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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蒂娜·科赖克（Bettina Korek）在洛杉矶郡立艺术博物馆（LACMA）的艺术与电影晚会上。图片：由Jason Merritt/Getty Images for LACMA提供

洛杉矶能否让一个具有国际野心的大型艺术博览会成功运转？随着本周弗里兹洛杉矶艺博会（后简称弗里兹LA）的开幕，我们将会在那里找到答案——或许能一下子找到最终答案，因为毕竟在首届投入的资源和努力总是之后的展会所无法匹敌的。

该艺博会将在洛杉矶派拉蒙工作室（Paramount Studios）的Blue Sky Tank举行，会场是一座由建筑师Kulapat Yantrasast设计的帐篷。艺博会受到阿里·伊曼纽尔（Ari Emanuel）的全球人才公司Endeavor的支持（该机构是弗里兹艺博会集团的所有者），以确保能招待好比以往任何艺术活动中造访的大牌艺人还要多的超级明星。

本次博览会的负责人是贝蒂娜·科赖克（Bettina Korek），她是艺术组织ForYourArt的创始人，也是洛杉矶艺术界内最具声望的人物之一。这次艺博会她结集了约70间画廊、不同背景的非营利组织以及一些艺术空间。它们与这个场地中的纽约城市景观布景融为一体——有趣的事，一些本来就来自纽约的人们就是到这里来体验弗里兹艺博会的“好莱坞版本”。

好莱坞富有的玩家是否能对弗里兹洛杉矶上展出的画廊进行有意义的资助？这一问题紧紧笼罩着该博览会。就像Endeavor公司的金融命运与沙特阿拉伯的关系（在去年秋天沙特记者卡舒吉（Jamal Khashoggi）遇害后，该公司曾声明与沙特资金“保持距离”）。

但与此同时，本周艺博会的亮相也吸引了大量的热情和希望。如果艺博会可以成功地乳化尚未油水混合的艺术市场和娱乐圈，那可能会滋生出一个赞助艺术的新时代。“异花授粉”（此处指不同领域之间互相支持受益）说不定会成为一个全新的艺术进化阶段。artnet新闻主编Andrew Goldstein在展会开始前采访了科赖克，并与其探讨了第一届弗里兹洛杉矶艺博会的规划，以及需要克服的挑战。

artnet新闻主编

Andrew Goldste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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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蒂娜·科赖克

Bettina Korek

洛杉矶弗里兹艺博会的想法是怎么产生的？为什么这个世界还需要另一个艺术博览会，为什么它应该在洛杉矶举办？

弗里兹的领导层考虑洛杉矶这个地点已经很久了。我们已经看到弗里兹艺术周是如何在伦敦和纽约产生了不同凡响的效果，而对我来说，洛杉矶这个在过去十年中艺术氛围得到迅速发展的城市，也需要这样的展会。此前，我们还没有这样的年度盛事。

有一段时间人们认为洛杉矶的艺术是“小而弱”的，但这种怀疑被展览“太平洋标准时间”（Pacific Standard Time）和和哈默艺术博物馆（Hammer Museum）的“洛杉矶制造”（Made in L.A.）双年展所获得的城市艺术的成功所打破。

“太平洋标准时间”（Pacific Standard Time，是由盖蒂基金会资助的一个艺术项目，关注拉丁美洲、南加州地区的战后艺术，在洛杉矶的多个艺术场馆中举办）是第一个不仅将洛杉矶的战后艺术史奉为圣典，而且让人们意识到洛杉矶作为一个艺术城市很有重要性的机构。我在洛杉矶长大，很多朋友提到他们的父母对“太平洋标准时间”项目很兴奋，因为他们认识这些艺术家，这让我我很震惊——我意识到人们生活在洛杉矶，也生活在艺术史里。

同时，洛杉矶的艺术品市场作为一位“沉睡的巨人”获得了一些声誉。洛杉矶虽有来自娱乐和科技领域的百万富翁和亿万富翁，但他们还没有形成收藏当代艺术的意识，或者更喜欢在纽约那些华丽的艺术展上购买艺术品。另外，有很多艺术家在洛杉矶生活和工作，但他们也往往在其他地方销售。这种情况你怎么看？

这里的博物馆，尤其是在洛杉矶郡立艺术博物馆（LACMA）、当代艺术博物馆（MOCA）和哈默博物馆，在过去十年里都在拓宽自己的边界。洛杉矶的赞助人和收藏家更多地是为了艺术活动而旅行，他们对自己作为洛杉矶艺术界大使的重要作用有了更强烈的认识。博览会是一个理想的时刻，从展会的帐篷向整个城市投射能量。博览会能成功的原因是画廊、博物馆、艺术家和赞助人都把它当做自己的平台，用来做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事情。

据报道，你做了“大量的研究，表明这一博览会是这个城市想要的东西”。这项研究得出的最令人振奋的结果是什么？

你得问问弗里兹伦敦部门的人，因为是他们决定来这里的。但有趣的是，根据我在ForYourArt的经验，当我14年前以时事通讯报道的形式创建它时，我可以独自跟踪和管理它。现在，我们追踪的投稿数量是多少？那可需要好好算算。所以从这个角度来看，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你花了将近15年的时间试图通过自己的艺术将洛杉矶迥然不同的艺术生态融合在一起。你从中学到了什么，又是什么帮助你明确了弗里兹洛杉矶的愿景？

