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鸡鸭鱼肉——梁缨纸上作品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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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clclcl 2018-03-13 21:41:26

来源:scope艺术客


鸡鸭鱼肉——梁缨纸上作品展

Creatures– Liang Ying Paper Works

展期:2018年3月11日—4月25日

地点:aye画廊

粱缨  《双鹅》  纸本设色   97x180cm 2016-2017


中西的交流和碰撞是一个持久的课题,在绘画领域已有上百年的历史,而水墨性话语早在上世纪90年代就与当下的语境相契合,如今更有许多个性化的水墨具有强烈的视觉冲击力,但与这种纯粹的变化有所不同,从某种意义上说,梁缨的许多作品是在继承传统基础上的现代解构。一方面,她有来自传统艺术家庭更为深层次的浸染,另一方面多年的海外留学经历,让她成为融合了东西方文化的集合体。或许,父亲黄胄的光环是梁缨作品被世人关注的一个原因,但不可忽视的是,她自身的际遇和探索本身就折射了这个急剧变革时代的思想内涵,与在吐纳世界当代文化思潮之中的自觉回溯。

粱缨 《七秒钟的记忆 》 纸本设色  97x180cm  2016-2017

粱缨 《双鱼白萝卜》  纸本设色   97x180cm 2016-2017


作为在aye画廊的首次个展,“鸡鸭鱼肉”主要展出了梁缨2016年至2017年新创作的近20件纸本作品,题材以动物和女性为主,动物的形象大多来自朱耷、任伯年、黄胄等大师的经典造型细节,譬如黄胄的小鸡、任伯年的鹅、熊皮等等,通过梁缨的自我重构予以新的视觉形式。女性主要有延续踩高跷的女人形象,背景人物援引壁画中的形象,同时还有表达西藏的医典图式等等,较为全面地呈现了艺术家的最新创作面貌。

粱缨 《池中之鱼》 纸本设色  97x135cm  2016-2017


在布展呈现上,作在生宣纸上的作品在裱起来的同时保留了自然边,给人以一种悬浮感,配以画面中的水墨肌理,空间的延续得以串联,加之延伸到画面外的图注由艺术家铅笔手写,在细节处就形成了一个有趣以及诗意的互动链。“鸡鸭鱼肉”一个简单得带有诗性的展题,同时也点出了梁缨这阶段的创作特质——画面中的“鸡鸭鱼肉”,是传统的,也是生活的,这“肉”毋宁说是“皮相”,只是某种借用而已,与真实毫不相称,但溃烂之处,艳若桃李的美感却或是艺术家内心记忆的某种自况和超自然想象。

粱缨 《冬眠的熊醒来了》纸本设色  53x32cm  2016-2017


梁缨作品对观者的触动首先来自视觉上的刷新,但视角比图像带有更强的文化特性,在这批新作中,我们仍然能看到来自传统的影子。具体但粗略地说,首先生宣纸的晕染处理和笔法就来自传统,同时画面中的一些图式和趣味,也是对传统的“戏谑”,但在画面的经营和艺术表现上则更趋于当下,尤其是整体视觉的强烈分明,这些看似不可融合的所有,都在梁缨特有的敏感和个性中得到了激活,越来越呈现出随性而自然的豁达之气。

粱缨 《观鸟兽花木》纸本设色  180x97cm 2016-2017


梁缨最为独特之处在于她以强烈的图像和对成长道路中家学的戏仿引出了对中国绘画现实与传统的反思,她的每一个画面似乎都有个小故事潜藏在背后,幽默而讽刺,而构图、用色、笔触都依据情绪宏观把握,局部入手,把调侃融入到画面语言当中。因为有“意”,画面便平添了无限的趣味和可读性,当然这种弦外之音的表达,需要“不着一字,尽得风流”的精准提炼,而梁缨积淀多年的笔性,大概是她笔下之形严谨而不乏灵动,形态多变的重要原由。

粱缨 《昂然阔步》 纸本设色   180x97cm 2016-2017


在展览开幕之际,《Scope艺术客》与艺术家梁缨聊了聊她创作背后的一些细节以及本次最新个展“鸡鸭鱼肉”。


对话梁缨


梁缨,1961年生于北京,是中国画大师黄胄的小女儿,母亲是中国青年出版社的美术编辑郑闻慧,是个典型的“艺二代”,现为黄胄美术基金会理事会理事长,工作生活于北京。1981年梁缨考入广州美院国画系,1983年秋天前往德国汉堡美术学院学习,并于1991年获艺术硕士学位。

艺术家梁缨

Scope=Scope艺术客

=梁缨


Scope:在德国的时候,主要进行了什么样的学习?水墨材料的应用是一以贯之的吗?

