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伟伟:较量正在发生
发起人:陆小果  回复数:0   浏览数:1017   最后更新:2017/08/02 17:51:28 by 陆小果
[楼主] 陆小果 2017-08-02 17:51:28

来源:返工


 一根烟时间的现场采访   拍摄:郑宏彬    制作:武老白


5月28日,律师黄思敏与其男友作家黎学文的家门再次被堵锁眼,维稳单位强行逼迫他们去旅游。离开前,黎学文写下文章《软 埋的时代》。没有意外,这篇文章很快也被软埋。他们跟国内很多坚持发声的人一样,那几天变成了一个被特别“关照”的节日。其实,也并不特别,因为就频发的人权事案与删帖速度来看,软埋是无休的。黎学文在文章里除了重释这种事实以外,还留下了一个公共选择题:“区别仅仅在于,你离软埋的距离,你是否选择抵抗软埋。”这样的话语,在历史上,被无数的人用不同的方式说过。但到今天,这个关于人的基本问题,即个人遭遇的权益问题跟每个人的相关性,仍未得到普遍的行动性说明。

《不受欢迎的人》 录像截图

上海·要空间   “不受欢迎的人”广州部分  展览现场

楼道空间图   制作:许志强


在这样一种具体而普遍的社会语境中,刘伟伟针对黄思敏与黎学文的现实遭遇,组织了一场共同行动——用不间断的私人声明去争夺被监控空间的公共使用权。从6月8日开始,他邀请广州的居民在他们二人的住处楼道里发表个人声明。整个过程在一个有关部门安装的监控摄像头下完成。截止7月初,刘伟伟被制止,有21位参与“争夺公共空间”的声明行动。相对于公权力伸进人们的“内裤”,强制检查私人手机。黄黎二人的境况,被普遍认为是一部分社会人士的特别“待遇”,但事实证明他们的遭遇实则就是进一步大规模思想管制的前夜。在公民 不服从的意义上,刘伟伟用艺术行动去争夺被监控的楼道空间的使用权,构成了一种针对权力管制的现实较量。此时,公民权利作为抵抗的方法,被艺术行动重置属性的楼道空间成为了抗争的空间。

刘伟伟近两年的工作主要是关注被权力碾压的个体生存处境,并尝试在人权事件的旋涡里创造一些可传播、抵抗的空间。他此次在上海“要空间”发布的项目“不受欢迎的人”,以及5月份在北京缓存空间展出的“私人生活”,都跟中国人权律师及其家属的处境相关。同时,这些工作也为呼吁更多人对律师群体和自身权益的关注。在中国政制的“特色阶段”,这些为他人争取权益的人所遭受的不公,其实也是为每个人分配的一种形象毕露的“真实”。


“不受欢迎的人” 上海部分  展览现场  拍摄:戴建勇/刘伟伟


当然,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活在真实中”。一方面是官方用国族性的经济增长去障掩、增设权力极化的合法性,用生存压力去迫使人们忽视权益争取;另一方面是长久的政治恐惧与权贵资本垄断的信息渠道,让很多人无力喘息。这或多或少地构成了个人对软埋的心里距离。刘伟伟面对这样的现实并仍坚持在冲突地带展开行动的基本想法,他用了一句捧哏的话,“我试试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活着的乐子”,随后他又借用王小波的话补充道:“这些困难真他妈的有意思”。

也就是说,他的艺术项目还尝试向社会传达一个种信息:面对正在经受着碾压的私人生活与公共空间,我们应该跨过恐惧去做些应然的事情;或用自我征召的个人行动(如在真实地点的声明)去连接那些关乎所有人的社会事案。


文/郑宏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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