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岁的“80后”艺术家来了!
发起人:小白小白  回复数:0   浏览数:1690   最后更新:2020/03/12 13:41:40 by 小白小白
[楼主] 小白小白 2020-03-12 13:41:40

来源:Hi艺术  吕晓晨


2020年,第一批“80后”正式进入40岁。

子曰,四十而不惑。这个微妙的年龄,如高瑀的玩笑“好扎心”,也如陈飞所说“不上不下有一些尴尬,被别人说年轻时会脸红,被说老时又不甘心。”其实真正让人尴尬或焦虑的,并不在于40岁。

“中年危机”是个并不准确的词,因为真正的危机不会因为某个具体年龄而产生。对于艺术家而言,危机时时都在,每个阶段都只有守得云开才能见月明。


受访者(按出生年份及姓氏排列):

陈可(b.1978)、孙逊(b.1980)、高瑀(b.1981)、胡庆雁(b.1982)

陈飞(b.1983)、耿雪(b.1983)、鞠婷(b.1983)


年少入行的千禧一代


“80后”艺术家进入市场已十年有余,他们中最早的一批“出道者”,几乎是伴随中国当代艺术艺术市场的诞生而一同产生的,并且有的很早也进入了二级市场的名单里。比起已过而立甚至到中年才知道市场为何物的前辈艺术家们,大多数“80后”艺术家们要在更年轻的时候就接住了一级市场抛出的橄榄枝,甚至很多人在出道不久后还收到了通往国际平台的敲门砖;尽管“80后”们也没有经历过具有重大转折意义的艺术运动,他们面对大千世界可能也鲜有前辈们“豁然开朗”的感觉,但作为千禧一代,他们自己就是全球一体化进程中的中坚力量。


2019年,贝浩登(纽约)陈飞个展现场. 摄影:Guillaume Ziccarelli.(图片提供:艺术家与贝浩登)


2019年,玉兰堂高瑀个展“Whisky Notes”现场(图片提供:玉兰堂)


2017年,余德耀美术馆“陈可:和爸爸聊天才是正经事”(图片提供:星空间、余德耀美术馆)


我们采访的7位艺术家,都出身于艺术院校。除陈可(b.1978)外,其余均出生于1980年之后。他们中的有些人早已被贴上辨识度极高的标签:陈可、高瑀(b.1981)、陈飞(b.1983)引领了当年“新卡通一代”的潮流;有的毕业即出道,顺利卖掉作品,艺术生涯进入良性循环:如孙逊(b.1980)、胡庆雁(b.1982)、鞠婷(b.1983)走出校门后就开始接轨艺术市场;更有如耿雪(b.1983)一样者,年纪轻轻便有《海公子》代表作加身,并成为国际大展的常客……他们一直被称为“年轻/青年艺术家”,创作上在各自领域不断挖掘并受到认可,也或多或少参与了市场的红利期;生活中,他们也都已经历过结婚(+生子)的人生阶段。随着21世纪又展开一个新的年代,他们也要跨入40岁了。


虽然他们只是“80一代”艺术家的一个切片,我们却不妨管中窥豹,一睹这代人面临的共同时代,和面对四十岁时的人生小结。


2019年,筑中美术馆耿雪个展“轻重之间”展览现场(图片来源:筑中美术馆)


2019年,上海玻璃博物馆“塞上(下集)—孙逊个展”展览现场(©上海玻璃博物馆,摄影:沈海兵)


2019年,麦勒画廊鞠婷个展“鳞”现场(图片来源:麦勒画廊)


2018年,麦勒画廊胡庆雁个展“空洞的,多余的”现场


立稳一级市场后,二级市场仍需沉淀


尽管在一级市场中,不少“80后”早已是耳熟能详的名字,但二级市场的“龙头”,依然被“40-60一代”稳坐。除了少数几位在二级市场创下过高单价之外,实际上大部分“80后”艺术家都还没有进入二级市场。而即便是拍场中的“座上客”,距“行情稳定”仍需要时间来沉淀。


