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被称为把中国艺术引入西方视野的始作俑者的张颂仁，因为长年生活在港台地区，并且一身无欲的中国传统服装，好像已经淡出了市场，当年八九大展之后，张颂仁的小仓库里，迎来送往了不少购买中国当代艺术的客人，买卖的市场好像就这样开始了。
（Hi 艺术=Hi 张颂仁= 张） 张颂仁（香港汉雅轩主人 著名策展人）
他们发现了新的绘画样式，这很重要
Hi：90 年代你到底做了什么？以至于现在大家一说市场，都要说你。
张：对，当然现在先红起来的一帮人都是我当年着重推出的艺术家。比如八九大展之后，中国当代艺术的市场就开始慢慢启动了，我想这跟我的推动有关系，当年我心里就有一个方向，首先要把他们做成艺术界的名人，而不是现在先做他们的市场，现在看起来是一个比较对的办法。
Hi：先把他们变成一个身无分文的明星，当年你要是不花1500 美元买了曾梵志的画，现在曾梵志都不知道在哪呢？
张：对，当年他已经准备要放弃了，但我发现他的绘画是有前途的。因为现在大家做市场都是从市场的角度去考虑，可是我是先把他们在美术界的地位确定下来，当时这些艺术家在海外出现的时候，我就想过一个问题，怎么样让中国的当代艺术无论从国际还是从中国来讲，都觉得有价值，中西方看中国当代艺术的立场会不一样。中国人主观觉得最重要的是理想主义，比如85 新潮的精神，好像前一阵子费大为做的那个展览，就是曾经在回顾那段理想主义的日子，可是那段历史要是放在西方的意境下理解就又不一样了。所以我要从两个角度去判断一个艺术家，比如说张晓刚，当年我一看到他的作品，就觉得他的画肯定是中西方都能接受的，因为20 世纪中国艺术最大的突破就是重新思考人的造型的问题，人像应该是怎么样重新画，这是西方艺术对我们最大的冲击。所以这些后来在市场上知名的艺术家，其实都创造了一种新的人像画法，晓刚回归到中国人照相馆的影像，并且结合到中国美学，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突破，所以那个时候我第一次看到他的大家庭系列就知道这是一个绝对重要的发现。
Hi：所以这些作品卖的好是肯定的，是迟早的。
张：我知道他们绝对是会有价值的，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不是那种真正做艺术市场的大藏家，他们比较看好一个人，就买他100 张画，我没有这样做过。只是有些艺术家重要的转折点展览是我策划并举办的，但是在转折点的展览上有代表性的作品我一张都没有。可是真正在做市场的人，就不管好坏都收，然后再拿出来卖。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我做生意不算太成功。
Hi：所以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嘛？
张：对。
上亿那是另外一个游戏了
Hi：我不知道这两年的市场你有没有关注，从2006 年的张晓刚那张一下子越到800 万的时候，人们就觉得当代艺术市场真的一下子特别明朗了，肯定要投资这个事情了，以前还不明朗，先买十张写实的，再来一张当代艺术，现在肯定不是这个情况了，你怎么看这个趋势。
张：因为重要的当代艺术家已经定位了，你自己想想看，如果你做一个国际的收藏家，你脑子里能记几个名字，顶多记二、三十个人的名字，再让你记住其他的名字是很难的，实际上有时候市场突然涨起来，可能和作品本身也不完全有关系。
Hi：比如说以前的F4 再加上现在的曾梵志和
王广义，这六、七个人应该说地位比较稳定了吧？
张：对。
Hi：比如说曾梵志和岳敏君的作品已经拍到4000 万，那是不是离上亿也就比较近了。
张：那上亿是另外一个游戏了。你也要看国际的市场，最重要的国际当代艺术家，最近十年代表性的作品卖到多少钱？比如说德国现在最红的是李希特，他一张画动不动就卖几百万美元，可是他上千万美元的东西好像少吧！我不知道有没有。因为大家也会有选择的，如果你要是做到一个太夸张的地步，那人家为什么要花这个钱，除非它是一个美术馆，非买不可，这已经超过了一般市场接受程度。
Hi：那是2006 年中国当代艺术市场这个价格就已经一年一翻，你觉得这个翻还会有吗？
张：以后也会有跌的，很多比较二线的艺术家的作品就在下滑。
我不算好人也不算坏蛋
Hi：面对这么红火的市场，那些经常在国外混的艺术家，心态上会有调整吗？比如蔡国强。
张：当然会，蔡国强明年2 月份的个展先是在美国的古根海姆举行，然后转到中国美术馆，其实他们也是很了解的，他们必须也要在中国立足，要不然西方人一想，你们在我这里这么火，我们给你很大的面子，结果中国人是不认的，那肯定不对。
Hi：你怎么看2006 年到2007 年中国艺术狂飙的两年。
张：这个我不知道怎么说，中国市场迟早要往上升的。
Hi：那你怎么定位你自己在中国当代艺术市场中的这么一个角色？是好人还是大坏蛋？
张：好人，什么算好呢？是把那个价格推高是好还是推低是好，有的时候肯定是推低点好。因为每个人能做的事情都是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内的，我的关注点一直都是整个美术趋向，还有怎么样去推动我相信的一种美术理想，其实当年没有考虑到今天的市场，要是考虑到，我早就发了。
Hi：那显然你是理想主义者，没想到自己把中国当代艺术市场不小心给建立了一下。
张：有的时候我自己也有点惊讶。
Hi：分账的时候就跟你没有什么关系了。
张：那是。我做别的事情，反正美术界还有很多有意义的事情。
Hi：那你画廊的艺术家很多都还是在贩卖中国符号，这不是你的美术理想吧！因为好卖吗？
