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吸毒者的采访手记,(3)修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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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常客 2007-08-21 09:43:05
手      (叁)        记

被访谈人: 黄国庆,男。四十二岁  泉州市人
吸 毒 史: 九三年开始吸毒。
访谈时间: 二零零二年十二月七日——八日
访谈地点: 常州市戒毒所
其    它: 一九八三年因流氓斗殴罪被判处十五年,后改判为七年。二零零二年三月因吸毒强制戒毒六个月。二零零二年十二月,因吸毒劳动教养三年。













我和黄国庆是同一个女贩毒犯“出卖”的。在同一天,几乎是同一时刻被抓
获。我们两个人后来又是戴着同一付“友谊铐”在12月4日的凌晨送进拘留所。二十六天后,又戴着“友谊铐”被荷枪实弹的武警押送进江苏省劳教所。
那天发生的事是这样的:中午的时候,我打电话给一个叫香香的女人,想买半个货。她在电话里告诉我说:货还未到,要在下午两点左右才有。我听信了她的话。我未进戒毒所的强戒之前,一直是在他的老公手里拿货的。我从戒毒所出来,她老公恰好被抓进去。那时,她因贩毒罪还在监狱里服刑。她是在九月初兴满释放的。她从监狱出来后,按照她的话说:连混开销的地方也找不到。还要抚养四岁大的孩子。怎么办呐,重操旧业了。自己吸了,还能赚钱。从她开始发货后,我就在她那里拿货。后来发生的事,我是怎么也想不到的。
下午二时,我又打电话给她。她还是说货还未到,叫我再等一会儿。其实,那时,她正和黄国庆两个人在良茂大酒店的某个房间里吸毒,她不愿有人来扰乱他们的好事。下午五时左右,香香接到一个女人的电话,也是要拿货。而黄国庆正好也要回家。那天是他父亲死后的“断七日”。家里请了一群和尚念经,还有丧乐队。母亲已打了好几个电话催他回家。香香说等她把这几个人的货发了一起走。黄国庆答应后,香香便到约好的楼下良茂茶庄里去等她的顾客。她刚在茶庄坐下数分钟,便被三个便衣围住戴上手铐后送进警车。她在绝望中心生出怪念。她想,我复吸进去就是三年,还不如干脆承认贩毒,发发小货的最多判上一年或十个月的徒刑。她为了自己少坐几年牢便不顾道上的信义和规矩了。她先向公安人员坦白,在良茂的某个房间的空调机上海藏着六、七个小包的海洛因。
黄国庆把衣服穿戴整齐后,躺在床上等香香。他听见门匙转动的声音,以为是香香回来。正坐起身来想走,忽然看见了床头柜上的钥匙。他意识到不妙,想找藏身之处。公安人员已经冲了进来,先替他戴上手铐,有一个公安直接跳上床,伸手从空调机壳后抹下六包用黑色塑料纸包封号的海洛因。他顿时明白自己被出卖了。香香这种女人为了自己的一点点利益会舍情卖义,不择手段。
我也就在那时拨通了香香的电话。我在数分钟前打给了另一个发货人。他说,要再等一个小时,并许诺,货一到,立刻打电话给我送过来。我在那时已感到身体已出现犯瘾症状,我已在极度的焦虑和烦躁中捱度了数个小时。其间,还硬撑着去戒毒所办了件事。本来要被留在那儿吃晚饭,正因身体不舒服,我强拗着找了个借口回来拿货的。
我已经没有耐心等待了。我决定再打电话给香香,问问她那边的情况。她在电话里说,货已到了,并一反常态地追问我在哪里。我说,你告诉我你在哪儿,我打车过去拿。她始终不说自己在哪儿,只问我在哪里。我的直觉告诉我,情况不妙。我在电话里问她,你是出事了,不方便讲话吧,你如果出事了,就说声好,然后把电话挂了。