陈 可

艺术家


而以上几位艺术家中,只有陈可、陈飞、高瑀是二级市场中不陌生的名字。陈可出生于“70后”的尾巴,但她是和不少“80后”艺术家从同一起跑线出道的:2005年参加“下一站,卡通吗?”群展,她也被视为“新卡通一代”的代表人物之一。同年她的作品就首次登上二级市场,并略超出高估价成交。在二级市场中,讨论女性艺术家的成交额,陈可也是不可绕过的一位。高瑀也同样参加过2005年的那次群展,并开始获得关注。三年后,他的作品《打虎》以112万元成交,成第一个拍卖过百万元的“80后”艺术家。

陈可 《植树》 180×350cm 布面油画 2010

2014年以212.75万元成交于北京匡时利秋拍,刷新艺术家个人拍卖纪录

高瑀《打虎》(三联作)300 × 150cm × 3 布面丙烯 2007

2008年以112万元成交于北京翰海春拍,刷新艺术家个人拍卖纪录


而出道较晚的陈飞则表示自己没太赶上“新卡通一代”的第一班列车,更多是以旁观者的角度来关注。“那会确实很热闹,我自己也会很关注。我算是搭上了这趟车的尾巴,第一次开始跟画廊合作时,就听见老板们开始抱怨市场不好经济不景气了,一直持续如此,当然现在确实是。”2013年,陈飞作品《熊熊的野心》以542.8万元在苏富比北京秋拍中成交,成为首个二级市场单价晋级500万大关的“80后”艺术家。很长一段时间内,陈飞都是“80后”的拍卖纪录保持者,这个纪录,直到2018年郝量(b.1983)的作品在香港苏富比拍出了1452万港元才被刷新。

陈飞 《熊熊的野心》 240×190cm 布面丙烯 2009

2013年以542万元成交于苏富比北京秋拍,刷新艺术家个人拍卖纪录

郝量 《壳》 145.5×92cm 重彩绢本 2010-2011

以1452万港元成交于2018香港苏富比秋拍,刷新时下艺术家个人拍卖纪录,也是“80后”艺术家最高单价拍品。2019年这个纪录由郝量自己再度刷新


艺术家与二级市场之间,隔着画廊、收藏家、经纪人等环节带来的距离。陈可再回首当时的“年少走红”时,就表示“一切都发生得很快,当时的自己也很懵懂。随之而来的也有很多质疑的声音。市场的确会带给艺术家生活上的压力,可能也会影响你的自信心……但最根本的创作轨迹不会影响。


高瑀和陈飞则表示对当年的高价并没有太大的反应,比如陈飞就曾谈道:“这件事对我最大的影响,只是身边的朋友多了一些日常的调侃和谈资。”


国际平台的加持有多重要?


在今天,随着全球一体化的进程,国际画廊的加入也为中国艺术家们提供了新平台。2007年,星空间与来自意大利的玛蕊乐画廊合作,陈可的作品也首次登上了国际舞台。此后,她也在德国、奥地利等国家举办过个展或参与过群展。2016年,陈可与贝浩登画廊合作,在香港推出“梦·露”。那一年,贝浩登画廊还为陈飞和加藤泉在日本的发电所美术馆举办了双个展。在刚刚结束的2019年,陈飞在贝浩登纽约举办了个展“团圆”……

2016年,贝浩登(香港)陈可个展“梦·露”现场(摄影:Joyce Yung,图片由艺术家及贝浩登提供)

2017年5月,贝浩登(巴黎)陈飞个展“美术”现场(摄影:Claire Dorn,图片由艺术家及贝浩登提供)


如今,有不少我们熟知的被国际画廊代理的千禧一代艺术家:高古轩画廊代理了贾蔼力(b.1979)、郝量(b.1983);白立方画廊2015年代理了何翔宇(b.1986);贝浩登的名单中有陈可、陈飞、倪有鱼(b.1984);孙逊背后的国际画廊是来自美国的Sean Kelly;赵赵(b.1982)合作过Roberts & Tilton、三潴画廊、前波画廊等;Mai 36画廊是臧坤坤(b.1986)的代理画廊;程然(b.1981)是大田秀则的合作艺术家;麦勒画廊的合作名单,更是有张雪瑞(b.1979)、曹雨(b.1989)、胡庆雁、鞠婷等诸多中国年轻艺术家……


