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格子》与“新父权文化”的几点说明
发起人:开放式  回复数:1   浏览数:2977   最后更新:2007/12/21 08:49:18 by
[楼主] 开放式 2007-12-10 05:27:05

关于《格子》与“新父权文化”的几点说明



贾 方 舟


  佟玉洁《<格子> :为新父权文化埋单》,把半年前的一场争论又翻将出来,本来已经澄清的问题又被无端划上问号,使我这个曾经评论过《格子》的人不得不站出来重新澄清事实。

  1、我很欣赏佟玉洁这种不留情面的批评勇气(我和她的老公、她的上司都是多年的深交),也很欣赏“新父权文化”这个提法,因为只有站在鲜明的女性主义立场上,其为文才可能有这样明确的文化针对性。如果她的立论有坚实的事实基础和理论依据,会是一篇犀利而闪光的文字。可惜,“新父权文化”的提出所依据的只是“据说”——“据说,赵跃的毁容事件事先征求批评家的意见的。”这样她就想当然地判定赵跃的这个行为一定是受到批评家的事前蛊惑和事后吹捧。如果赵跃的行为艺术(佟把它混同于生活中常见的“毁容事件”!)确实是男批评家与女艺术家的一次合谋,“新父权文化”的立论便有了确凿的证据。遗憾的是佟玉洁没有去努力获取这个具有关键意义的证据,却只靠一个符合她心意的“据说”就开始了她的慷慨陈辞,以这样一个虚幻而不确定的“据说”作为自己立论的基础,“新父权文化”立论如何能成立?

  其实,所谓“获取证据”也很简单,用不着大老远从西安跑到北京,网络时代给作学问的人提供了前所未有的方便,上网浏览一下就解决问题。事实上她也上网看了,她引用了我评论中的很多话就是证明,这些话从未在纸面媒体发表过。但她在引用下面一段话的第一句——“我一点不怀疑这件作品所具有的深刻的社会批判意识和批判的力度”——之后,就再也不顾接下来所说的事实:

  “ 当乙妍对我说她的一个朋友(赵跃)要做类似作品时,我曾极力反对,觉得这样的重复(指与法国著名女性主义艺术家吉娜·潘(Gina Pane)的作品)没有意义。叫她劝说自己的朋友放弃这个计划。”

  令人不解的是,白纸黑字,佟玉洁居然没有看见?否则,何以置这样的事实于不顾?孙振华在最近召开的批评家年会上不无感慨地说:“我对当代批评很失望。我认为最大的问题是批评者不希望了解对方,不愿意倾听别人的讲话。我经常看到批评家之间打仗,有没有一个人真正愿意坐下来把对手的文章好好看看,没有!他总是抓到其中一句话或者想象对方的观点,对方可能是这么想的,就开始批评了。其实,这是借这个缘由把自己的话说出来,结果不在乎对方真的在说什么。弄得两个人好像有很大仇恨似的。其实你都没有认真的看人家在说什么。”这话真是一语中的,好像就是针对“佟文”说的。

  2、如果从女性主义立场出发,对男性批评家的男权思想保持警惕是可以理解的,并且是必要的。但那目的是为了保护女性艺术家生存权利和创造的自由,但佟玉洁不是。在她通篇文字中你感受不到一点作为一个“女性主义批评家”的“姊妹情谊”,相反,她不仅把这个位名不见经传的“小姊妹”的艺术贬的一钱不值,还要她为她虚构的“新父权文化埋单”。这使我不得不怀疑她的女性主义立场。联想到她最早(以我看到的为限)发表的《艺术有性别吗?》这个提问本身,已经将自己置于性别视角之外,“记住你的特征,忘记你的性别”。作为一个女性批评家,忘记了自身的性别,也就等于同时忘记了自己身处的父权文化环境。这与她现在所做的是全然悖逆的。她现在是以一个女性主义者的姿态站出来与“新父权文化”论战,与“为新父权文化埋单”的艺术家论战。她否定赵跃的行为艺术《格子》的理由有四条:一,说《格子》是“很私秘”的“施虐行为”:她问:“发生在赵跃身上的毁容事件有理念和策略么?本来是很私密的毁容的施虐行为,转为公共话语怎么就成为了女性主义艺术?”这两个问号说明佟玉洁对《格子》这个作品的来龙去脉、实施过程无知到什么程度!所谓“无知者无畏”,真理啊!以一个批评家的身份发言,这样地不顾事实真像,还是少有的。其实事情简单透顶:打开赵跃的博客看看就一目了然;二,说“赵跃的毁容事件事先征求批评家的意见的”,上面已经说过,这也不是事实;三,她把赵跃的行为艺术等同于古代烈女的守节行为。把行为艺术中的“行为”等同于生活中带有明确功利目的的生活行为,这是又一种“无知”:对何为“行为艺术”的无知(后面还会谈到);四,说赵跃“是西方女性主义艺术的盗用者”。只有这一条沾点边,但也说得太咬牙切齿。同是女性,那来的那么大的仇恨!在此,佟玉洁的逻辑混乱还表现在,她一面鞑伐《格子》如何暴力、血腥,一面又热情肯定西方的“一批优秀的女艺术家”,说“在小野洋子的作品《切割》的行为表演中,请台下的观众上来剪她的衣服,直到一丝不挂。小野洋子的衣服被观众(男性)剪去的过程,发生了现场的互动,调动了伤害与被伤害的想象力。有异曲同工之效的作品是吉娜·潘的《热奶》。当吉娜·潘举起手中的刀片开始割自己的脸时,现场的观众陷入了一片惊恐,并出现了一片尖叫声。现场互动中带来的心理效应与时空效应是强烈的” 。她在对这些著名的西方女性主义艺术家作肯定描述的同时,也等于认可了他们的“暴力和血腥”。既然能认同那些西方女性艺术家的暴力和血腥,为何对一个中国的无名小辈这样不依不饶呢!更何况,赵跃的行为艺术并非出于模仿,因此她也不在乎我说它缺少原创。她所以固执己见,一意孤行,是因为她有强大的心理支撑。请看她在她的博客中说过的与这个作品有关的话:

