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瑞象馆
文/ 健文
此时在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正展出罗杰·拜伦（Roger Ballen）的个展《荒诞剧场》。如果展览期间在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的展厅，在罗杰·拜伦的大幅悬挂作品下方，在竖立起来的作品左右，上演一出荒诞剧，现实剧，或者喜剧，也并无不适。
“罗杰·拜伦：荒诞剧场”展览现场（图/ 邬树楠）
而实际上没有额外的戏剧加入，整个空间已经成为罗杰·拜伦的剧场。他拍摄过的人、空间、物品和动物，此时都在这个经过改造的白盒子空间里上演他们的戏码。不用播放罗杰·拜伦为Die Antwoord乐队做的MV《I Fink U Freeky》，MV里的人仿佛就在这里舞蹈。这些都拜此次展览的设计者（不特指某一人）所赐，给予罗杰·拜伦的作品在书和墙面摄影以外另一种复活的生命。
“罗杰·拜伦：荒诞剧场”展览现场（图/ 邬树楠）
展厅里黑色的椅子仿佛既属于来者，也属于逝者。在罗杰·拜伦提及的荒诞剧作家之一欧仁·尤内斯库的剧本《椅子》中，椅子上来来往往过的无数客人，只是被两位主角回忆起来，令他们坐在那里。半昏暗的灯泡照出的亮度，和拜伦拍摄的那些空间的亮度有一点相似。走出罗杰·拜伦的荒诞剧场，阳光可能显得刺眼，但见过“那个世界”，你将不会轻易地忘记它。
“罗杰·拜伦：荒诞剧场”展览现场（图/ 色影无忌）
本次个展“主要是从90年代中旬至今，大概近20年作品的一个回顾”，也即大约最主要包含了“边境之地”系列（Outland，2001）、“影子房间”系列（Shadow Chamber，2005）、“寄宿公寓”系列（Boarding House，2009）、“鸟的庇护所”系列（Asylum of the Birds，2014）及其后的作品。而这些作品都是罗杰·拜伦在南非所作。
罗杰·拜伦，布莱恩和宠物猪（Brian and pet pig），1998（图/ CAFAM）
罗杰·拜伦，炫耀（Show Off），2000（图/ CAFAM）
罗杰·拜伦，执着的（Clinging），2005（图/ CAFAM）
罗杰·拜伦，寄宿公寓（Boarding House），2008（图/ CAFAM）
罗杰·拜伦，跳（Jump），2009（图/ CAFAM）
罗杰·拜伦，内心的另一面（Alter Ego），2010（图/ CAFAM）
罗杰·拜伦，恐吓（Threat），2010（图/ CAFAM）
罗杰·拜伦，眼球之所（Place Of the Eyeballs），2012（图/ CAFAM）
罗杰·拜伦，起飞（Take Off），2012（图/ CAFAM）
我自己想问，是什么吸引罗杰·拜伦在南非待了这么多年？创作以外的时间，他做什么？在王璜生馆长为展览作的序中，他写他“以一个‘地质勘查员’的工作身份，在一个特定的历史年代，走遍了南非的几乎每一个村落”。罗杰·拜伦1950年出生于纽约，来到南非的时候24岁，如今66岁还在南非。他孤独吗？他不孤独吗？他的拍摄对象总有一段较长的时间是和他朝夕相处的。但，35年在南非？那片土地上的人和他彼此给予，没有哪一方只是索取。尽管如此，在我看来这仍是一种近乎“求道”的创作和生活方式。
“我被鸟深深吸引，他们把天堂和人间相连。”
《罗杰·拜伦的鸟的庇护所》
（Roger Ballen's Asylum of the birds, directed by Ben Jay Crossman）
“杨，我不喜欢这扇门这样，去画点什么，画一张脸吧！画一张猴子的脸……嗯这样好多了！谢谢你，杨！”
“嘿，罗杰！”“很快见，我下周什么时候再来看你们！照顾好自己。”
这些作品给人的第一印象确实可以用“荒诞”来形容，也让人想到比他的口味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乔·彼得—威金的作品。但看过《罗杰·拜伦的“鸟的庇护所”》和《罗杰·拜伦的“边境之地”》两则影像之后，荒诞感逐渐被不适和敬佩所取代。我看到了真正的“鸟人”，与鸟及其他动物共生，鸟是他们的伴侣、玩具、武器、服饰、食物……。很难说“喜欢”或“不喜欢”他的照片，但如果看过以后甚至没有感觉，这份麻木刚好得以与现实参照。在我们生活的现实和日常里，从不乏荒诞剧的上演，许多优秀的国内摄影师也以此为创作的契机。今天的中国欣赏得了罗杰·拜伦的作品，或欣赏得了冯立、辛冈的作品，也许因他们的作品以超脱的艺术性令人对新闻和日常里就见得到的现实多了一份凝视，取代了视而不见。
“我看到我的照片像镜子、反光镜和连接器，挑战着心灵。”
《罗杰·拜伦的“边境之地”》
（Roger Ballen's Out Land, directed by Ben Jay Crossman）
“明天，就如过去20年中的每一天一样，斯坦会起床，抓老鼠，把它们带回家，然后放走。”
头一次见到罗杰·拜伦的作品，我想知道这些照片是怎么拍出来的，照片中这么多的脸，怪物件，骨头，和老鼠在一起的小孩，他们从哪里来？现在这些问题已经烟消云散，罗杰·拜伦还在那里，和产生这些照片的生活在一起。他说，“光从暗处来。”（The light comes from the dark. ----Roger Ballen's Asylum of the birds, directed by Ben Jay Crossman.）
《罗杰·拜伦的鸟的庇护所》视频截图
（Image capture from Roger Ballen's Asylum of the Birds, directed by Ben Jay Crossman）
相关展览
罗杰·拜伦：荒诞剧场
策展人：蔡萌
展览时间：2016年9月2日—9月23日
展览地点：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三层B展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