2019年,鞠婷在墨尔本的“山坡羊”


谈及国际画廊的影响,大部分“80后”艺术家都表示很重要。如与麦勒画廊合作的胡庆雁就认为“国际画廊的优势是更易于把你的作品展示给其他国家的观众,让受众更多元。”同样也是麦勒画廊合作艺术家的鞠婷也表示:“(无论国际还是国内)应该没有艺术家不看重自己的展览吧。能把作品带到国际平台让更多的人看到是更好的。


胡 庆 雁
艺术家


2010年,瑞士藏家乌利·希克(Uli Sigg)在中央美术学院研究生毕业展上收藏了胡庆雁的其中一件毕业作品,后又在策展人顾振清创立的荔空间一个群展上收藏了胡庆雁的另一件新作品。彼时麦勒画廊负责人乌斯·麦勒(Urs Meile)想了解一些年轻艺术家,希克和顾振清便向他推荐了胡庆雁。第二年,胡庆雁以个展“穿帮”正式亮相艺术圈。当时整个展览只展出了三件作品,但开幕前便已售出一件,展览过程中也陆续带来了新的销售。这对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来说不但是情感上的鼓励,也带来了实际的经济收入。2013年和2016年,胡庆雁在麦勒画廊位于瑞士卢森的空间都举办了个展。

胡庆雁 《肉色》 尺寸可变 布面油画(收集而来的大量他人油画在分割后重新拼接缝合而成) 2018

胡庆雁 《一口气——父亲的塑像》  15×25×23cm 汉白玉 2015


但关于国际画廊的推动,也有人持疑惑态度。比如在高瑀看来,西方资本对中国艺术家的兴趣到底有多大、又会持续多久,这都是未知数。“米其林在国内评的中餐厅,真的是我们自己喜欢的吗?大众点评上的‘黑珍珠餐厅’,也许实际上才代表我们自己认可的标准。但是目前大众点评的说服力还比不上西方米其林!”高瑀谈起他曾经看过的一条新闻:北京的“大董”餐厅在纽约的分店开了仅仅两年便宣布停业,“纽约真的接受用法餐、日料的价格来吃中餐吗?

2018年,高瑀在苏格兰乡村驻留

2018年,高瑀在越后妻有室野村奴奈川小学的一间教室的创作现场


窄众的领域,如何走下去?


在《Hi艺术》往年的盘点中,“年度年轻艺术家”榜单里经常有从事影像、雕塑等门类的艺术家都被嘉宾高票投出。比起绘画,虽然这些都算窄众领域的艺术。这其中的一些人,并没有历过市场红利期,面对的挑战也更多。其中关于影像门类,我们也曾做过一期影像专题:《在这道窄门中,80后影像艺术家靠什么活?》


孙 逊
艺术家


在艺术家孙逊和耿雪的创作中,影像都是重要的一部分。2006年孙逊卖掉了自己第一件动画作品,收藏者是一位外国人。之后他成立了个人工作室。最开始团队有20多个人,2009年搬到北京时工作室人数达到了50人的高峰。如今,孙逊工作室只有6、7个人。他表示自己身为艺术家,并不擅长于管理公司架构的工作室,结合人员的薪资水平、生活条件,最终平衡下来确定了6、7人的规模。2007年,Vanguard负责人李力收藏了孙逊的作品,也是他动画作品的首位中国藏家。


孙逊的工作室

通常来说,孙逊创作一件木刻作品需要一个月,而创作一部8-10分钟的动画则需要一年的时间——他迄今为止耗时最久的一部动画影片《21克》,用了四年才完成。据他透露,以前自己90%的藏家都来自国际,国内买家是近些年才明显增多的。根据他的观察,很多从事窄众领域的“80后”艺术家甚至都没有市场。“能卖掉作品维持生活已经很好了。”如今,除了艺术家身份外,孙逊也在中国美术学院任教,但课时并不多。