香香说:没有呀,我怎么出事呐,你在卜弋桥旁的报亭前等吧,我十分钟就到。我他妈的被这个女人骗了。十分钟后,我先走到桥上,警觉地环顾四周,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和停着的警车。我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径自走到报亭前,买了本刚出的《新周刊》与当日的扬子晚报。我趁着找钱的空隙又环顾四周,没发现香香及可疑的人,但心里总觉得不对。我取过找回的钱,没敢再约定的地点滞留,返身向河边走去近十米,站在河岸边小便时,心里想着是再去看一趟还是直接回家。我家就在河的对面。这时,我看见一个穿着灰色夹克衫的身材魁壮的人沿着河岸向我走来。我心里一惊。当我看见他是单身一人,最后站到我斜对面的围墙边,并听到他小便发出的声音时,我想是我多虑了,草木皆兵。我决定再回到报亭后面去看看香香来了没有。
我就在报亭后刚刚站定,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回头看见拍我肩膀的人就是站在我斜对面小便的人。他问道:你是裴宝光哦。我没有作答,奋力一甩试图挣脱抓住我肩膀的手,并往马路对面的贸易市场里跑。旁边又窜出一个拿着铖亮手铐的便衣吓唬我说:你逃我就开枪。我当时想,能够挣脱掉跑路,我还管你开不开枪。我只是无奈地被他俩使得擒拿手狠狠地摁在地上,然后被戴上手铐,推进一辆出租车。我市两眼一摸黑。我知道三年的刑期可以从此刻开始算起了。
事后,我问抓我的那个站在我斜对面小便的警长:假如我小便完后返身回家你们会冲上来抓我吗?他说:没一定,可能不会。
为什么呢?
他说:你看上去真的象个艺术家,留着披肩发,戴着眼镜,手里拿着一卷书报,不像个吸毒者。我跟着下来小便也是试探你一下。我们万一抓错了人而把要抓的人吓跑了呢。
他接着又感叹道:象你这样的人怎么想到去吸毒。
他说出这话后,我知道他已查阅了我的档案。
我回答道:象我这样的人又怎么不能吸毒呢。要不,你又少了次立功的机会,何处加星添杠呐。
我情愿不加星添杠,也不愿意你们吸毒。他说。
我们这段对话是在押送我和黄国庆去拘留所的途中的警车里讲的。我的心情也趋于平静。我想起了北岛的一句诗:一切都是命运。既然如此,也就如此吧。
后来,我和黄国庆又从拘留所转到戒毒所。在被关押的那段度日如年的时间里,黄国庆向我讲述了他的吸毒经历。

一九八三年的严打运动,我被判了十五年,后来减到七年。我的同案犯共有十一个人,我算是判的最轻的几人中的一个。还有的被枪毙,判死缓、无期的。枪毙掉的只好算触霉头了。我是泉州人,从小跟着母亲在常州,那趟官司是为常州人民吃的。出狱后,这个社会根本看不懂了,什么改革开放大浪潮,我以为又是文化大革命的游行、武斗来了。我和几个同案整天想,复仇的机会来了。
母亲看见我进进出出腰际老是插着刀,怕我又要闯祸,逼着我回到老家泉州。我在那时才搞清楚改革开放是什么意思。
我的表弟在泉州开了家舞厅。我回家后,他把舞厅仍给我,自己跑到泉州旁边的石狮去做走私香烟的生意。我刚懂事踏上社会就吃这么多年官司,就像跨出门槛就挨了狠狠地一闷棍,人被打(关)搝了,哪会管理舞厅。我把管理舞厅的事又转交给了原先舞厅里的小姐领班。她是上海人,我的儿子就是和她生的。我喜欢赌,还有嫖娼。我出狱时快三十岁了还是童男子。头一次去嫖娼,那个妓女看着我身上刺的龙啊鹰的根本不相信我还是童子,等一夜搞下来,她信了。我都不知搞了多少次。后来,我就和领班同居,一年后,有了儿子。我认认真真地做生意,赚了一笔钱。
