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artnet
© Mikus Kļaviņš — at Sporta2 kvartāls。图片:Courtesy of the Riga International Biennial of Contemporary Art
往事需要回首,在2018年即将进入尾声之时,有一些展览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为了回顾过往一年,我们邀请了一群常年奔波于各种展览的策展人、美术馆总监、拍卖行主管、艺术家和其他的艺术圈从业者,来谈谈他们心目中的“2018年度最佳展览”。他们选择的展览包罗万象,从今年新出现的里加国际当代艺术双年展(Riga International Biennial of Contemporary Art,举办地是拉脱维亚首都里加),到纽约举办的希尔玛·阿夫·克林特(Hilda af Klimt)回顾展均有上榜。
藏家Pamela Joyner推荐:
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布劳耶分馆
“奥德赛:杰克·惠滕的雕塑,1963-2017”
2018年9月,“奥德赛:杰克·惠滕的雕塑,1963-2017”在大都会布劳耶分馆的展览现场
对我来说,2018年印象最深的展览是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布劳耶分馆的“奥德赛:杰克·惠滕的雕塑,1963-2017”(Odyssey:Jack Whitten Sculpture 1963-2017)。我很久以前就开始喜欢惠滕的绘画,也收藏了他的作品。这场展览向人们揭示了他艺术创作的“秘密”,他制作这些雕塑作品的时期,每年夏天都会在希腊生活一段时间。他在绘画上一些镶嵌、大色块之类的语言其实在这些更早期的雕塑作品中就已经有所展现。从他的雕塑作品中观众可以清晰了解到惠滕对于探索媒介物质性的兴趣。这场展览为我了解这位我喜欢的艺术家提供了新的角度。
藏家Alain Servais和Eva Ruiz推荐:
里加国际当代艺术双年展
Annaïk-Lou Pitteloud系列作品“Neo-Logos”中的《INTROSPECULATION》(2018)。图片:© Ivan Erofeev
我们在2018年印象最深的展览是里加双年展,由Katerina Gregos策划。这个展览包含了三条我们认为一个双年展要成功应当具备的条件:第一,高质量的作品,Gregos为此还找了一些不那么知名的艺术家;第二,展览理念的连贯与协调,展览营造了一种变化的气氛——它反映着加速变化着的时代和我们正变化着的生活;第三,选址很卓越,并不是说作品之间的联系多么紧密,而是作品与里加这座城市发生着联系,它们都有着自己的“灵魂”。
艺术经纪人Jessica Silverman推荐:
路易威登基金会
“让-米榭尔·巴斯奎亚与埃贡·席勒”
左:让-米榭尔·巴斯奎亚的《无题》(1982),图片致谢苏富比。右:埃贡·席勒的《自画像》,图片致谢Galerie Sanct Lucas, Vienna
我想起来的展览是巴黎路易威登基金会让-米榭尔·巴斯奎亚与埃贡·席勒的“对话”。两个展览都是专题式的研究风格,且都陈设精良,很好看。最让我震撼的是二人死于同样的年龄,对于身体结构和解剖也都有浓厚的兴趣。尤其是他们画人手的方式是非常令人难忘的。
佩斯画廊总监Marc Glimcher推荐:
古根海姆博物馆
“希尔玛·阿夫·克林特:为未来绘画”
Hilma af Klint,《AptarpiecesL Group X, No. 1, Altarpiece》(1915)。图片:© Stiftelsen Hilma af Klints Verk
当然,这个展览令人难忘的理由是每个人都会提到的——克林特的艺术是对于抽象主义真正的变革,而她所获得的突破甚至远早于康定斯基和蒙德里安。但另一个使我印象深刻的地方在于这场展览讲述了一个故事:在这个推动现代主义发展的案例中,东方思想进入了这位西方艺术家的心中才是关键的因素。克林特的作品是东方哲学体系影响到西方艺术的首个证明。
约克郡雕塑公园总监Clare Lilley推荐:
毕尔巴鄂古根海姆美术馆
“琼娜·瓦斯康丝勒:我是你的镜子”
&
“阿尔贝托·贾科梅蒂回顾展”
Joana Vasconcelos,《Egeria》(2018)。图片:Luís Vasconcelos/Cortesia Unidade Infinita Projectos. Collection of the artist. © Joana Vasconcelos, VEGAP, Bilbao, 2018
我想贪心地推荐两位艺术家。瓦斯康丝勒巨大而华丽的的装置作品穿越了毕尔巴鄂古根海姆美术馆恢弘的中庭,与楼上贾科梅蒂的作品相呼应。而这场优质的展览中展出了贾科梅蒂一部分最重要的雕塑作品,包括八件《威尼斯的女人》,她们有着苍白干瘦的形态,可能是我见过最细腻的雕塑作品。
艺术家Walter Robinson推荐:
