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港仅一年,这家美国画廊亮眼成绩的背后是不动声色的角力
发起人:colin2010  回复数:0   浏览数:1489   最后更新:2019/04/04 10:36:32 by colin2010
[楼主] colin2010 2019-04-04 10:36:32

来源:Hi艺术  郑啸川


卓纳画廊创始人 大卫·卓纳&卓纳画廊香港空间艺术总监许宇


2019年香港巴塞尔最令人瞩目的赢家非卓纳画廊David Zwirner(以下简写为卓纳)莫属。卓纳在巴塞尔前夕宣布代理刘野的消息已经引发了一大波关注,这也是自2015年宣布亚洲落地计划后卓纳代理的第一位中国艺术家。而其在香港巴塞尔VIP首日的售罄不禁令人感叹“只恨展位不够大”,近1000万美元的成交额着实亮眼,次日的展位已经换上了一批新的作品。卓纳在香港开设空间不过一年有余,值得一提的是香港地区艺术总监许宇(Leo Xu)的走马上任和整个香港团队的加持就像给卓纳在亚太地区的发展开了外挂一样,让大卫·卓纳(David Zwirner)本人直言“是难以置信的成就”。从最初纽约前波画廊北京空间的创办总监,到纽约科恩画廊的上海总监,到经营自己的画廊Leo Xu Projects6年之久,再到被聘来卓纳香港,许宇一直擅长于搭建东西方的桥梁。用他的话来说,这一年与世界范围内的对话是一种角力,是不动声色的较量。

卓纳香港空间


《Hi艺术》就卓纳在亚洲地区的醒目表现采访了大卫·卓纳和许宇。去年的香港巴塞尔期间,《Hi艺术》曾与汉雅轩掌门人张颂仁聊过“兵临城下的国际画廊巨头”,今年从“巨头”老板和中国高管的双视角讨论了香港及亚洲的艺术市场,包括大家日益关注的中国艺术市场生态问题,以及为何选择代理刘野。



卓纳在2019香港巴塞尔的展位


巴塞尔很好,但打开市场也有其他选择


Hi艺术(以下简写为Hi):怎么看待巴塞尔对于中国画廊的边缘化?

许宇(以下简写为Leo):我并不觉得巴塞尔在边缘化中国画廊。香港巴塞尔一个很重要的使命就是要在这个席位中保留很多亚洲和中国的画廊。反而很多西方画廊要进来变得很难,都在等候名单里。从这个行业的业态来说,香港巴塞尔如果想做得更好,永远不会减少中国画廊。但在这个最高级别的博览会中,中国画廊需要有足够的经验才能同场竞技,也许可以选择去另外一些博览会稍微历练一下再回来。但这并不是边缘化中国画廊。


Hi:似乎也有一些欧洲画廊退出了巴塞尔,有听说吗?

Leo:有一两个。我觉得不是因为这个博览会不好,而是每个画廊都有自己的文化特性。不是所有西方画廊都像大家想象中一样富裕,参加博览会的投入非常高,有些画廊对亚洲并没有太多热情,如果投入与收获相差太大没有必要死磕。他们可能会觉得应该把优先级放在西方、美洲、甚至中东的其他博览会,这都是很理智的体现。中国的从业者也一样,要懂得做减法。如果不能参加香港巴塞尔,但仍想开发香港的市场,Art Central也是不错的选择。从一处先打开局面也是一种经验。但我觉得业内需要有更多此类经验的分享,在讨论中也应该有更多理性的观点。不用总是停留在阴谋论和做局论的一步之遥,那是刻舟求剑。


正在卓纳香港展出的尼奥·劳赫个展“宣传”


Hi:很多的中国画廊努力挤进巴塞尔,不说真正的市场收获,但可能也觉得是一种证明自身实力的方式。

大卫·卓纳(以下简写为David):我们参展的中国本土艺博会确实已经达到了相当出色的水平,但我想巴塞尔艺术展仍然代表着业界的最高水准,在这里有着各种各样的可能性。


Leo:我想画廊不能停留在把参加艺博会当作做广告的阶段。参展艺博会确实是费心费力的事情,要考虑开销成本,研究怎么下好这盘棋。在几月开始收集去香港巴塞尔的作品?一年有多少的作品库存可以从艺术家那边可以收集过来?参加几个博览会?如何分配?在展位上展览哪个艺术家?什么样的作品?联系怎样的客人?最终才可以在博览会做到盈利。


正在卓纳香港展出的尼奥·劳赫个展“宣传”


Hi:卓纳曾在2018年的上海西岸仅展出一件作品,当时据说是为了向大众普及极简主义。公共教育是大多美术馆在做的事情,作为画廊为何不直接在艺博会上展出好卖的作品?还是说卓纳有更大的野心?