好景不长,我的几个同案在常州把别人脚筋挑断,跑到泉州来避风头。吃喝嫖赌的钱是他们自己挣来的。我帮他们联系了几笔讨债业务,几个月混到了十几万。一次,他们讨债讨到了泉州黑道上一个大哥那里,双方争吵起来,常州人先下手为强,把他砍了个半死。他得知砍他的人是我的朋友,叫人把我的舞厅和商店砸了,逼我交人。我哪能咽得下这口气,就叫我的女人带着儿子、现金先回常州我妈那儿。我和同案随手把他的家给砸了,冲到医院,把趟在病床上的他和他的马仔宰了个措手不及,然后逃回。常州。那年是一九九三年。
常州最早的那批吸毒者是喜欢赌钱的人。只要是社会上玩的人开的赌档,每晚平均都要做二、三十万输赢。我回到常州,便开始喜欢上了赌。每晚在几个赌档里转着玩。我就在那时沾上毒瘾。吸毒当时在社会上是混得好的标志。如果谁说他在吸毒,人们就会用羡慕的眼光看他。和现在的吸毒概念完全不是一回事。现在,看见吸毒的人,人们躲得远远的,就怕伸手跟他借钱。我记得开始是跟一个叫建建的人在一起时吸上的。这个人现在听不到他的消息,不知是死了还是在坐牢。那几年他在常州的赌档里名声可响了,不要太风光啊。有的档里是没有他到布开场的。他去撑哪家场子,哪家场子就火。我们玩的是“二八杠”。他喜欢做庄,坐上台总是三、五十万统推。我们和他在一起玩,有点做他的保镖性质。我从泉州带回来的钱全给老婆存了,我的吃用开销靠在社会上混。一个月除去用掉的,还能存个一、二万。
那时的货一千块一克,货比现在的也好。拿货时有时无,不象现在,道口路上一站,闭着眼都拿得到货。那时经常会吸两天断几天,吸一个星期断三、四天。所以,吸了半年多也一直没有上瘾。直到上海人来做市场,货源足了。往后又是新疆人来发货,价钱一路跌下来。
建建每次都是拿三、五克货,三、四个人吸,刚开始吸量小,一克货我一个人可以吸五天。开始时都是躲在酒店、宾馆的房间里吸,再叫上两个小姐在一旁全套服务,人活得不要太幸福。吃穿不愁,每天有着玩,几千元钱对于他来说,真是毛毛雨。他自己和别人暗地里合开了一个场子,放放“水钱”(高利贷),每日发掉的红钱也要好几千。
不久,又出了件事,有人在他的场子里出老千,偷换灌铅的  子 ,在麻将牌上做“点花”。就是用针在牌头上戳上记号。有一场被他们杀掉了三十几万。开赌档在道上有个规矩,是不允许出老千的。哪个场子里有老千,开场的人要负全责的。所以,开场子的人在社会上都是名声大、混得好的人。一般而言,他人不敢轻率的去砸场。
输钱的人在事后才窥出花牌。当场可能输钱输昏了头脑。建建答应帮他们拿回。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和几个朋友很快找到出老千的人。开始,我们并没有想到要砍他们。在社会上,玩老千是件正常的事,各人有各人的生财之道。看出破绽我狠,看不出破绽你狠,把赢的钱退出,请客吃顿饭,玩儿一场,事情也就了断。你今后别来我的场子就行。开赌档的人很注重信誉;否则,谁愿去赌呐。
我把筛子和花牌放在他们的面前。我说,我们的要求是把赢的钱吐出来,再拿二、三千元钱出来请一顿客。他们在事实面前百般抵赖,反过来还威胁我们。我和朋友的火性起了,拉出刀砍断了一只左手,又准备砍出“老千”的右手时,他不见棺
[沙发:1楼] 常客 2007-08-21 09:50:02
附~~~~~~日记~ [s:304]  [s:304]  [s:304]  [s:304]

12月3日的下午.强戒所的刘所,给我打来了电话,说让我帮忙去写个本子。这纯属个人交情的事儿,在强戒所里,刘所对我的格外关照源于二件事,1,是曹恺他们以省台的名义并通过市局关系进了强戒所,拍下了我在里面的状态及做了个访谈。他们知道了我在吸毒者之外的另一种身份。当时,我与曹恺合作拍一部关于我的纪录片<<一个诗人的秘密生活>>,己拍摄了一年多,近千分钟.出现于片中的我的朋友.从各式各样的男女吸毒者,贩毒者及现场场景至社会上的各种混子,妓女,赌徒,打手.商人及骗子.把我们联结在一起的当然是毒品.至艺术家,美女作家,一些老友.
