们还在蹒跚学步。这其中涉及很多私人人脉关系,不过但愿各个画廊将会见证到,S.E.A. Focus艺术展能够提供一些和其它活动不同、或是比它们更多的东西。


首先,画廊在这里能够认识新的人群,塑造和买家与藏家之间更坚固的关系。通常来说,画廊都没有时间真正坐下来和它们的藏家聊聊,让藏家知道画廊在做怎样的工作。我在这一届S.E.A. Focus上碰到一些人,他们说自己还没能看完整个艺术展,我说:“您这是什么话,总共才20间画廊呢!”他们答道:“但是要看的东西太多了!”这意味着人们花了时间去真正了解展品,这正是我的目标。我听到这些话高兴极了,因为我鼓励画廊只带一名或最多两名艺术家参展的原因,就是希望人们能真正深入了解一个艺术家的实践。展示的艺术家一旦多起来就显得很肤浅,这就是我为什么真切希望艺术展的画廊板块能成为人们花时间游览的地方。在新加坡,我们拥有这样的奢侈,在巴塞尔、纽约或者巴黎可能没办法,但在这里我认为我们提供得起。

S.E.A. Focus艺术展,新加坡(2019年1月24日至27日)。图片提供:STPI-创意工坊与画廊。


我想这种时间上的奢侈也与政府介入提供的帮助有关系。


是的,确实有帮助。从我们的logo墙上可以看到,我们也从私营企业界获得了许多合作关系。这也是一个很重要的信息,我们得到了私营企业界的极大支持,我们想传达出这个信息。我的项目团队在圣诞假期也勤勉工作,为此做准备,尽量争取更多的合作伙伴。


所以支持者的网络越是丰富,平台就越能够独立,因为STPI成为了支持这一项目的所有相关方的调停中介。


的确如此。我们不想被政府控制义务,我们希望在我们的参数和界限内,尽可能地从这种义务中独立出来。

Art SG博览会落地后,S.E.A. Focus预计会出现形式上的变化吗?


是的,我希望有能力支持Art SG。S.E.A. Focus艺术展不是以下任何一个艺博会的竞争对手:雅加达艺术博览会,Art SG,或是香港巴塞尔艺术展。S.E.A. Focus将在东南亚的现况中成为活化剂和思维领袖,弥合鸿沟,或是去发现需要弥合的鸿沟,同时创造一个更加易于理解、和谐统一的市场。对于美洲和欧洲人来说,东南亚仍被视作一个神秘的异域度假之地,他们不会真的想:“噢,我得去看看那里的当代艺术是怎样的图景。”我们想要就此展开工作,诱惑他们来,但也是要真正寻找一些更实质的、他们也许会喜欢的东西,然后就是表现出热情好客。熟悉度就是一切。

S.E.A. Focus艺术展,新加坡(2019年1月24日至27日)。图片提供:STPI-创意工坊与画廊。


我们的对话从讨论新加坡画廊协会开始,协会1996年成立,同年你也是初次来到新加坡,因此你对新加坡的艺术生态系统演化具有一个非常广阔、包罗万象的视野。你迄今见证最惊人的发展有哪些?


从我来到新加坡起,在过去20年间,我记得尤为清楚的是去新加坡美术馆看陈荔英(Georgette Chen)的展览,如今她被视作一位现代巨匠。那是我第一次看到这个地区的艺术作品。之前我生活在巴黎,我从她作品的风格中注意到她一定也去过巴黎,那是一个有趣的联系,但我仍然对这里的艺术不甚了解。自那之后发生了巨大的进步。


很多人或许会认为政府介入艺术是一件坏事,但在这样的地区,它反而是积极的,因为如此一来,我们得以拥有一个立足点去完善这个系统。还有大量工作等待我们完成,但目睹这一生态系统的各个部件如此努力工作,真的很了不起。有人问我审查问题,我说:“要是在泰国,谈到皇室都得小心翼翼!”没错,我明白审查问题在这里最初的情况是非常艰难,但我着实认为新加坡政府对此很理解,我们只是需要留心并且尊重这一点。他们任由我们做需要做的事情。

展览现场:林真金(Kim Lim),“Sculpting Light”,STPI-创意工坊与画廊,新加坡(2018年1月13日至3月3日)。© STPI-创意工坊与画廊。


这是一项进行中的工作,就像民族国家本身。


的确是进行中的工作。


我所理解的是这样:政府的主要目标之一是创造一个有凝聚力的新加坡,因为这是一个多元文化的年轻社会,正因为如此,投资艺文活动是如此重要。


这是政府的优先考量——创造一个有凝聚力的新加坡,来自不同地方的宗教汇聚在此,尤其是这些宗教之间在新加坡之外有着许多冲突。他们想要创造一个安全之处,一个理想城市——他们投入了巨大努力,以期为人们创造愉快、宜居和美好的居住地。我无法为此挑剔他们。


[1] The Ministry of Information and the Arts, Singapore, Renaissance City Report: Culture and the Arts in Renaissance Singapore (2000): p. 5.


翻译:钟山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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