梁:实际上,我们并没有专门的研究课题,与当时柏林、慕尼黑相对保守的教学制度有所不同,德国汉堡美术学院是以前卫、概念见长的,教学上采取的是工作室制。而我在各种因缘际会之下,跟Sigmar Polke(西格玛尔·波尔克 德国新表现主义大师)的儿子同班并共用一个工作室,其实就是汉堡的一个老仓库房子,有点像798的包豪斯但比它还要老旧。因为有这么一段因缘在,所以当时跟他们会有些交流。同时,我在汉堡的教授导师虽然后来随着对教学工作的投入,没有像安迪沃霍那么地广为人知,但他也是最早一批用版画做“概念艺术”的艺术家。

在种种因由下,我最开始学习的是版画,主要是石板和钢板。再者从小就写大字练书法,临摹古代作品,还有在广美学习国画的经历使得我跟墨打交道得比较多,而我觉得版画确实有做出“墨的感觉”的可能——弱酸的腐蚀程度,会形成不同的层次关系,这种层次感跟水墨的晕染有一定的可比性。而在80年代的德国版画工作室,所有的东西都需要自己动手做,包括把石板用不同粗细的砂子进行磨砺,最终得到比较顺滑的质感,才能进行刻画以及手工印刷。虽然真的很耗费时间,但也很有意思。


所以当其时每天就是在工作室做些版画的实验,或者写写字,画些水墨画,除此以外也有创作一些视觉效果比较强的水墨实验作品,当时德国的很多画廊觉得还挺不错,也有经常做些画展,再有其他的空余时间就是到博物馆看展览。

Scope:从展览经历来看,1996年以前在德国,2013年以后在国内的展览安排都是有序展开的,但这其中多年的空白,方便谈一下吗?

梁:1997年我父亲去世,相距不久我的导师也去世了,在那以后我就开始往国内走,彻底回到国内大概在2004年左右吧。父亲过世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就是帮着母亲做炎黄艺术馆的事情,展览方面就没无暇顾及了。现在艺术馆的工作都上了轨道,时间各方面都稍微宽松了,但在展览方面,我是一个比较被动的人,没有很强的规划,这些年办的几个展览都是朋友提出的,就做了。目前比较固定的是跟艺·凯旋的合作,跟aye这边也是多年的朋友了。

Scope:你每天的工作是怎样展开的?

梁:我的画室就在炎黄艺术馆附近,每天早上起来以后就写写字,玩会儿游戏,或者忙活一些琐事。一般都是跟母亲吃完午饭后再到工作室,一般会忙活到晚上7点多,还算比较规律,有时候就算不创作也要到工作室待着,一两天不在,心里就不踏实。

Scope:具体到创作的节奏,你更多的是捕捉灵感迅速成画,还是将感受积累起来慢慢发酵?

梁:你说的这两种实际上都有,有时候状态很好,就能一气呵成,但更多的时候是好几张一起都在画,一直会有所添改。我现在用的是宣纸,这确实是一个问题,因为它不能无限量地改,所以平时都需要保持一种笔性状态。

Scope:“鸡鸭鱼肉”展题直白得很有韵味,作品的整体面貌跟2017年的展览也有所延续,这个题材是你这两年持续探讨的吗?

梁:我小时候放过鸭子,赶过鹅,但这跟作品其实没有很大的干系。现在很少画速写了,只有在练笔的时候会画些,譬如过年的时候就画了很多水仙,因为它的“线条”比较多。“鸡鸭鱼肉”除了比较生活化,它们实际上都是一些传统题材,画这些就跟练笔是一样的,画得比较小的就放大来练。很多人让我多画些鱼,觉得卖相好又吉祥,但我觉得画得好就没劲了,画好是挺好玩的,但接着画就没意思了,没画好的就一直想着画。

Scope:你的作品往往可爱又血腥,有点“恶趣味

梁:鸡鸭鱼肉,狼吃羊就是肉性,其实还有一些更加可爱又血腥的作品没有被选上来,还是太血腥了(笑)。我不太喜欢把一个严肃的事情,说得太严肃,偏爱一些小调侃。在德国学习的时候,我有一个东德的教授导师在柏林墙建起来以前,就从东德来到了汉堡,对他来说这两个地方的生存环境反差有些大,他的画面表达就有些玩世不恭,我个人很喜欢,觉得非常有意思。当然这并非就是老师教授我一定要这样做,而是引导和完善,他们鼓励的是个人主义。

Scope:在这次的作品中能看到很多来自拼贴、版画甚至浮世绘等等风格的影响,跟以前作品的面貌相比,现在创作最大的变化你觉得是什么?

梁:最大的变化,可能是相对成熟了吧,技法和观念,都60了,也该成熟了。以前看壁画觉得特别土,特别传统和俗气,但现在有些看明白了,心态会更加放得开些。

Scope:不断在求变,而且对事物有着极为旺盛的好奇心,一直都是我们极为钦佩您的地方,之后有什么创作的计划吗?

梁:我的想法特别多,但似乎从未按计划走过,所以现在的想法就是:到什么山,唱什么歌!(笑)


文+现场图/李嘉慧

作品图/aye画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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