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刘韡个展“看不见的城市”在克利夫兰艺术博物馆开幕
发起人:聚光灯  回复数:0   浏览数:1464   最后更新:2019/10/23 11:32:08 by 聚光灯
[楼主] 聚光灯 2019-10-23 11:32:08

来源:艺术新闻中文版  李棋


“马可·波罗描述他旅途上经过的城市的时候,忽必烈汗不一定完全相信他的每一句话,但是鞑靼皇帝听取这个威尼斯青年的报告,的确比听别些使者或考察员的报告更专心而且更有兴趣。

——伊塔洛·卡尔维诺,《看不见的城市》


艺术家刘韡个展“看不见的城市”的第二部分近日在克利夫兰艺术博物馆(The Cleveland Museum of Art,CMA)开幕,它与9月在克利夫兰当代美术馆(Museum of Contemporary Art Cleveland)开幕的第一部分共同构成了刘韡在北美的首场大型博物馆展览。这场展览自2016年开始筹划,是当地两家艺术机构首次合作举办展览。

“刘韡:看不见的城市”在克利夫兰艺术博物馆的开幕剪彩。从左至右:克利夫兰艺术博物馆策展人Emily Liebert、克利夫兰当代美术馆馆长Jill Snyder、克利夫兰艺术博物馆理事单晓阳、艺术家刘韡、克利夫兰艺术博物馆馆长William M. Griswold、克利夫兰当代美术馆首席策展人Courtenay Finn。摄影:于昊平

“刘韡作为一位生活和工作在中国的艺术家,他的作品超越了地区的属性,展览从国际的视角向在克利夫兰的美国观众呈现。展览的两部分一则在百科全书式的博物馆中,该馆正致力于建立当代艺术的收藏,另一则在更有实验性的当代美术馆。刘韡为此创作了全新的作品,同时展览也意图呈现来自不同时期的,可以参考创作脉络的作品。”当代美术馆首席策展人柯特妮·芬恩(Courtenay Finn)在接受《艺术新闻/中文版》专访时说。

艺术家刘韡,图片来源:长征空间


“看不见的城市”呈现了一系列艺术家创作的绘画、雕塑和装置,其中包括在当代美术馆展出的“微观世界”系列新作,以及由单晓阳和理查德·耶舍尼格夫妇(Michelle & Richard Jeschelnig)捐赠予克利夫兰艺术博物馆的《全景No.2》(2015-16年)。

刘韡(1972年生)《全景No.2》,布画油画,350 x 200 cm,2015年-2016年作,由单晓阳和理查德·耶舍尼格夫妇捐赠于克利夫兰艺术博物馆。


改变中的城市

“刘韡:看不见的城市”展览现场,克利夫兰艺术博物馆,2019年,图片来源:TANC

“刘韡:看不见的城市”展览现场,克利夫兰当代美术馆,2019年,图片来源:Field Studio

芬恩引用了意大利作家伊塔洛·卡尔维诺(Italo -Calvino)1972年出版的《看不见的城市》一书的题目为本次展览命名。在书中,卡尔维诺虚构了马可·波罗与忽必烈的对话,前者向大汗描述了一系列城市的见闻。这种带有时空距离感的对于城市与空间的想象与再现也被设置为解读和观看展览的切入点。“与其在国家和意识形态基础上描述城市,我们转而以城市中光线的变化和占据空间的感受描述城市。芬恩说。


“刘韡:看不见的城市”展览现场,克利夫兰当代美术馆,2019年,图片来源:Field Studio

对于如何在当地语境下理解这场展览,芬恩说,“这场展览让我思考影响城市的因素。克利夫兰不同于纽约或者洛杉矶,城市的变化体现在物理空间的改变,无论是工业的衰败,建筑的改变,士绅化,或者历史上人们曾因种族而形成了不同的移动路径,这种变化贯穿了城市的历史。而北京在发展过程中也在疏散人口。我们应该思考人在居住的空间中扮演的角色,以及被历史带入未来的是谁的声音。这场展览不讨论身份或者意识形态的历史,而是讨论在前进的过程中什么被表现出来,什么被遮蔽了。”

刘韡在与《艺术新闻/中文版》的专访中表示,近十年间,现实发生了巨大的改变,“整个全球社会系统发生了改变,”刘韡说。同样发生改变的,是我们感知和认识这个世界的方式。


向物质告别


“这个时代可以向物质告别了。刘韡在专访中阐述了他的创作观念,“过去我们用身体接触物理的现实,但是现在身体对于世界的感知越来越少,反而愈发通过网络。这种通过数字和电脑技术来认知世界和建构世界的逻辑被刘韡普遍运用于创作中。

无论是绘画,还是雕塑和装置,刘韡在创作中借助了电脑技术用于图像生成和建模。从最早的“紫气”系列开始,刘韡使用了电脑生成的笔直线条和色块,他将这些在计算机环境中自洽的元素视为一种“现实”和描绘对象,通过绘画对其“写生”,继而将其引入计算机环境之外的,我们所处的世界之中。刘韡将在当代美术馆展出的“生存”系列称为“绘画的终结”。在他的绘画中,艺术家描绘的已不再是自然或者人造世界的景观,而是仅存在于数字系统中的环境。

“刘韡:看不见的城市”展览现场克利夫兰艺术博物馆,2019年,图片来源:TANC


刘韡在创作中始终关注层次丰富的现实本身,无论城市,还是在装置中使用的家用电器,“爱它、咬它”系列中用狗咬胶制成的建筑,还是最近的“微观世界”系列,它们联系起的都是不同尺度和维度的现实。

展览在克利夫兰艺术博物馆的部分呈现了绘画和狗咬胶装置。关于两组不同时间的作品的关系,策展人埃米莉·利伯特(Emily Liebert)在与《艺术新闻/中文版》的专访中说,“刘韡2005年开始创作这个装置系列的时候,他创造了一系列具体的建筑形态。在近期的作品中,这种表现愈发抽象,触发的是其中的结构与权力。”

刘韡,《新世界》,“刘韡:看不见的城市”,克利夫兰当代美术馆,2019年,图片来源:Field Studio


刘韡创造了一种“做减法”的创作机制,即去除创作对象原有的合理性和功能性,转而赋予其新的逻辑关系与功能。在当代美术馆展出的装置《新世界》中,刘韡切割、重组了电冰箱、风扇、洗衣机等家用电器,将它们变为不再具备使用功能的、单纯的形态与色彩的载体,这些部件来自2006-09年期间;而在2012年以后的创作中,他转而用铁皮、木头等全然基础的材料而非具体物品来创作雕塑。“就像(在现实空间中)3D建模一样,这也是来源于对于技术的迷恋,然后把它带到现实中。”刘韡说。

“刘韡:看不见的城市”展览现场,克利夫兰当代美术馆,2019年,图片来源:Field Studio


此外,对于事物的解读本身也暗含着权力——无论是对现成品功能的解读,还是对更普遍的世界的运行机制和存在本身的解读。这尤其表现在“微观世界”系列中。“微观世界看似是最可信的、最科学的世界,但它又是完全无法通过感官感知的,需要他人来告诉你,或者通过仪器来观看。”刘韡说。刘韡在作品中以他自己的想象和创作机制搭建了一个全新的微观世界,一个不同于科学解读的世界,从而触发了既有的对于现实世界认知和解读的思考。

正如同卡尔维诺在《看不见的城市》中构想的那样,真实与想象之间的世界让人愈加心驰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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