纽约苏富比的Otto Naumann藏品专场拍卖
Cristoforo Savolini,《圣母子》。图片:Courtesy of Sotheby’s
纽约苏富比的Otto Naumann藏品专场拍卖中有35件拍品,全部来自纽约老牌经典绘画经纪人Otto Naumann,他关闭了在纽约上东区经营30年的画廊。这场拍卖在开始前一周举办了预展,是一些他没有卖、或者没找到买家的作品。Naumann说他已经没有办法为自己喜欢的作品支付更多的钱了。“如果花钱太多是问题的话,”他说,“那你其实没有问题。”画家Christoforo Savolini一件有瑕疵的圣母子像以13.75万美元(加佣金)的价格被拍出,远超出之前8万美元的估价。
梵高美术馆总监Axel Rüger推荐:
皇家艺术学院
“查理一世:国王与藏家”
Anthony van Dyck,《Charles I》(1635-6)。图片:Royal Collection Trust / © Her Majesty Queen Elizabeth II 2017
有一个对我来说很特别的展览,是探讨作为藏家的英国国王查理一世。查理一世在他的时代拥有最卓越的艺术收藏。1649年他被处决后,他的艺术收藏也散落到欧洲。这场展览首次把查理一世收藏中一些最重要的作品聚集起来,包括提香、凡·戴克、鲁本斯等人的作品。
艺术家艾莉森·祖克曼(Allison Zuckerman)推荐:
高古轩画廊
“理查德·普林斯:High Times”
“理查德·普林斯:High Times”于高古轩画廊。图片:© Richard Prince. Photo: Rob McKeever, courtesy of Gagosian
这场展览不妥协主义(maximalist)的矛盾式呈现爆发了各种分歧。用一种既冷酷又炙热的方法,“High Times”断言,真实性可以在盗取的框架内与之共存,而物质劳动和技术再生产是可以互换的。
普林斯挖掘了他自己的历史,并将其引入现在。他重新利用了过去的画作,拍摄下来,打印出来,在上面绘画,再次拍摄,打印出来......清洗掉,再重复前面的步骤。虽然这种自我同化的行为可以是非常个人化的,但普林斯却保持了一定距离。这些肖像本身并没有透露什么情感状态,而是以其故意混淆的印刷和绘画形式而别有一番意义。
当观众拍摄这些画作时,作品转变成了完全像素化的状态:画笔的笔触和像素化印记之间的任何差异都被消除了。因为我的日常工作生活中有太多事情是通过手机屏幕完成的,所有图像都被转换为像素化状态,所以我感到“High Times”极具相关性。
日本协会画廊总监Yukie Kamiya推荐:
光州双年展
“Apichatpong Weerasethakul”
Apichatpong Weerasethakul,《星座》(Constellations,2018)。图片:Courtesy of the artist
我2018年中最迷人、最令人起鸡皮疙瘩的经历之一就是穿越太平洋去参观了这件由电影制作人及艺术家Apichatpong Weerasethakul创作的《星座》。这件特定场域作品是光州双年展的一个委任项目。为了这件作品,艺术家将一所前军队医院变成了类似电影的场景,以一种微妙而诗意的方式,添加了一些灯光、投影和物件。这是1980年光州事件中受伤和被折磨的学生和公民受害者住院的地方。十多年来,虽然它一直处于废弃和残破的状态,但是它也代表了与光州密切相关的那些悲惨记忆。艺术家强烈鼓励我们在黄昏后参观,让他的作品唤起那些不再存在的人,就像鬼魂一样。
艺术品经销商David Norman推荐:
巴黎大皇宫
“库普卡:抽象的先驱”
弗朗齐歇克·库普卡(František Kupka),《Disques de Newton》(1912)。图片:Philadelphia Museum of Art © ADAGP, Paris 2018
这场展览(“库普卡:抽象的先驱”,Kupka: Pioneer of Abstraction)让我无限敬佩。在许多情况下,特别是在他的早期作品中,他不仅是一位与康定斯基同时代的艺术家,也是一个真正的业内同伴,创作了具有真实构图智慧和近乎恒星色彩爆炸的富有动态感的画布作品。这场展览非常详尽,分布在两层楼,我对其质量的持续性感到惊讶。像库普卡这样的艺术家,我们大多在市场上看到的作品质量并不稳定,很难像这样真实地欣赏到他的全部作品。
艺术评论家Kenneth Baker推荐:
古根海姆博物馆
“傅丹:带走我的呼吸”
“傅丹:带走我的呼吸”(Danh Vo:Take My Breath Away)现场,于古根海姆博物馆。图片:David Heald,©Solomon R. Guggenheim Foundation, 2018
展览“傅丹:带走我的呼吸”(Danh Vo:Take My Breath Away)带来的纯粹是惊喜——当代艺术让我感受如此的频率越来越低——傅丹(Danh Vo)在纽约古根海姆博物馆举办的回顾展“带走我的呼吸”几乎无人能敌。傅丹出生于越南,主要在丹麦长大,他的作品历史、政治和个人权利意义浓厚,将现成品蕴生了新的理解。博物馆拐角里放置着一台旧手动打字机?要不是作品标签上写着这是泰德·卡辛斯基(Ted Kaczynski)的打字机,由艺术家(与许多在此呈现的其他物品一样)在联邦法庭证据拍卖中购得,它很容易就被忽视了。没有任何异常展览如此巧妙地削弱了政治正确,并同时增强了政治重心意义。
