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测试:国际录像艺术研究展 9月22日红专厂当代艺术馆
发起人:展览预告  回复数:0   浏览数:1519   最后更新:2016/09/12 17:14:16 by 展览预告
[楼主] 橡皮擦 2016-09-12 17:14:16

来源:空白艺论 文:矌之



伴随央美“荒诞剧场”展览的举办,罗杰·拜伦的名字一下子成为艺术圈关注的焦点,然而,早在13年平遥摄影节他便已经来过中国,并为摄影界所熟知。那么,在美术馆里举办这样一场展览与摄影节的区别在哪里?这不仅仅是物理空间的转换,同时也是不同知识生产模式下,不同视角和立场在对待同样作品时选择和呈现上的差异。摄影师看重的是什么?美术馆想要呈现的是什么?在偌大的空间里,观众在精心布置的“剧场”中又有怎样的体验?




展场中,罗杰·拜伦的作品被精心地独立出来装裱在黑色的支架之上,《悬挂的猪》与《薄片》两张照片则印放出巨大尺幅悬挂在展厅的中央,涂着黑漆的老式白炽灯泡从作品上方垂落下来闪着昏黄的光,与悬在半空中的黑线、幕布、椅子刻意营造了一个看似荒诞实则有序的“剧场”空间。


荒诞的人聊着荒诞的事儿



从展览的主题到展览的呈现方式,再到策展人的序言,所有的文本、对话和实践都在围绕“荒诞”展开。蔡萌认为:

今天中国的现实可以说是在被一种超大规模的景观性“巨大荒诞”所笼罩。无论是近二十年的城市化运动所带来的天翻地覆般的城市空间变革,还是近年来通过反贪腐、打“老虎”打出来的各种荒诞事例在国人内心产生的冲击,在我看来,这种“巨大的荒诞”已经可以被看成当代中国的一个重要文化命题。

他用“套层结构”一词概括了展览和社会当下现实之间的关系,似乎罗杰·拜伦对于中国具有某种启示意义和现实价值,或者说他的创作方式对中国的摄影师具有借鉴作用?还是说,从对拜伦“荒诞”图像的关注出发,我们能够反观自身的荒诞?然而,事实上尽管罗杰·拜伦将“荒诞”呈现得淋漓尽致,但他的作品从来都不是将矛头指向荒诞本身。


罗杰·拜伦自己说:“我们要了解的是我们自己作为一个人类生存的境况。”他关注的始终是人类精神层面存在的困境。萨特说:“每一个现存之物的出现都是没有理由的,靠软弱存活,伺机死亡。”罗杰·拜伦的作品让我想到了米兰·昆德拉的《庆祝无意义》,超现实的原始意象也好,梦幻般的元素并置也罢,那些黑白照片中混乱的涂鸦、爬行的动物、扭曲的人脸展现的恰恰是深埋于人性最深处的真实,个体人的真实,乃至人类普遍存在的真实。而这种真实以一种极度荒诞、戏剧化的方式凝固在那些游离于正常生活边缘的南非白人群体的面孔上、凝结在罗杰·拜伦的作品之中。但另一方面这种真实却又是“摆拍”的,是虚构的。

虚构与真实能否共存?

《欧洲黑暗之心》

《塞纳河左岸之恋》


2015年,荷赛发表声明称,获当代热点类组照一等奖的《欧洲黑暗之心》因为涉嫌造假被取消获奖资格。沙勒罗瓦市镇长Magnette在抗议信中认为这组作品使用了舞台摆布的方式,通过人工照明增加了影像的戏剧感,而且摄影师的图片说明是虚构的、虚假的,不具有真实性。这个事件让我想起了《塞纳河左岸之恋》。艾德·范·德·艾尔斯肯的这件作品就是一部经过对记录影像改编后配上叙述文字的充满戏剧性的图片故事。所有文字和影像都由作者一手创作、安排,讲述了“我”(马努埃尔)从自己的国家墨西哥,经斯德哥尔摩一路搭顺风车颠沛到巴黎,来到圣日尔曼大街并在此生活的经历。在这个图片故事中,艾尔斯肯虚构了时间,虚构了主要人物,也虚构了故事情节。



罗杰·拜伦将自己的摄影称之为“纪实虚构”。他的母亲是马格南图片社的编辑,在他还是一个小男孩的时候,就有机会接触到布列松、柯特茲等一批上世纪 60 年代最重要的摄影师。在他看来纪实未必一定是自然发生的,同样,摆拍也可以得到更真实的景观,更靠近人类精神景观的真实。罗杰·拜伦拒绝拍摄彩色照片,正是因为在他看来彩色摄影展示的是你所看到的世界,而黑白摄影则是一种更抽象、低现实感(minimo realistic)的媒介。现实与真实、记录与虚构、事实与想象围绕着摄影的真实性而展开,在罗杰·拜伦的作品中被模糊,具有一种歧义性(ambiguity)。罗杰·拜伦说得很坦诚:

我认为是摄影能反映一定程度的真实,而雕塑和绘画能够表达人们的想象力,它们可以相结合。但是探讨真实性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真实意味着什么,这就要涉及西方的哲学问题了,我解决不了,任何事可以是真实的,也可以是假的。当我们讨论摄影的真实性的话,讨论的是你自身之外的存在,照片之外的存在,但还是那句话,这是个很复杂的问题。

罗杰·拜伦的作品从来没有为那些被拍摄的主体发言,他也不能为他们发言,他只是在讲述自己所追寻的真实,人性深处被压抑的荒诞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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