David:当然,亚洲对我们来说是一块全新的市场,需要一步步的长期耕耘。在香港开设这样大型的空间,并且每年带来6个高质量的展览是一项巨大的投入,如果我们只是目光短浅地希望销售好卖的作品,那这些其实完全不必要。开设香港画廊时正值我们的25周年纪念,在回顾过去的同时也展望未来。下一个25年,亚洲都将是我们重要的一部分。


另外,我们一直在思考商业画廊在未来还能扮演怎么样的角色。我们在纽约的空间就已经举办了许多次美术馆级别的展览,比如此前的“无尽之谜”“詹姆斯·鲍德温肖像展”,以及艾德·莱因哈特的个展等。我们从各大美术馆借来作品展出,有时甚至一个展览中都没有一件可售的作品。

卓纳在2018年的西岸艺术与设计博览会的展位上仅展出丹·佛莱文的一件作品

2018年卓纳的“极简主义群展”上John McCracken的作品《Untitled》


Hi:如何看待在艺博会上举办个展的风潮?

Leo:个展是一种特例,为了在某地特别推广一个艺术家,但前提一定得有明确的原因,要熟悉和理解这个市场。艺博会毕竟是一个商业的贸易,别人是来买东西的,如果本身没有很好的经营能力,把宝全压在一个艺术家身上是一次高风险的赌注。


David:其实我们每年在香港巴塞尔的展位上也会特别聚焦于一位艺术家,并且邀请艺术家本人来到香港,今年是美国艺术家卡罗尔·波维,她为展位特别创作了四件全新雕塑。这开始于2015年,当时我们还仅仅是通过艺博会与亚洲的藏家接触,而通过这种聚焦于单个艺术家的策展方式能够较全面地为这里的观众展现艺术家的艺术实践。当然这还是与画廊空间的个展无法相提并论,但是至少可以作为一个“预展”。比如今年在香港巴塞尔艺术展亮相之后,我们会在秋季再为卡罗尔·波维举办亚洲的首场个展。

2018年卓纳的“极简主义群展”上Fred Sandback的作品《Untitled (Scultpural Study, Four-part Mikado Construction)》

2018年卓纳的“极简主义群展”上Donald Judd的作品《Untitled》


Hi:据你所知,西方藏家对于非国际一线画廊代理的中国艺术家和作品的接受程度如何?

Leo:以我自己的经验来看,还是比较低的。其实可以理解消费者走进博览会的时候肯定有自己期待的艺术家名单。如果谷歌上都看不到对这些中国艺术家足够量的热议,那为什么要冲着他们过来?确实会有人在看到作品后觉得很有趣,然后通过画廊去了解,但从实际层面来说,这在国际博览会上发生的几率还是不高。在亚洲以外的博览会上,很多客人没有那么多时间分给中国画廊。这是一个很残酷的现实。画廊经营者要认清自己期待的客人是美术馆,普通的当地居民还是还是中产阶级?1万美元以下的作品在西方很多人买得起,不一定需要一个有专业收藏目标的藏家。画廊参加博览会最重要的课题是生计,能保持连续的流水入帐是很多画廊经营者一直无法面对的死结。


2019香港巴塞尔卓纳画廊展位,大卫·卓纳与艺术家卡罗尔·波威在现场合影,身后为卡罗尔为这次展会特意创作的雕塑作品


开画廊不能只靠情怀


Hi:有一个说法是,开画廊其实是一件很有情怀的事情。

Leo:我觉得开画廊更需要理性的商业想法和清晰的规划。但并不是非黑即白,我的意思是,情怀不应该是无条件地做一些事情,不要用最苦难的方法去讲述情怀,而是以一种健康的心态和更多宽容去理解开画廊这件事。