2016年,古根海姆“何鸿毅家族基金会中国当代艺术计划” , “故事新编”群展现场,孙逊作品,所罗门·R·古根海姆美术馆

2017年,孙逊作品《偷时间的人》在纽约时代广场放映现场


耿 雪
艺术家


同样在学院内任教的耿雪,她的作品分为雕塑、影像、声音、绘画、版画等不同门类。和其他艺术家不同的是,耿雪的履历上鲜少画廊的展览经历,大多都是美术馆展览或是威尼斯双年展之类的国际大型学术展览。加上毕业后便留校任教、一直处于学院体制内,耿雪一直和市场保持着一定距离。她说自己作品做得慢,画廊合作得也少,商业上便没有时间去经营——有时创作一件涉及多媒介的作品,需要一两年才能完成。不过耿雪表示,自从2007年本科毕业起便能靠销售作品养活自己了。那一年,耿雪24岁。

耿雪 《米开朗基罗的情诗》视频 尺寸可变 2015


2019年威尼斯双年展耿雪 《金色之名》 展览现场(摄影:刘大鹏)


比起影像,雕塑作品在一、二级市场的接受度要稍高一些。胡庆雁的创作正是以雕塑为主,此外也有些布面油画、摄影、视频等不同媒介的作品。但据他表示,创作这些作品都是拿来对雕塑所进行的扩展和探讨。胡庆雁创作一件大尺寸的作品通常需要三个月到半年时间,也有个别需要一两年才完成的。一年下来,他的“产量”大约有六七件。据胡庆雁表示,自己作品的收藏者们,私人收藏和机构收藏的比例大概是4:1,国外收藏者要多于国内。除了艺术家外,他另一个身份和经济来源是教师。谈起市场,胡庆雁还提出了他的反思:“通常我们可以对作品进行很深入的讨论,而对作品的价格没什么概念或不关注。现在情况似乎是:价格很好计算和确定,但价格后面的作品本身却模糊了。

2016年,胡庆雁“空壳”展览现场,麦勒画廊,瑞士卢森

中年是“危机”还是“转型”?


40岁一直被视为人生的一道分水岭。“四十不惑”便是阐释一个人到了40岁,经历了许多已经有自己的判断力了。在《Hi艺术》以往推送的“年度艺术家”与“年度年轻艺术家”的榜单,也是以40岁为划分依据。


孙逊今年正好40岁。他说随着年龄的增长,愈发觉得很多事情都是过眼云烟,不值得感情投入,因此自己在创作上的关注点也越来越宏观了。在他看来,危机不在于“中年”,而在于每一件作品中。每完成一件作品的当时都是很满意的,但回过头来再想,孙逊总是纠结也许哪里能更好。同样,他也一直在创作中警惕“经验”:“我一直在试图解决‘认知’和‘知道’这两件事,试图把通过他人而来的‘知道’,变成‘自我认知’。”

2018年,孙逊作品,澳大利亚当代艺术美术馆


陈可此前一直是作为“青年艺术家”被关注。直到2019年,41岁的她在面对“年轻艺术家”的榜单时,她感慨:去年还进了这个榜单,今年“升级”成评委时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年龄。陈可表示,“40岁算是一道坎。身为女性,在家中承担的角色也更复杂。生活上,父母的身体状况让我对健康和生命有了新的理解;事业上,我们这一批艺术家经历了高潮之后,大多数都处于调整期,创作中都会面临压力,时刻处于摸索期。”


随着年龄的增长,陈可的创作也告别了青春期的荷尔蒙和感性,她将目光投向了人本身。当年虚无缥缈的“小女孩”梦境,也被弗里达(Frida Kahlo)、梦露(Marilyn Monroe)这些拥有沉甸甸生命经历的个体所取代。2018年底在余德耀美术馆的展览中,陈可展出了一系列与父亲相关的作品,此时她的创作,逐渐走向与自己生命轨迹最为贴近的状态中。


陈可工作室

陈 飞
艺术家


现在这个年龄不上不下有一些尴尬:被别人说年轻时会脸红,说老时又不甘心。”陈飞谈道。他身边的朋友们已经开始更多聊起孩子上学、父母健康的问题,虽然目前的陈飞还没有走到这个人生阶段,但他感觉也是迟早要面对的事了。

