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无法隔离春天:霍克尼的水仙与提香的《圣殇》
来源:澎湃新闻 编译:黄松
因为新冠疫情在全球的蔓延,多国公共文化设施关闭,美术馆(博物馆)精心筹备的展览也无奈闭门,城市封锁、人与人隔离,原本在美术馆通过作品发声的艺术家,也将艺术的阵地转至社交网络。大卫·霍克尼以一株水仙道出“记住,它们不能取消春天”,给人以抚慰,而来自艺术的抚慰不仅是一株春日水仙。
丹麦路易斯安那现代艺术博物馆发布的大卫·霍克尼绘画作品
近日,丹麦路易斯安那现代艺术博物馆(Louisiana Museum of Modern Art)的社交网络上发布了一张82岁的大卫·霍克尼最新iPad绘画作品,画中所绘田野间盛放的水仙,并写道“记住,它们不能取消春天”。这是画家在封锁中的法国诺曼底分享给博物馆的信息,其中虽包含着疫情下的痛苦,但更多的是对明媚春天的向往。
波兰的6岁女孩玛雅笔下的春天
路易斯安那现代艺术博物馆征集到的世界各地的春天
路易斯安那现代艺术博物馆征集到的世界各地的春天
曾在上海复星艺术中心举办过个展的阿根廷艺术家托马斯·萨拉切诺(Tomas Saraceno)目前在佛罗伦萨现斯特罗齐宫(Palazzo Strozzi)举办了一场名为“联系”(In Touch)的大型展览,但因为疫情,博物馆闭馆,“联系”中断。3月18日,萨拉切诺在博物馆“云”平台发布了一件视频“作品”,这件作品虽然源于其旧作《特殊事件》(Particular Matter),但从冠状病毒流行的背景下以艺术作品解释病原体的运动——他用一束光展示了空气中漂浮的数百万小颗粒,讨论了在日常运动如何影响空气中物质(尤其是病毒)的运动,由此提示公众在当下“放慢脚步”。
托马斯·萨拉切诺《特殊事件》
沃尔夫冈·蒂尔曼斯在其社交媒体呼吁保持距离
马修·巴罗斯发出的倡议
沃罗诺娃在街头艺术发起的摄影艺术项目
沃罗诺娃在街头艺术发起的摄影艺术项目
除了当代艺术家外,古典艺术大师的展览也因为疫情的发生暂时关闭,其中伦敦英国国家美术馆开幕于3月16日揭幕的“提香:爱情、欲望和死亡”,几乎开幕即告休馆,那7件自多地汇聚一堂的、源于《变形记》的16世纪中叶绘画也暂不得见。在这样的环境下,也让人联想到提香生活的时代,提香死于1576年的瘟疫,在医疗状况远不及今日的几百年前,艺术家是如何以作品表达疾病,又是如何引导人们在艺术中获得安慰的?
提香,《圣殇》,1576
此时这位年迈、老练的艺术家是一位最普通的父亲,以最纯粹的精神在灰白色画布上发愿,对他而言,这不是在工作,而是在祈祷。然而,最终事不随人愿,提香和他的儿子奥拉西奥都死于1576年的瘟疫。
伦勃朗,《亨蕾克切·斯托芬肖像》,约1654
故事要从1642年妻子莎斯姬娅去世说起,当时他还因为《夜巡》中个人艺术理念与大众审美出现了不可调和的矛盾惹上作品委托的纠纷,这也使他的名声受到影响。在此之后,伦勃朗依旧坚持创作,但十分悲伤。直到遇到了亨蕾克切·斯托芬,才使伦勃朗渐渐重拾笑颜。这段爱情虽然被当时的社会所不容,但亨蕾克切却成为伦勃朗笔下的常客。好几幅她的肖像画留存至今,画中的亨蕾克切有着水灵的大眼、白里透红的白嫩肌肤,微抿的嘴巴尽显她的年轻。在暖色调的柔光照映和自然温和的光影对比中也体现出伦勃朗无限的温情,亨蕾克切的陪伴使得晚年的伦勃朗笔下生辉。
伦勃朗,《头戴绒制贝雷帽的亨蕾克切·斯托芬》
巧合的是,英国牛津阿什莫林博物馆正在展出的“年轻的伦勃朗”也因为疫情关闭了,当看到人生的结局再回看年轻时的意气风发,总让人唏嘘不已。
伦勃朗,《自画像》,1629
1610年7月28日一份从罗马发到乌尔比诺的匿名私人信件中说卡拉瓦乔死了。三天后,更确切的消息说他死于热病。而卡拉瓦乔的尸骨在何处,至今未知。虽然有研究者在埃尔科莱港乱坟岗式的地窖中以DNA比对寻找线索,但依旧没有找到卡拉瓦乔。
400多年前的欧洲,瘟疫的爆发最令人痛苦的结果之一是死者无法像样地被掩埋。正如卡拉瓦乔在那不勒斯黑暗的街道没有灵魂的飘荡一样,因为瘟疫死去的人用裹尸布简单包裹,并被抬到一起,付之一炬。
卡拉瓦乔,《七个仁慈的行为》,1607
罗莎,《人的脆弱》,约1656年
注:本文编译自artnet《请相信这些天会过去,大卫·霍克尼等艺术家传来的希望》(Kate Brown)、英国卫报《爱的行为:疫情期间的摄影传播》(Nadja Sayej)、《伦勃朗,提香和卡拉瓦乔如何应对瘟疫》(乔纳森·琼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