我突然被抓进强戒所,按他的说法绝对是;爆料.的事.他利用曾在电视台工作的关系,进来抓料了,我的得益之处是少吃了许多苦头.常州强制戒毒所里面搞人之凶狠的程度,在沪宁线上是出了名的,就在我进去之前数月,就有过,戒毒者之间打人致死的事,我也目睹了多起戒毒者互殴及po.lice打戒毒者的事.我有了这一重身份,他们当然得关照一下.
2.是我关在里面的时间适逢六,二六禁毒日.所内要弄台珍爱生命,拒绝毒品的宣传会.派给我的工作是写朗诵词.编歌词曲及配乐工作.我己经关在号牢里二个月了,憋的要发疯了,号房里的那些暴力事件大多是这样被憋出来的.暴力.是在里面唯一发泄的方式与手段.
能够走出号房.在另一间会议室里,和别的号子里的吸毒者,特别是女吸毒者们在一起,聊天,谈着外面的事儿,也有人会趁干警疏忽的空儿,在她们身上抓上几把.我们这群人,在外面的时候大多是认识的.参加演出的男的,是在酒吧里做主持或唱歌的,女的大多是在歌厅里做领班或小姐的.我们在外面时常在一家酒吧里会见上面.表演女声独唱的小莉,是我向刘所引荐的,她是小陆的同居女友.他俩是在家里一起被抓进来的.小陆跟我玩了十多年,认识我结交的所有朋友,他俩吸毒.按我们的说法,是跟着我吸上路的.
那台晚会办得很成功.当他们的公安系统办新春晚会时,刘所想到了我.派我的用场了.
02年7月,我从强戒所出来的第一天,就约了与我同天出来的小康,说出去后联系,好好地吸上一顿,过足一次瘾.那天,是参加演出的有功之臣大赦之日.下午.这群男女都聚在我的朋友的酒吧里.联系以前的购买毒品的上线.此时,正是严打的风头上,这些人不是被抓,就是躲起来了.人一急,便挺而走险了.去道口的毒品市场.数月前,我正是在那儿等一个贵州的小毒贩时,撞在正好去那儿伏击的公安的枪口上.
昔日远近数百公里的毒品市场,看上去冷清的象落市的集市.歇在路口的那拨摩的司机,人没有变更,他们曾经也干着为毒贩拉客的业务,他们还认识我,目睹我被公安伏击的全过程.也目睹过我带着人与一群把面粉充作海洛因发假货的河南平定山人大打出手的群殴,对我很信服.
我上去问了他们,在那儿能拿到货.
他们说,太紧了,只有新疆人手上有货,他们也不轻易外发了.有人指着走在前面路上的几个人说,这几个江阴人,三天两头的来拿货.你去问问他们,付个手续费.叫他们帮忙代拿一下.
我和小康看着他们几个人进了路边的一家兰州拉面馆,不一会,就出来了,还未等我们赶上前去,已拦了辆出租,走了.
我们走到拉面馆门口,看见一个留着大胡子,戴着白帽子的新疆人坐在面馆门口,我瞧着他觉得眼熟,上去一问了声;还有货吗,
他白了我一眼,突然抽出插在门前煤堆上的铁锨,嘴里大声的咕噜一句;就向我迎面劈来,我是猝不及防,用手挡住劈下来锹柄,转身往对面的巷子里窜去,面馆里也窜出了几个新疆人,向着惊呆的一瞬之后,在大路上狂奔的小康,追赶去了.
