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视频】秦铃森个展“类固醇的拟人化”
发起人:叮当猫  回复数:0   浏览数:1424   最后更新:2017/07/26 20:49:19 by 叮当猫
[楼主] 叮当猫 2017-07-26 20:49:19

来源:ActionMedia




秦铃森个展“类固醇的拟人化”

展期:2017年7月2日 至 2017年 9月2日

地址:F·SPACE | 北京市朝阳区工体西路8号楼6层


F·SPACE推出秦铃森在F·SPACE的首次全新个展《类固醇的拟人化》,秦铃森的艺术创作涵盖了架上绘画、纸本拼贴、多媒体影像、装置现成品等。这位出生于90后的艺术家,对于艺术与各学科间相互交错的关联有着浓厚的兴趣,在其过往作品中能看到鲜活并带有视觉冲击的个人美学的呈现方式。他尝试透过图像外的物质背后非线性的关联触及那些模糊的非意识形态至次厚度边界,并将各个人文学科领域的元素和碎片化的物件身体力行的重新组织转化隐喻并将其呈现。

秦铃森作品的推进思索了是什么催生了观察这个世界的推动力。如果说每个人对世界的看待方式都有一种模式、或者说是可以预测我们希望看到什么,那么我们也许会想知道是什么影响了我们的视觉行为。在显而易见的对我们产生了吸引的主体之下,我们能够察觉到事物的隐秘或是潜在的兴趣的力量。有时候它是一种情绪的受欢迎的重复,有时候它是理解了一个新的事物、一种奇怪的颜色或是一种未知的技术的兴奋。


符号暴力与视觉正义

文/Jerome


“这种人类世主张之所以带有如此强烈的讽刺意味,是因为它出现时某些先锋哲学家正开始以后人类(posthuman)一词来谈论我们所处的时代,而其他思想家也主张以历史的终结(end of history)来指称这个时代。历史与自然似乎都拥有多项绝活,毕竟我们正在见证历史透过应称为后自然(post-natural)而非后人类的转折不断加速与扩大。倘若人类能够(不只藉由其符号形而上地)形塑地球这项命题为真,那么我们正在见证的便是类固醇的拟人化(anthropomorphism on steroids)。”


秦铃森以展览《类固醇的拟人化》回应着上段论述。在《后人类》(布面油画,120*80cm,2017)中,艺术家一反其惯常耀眼明丽的色彩风格,自省的黑色占据了画面大部。显然,他亦对人类世的提法充满怀疑。我们可以从《马克思》(木板综合,150*100cm,2016)内找到其批判路径的明确视觉表征。画面上部,马克思与尼采正在对望;而在他们画像下部,“当心!只准有关人员进入”的警示标识赤裸裸地提示着二者隐秘联系的危险程度。他们的危险并置产生了“剩余荣耀”——此概念借由“剩余价值”改造而出。那么,是什么制造了所谓剩余荣耀呢?这归因于符号秩序。在当下,大部分艺术家所生产出的图像并不比日常生活中的图像刺激性更强,创作不能真正地引发人们的关注。而秦铃森的策略则是制造出超越通常限度的视觉强刺激。强烈的观念依附着极度谄媚的奇观化场景,这绝非媚俗,艺术家最终将彻底地与权力和庸俗的美学思潮决裂。借用“熵”这一参数来量化秦铃森作品的混乱程度、不稳定性,它单调地只增无减。那些涌溢而出的符号,它们在原有语境中能指所指之间看似稳定的联系此刻已然松动。意义在或半透明或反光的画布表面滑动、闪烁,形体则被钉于木板之上。现成物的固定方式相当暴露直接——钉于其上,像耶稣受难那般。血迹般的笔触宗教化地象征了物的牺牲。耶稣的死亡与复活由事件转化为图式,而在现今这个自由秩序已经呈现崩溃之势的乱世中,图式将激发事件的发生。由此引发一个追问:可识别的图式渊源为何?从物转化成图式,这是现代性意义上的命名过程。对于标准化生产的物而言,通过此过程它从具体个体物成了它那一类物的代表。陈列此物,便成了形而上地展开整体性批判的首要步骤,这种现代传统中的老生常谈被秦铃森阻断。虽然表面上现成品的呈现面貌并非是标新立异的,但他却召唤出物的主体性在场。那些被钉在画面内外的现成物不是宽泛的,而是特殊的、独一无二的。但这也绝不是说,这些物就仅仅象征了他们自身,制造着可怕的意义匮乏。而是说,这些物件在第一历史中的曾经在场必然会将批判重心引向权力以及背后的意识形态要素。比被规训的视觉经验更危险的是被驯化的批判视野,秦铃森的画作跳脱出被规训的方法论,不再单纯地进行史实考据和生产制度批评。其看似混乱的画面内部严谨的逻辑一旦被细心且敏感的观众察觉而出,那么每一个符号、笔触、颜色等等细节都将引发一场恐慌。


事件在图像层面上被反复折叠、覆盖、模拟,此过程亦产生真实。对事件的模拟等待着真正事件的发生和降临。而真正事件的降临或将否定由模拟产生的真实,或中和它形成超真实。事件与事件的模拟之间相互干扰由令人恐惧,此种情况现今已经发生。我们这一时代不正朝着某种灾难性的未来前行吗?那些战争图像、历史物件作为一种对历史的模拟,正在被此刻发生的事件添附了新意义,抑或,被削弱了模拟强度而与历史混同成超现实。它仅有通过媒介反馈和表征,方可被考量,而画布正是我们考察事件、超现实的场域。秦铃森作品富有启示录意味,虽然艺术家不是先知或提供某种启示的人,但他却完成了一次布道,他宣示了这样一个信条,即:“艺术仍将与我们同在”。《当心触电》(木板综合,60*80cm,2017)放置在电表箱表面,历史图像亦并置于其上,这是与环境极佳的融合。“同在”绝非应允了艺术还将带给人们美的享受,它意味着艺术将更像是随身捆绑的定时炸弹。在图像-历史往复中,“危险的同在”预言着意识形态的永劫回归。


黑格尔在《精神现象学》中论述道:“超感观界是被设置为感官事物和知觉对象的真理,但是感官事物和知觉对象的真理却是现象。那超感官界面因此乃是作为现象的现象。”这段话说明,现象(表象)之后还有某物。但表象隐藏着的唯一真相却是:根本没有可藏之物,而主体坚信幕后必定隐藏着某物。以现实作为表象,假意的隐藏欺骗着我们。秦铃森的创作是超感性的。超感性之物的迷人出场只是掩饰它所占据位置的空无,填补着千疮百孔、前后矛盾的符号秩序的匮乏。庸俗的消费主义批判和符号化的解读,引发了对艺术自身消解的焦虑。但在“类固醇的拟人化”中,重构艺术自身的可能被书写而出,秦铃森提供了一个视角极为特殊的重新使得艺术在当下发挥效用的样例。以视觉正义抵抗符号暴力,此运动孰将获得最终胜利不得而知,但在道义上,我们早已做出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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