张：，因为很多我喜欢的艺术家，往往还没有市场，香港的开销是非常高的，不能不考虑市场。
（Hi 艺术=Hi 张颂仁= 张） 张颂仁（香港汉雅轩主人 著名策展人）
他们发现了新的绘画样式，这很重要
Hi：90 年代你到底做了什么？以至于现在大家一说市场，都要说你。
张：对，当然现在先红起来的一帮人都是我当年着重推出的艺术家。比如八九大展之后，中国当代艺术的市场就开始慢慢启动了，我想这跟我的推动有关系，当年我心里就有一个方向，首先要把他们做成艺术界的名人，而不是现在先做他们的市场，现在看起来是一个比较对的办法。
Hi：先把他们变成一个身无分文的明星，当年你要是不花1500 美元买了曾梵志的画，现在曾梵志都不知道在哪呢？
张：对，当年他已经准备要放弃了，但我发现他的绘画是有前途的。因为现在大家做市场都是从市场的角度去考虑，可是我是先把他们在美术界的地位确定下来，当时这些艺术家在海外出现的时候，我就想过一个问题，怎么样让中国的当代艺术无论从国际还是从中国来讲，都觉得有价值，中西方看中国当代艺术的立场会不一样。中国人主观觉得最重要的是理想主义，比如85 新潮的精神，好像前一阵子费大为做的那个展览，就是曾经在回顾那段理想主义的日子，可是那段历史要是放在西方的意境下理解就又不一样了。所以我要从两个角度去判断一个艺术家，比如说张晓刚，当年我一看到他的作品，就觉得他的画肯定是中西方都能接受的，因为20 世纪中国艺术最大的突破就是重新思考人的造型的问题，人像应该是怎么样重新画，这是西方艺术对我们最大的冲击。所以这些后来在市场上知名的艺术家，其实都创造了一种新的人像画法，晓刚回归到中国人照相馆的影像，并且结合到中国美学，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突破，所以那个时候我第一次看到他的大家庭系列就知道这是一个绝对重要的发现。
Hi：所以这些作品卖的好是肯定的，是迟早的。
张：我知道他们绝对是会有价值的，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不是那种真正做艺术市场的大藏家，他们比较看好一个人，就买他100 张画，我没有这样做过。只是有些艺术家重要的转折点展览是我策划并举办的，但是在转折点的展览上有代表性的作品我一张都没有。可是真正在做市场的人，就不管好坏都收，然后再拿出来卖。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我做生意不算太成功。
Hi：所以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嘛？
张：对。
上亿那是另外一个游戏了
Hi：我不知道这两年的市场你有没有关注，从2006 年的张晓刚那张一下子越到800 万的时候，人们就觉得当代艺术市场真的一下子特别明朗了，肯定要投资这个事情了，以前还不明朗，先买十张写实的，再来一张当代艺术，现在肯定不是这个情况了，你怎么看这个趋势。
张：因为重要的当代艺术家已经定位了，你自己想想看，如果你做一个国际的收藏家，你脑子里能记几个名字，顶多记二、三十个人的名字，再让你记住其他的名字是很难的，实际上有时候市场突然涨起来，可能和作品本身也不完全有关系。
Hi：比如说以前的F4 再加上现在的曾梵志和
王广义，这六、七个人应该说地位比较稳定了吧？
张：对。
Hi：比如说曾梵志和岳敏君的作品已经拍到4000 万，那是不是离上亿也就比较近了。
张：那上亿是另外一个游戏了。你也要看国际的市场，最重要的国际当代艺术家，最近十年代表性的作品卖到多少钱？比如说德国现在最红的是李希特，他一张画动不动就卖几百万美元，可是他上千万美元的东西好像少吧！我不知道有没有。因为大家也会有选择的，如果你要是做到一个太夸张的地步，那人家为什么要花这个钱，除非它是一个美术馆，非买不可，这已经超过了一般市场接受程度。
Hi：那是2006 年中国当代艺术市场这个价格就已经一年一翻，你觉得这个翻还会有吗？
张：以后也会有跌的，很多比较二线的艺术家的作品就在下滑。
我不算好人也不算坏蛋
Hi：面对这么红火的市场，那些经常在国外混的艺术家，心态上会有调整吗？比如蔡国强。
张：当然会，蔡国强明年2 月份的个展先是在美国的古根海姆举行，然后转到中国美术馆，其实他们也是很了解的，他们必须也要在中国立足，要不然西方人一想，你们在我这里这么火，我们给你很大的面子，结果中国人是不认的，那肯定不对。
Hi：你怎么看2006 年到2007 年中国艺术狂飙的两年。
张：这个我不知道怎么说，中国市场迟早要往上升的。
Hi：那你怎么定位你自己在中国当代艺术市场中的这么一个角色？是好人还是大坏蛋？
张：好人，什么算好呢？是把那个价格推高是好还是推低是好，有的时候肯定是推低点好。因为每个人能做的事情都是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内的，我的关注点一直都是整个美术趋向，还有怎么样去推动我相信的一种美术理想，其实当年没有考虑到今天的市场，要是考虑到，我早就发了。
Hi：那显然你是理想主义者，没想到自己把中国当代艺术市场不小心给建立了一下。
张：有的时候我自己也有点惊讶。
Hi：分账的时候就跟你没有什么关系了。
张：那是。我做别的事情，反正美术界还有很多有意义的事情。
Hi：那你画廊的艺术家很多都还是在贩卖中国符号，这不是你的美术理想吧！因为好卖吗？
张：，因为很多我喜欢的艺术家，往往还没有市场，香港的开销是非常高的，不能不考虑市场。
其实是个偏好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