在社交网络的年代,很多从业者被某种非画廊从业者的言论绑架了,“画廊应该无限支持所有的制作”,“应该与艺术家共同成长”,应该这样或那样。这些言论本身没有问题,但是大家忘记假设能够做到以上种种的画廊本身应该具备什么前提?需要有多少资金在池子里可供运转?有多少资深的员工有足够的能力?有多少美术馆和藏家支持这样的画廊?不要把所有的准则压到画廊头上,那这个画廊得多有钱?我们中国画廊有能力在国际上推广艺术家的其实并不是很多。我也会思考自己还需要哪些训练才能够用不只是流利、而是非常漂亮的英语去和国际美术馆的策展人介绍艺术家,能说服他们在听完三分钟的介绍以后,后续仍有兴趣继续了解?当这样的人才都还稀缺的时候,我觉得对于画廊的标尺可以有很大变化。


2019年年初在香港卓纳展出的马塞尔·扎马个展“穿越界限”


Hi:根据过去一年在香港的实战经验,你怎么看待香港的艺术市场?跟北上有何异同?

Leo:我觉得香港市场无比宽广,承载了整个亚洲的交易。审美趣味日益丰富,愈加接近全球的视野,很令人激动。北京也有很多我钦佩的画廊,比如北京公社和长征空间,我觉得他们的展览项目很有规划和条理。UCCA进入新阶段后带来了很好的景象,包括画廊周,感受到了蛰伏后的新风貌。上海在美术馆这方面很超前,有那么多富有个性和特点的美术馆,展览质量很高。本地也有越来越多新的空间在开。


三地的特性越来越不一样,有自己的消费价位和风格属性,不管是画廊还是美术馆,都要选择适合自己的土壤。即便是国际画廊,在选择入驻站点的时候,也应该做诸多考量。


Hi:卓纳在中国销售状况如何?是否达到了你的心理预期?

David:香港空间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期,我们的艺术家们在这里备受认可,不仅是藏家们,还有许多美术馆表达了合作的意愿,这非常重要。


2019年年初在香港卓纳展出的马塞尔·扎马个展“穿越界限”


Hi:卓纳在香港的藏家构成是怎样的?

Leo:是一个非常复合的光谱。大陆藏家所占比例很高,包括一些大陆新移民藏家。香港本地的一些有几代收藏历史的Old Money非常低调,也陆续变成我们的藏家,还有另外一批香港本地的新生代藏家。很多外籍人士也是我们重要的消费群体。此外台湾也是很重要的新市场,最近涉足台北当代十分成功,在台湾的根扎得很深,我们已经确认参加2019年的台北当代。除此之外,新加坡、印尼、马来西亚,包括像日本、韩国,都是很重要的客群。亚洲有非常多元的收藏群体,香港是囊括所有的最佳驻地。


2019年年初在香港卓纳展出的马塞尔·扎马个展“穿越界限”


给予藏家的选择越来越多,但最终做出决定的还在藏家本人


Hi:Leo加入卓纳的时候正好是中国藏家的精英阶层的和下一代年轻藏家对国际当代艺术强烈渴望的时候,身处其中的你是否感受到了这种蓬勃的渴望?

Leo:有感受到一种很不同的时代感。今天有很多新藏家在他们不同的生活体验里因为观看阅读的渠道不同,产生了不同的审美口味,喜欢很多世界各地的艺术家。


Hi:在这种情况下如何看待“数量有限的中国买家在西方画廊花了越来越多的钱,将使得更多的中国当代画廊挨饿”这一观点?包括画廊的合并在以后也会是见怪不怪。

David:我想这句话正确的表达应该是藏家们可以接触到的选择越来越多,但最终做出决定的仍然是藏家本身。我们作为画廊能做的就是带来最好的艺术品,并提供最好的服务。这是公平的竞争。所有的画廊,无论本土还是国际,都应该致力于做到这一点。



2018年许宇在卓纳香港策划的群展“璀璨都市”