陈飞找出了一张年少时和好友高瑀的合影,彼时二人都还很青涩


回首过去,陈飞觉得创作是一件越来越困难的事了。“我感觉自己近几年都处在一种胶着的状态下,内心对创作有一个期许但始终摸不到标准。年轻时画画不会这样,每完成一张都很开心,现在会有更多的不确定。”谈到自己当下的创作,陈飞说自己比较迷恋具象的表达方式,却有时会在概念上被作品禁锢或掩盖,在含蓄和准确这个分寸之间徘徊。于是在创作方向上,他通常会给自己找到一个课题然后在几年内剥茧抽丝。陈飞笑谈,自己这几年反而变成了一个现实主义创作者,“有时候会觉得自己的工作更像是一个讽刺漫画家。


陈飞的工作室

鞠 婷
艺术家


“我是1983年的,如果只能活到60岁,显然已过半。但是也许我有长寿基因呢!”鞠婷笑道。在她看来,自己的困惑除了创作方面的问题,也包括一些市场因素。“毕竟这个行业太脆弱太不稳定了。艺术上总觉得自己做得不够,也还在摸索中。”如果没有这次疫情,她的工作状态和上班族差不多:每天送完孩子去幼儿园便直接到工作室工作,下午结束工作后也正好接孩子回家。

2018年,鞠婷同名个展现场,麦勒画廊,瑞士卢森


鞠婷形容自己的创作是“一直在爬坡,辛苦也乐在其中。”她的作品很大程度上受丙烯层凝固速度的影响,但她从不会以“催熟”的方式来干预作品的进度。在她看来,自己一直以来的节奏都是刚刚好的。但同时她也警惕着:如果作品产量太少,有些想法就实现不出来或慢慢被消磨掉了。她谈到自己创作中的关注点很多,但能在作品中体现出来的却很少,要精简筛选。“目前正在想,如何让作品更有‘毒’。”

鞠婷 《无题032019》 51×40cm 木板丙烯 2019

鞠婷 《Untitled072619》 236×194cm 木板丙烯 2019

鞠婷 《无意识》 30×30cm 木板丙烯 2012

高 瑀
艺术家


谈到危机,高瑀说“我的中年危机来得比别人都早,也结束得比别人早。”离开北京那年,他就有种强烈的青春不再的感觉,“总觉得要抓紧时间做点让自己不后悔的事,也面对创作上的瓶颈。我把北京所有的工作都扔掉了,回到重庆重头再来……”这期间他不但和自己的北漂时代say goodbye,也给彼时的婚姻画上一个句点。重新适应自己的这段时间,在高瑀看来正是自己的“中年危机”。而这段时间一直持续至2018年,高瑀去苏格兰驻留,他的心态、感觉和工作方法才进入了新的轨道。经历了顺风顺水又面临危机之后,高瑀看很多事情都坦然了。他说以前很相信自己有能力去改变一些事,今天来看,它们都是做不到的。不较真、懂得适可而止,也是随年龄变化而总结出的经验。高瑀把自己现在的创作比喻为文火慢煲。当下的他在创作中既能精工“雕花”,又能潇洒“颠勺”。



高瑀的工作室


面对即将或已经到来的40岁节点,谈“中年危机”或许有些用词不当,毕竟真正的危机不会因为某个具体年龄而产生。正如胡庆雁的观点:“一个艺术家的危机不来自于中年,也不来自外界,而是他的自身:你到底能贡献和产出什么,这是每个艺术家绕不过的问题。”谈起自己作为艺术家是否面临中年危机时,他笑道:“我是年年危机,时时危机。”


对于艺术家来说,创作是一件回归个人的事情,“危机”可能随时都在,但过后迎来的可能是“转机”。对此的解决方案也只有正视它,慢慢来。正如耿雪的观点:“我的创作没有危机感,慢慢来。让它和生命一起生长,而不是投机。以前有老师和我说过‘花儿不是一天长大的,要给它时间来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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