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蔡国强吗？

作者wawa（上）记者会印象
一

2008年8月19日，“蔡国强：我想要相信”个人回顾展全球巡展北京站，于中国美术馆开幕。我首次作为个人媒体，列席新闻发布会。
29个焰火大脚印尸骨未寒，蔡老师自然是奥运期间最耀眼的艺术明星。面对记者的“长枪短炮”，他使用浪漫的语言形容在北京办个展的心情：“我就像一艘船，在世界上航行，今天回到母港。”
是一艘豪华邮轮，还是满身伤痕的那条草船呢？I wonder.
二
蔡风度极佳，衣着、发型一丝不苟，说话滴水不漏。他几度试图将问题引向在座的共同策展人亚历山德拉.孟璐和托马斯.克伦斯，怎奈记者们咬住他不放。着紫旗袍、酷肖Julianne Moore的孟璐一度哈欠连连。
蔡老师好不容易将一个问题转手给范迪安馆长：“您是怎样从中国文化中汲取灵感的？”范老师精神一振：“蔡国强先生从他的家乡泉州，古代丝绸之路的重要码头，得到了精神和文化两方面的支持。在精神上，他有闽南人‘爱拼才会赢’的精神；在文化上，泉州这地方，古代就是多种文化交融之处，流传下来对宇宙与社会，这两个方面的哲学思想。蔡国强他很善于把古代的文化，转化成当代的视觉经验。当然，不是所有蔡国强的作品都能被简单地解释。他的作品具有多解性，是很复杂的文本。”
问：“蔡国强先生，请问您想要相信什么呢？”
答：“我和我的团队在寻找个展标题时，希望找到一句话，和我的艺术方法论、艺术态度、内在理念相契合。这句话，一、传达了我对宇宙、看不见的世界的理念，对外星人、中医、风水等神秘现象的好奇；二、我在世界各地工作时，产生的对社会、政治的怀疑。这个标题留下了一个窗口，给观众和我对话，或者共同思考：我们相信什么？我们不相信什么？”
问：“在奥运会闭幕式上，观众还可以期待怎样的焰火表演呢？您如何超越自己呢？”
答：“我一般不去想‘超越’、‘高度’、‘好’、‘坏’。每一个事情，最重要的是恰到好处。在合适的时间、地点，自然而然地表现它。”
问：“我是《人民日报》海外版的记者，想请您用一个比喻形容您和火药的感情。”
微笑答：“我的这个比喻不大适合用于《人民日报》海外版。我做这些大型爆破计划，在城市中，经常感觉像一场革命，一个运动。那些火药草图，像一张床单，一场做爱后的床单。它使我安静，是在我的身体的控制之下的。”
问：“鲁迅先生说过：‘越是民族的，越是世界的’，您同意这一说法吗？”
答：“有道理，但不是百分之百。民族自己的语言，要开放给世界，要转译成世界的语言。”
三
发布会期间，蔡点一个记者提问：“白帽子，你来问一个问题。你是泉州的吧？”小姑娘是泉州TV的。
这种在公众场合芸芸众生中，过目不忘的本领，通常是伟人的标志。例子：朱熔基总理在当选总理的记者招待会钦点吴小莉。
四

福建男人总是给我“一枝竹”的感觉。见过的文人似乎兼具竹的骨感与傲气，将自己收拾得干净利索，同时看起来很不好惹。比如双杰（卢杰、邱志杰），范迪安，陈文令和蔡老师。
问：“您能和我们分享一下您遇到挫折的经验吗？”
答：“我做人比较乐观，做作品比较叛逆。如果真的行不通，我也承认现实，毕竟我曾经努力过。正是由于不容易、危险，才选它（火药）来做。我是自讨苦吃。在我的艺术生涯中，我是受到恩惠。当我和我的团队分享想法，大家用他们的努力，一同承受我的快乐和痛苦。”
五
派发的媒体资料，装在一个“火药包“里。去晚了，没有拿到。据说里面还有一张光盘和一件火药T恤。
想必就是GAP今年5月发售的艺术家设计T，售价28美金。
六
美术馆门口，一字排开用来接送贵宾的锃亮黑色“奥迪”车，司机们全套黑西服，像黑帮大佬的婚礼。车门印着：AUDI VIP Service，蔡国强：我想要相信。这是展览赞助商的手笔。
我想起刘窗同学说过：“据说老蔡在开幕式将炸五环焰火，万一炸少了一个环，奥迪公司就赚死了！”的预言，不觉莞尔。
成也蔡国强，败也赞助商。
七
展览名：我想要相信 (I want to believe)，也是好莱坞电影“X档案2”的标题。用在这里，恰到好处。“X档案”亦讲的是怪力乱神。这句话有一种欲说还休的含蓄，枪口对准权威的挑衅，永不休止的怀疑精神。
我相信蔡老师是一个顶聪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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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开幕的工作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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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福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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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艺在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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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蓉之在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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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档案2电影海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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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药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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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药T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