Leo:就像很多商企一样,兼并和结合是一个很好的解决方法。但今天的市场没有那么糟糕,大家沉湎于这种不必要的忧心是因为没有看到市场的高度发展。有多少新的藏家正在涌现到这个市场来?最大的问题是怎么让这些人看到你的展览。


都在讲“今天的西方大画廊卷走了中国藏家的很多财富”,但人们忽略了西方画廊的作品是有特定价位的和定位的。在这个色谱中,每个价位都有不同的画廊在扮演不同的角色。如果认真分析所谓的“西方列强画廊”,数得出来的差不多二三十个,不同的画廊聚焦的市场区间并不同。有些听起来如雷贯耳的西方画廊主营区间只在10万美元之内,有些10万到15万,20万到30万,有些50万,有些100万。那么中国画廊的优势、也是当务之急就应该把谱系里另外一个价位端的藏家开发起来,变成自己最优质的客人。在西方画廊将藏家的审美开发得日益丰富,我认为藏家们会意识到应该去支持一些年轻的画廊和艺术家。当他们在花更多的大钱买大作品的时候,其实很容易节省下一些小钱去支持年轻的艺术家。在这个时候应该考虑的是怎样有更好的服务去满足这些客人。



2018年许宇在卓纳香港策划的群展“璀璨都市”


我们今天对于西方画廊的谈论都缺少对他们的理性认知。在公布代理刘野的消息时,我在朋友圈有看到“狼来了”的焦虑,但是为什么中国画廊不能更主动一些,去发现新的客人?去和西方画廊谈合作?很多时候大家只是在臆想某件事情的发生,却错过了一个改变自己处境的最好机会。


Hi:你所提到“画廊应该主动一点,自己去发现,遇到新的客人”是指参加艺博会吗?

Leo:我觉得对很多画廊来说艺博会是最有效的接触到新客人的途径。但结合我现在在卓纳的认识和以前开画廊的经验,我才意识到我也许以前并不知道怎么做博览会、怎么准备作品、怎么在博览会上跟人交流。在艺博会的当天和晚上,包括休息的时间,应该做些什么?沟通什么?申请什么样的博览会?都不是很擅长。我自己交过很多学费,这是一条不能避免的曲折之路。大家都应该去更多钻研如何去做且做得更好


2018年许宇在卓纳香港策划的群展“璀璨都市”


艺术生态是个立体结构,不能缺少任何组合部分

Hi:越来越多像卓纳这样有实力的国际画廊代理中国成熟的艺术家,顶级艺术家的流失是否意味着中国画廊失去的竞争力?

David:我想这个问题就像在西方大家讨论的中小型画廊的生存问题一样,现在大家十分关心整个艺术圈的生态问题。我非常清楚地认识到整个艺术圈的生态不能缺少任何一个组成部分,无论是相对于大型画廊来说的中小画廊,还是相对于国际画廊来说的中国本土画廊我们永远不应该是对立的,而应该相辅相成。


我在20世纪90年代创办画廊时,纽约的整个画廊圈子就是这样相互扶持,而我确信我们现在也应该这样。我想这已经在发生改变,比如我之前提出对像我们这样的大型画廊征收艺博会的参展费来帮助小型画廊,而巴塞尔艺术展也已经实施了这样的计划。我们代理中国艺术家为的是完善我们自身的艺术家图谱,也通过我们的优势让更多欧美的观众了解中国艺术家们,这也是为什么刘野的第一个展览会选择在纽约而不是香港的原因。



2018年奥斯卡·穆里略在卓纳香港的个展“原地飞行”


Hi:有人说中国画廊在做播种的事情,当艺术家成长起来结出果子之后就被西方画廊采走了。

Leo:现在西方画廊有越来越多的中国高管,做事方法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因为属性发生了变化。有人说卓纳代理刘野只是出口转内销,把中国的好艺术家拿到西方画廊再卖回给中国人。这话讲得实在是非常狭隘且没有自信。艺术生态是一个立体的结构,不是只有藏家和艺术家,还有很多专业人士,评论家、策展人、画廊工作人员、美术馆工作人员等,每个人都有越来越多的发言权和机会,让这个生态日益完整和健康。