艺术顾问András Szanto推荐:
汉堡车站美术馆
“你好世界”
“你好世界。重塑收藏。”(Hello World。Revising a Collection。)汉堡车站博物馆(Agora Hamburger Bahnhof) - 现代博物馆 - 柏林,2018。图片:© Nationalgalerie – Staatliche Museen zu Berlin / Thomas Bruns
对我来说,2018印象最深刻的展览是“你好世界”(Hello World)——今年夏天在柏林汉堡车站美术馆(Hamburger Banhof)举行的大胆而富有启发性的展览,它试图以更全球化的视角重塑博物馆的整个系列。
策展人Zoe Whitley推荐:
帝国战争博物馆
“John Akomfrah”
John Akomfrah,《拟态:非洲士兵》(Mimesis:African Soldier)图片:Courtesy of Smoking Dogs Films and Lisson Gallery
我2018年看到的最令人难忘的东西,就是在伦敦帝国战争博物馆看到的John Akomfrah的《拟态:非洲士兵》(Mimesis:African Soldier)。要创作一件以深入的研究为基础,却同样人性化可观可感的作品并不容易。对于档案作品而言最令人印象深刻的部分,往往可能使作品变得晦涩而只能面向专业观众。《拟态》非常令人感动,以致于我立马向该影片的制作公司)Smoking Dogs Films的Lina和Ash发了电子邮件,亲自告诉了他们这部影片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他们在声音和视觉的融合上做得极为优秀。我是和我9岁的女儿一起观看的,连她也可以通过影片故事来理解,战争是以另一个名字存在的谋杀行为,以及那些不被提起的牺牲是由那些不是“英雄”但却英勇行事的人所做出的。你可以想象,我们进行了怎样深沉的谈话!除了视听制作带来的能量之外,影片作为14-18 Now和New Art Exchange的合作项目,还展示了英国艺术联合委托的模式。这是一部可以看到未来的作品。
艺术史博物馆(Kunsthistorisches Museum )策展人Jasper Sharp推荐:
考陶尔德画廊(Courtauld Gallery)
“苏丁的肖像画:厨师、服务生和行李员”(Soutine's Portraits:Cooks,Waiters and Bellboys)
柴姆·苏丁,《Le Garcon》(约1928)。图片:Courtesy of Christie’s Images Ltd
非常难得:这是一场完美的展览。专注尺寸配合,内容充满启发性,并且没有丝毫多余。每走一步,苏丁似乎都更高大了一些。
文 | artnet news
译 | Yutong Yu、Zini Zhao
来源:artnet
听15位艺术圈内人,讲述心目中的“2018年度最佳展览”②
“奥德赛:杰克·惠特顿雕塑1963-2017”展览现场,Met Breuer
在我们“圈内人2018最佳展览”三部曲系列的第二部分,我们邀请了更多具有文化意识的策展人、画商、学者和机构总监们,在全球范围内观看与参与展览后,向我们介绍他们心目中今年最好的展览和艺术作品。 这些展览的范围十分广,从杰克·惠特顿在大都会艺术博物馆(Metropolitan Museum of Art,由策展人奥尔加·维索推荐)的启示性雕塑回顾展到在泰特现代美术馆(Tate Modern)一份关于安妮·阿尔伯斯悄然辉煌的“研究报告”(由柏林的Gropius Bau主任斯蒂芬妮·罗森塔尔推荐)。我们邀请您继续阅读这份我们为您收集的:回顾2018年,艺术业内专家们对全球艺术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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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劳迪娅哈特(Claudia Hart)
芝加哥艺术学院艺术家、教授
“玛丽·科西嘉:光明调查”
惠特尼博物馆 | Whitney Museum
“玛丽·科西嘉:光明调查”展览现场。图片:Courtesy of the artist and the Whitney Museum. © Mary Corse. Photograph by Ron Amstutz