我鼓励人们参与到“艺术社区”（art community）中，也意识到一场艺博会对新兴收藏家与多样化画廊的接触来说是个非常重要的机会。

在ForYourArt，我们的挑战之一是试图为不同种类的艺术爱好者提供服务。我们罗列出一份长长的名单，每周举办30到50场活动和节目，然后吸引一些每月能参与（起码）一场活动的“路人粉”。而艺博会的受众不同，这是我对弗里兹如此兴奋的另一个原因，因为人们将特地来到这个地方，来体验洛杉矶巨大的艺术景观最好的一面。但我们也在整个城市中绘制了12条不同路线，以鼓励人们进行户外观光活动。

弗里兹洛杉矶艺博会在派拉蒙工作室的会场. 图片：由 Frazer Harrison/Getty Image提供

看起来，诀窍在于让人们超越欣赏艺术，转而购买它。众所周知，洛杉矶一直是艺术展难以扎根的地方，洛杉矶艺术平台（Art Platform Los Angeles）、派拉蒙牧场（Paramount Ranch）、洛杉矶国际电影节（FIAC LA）和巴黎摄影展（Paris Photo LA）都是未能在本地收藏家中获得成功的例子。你将如何破解这一难关？

我们的希望部分在于我们有一个主办委员会，并且真诚地希望那些人会支持这些画廊。我们也出了一本艺博会“非官方指南”：向画廊问询他们可能会向新藏家推荐的作品，所以我们真的在分享作品价值多少钱、出自哪家画廊，并介绍画廊的特定联系人，这样人们知道下一步可以跟谁洽谈。我认为，如果人们从未参加过艺博会，很容易就会忘记它的架构有多复杂。因此，我们真的在努力帮助人们巧妙地运用这一过程，让潜在藏家在到达展会时感到更有头绪，所有信息触手可及。“弗里兹艺术周”也将提供来自艺术顾问的建议。

我不得不说这个指南听起来是个好主意——如果洛杉矶人知道该如何浏览菜单的话。

是的。所以，我们非正式地在不同的团体分享，也有一些慈善团体参与进来——那些团体支持洛杉矶的公民生活，其中一部分是因为“太平洋标准时间”和“奥蒂斯创意经济报告”（Otis Report on the Creative Economy）的影响，它们已经在洛杉矶艺术的重要性方面引起了公众的广泛意识。

你提到你鼓励弗里兹洛杉矶的主办委员会成员在展会上购买艺术品。你有没有要求他们做出具体的承诺？比如，大卫·格芬（David Geffen）说过，“我将去艺博会，并且到处买艺术品”吗？

如果他能那样做就太好了（笑）。我们当然希望开幕当天东道主委员会的到场人数越多越好。

我脑海里有这样的场景，人们像《十一罗汉》开头的丹尼·欧森（Danny Ocean）那样在城市里四处游荡，为了完美的抢劫，围捕了一群一流的阴谋者。主办委员会的阵容令人印象深刻——从托比·马奎尔（Tobey Maguire）到伊莱·布罗德（Eli Broad），从迈克尔·奥维茨（Michael Ovitz）到塞雷娜·威廉姆斯（Serena Williams），再到布莱恩·格拉泽（Brian Grazer），所有人都在。弗里兹是如何召集这群明星云集的艺术赞助人的？显然Endeavor公司在其中扮演了重要角色。

这是洛杉矶最热情的收藏家和赞助人的结合——很多人都是艺术博物馆的董事——还有一些人挺身而出，非常兴奋地表示支持。所以我们希望为我们想要在博览会周围发展的社区打下坚实的基础。他们中的很多人在洛杉矶认识的，也有很多人非常乐意以不同的方式参与进来，这实在是太棒了。

你是不是一直在给阿里·伊曼纽尔发短信，告诉他展会进展如何？

我觉得阿里对此很兴奋。

博览会在洛杉矶的活动旺季举行，在格莱美奖和奥斯卡奖的周末之间。这是一个深思熟虑的选择吗？

我们现在越来越关注不同的领域是如何碰撞和合作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洛杉矶各行业和等级之间没有那么多壁垒，这个时间点反倒能说明一件事，就是居住在这里的人们对于艺术的重要性有了更深层的认识。

你会说这些不同的领域现在正以一种比过去更谨慎的方式融合吗？

没有什么可以在一夜之间发生，但这种事确实发生在哈默博物馆和洛杉矶郡立艺术博物馆的晚宴上，想想当村上隆在MOCA的展览与侃爷的表演和快闪店共同出现在美术馆里时，人们会感到娱乐和零售行业也是可以进入艺术世界的。洛杉矶真的是这些不同合作的试验场。我们一直在举办非正式的画廊参观和艺术家导览，邀请娱乐圈的人来体验画廊。这种活动实在令人兴奋。

当然，另一个时机上的巧合是，博览会正好在情人节举行。

是的，我们的贵宾日是情人节，所以人们在博览会上也可以吃到巧克力。当地的巧克力制造商andSons与洛杉矶艺术家萨拉·凯恩（Sarah Cain）合作在外景场地创作一个沉浸式的装置作品。他们会在14日全天供应纯素食的伯爵茶口味（Earl Grey）的巧克力，然后在展会余下的特别时间供应。

有没有人担心情人节会给博览会带来挑战？我听人说情人节是洛杉矶交通最糟糕的日子之一——因为每个人都在城市里跑来跑去，完成一些小小的浪漫任务。

让我们拭目以待吧！我们已经与派拉蒙公司和交通部合作制定了14号的计划。

你对第一届艺博会的目标是什么？你想要这场首秀带来什么？

在地方层面上，我希望博览会能激励人们去参观艺术机构，并全年支持它们。我们几乎每个月都在做活动，所以我们一定要保持活力。

译丨Yi C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