拦了辆车,逃固酒吧,和小康联系上了,问他情况,小康说,新疆人把我们当成去钓鱼的线人.他又说,和他的干姐联系上了,她答应帮忙.
我们又赶到了兰陵桥旁的一家歌厅里,见到了他的干姐,我们也认识,我早先从她的丈夫手上拿过货,去过他家,他们好的时候开过一家休闲中心,后来,据说是把钱都给输掉吸光了,男的去贩毒,判了十几年,她带着手下的小姐,在朋友的歌厅里混饭吃了.
拿了一包货.价高了半倍,货也少了一半.她说.现在能拿到货已经不错了,好多人都在吃四块钱的拉肚药顶着.
我们又拿了一包.把人约到了一个小姐在租的公寓房里,我说,号友聚餐,吸过这顿我就不吸了.吸了一夜,我们就散伙了,直至02年的12月,没有再见过面.
02年8月至12月,我开始执笔写有生以来第一篇有规模,有预谋的文字--长篇小说,原先的定名叫<<随风而逝>>,后改名为<<飘>.写了近二十万字.在这几个月里,偶尔地会去买上一包粉,抽上三二天,说法是给自己的文字找点感觉,
刘所打电话给我的那下午,我己有,三.四天没吸粉了,那天的晚上,是和老金,张达在一起商量什么事的.分手时,跟张达拿了五百元钱,说,明天与他们在一起可能要请客之类的事,我怕身上的钱不够花.张达便给我了五百元钱.
后来,小陆与我通电话,他说.香香会到他家去送货给他的朋友.想起明日要去强戒所,若做尿检肯定也呈阳性,不如痛快的再吸它一顿,免去去了有犯瘾的反应的担心.我便让他打电话给香香,说我要拿货,电话没打通,待了一会.我又打过去.通了,她说都发光了,要等明天了.
香香是建明的老婆,与我家仅隔一条河.我与建明很熟,我从他手上拿货时,香香因贩毒正在坐牢.香香出狱前,建明又因贩毒进了看守所.她带着个六岁的儿子.还有七十多岁的公公.她说.进去前存了一笔钱,全给建明赌输掉了.出来后找不到方向混,重操旧业了.她是无锡人.在常州的迪厅里做领舞时,结识了建明,同居后坐下孩子,然后,一起以贩养吸起来了.
12月4日的中午至下午.我又给她打了几个电话.她在电话里说也正在等货,
刘所来了电话,说已开车到了我家的后门口.我上了他的车,去强戒所谈事并参观一下搬迁至新址后的容貌.

在门卫处办好了进入所区的全部手续后,胸口前挂了块牌子,进去了.
想着自己关在里面的经历.还有些茫然,想提出进入戒毒区,回味,重温一下数月之前熬过的日夜的要求,但又被自己否决了.
见过了当时管教.缉毒处长兼蔡所等人,问我过在吸毒吗 ?,我矢口否认.
他们都不信,说从我的神情等察觉出来,吸毒的痕迹.说要给我做尿检.
我说.你们叫我来是帮忙的.怎么又变成了戒毒.
蔡所说,我们在楼上给你开个自戒的房间,你在这里戒一个星期,正好可以写东西了,我们给你优惠.
我若在当时听从了他们的建议,也就不会在数小时发生一系列的事了,
也不知道我现在如何地活着,或早已死了 ?
又和刘所去了监管处大楼,和他们的政委及一位漂亮的女科长张莉,见了面.我要写的本子,就是要由她和刘所来表演的.
约定了要写的内容,风格等之去的事项后.政委吩咐刘所按排我的晚饭.
刘所说;我们没啥好吃的.
最终.又改约在了明天中午,城中路上的大三元酒店.
刘所开车送我到家门口,我接到了香香的电话,她说已进到一批好货,并让我与小陆联系,刘所坐在身边,我只得支吾了一句;稍后再联系.
估计刘所听出了一些话外之音,提醒我说.不要瞎白相,再吸毒栽进来谁都保不了你,就是三年.
我说;知道的.
刘所见我在离家门还有几十米的距离就要下车,说,你又要去乱窜了,我要把你交到老婆还是你妈的手里.