我喜欢惠特尼的“光明调查”(A Survey in Light),这是玛丽·科西嘉(Mary Corse)的首个博物馆个展。科西嘉是20世纪60年代在加利福尼亚州唯一从事光与空间美学工作的女性艺术家,甚至在展览前我并不知晓她。她的作品细腻、沉思而富有诗意。我很震惊,她竟然被排除在詹姆斯·特瑞尔(James Turrell)和罗伯特·艾文(Robert Irwin)的艺术史脉络之外;在我看来,完全应该是以玛丽作为首的三巨头。(好吧,我并不感到非常震惊,因为它绝对是一种牛仔文化。)观看这个展览时,大多数时刻我都很感激并感动于她现在终于被写入了正典。我花了很长时间在这个空间里闲逛。我真正的进入到了这些作品中,同时它们也激发了我的实践。好极了! 在她的有生之年得到了这样的一个展览,感激惠特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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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ana Haggag
美国艺术家组织总裁兼首席执行官
“达拉·弗里德曼:完美的陌生人”
迈阿密佩雷斯艺术博物馆 | Pérez Art Museum Miami
达拉·弗里德曼,《Dichter》(2017)。图片:Courtesy the artist and Supportico Lopez, Berlin. © Dara Friedman
“达拉·弗里德曼:完美的陌生人”(Dara Friedman:Perfect Stranger)让我在迈阿密佩雷斯艺术博物馆度过了情感充沛的8个小时。展览中共有17部作品——全部都是电影和视频作品——跨越了她职业生涯的二十多年,而我如饮甘露般一一观看。一般来说,我喜欢有着强大调查研究支持下的展览。例如这个展览,在对于弗里德曼作品深入全面的调查研究之后的展示呈现,让我们真正看到这位艺术家对于人类状况深度洞察的敏锐能力——从柔软到犀利。在观看这些作品时,我被完全迷住而敞开自己。如今回想起来依然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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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terina Gregos
第58届威尼斯双年展克罗地亚馆馆长
“困扰梦的乐器”
Oude Kerk,阿姆斯特丹
珍妮·特卡迪夫和乔治·布雷斯·米勒,《困扰梦的乐器》(The Instrument of Troubled Dreams),Oude Kerk,2018。图片:George Bures Miller
今年最引起我共鸣的是珍妮特·卡迪夫(Janet Cardiff)和乔治·布雷斯·米勒(George Bures Miller)在阿姆斯特丹Oude Kerk的声音装置《困扰梦的乐器》(The Instrument of Troubled Dreams)。尽管称它为“展览”可能会破坏其作为“作品”范畴上的意义。艺术家根据当时正在修复的教堂Vater-Müller管风琴为该建筑设计了另一个公众可参与的内置衣柜管风琴。连接到电子琴键(mellotron,一种采样器的机械前体)的二十五个扬声器混合了不同的声音——人声、音乐、机械声,与来自无生命物体或自然的声音——并从上述的管风琴中发出。其结果是令人难以忘怀的璀璨单声道与合声音景(取决于乐器的播放方式),它呼应并弥漫在广阔的空间中,激发个人和集体丰富多彩的联想,并唤醒关于历史的记忆:最近与遥远的过去。这是一次精湛的干预,是一场关于让观众的想象力自由的同时如何尊重空间的挑战。艺术家完美的使作品在建筑的主导性与空间和动态中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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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lga Viso
策展人
“奥德赛:杰克·惠滕雕塑1963-2017”
大都会布劳耶分馆 | Met Breuer
Jack Whitten,《露西》(Lucy,2011)与作品细节图。图片:Courtesy of the artist’s estate and Hauser & Wirth;摄影:Genevieve Hanson,NYC
虽然这一年有许多关于艺术史中非凡画家的研究型展览——最著名的当数古根海姆博物馆的Hilma af Klint展览和华盛顿特区的赫胥豪恩博物馆(Hirshhorn)的Charline von Heyl展览——但对我来说,2018年度最珍贵的展览是“奥德赛:杰克·惠滕雕塑1963-2017”(Odyssey:Jack Whitten Sculpture 1963–2017)。