  “很多次家人对我说:“回来吧。” “不可能的,这颗心回不去了。”我回答。

  从最初做出决定的那一刻起,刀片就开始切割我,疼痛磅礴的笼罩我。取舍,权衡,内心的征战,不能寐的夜晚,清澈透亮的夜晚,狂野有形的思绪肆意滋长,一支接一支的吸烟,以此来缓解灵魂的重负。生活中的伤害消弭在空气里,区别与对立被粉饰成微笑的注解,我无法成全他们的期待。圣经说:“我们眼睛看见的都是不真实的。”佛学中谈到:“一切有相皆是虚幻。” 问自己,什么是你最重要的? 心灵的自由,灵魂的芬芳,无遮无拦的辽阔。忠孝不能两全,忠实于自己的内心,一切外在的事物终将逝去,不可阻挡。

  强烈的愿望,挣脱镣铐,扔掉行李, 将我洞悉的内核说出去。

  当谈到自己将要完成的方案,一些人或者不断的偷窥我的隐私,或者拿话刺痛我的胸口,是他(她)们的一种嗜好还是一种习性?他(她)们在乐趣轨道中缅怀,我是一个出轨者。心紧缩到了一块,那种无法交流,无法沟通的冷清侵噬着内心,还有磐石般沉重的失望。反对和阻拦扑面而来。

  但来自云层的声音吸引着我,让人悸动,令人痴迷。当那期待已久的一刻到来时,空气中芬芳四溢,欢悦在心头颤动,我完成了它。”

  我在这里全文引用这段文字,是想让佟玉洁明白,一个独立的灵魂具有如何的坚强的意志力;一个具有独立人格和尊严的艺术家是多么强大,她如何可以轻易地听信别人?批评家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要听他们的摆布?赵跃和她的《格子》,如何可以被轻易地摧毁?这些文字,难道还不足以说明《格子》是在什么情况下诞生以及为什么非诞生不可吗?

  3、佟玉洁的《<格子> :为新父权文化埋单》一文的症结不仅在于它对事实的无视,结论的轻率,还在于她对文中所涉及到的问题缺少理论上的足够准备。这些问题主要集中在两点:一是对“行为艺术”本身的误解,一是对“行为艺术”中的“极端行为”——暴力语言的误解。就前一点而言,把生活行为与行为艺术中之行为相提并论本身就足以说明,对这个在后现代语境下生成的艺术形态和样式的无知。行为艺术中的“行为”只是一种观念的传达方式和语言形态,不具有任何实际的功利目的。古代烈女所以能做出那样的守节行为,其目的是为了获得一个操守“名节”的“好名声”,从而沦为父权制伦理道德的受害者和牺牲品。而赵越在其行为艺术中的行为,是对父权文化的颠覆与抗拒,是以行为的语言方式表达她深藏内心的生存压抑和生命抗争,两种行为如何能同日而语!而对于“行为艺术”中的“极端行为”——暴力语言的误解,是因为,她把“暴力语言”与“暴力”本身混为一谈。“暴力语言”无疑是一种极端方式,但它仍然隶属于语言形态,不是直接施于受害者的暴力行为。行为艺术家之所以常常采用这种极端的语言方式,目的是在观念传达的有效性。连古人都知道“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道理。“行为”作为一种语言,并追求“语言”的惊人,有什么可以苛责的呢?鲁迅说,悲剧就是将美毁灭给人看。只有将美毁灭,才能让人惊醒。而毁灭就是暴力,就会带来血腥。电影中的战争场面常常有血肉横飞的镜头,惨不忍睹,残酷的血腥场面本身就是一种让人震惊的视觉语言,目的是在警示战争带给人类的灾难,而非宣扬暴力与血腥。行为艺术家使用暴力语言的目的正在于反暴力。平庸的语言如隔靴挠痒,无法唤起观众的惊醒与反思。而不能容忍这种“暴力语言”的真正原因是传统的审美定势,正是这种审美专制主义将行为艺术妖魔化。从波特莱尔的《恶之<

[沙发:1楼] guest 2007-12-21 08:49:18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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