我说.你怎么还当我是个孩子.
下车,与刘所道别后,我重拨香香的手机,己关机了,脑子闪过一丝不祥的预兆.不是神经过敏.数年里的上千次的毒品交接,己形成了如此警惕与谨慎的预感.疑点之一是她一直和小陆在一起.怎么要我和他去联系?还是替公安钓人的惯常手法.
先回家.就在院子里,我的手机忽然又鸣叫了二声,再打开,又没电了.我想,是香香打给我的,我决定去巷口的小店,用公用电话和她联系.
先回了趟家,看见儿子到在我的书桌上做作业的背影.他听见我的声音.先喊了声.爸.我嗯了一声回转身子.他又叫;你又要出去了.我说.马上就回来的.儿子说;你给我买二包面回来.
我答应着他走出了家门.
以后的一段岁月里,脑子里常会浮现儿子在这时的背影与声音,内心由此感到揪心的愧疚,无言以对.在两年多后的一个傍晚,我从车子里出来,看到站在路边接我的他,四目相对,都感觉到了一时的无措,目光随即躲闪起来仿佛不知如何适从面前的现实.
是我上前拍了他的肩膀,他叫了我声;爸爸.帮我拎起一包沉沉的书,瞧着长高了的背影,便又有了潜然泪下的冲动.
如今,这份愧疚己化为了我面对共同生活的世界的一份平静,对于他,只有做个好人的快乐,谋此之外.别无其它要求,一个人给予另一个人的伤害,不论有着何种的关系,都是无法弥补的,所以,我只有祈盼与祝福.存这样的这份心思,我会让他感觉到,给他一份这样的爱,郁积于心中的内疚亦可在其间释然成尽心尽力的关怀.
非如此不可?
非如此不可!

在巷口的公用电话上,再次拨通了香香的电话,她说手机有了点毛病,又把先前的话重复了一遍,每次通完话,我便觉得话机的那头,安静的异常,阴森森的,好象在每次讲完话后,都用手掌捂住了话筒,觉得她的身边还有人,在阴谋地策划着陷井.
我的直觉一向很准确的.让我在这几年里,逃过了黑白道上的十数次劫了.这次的直觉,被后来的事实证明,也是灵明的.不是自己的疏忽或对毒品的心瘾所导致.是天意了.
电话又突然地断了.不祥的预兆又在暗示我了.撤,我对自已说.
在我转身要走时,电话又响起.
我鬼差神使地又去接了,她又说.手机出了点毛病.
我直接问她;你那边出了问题吧.
她口气马上变的很坚决地说,没有事,绝对没有.我要出事了也不会钓你的.你现在那里.
我说,我在市中心.
她说,你和小陆联系一下,你们一块儿拿货吧,我二十分钟赶到弋桥,我们在河边碰头.
说完,便把电话挂了.
我打了电话给小陆,没人接.
二十分钟.我走到弋桥只须三分钟.
总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劲,应该晚十分钟去,在她到了打电话给我,或早去十分钟,在暗处感觉一下有没有公安可疑的影子.
买了包烟,点上后,想着去对面的浴室转一圈,然后,早几钟先去约好的地点,感觉一下有否异常.这是如此的生活训练出来的习惯.刚迈出两步,经过巷口,看见住在巷口的国平.他和老婆是同一天抓进去的,定的是贩毒罪.在他们夫妻进去后的第二天,陆续地有公安上门,去抓我了.后来的一阶段,我是从他那儿拿的货,因为方便,熟人之间.给的数量也行,只要一个电话,二分钟后,送到门上了.一天之内,任何时间都行,在他的家里,经常碰到的是一些哑巴,男的女的都有,毒资的来源大都靠扒窃或超市偷窃<
[板凳:2楼] guest 2007-08-21 10:46:49
先下载,慢慢看,,,,,,呵呵
[地板:3楼] guest 2007-08-21 12:52:53
写得太好了!!!!!!顶啊!!!!!!!
[4楼] guest 2007-08-22 16:28:51
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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