该研究型展览由惠滕亲自参与,巴尔的摩艺术博物馆(Baltimore Museum of Art)和大都会布劳耶分馆(Met Breuer)主办,揭示了已故纽约艺术家杰克·惠滕六十年来鲜为人知的雕塑实践。惠滕木材和金属结构的雕塑中包含他在年度旅行期间收集到克里特岛的所有物品,与他向非洲裔美国思想领袖致敬的黑色巨石画作惊人地契合。此外,非洲和地中海艺术作品为惠特顿提供了重要的原始材料和灵感,为他的艺术提供了博物馆百科全书式的丰富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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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rolyn Christov-Bakargiev
策展人
“毕加索1932年 - 爱情、名利与悲剧”
泰特现代美术馆 | Tate Modern
毕加索,《梦》(The Dream(Le Rêve),1932)。图片:Private Collection ©Succession Picasso/DACS,London 2017
我想要推荐在泰特现代美术馆的展览“毕加索1932年——爱情、名利与悲剧”(Picasso 1932——Love,Fame,Tragedy),其中包含了所有毕加索在今年被展出的最重量级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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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cola Vassell
Concept NV的策展人兼创始人
“Zurbarán的雅克布和他的十二个儿子:来自奥克兰城堡的绘画”
弗里克收藏馆
弗朗西斯科·德·祖尔巴恩的画作描绘了雅各布和他的十二个儿子,来自奥克兰城堡。图片:Courtesy Auckland Castle Trust /Zurbarán Trust. ©奥克兰项目/ZurbaránTrust;照片:Robert LaPrelle
为什么在我的脑海中这个展览比其他的都更挥之不去呢?因为至今我都可以清晰的回忆起那些郁郁葱葱、感性而生动的画作,弗朗西斯科·德·祖巴兰(Francisco de Zurbarán)画面中雅各布(Jacob)和他的十二个儿子都栩栩如生又神态各异:或庄严或沉思或谦虚。十二个儿子的性格特征在服饰特征与材质中戏剧性的体现,精致与简朴对比下的不和谐给这个以色列部落的父亲赋予了更加史诗般的戏剧性。他们的形象中有着非常清晰的各自独特的命运与生活痕迹,而服饰上的时尚则具有幻想、热情、庄严和绝对的同时代性。观看展览,你会惊叹于这些圣经人物的栩栩如生,与那些场景中放在当下也依旧十分时尚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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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ma Dexter
英国文化协会视觉艺术总监
“岛屿”
威尼斯建筑双年展
威尼斯建筑双年展上的英国馆“岛屿”景观图。图片:courtesy of Cultureshock
我经常以威尼斯双年展英国馆的委员身份前往威尼斯,当然我有时也会去参观建筑双年展,例如今年,主题为“自由空间”。建筑展一直是一个独特而微妙的话语空间,建筑师常常会围绕城市与我们的身体、自然与技术世界的本质和未来等迷人的新命题提供一种解决方案。今年,英国馆以“岛屿”为题进行了这样的尝试。由卡鲁索圣约翰建筑师事务所设计,加上艺术家马库斯泰勒令人惊叹的美丽而发人深省的装置,整个展馆变成了一个非凡的树梢观景平台,内部配有茶具。与此同时,展馆与Kate Tempest、音乐家Matthew Herbert、诗人Inua Ellams以及Tate Collective等组织合作,举办了有关“自由空间”和“岛屿”主题的讲座、表演和研讨会。其主题包括从移民与非殖民化到语言和边界,从隔离和身份到建筑与景观。我对2019年的威尼斯双年展Cathy Wilkes代表参展的英国馆也十分期待与兴奋——展馆正在建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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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丁·克拉克(Martin Clark)
卡姆登艺术中心主任
“Matt Mullican:物的感觉”
Pirelli Hangar Bicocca,米兰
“Matt Mullican:物的感觉”展览现场图。图片:Courtesy of Pirelli Hangar Bicocca