不能否认,多年前西方画廊代理中国艺术家确实是有一些卖回给中国的客人,但这未必是西方画廊的本意。当西方画廊希望把中意的艺术家代理到西方去,但发现一个很无力的现实就是,西方学者没有那么多时间和机会去聆听中国艺术家的理念。没有足够多的中国策展人活跃在西方前线、全球的双年展和论坛;没有足够的艺术著作是用双语书写。那我们的艺术家怎么传播出去?光靠中国的市场消费不可能理所当然地红到西方去。就算带出去以后谁来后续发力?这是一个需要集体完成的工作,也是多年前西方画廊面临的现实。


所以我觉得卓纳来港的时间点恰到好处。如今,越来越多的西方画廊代理中国艺术家也让我更有信心。今天有更多的机会让中国的艺术家在西方被看到,但这需要大家共同的努力,而不是负面的回应或者抵制



2018年奥斯卡·穆里略在卓纳香港的个展“原地飞行”


对于国际画廊的迷思和误会


Hi:去年Leo在卓纳策划了“璀璨都市”的群展,其中有几个年轻的中国面孔,未来卓纳是否也将关注年轻的中国艺术家?David对他们有何看法?

David:我不敢说我对中国年轻艺术家们有很深的认识,这毕竟不是我擅长的领域。但“璀璨都市”的群展多位中国艺术家的作品让我印象非常深刻。


Leo:我们关注中国年轻艺术家,包括David也收藏中国年轻艺术家。我自己原来是开做年轻艺术家的画廊,我希望他们能够更加沉得住气,这也是为什么我没有选择一上来先代理中国年轻艺术家、或者我自己合作过的艺术家。我觉得他们需要有更多的时间在市场、展览等领域历练。但我们会有越来越多的项目涉及中国和亚洲的年轻艺术家,在很快的未来可能也会代理他们中的一些人。


Hi:代理中国年轻艺术家的门槛是什么?是否会有一个价格的门槛?

Leo:我们并不考虑价格的区间,但从保护艺术家的角度考虑,如果我们很贸然地代理一个特别年轻的艺术家,可能会引起他在市场上不必要的波动。在观察期间,我们希望他们能有更多的群众基础,而不是一下子过多地涌入到蓬勃的市场中去。



2018年理查德·塞拉在卓纳香港的个展


▶  为什么是刘野?


Hi:为什么选择代理刘野?

David:刘野的作品有自己独特的艺术语言,并且真正引发了东西方的对话。我在欣赏他的作品时很自然地可以联想到我们代理多年的其他欧美画家,比如尼奥·劳赫、吕克·图伊曼斯等等,而且他对于包豪斯和极简主义的研究也与画廊渊源颇深。他的作品对我来说既熟悉又陌生,他用一种东方的静谧感描绘着与众多西方大师的对话。刘野曾在德国生活多年,我们两个可以用德语顺畅交流,这点当然也很重要,这让我能够理解他的想法,支持他的创作。

艺术家 刘野,摄影:神思远

刘野《书上书》30×20cm 布面丙烯 2007


Leo:在多年的工作中,刘野一直是我很喜欢的艺术家和朋友。我们一直有对话,只是当时不曾有机会把他带入我自己的画廊。刘野的绘画中有很多他对蒙德里安和20世纪包豪斯艺术的个人迷恋,并且带入更多自己在亚洲的生活背景和美学体验,其中也有跟今天的中国文化有关的投射。他对建筑立面的刻画,融合了20世纪后半段的卡通和产品设计、工业设计里面的审美趣味,很好地呼应了我们画廊绘画的主线。最近三四年里,我们会有越来越多包豪斯派别的艺术家加入,从前辈到后辈晚辈,都能看到一个欧洲流派对中国的影响,是很流畅的发展。


Hi:之后在世界范围内推广刘野有怎样的计划?

David:他的第一个展览将会于明年在纽约推出,就在我们位于上东区的空间里,在一个联排别墅之中,有着刘野喜欢的亲密感,能让观众更好地驻足观赏这些作品的细节,以及作品于建筑本身的呼应。同时我们也会通过出版物和国际机构的展览促进其学术研究的发展

在2019香港巴塞尔上亮相并以35万美元售出的刘野画作《书6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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