对我来说,今年最杰出的展览是米兰Pirelli Hangar Bicocca举办的“Matt Mullican:物的感觉”(Matt Mullican:The Feeling of Things)。这是一个巨大的空间,有时压倒性的气场会让艺术家感到压迫,但它也为Mullican提供了探索、扩展和扩大其非凡实践核心之连续性和过剩性的新的可能。包括横幅、纸上作品、雕塑、视频、玻璃和最令人难以置信的房间作为作品本身,艺术家以令人振奋的规模汇集拓片和绘画,而整个庞大的装置都只是作品野心的见证。Mullican在他“五个世界”项目中对于物理性、象征性和非物质名录的关注以在空间尺度之间的移动而明确表达,在宏观与微观、亲密与巨大、个体和群体之间毫不费力地吞吐。令人叹为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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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ephanie Rosenthal
柏林Gropius Bau总监
“安妮·阿尔伯斯”
泰特现代美术馆 | Tate Modern
安妮·阿尔伯斯,《交叉》(Intersecting,1962)。图片:Werner J. Hannappel拍摄,courtesy of the Josef Albers Museum Quadrat Bottrop © The Josef and Anni Albers Foundation,2018
2018年我最喜欢的展览之一是泰特现代美术馆的展览“安妮·阿尔伯斯”(Anni Albers)。她是一个在艺术史中被低估了的艺术家,在我看来,她应该得到更多的关注。在她的作品中,阿尔伯斯通常会采用一些相当古老的技术,如手工编织,来展开一种诗意和独特的视觉词汇。在她的作品中使用纺织材料和艺术与工艺的交叉让我想起了我们将会在Gropius Bau举办的下一个展览“柏林将永远需要你”(And Berlin Will Always Need You)中所涉及的主题。在展览中的艺术家也将展示有关于装饰、工艺、材料和工艺品的现有或委托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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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sanna Pettersson
瑞典国家博物馆馆长
“日本的建筑:转换的谱系学”
森美术馆 | Mori Art Museum,东京
Saito Seiichi + Rhizomatiks建筑,《规模力量》( Power of Scale,2018)。2018年,在东京森美术馆举办的“日本建筑:转换的谱系学”展览现场。图片:Courtesy Mori Art Museum,Tokyo;Photo:Koroda Takeru
今年我最喜欢的一个展览是在东京森美术馆举办的“日本建筑:转换的谱系学”展览(Japan in Architecture: Genealogies of its Transformation)。它以日本建筑传统为特色,涵盖从古老到当下的建筑技术。该展览分为九个章节,在不同的章节中分别提供了观者不同的方式来观看和体验日本建筑。主题包括木材作为建筑材料、屋顶结构和混合建筑。整个展览的设计给我留下了特别深刻的印象:它巧妙地引导参观者穿过每个主题,并创造了行进中真正的沉思空间。展览内容丰富、策展巧妙、直奔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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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nia Matar
艺术家
“超自然”
白兔画廊 | White Rabbit Gallery,悉尼
杨伟林,《Ocean of Cloth Wheels》(2018)白兔画廊“超自然”展览现场
在今年看过很多精彩的展览之后,我决定选择这个对我而言最前所未有的、令人难忘的展览——完全不同于我通常会喜欢的基于肖像的美学。位于澳大利亚悉尼白兔画廊的展览“超自然”(Supernatural)中兼容并蓄了31位当代中国艺术家的作品。主题是景观,而基于这一主题的松散的解释从对物理世界的描绘到艺术家对个人内在体验的描述。它将视频装置、摄影、雕塑、概念装置、绘画等整合到一个四层楼的垂直空间体验之中。
展览以李山的《偏差》(Deviation,2017)开启:10个高高悬挂的生物——一半是昆虫,一半是男性身体——让观者在沿着楼梯上下时可以从各个角度来体验。而展览结束于四楼杨伟林的《Ocean of Cloth Wheels》和《浮岛》(Floating Islands,2013-15)——一个沉浸式装置,成千上万的靛蓝染色布盘,给人一种超现实的水下海景感。
而沿展览动线中展开的还有杨茂源的《天空》(Sky,2015),这是一个由35幅天空照片构成的装置,以纪念艺术家在马来西亚航空公司370号航班上失踪的朋友刘忠福。这些照片是由艺术家来自全国各地的朋友在同一时间共同拍摄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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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chael Findlay
Acquavella画廊总监
Emilio Vedova的“荒诞柏林日记’64”
柏林画廊
Emilio Vedova的“荒诞柏林日记’64”在柏林画廊的展览现场。图片:Michael Findlay拍摄
Emilio Vedova在柏林画廊举办的展览“荒诞柏林日记’64”( Absurd Berlin Diary ’64)。在柏林墙被筑起的三年后,Emilio Vedova在柏林创作的激进独立抽象画新鲜而令人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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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r Hod
艺术家
“德拉克洛瓦”
大都会艺术博物馆
Eugène Delacroix,《阿尔及尔妇女在他们的公寓》(Women of Algiers in Their Apartment,1833–1834)。图片:Musée du Louvre, Paris. © RMN-Grand Palais/Franck Raux
我今年看到的最好的展览是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的“德拉克洛瓦”(Delacroix)。在很多真实的时刻和语言显得苍白的地方,比如坠入爱河时,没有必要用沉重的话语填补空白,也无需找任何借口。你想亲吻和拥抱,并以最纯粹的方式说一声“这太棒了”。这便是你能感受到的最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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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rah McCrory
金·史密斯当代艺术中心主任
“Cécile B. Evans:阿莫斯的世界就是现场”
伦敦艺术之夜
Cécile B. Evans,《阿莫斯的世界就是现场》(Amos’ World Is Live,2018)。图片:Courtesy of Art Night 2018
我今年看到的众多令人难忘的展览中,有两个尤其精彩。首先是展览和表演现场“Cécile B. Evans:阿莫斯的世界就是现场”(Cécile B. Evans:Amos’ World Is Live),这是伦敦艺术之夜的一部分。Evans携整个剧组和演员(和木偶)以叙述性的动作在观众面前拍摄了她的作品《阿莫斯世界》(2017—正在进行中)的一部分。它既动人又复杂有趣,感觉就像是被允许踏出一个秘密深处。作品完成后的完整展览现已在格拉斯哥的Tramway开放。另外,我也很幸运地在维也纳艺术史博物馆(Kunsthistorisches Museum)看到了“老人彼得·布鲁盖尔:一生一次”(Pieter Bruegel the Elder: Once In a Lifetime)的专题展览。它是一个非凡的仍然在进行中的,真正一生一次的展览。你要到1月13日才能看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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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sa Schiff
艺术顾问
Alex Da Corte
卡内基国际
Alex Da Corte,《橡皮铅笔魔鬼》(Rubber Pencil Devil,2018)。图片:Courtesy of the artist and Karma New York;Photo:Tom Little
在卡内基国际,一个有框架的霓虹灯列车左边是时间表一样的装置,上面播放着是Alex Da Corte的惊人电影《橡皮铅笔魔鬼》(Rubber Pencil Devil)。 我最近有幸拜访了他在费城的工作室,在这里他不仅是电影的一个版本,并且其本身标志着与电影本身一样富有诗意的字体芯片和信息改变。令我印象最深刻的是Da Corte的电影并没有经过色彩校正,我意识到这些都是他的笔触。他那些高调的商品质感的色彩一方面如罂粟般快乐,又即刻倾向于酸性和腐烂。这对他来说是一种灵巧的平衡。我对他所掌握的技艺之深度与广度都感到非常震惊。更不用说他本身拥有着真实而美丽的灵魂。
文 | artnet News
译 | Siyu L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