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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起人:jdydate  回复数:0   浏览数:1524   最后更新:2016/08/24 17:06:47 by jdydate
[楼主] 宁静海 2016-08-24 17:06:47

来源:典藏 文:李素超


55画廊主鞠慧(最左)与观众解说展览作品


早在1999年,55画廊主鞠慧就在泰国曼谷开设了空间。当时他辞去香港公司的高管职位,先去新加坡,然后在曼谷落脚。“泰国是个很好的旅游点,偶然的机会去到那里觉得那里的环境非常好,就是艺术氛围差一点,我感觉到应该是有商机的,所以开了家画廊。但因为90年代末的东南亚金融风暴,很多画廊都受到影响。那时我做的比较宽泛,从泰国年轻艺术家到越南艺术家,再到欧洲、美国以及中国艺术家,后来我开始对中国当代艺术更关注了。”2004年前后,鞠慧回到自己的家乡上海,那时莫干山地区正准备建一个园区,即现在的M50艺术区,于是他在2004年把画廊位于上海的地点敲定,2005年正式开幕。


他说:“本来是想留住曼谷的空间,但由于泰国当时的政治风暴,他信倒台,那边人心惶惶,对艺术不那么热心了。加上我常常跑中国,发现中国当代艺术有更多可作为的地方,而曼谷更像是个旅游胜地,我就把画廊从泰国直接搬来上海了。”在上海经营画廊的这10余年来,鞠慧一直抱持着对实验性艺术的热情,对艺术本身提出质疑、批判与拓展。在中国当代艺术市场历经跌宕起伏的这些年,他最初的热情却始终未变,默默坚守着画廊在上海的这一隅之地,执着地遵循自己的艺术情怀。

画廊展出一景


典:刚搬来时这边的艺术氛围如何?一开始是否确定了画廊的方向是什么?


鞠:当时的艺术环境以绘画为主,但我在2005年的时候就开始做一些新媒体艺术了,那时我给孙逊、程然他们做过群展,之后陆陆续续地和中国美院的一些新媒体艺术有过一些合作。我觉得做年轻艺术家更加符合自己的追求,艺术就是要新,年轻艺术家们有冲劲,他们的作品更能代表未来。


典:经营策略有过调整吗?


鞠:我一贯是以年轻的实验性艺术为主,由于自己当时不在国内,运营和策展方面都不是特别给力,后来我就趁着他信倒台的风波搬到了国内,自己全方位地把控画廊的方向,对整个中国市场重新认识。有很多人当时对我帮助很大,包括秦思源,她给我介绍过很多艺术家,我自己也找了一些艺术家,最后在北京黑桥找到了合作的艺术家,包括厉槟源、胡庆泰。后来我还去了重庆、武汉、长沙等地,2013年春天开始实施“黄蚂蚁艺术实验室”项目,第一个项目是从厉槟源开始的,那一年就实现了8个项目,之后又陆续实现了好几个。


▶▶艺术就是要“新”◀◀


典:“黄蚂蚁艺术实验室”项目是以商业为目的吗?


鞠:它肯定不是非盈利的。但我的观点是,不要以盈利为目的去做这个项目,还是以平常心去做,本着对艺术的热情,有艺术家的陈述和画廊的呈现就可以了,要跳出学院的条条框框。这些艺术项目没有任何学术支撑和定位,这么年轻的创作怎么会有学术支撑呢?只有当他们相对成熟了之后才会受到策展人、评论人的关注,我认为新的东西就是没有系统支撑的。从2013年起,全国多了很多这种自发组织的小艺术机构,我觉得这个现象非常好。


典:你是怎么来选择艺术家的呢?


鞠:首先我们就要看艺术的本质是什么了。对我来说艺术就是要“新”,这个“新”更多的是关于思想而非形式,以及对各种事物的认识。艺术家一定要对很多东西感兴趣,发现有趣的问题,而问题不可能只存在于一个领域。比如在中国,政治是个很狭隘的概念,在西方,女性主义也算是一个政治问题,但中国讲到政治更多的是跟当局政权有关的批判性叫嚣,发发牢骚不是艺术家该做的事。所以我的标准是,艺术家一定要通过自己的艺术方式呈现有趣的问题,艺术需要有智慧。我就是以什么是艺术的标准来选择艺术家的。

画廊展出一景


典:你怎么看画廊与艺术家之间的合作?你最开始挑选的艺术家会不会到后来跑去与其他画廊合作了?


鞠:我觉得不能把艺术家当作自己的私有财产。和艺术家合作是因为我们有个交集,但后来也许交集越来越少了,也许他想做的东西你不愿意或不能呈现。艺术家是有独特想法的人,如果画廊与艺术家有交集就可以合作,而且这对艺术的推进是非常好的,你要相信艺术家会找到适合自己的画廊。


从“黄蚂蚁”出来的艺术家我们都有持续合作,比如刘伟伟,从2013年开始每年都在我们这推出一个方案,另外还有厉槟源、胡庆泰。艺术家耶苏在“黄蚂蚁”之前我们就有合作,2013、14年停过两年,随后又再与他有了合作。就像我刚才说的,和艺术家有交集的时候就合作,没有交集的时候也仍然是朋友,大家都是怀着比较开放的心态。只要画廊保持自己的方针和策略,与艺术家合作是非常愉悦的过程。当你发现了一位艺术家,之后他又发展得特别好,这就够了,对于之后还有没有合作也不觉得可惜,有缘分的话自然还会再一起合作的。


▶▶不跟风,走自己的路◀◀


典:对于一家在上海经营逾10年的画廊,55一直保持相对低调的作风,是否想过在业内如何获得更大的知名度和影响力?


鞠:每个画廊主都有自己的操作方法和原则,可能是由于我的背景和性格,自己选择了就不会去刻意迎合社会的潮流。我们的艺术家都比较低调,不张扬。有时也不用自己给自己做很多广告,如果能达到国际性的标准,大家也都会知道。中国的艺术界其实就很像这里的菜系,多种多样,艺术的种类和菜肴是一样的道理,既有主流的,也有少数派的。艺术要跟着自己的感觉走,喜欢什么就去做什么,而不是跟着时尚。当你对某样东西有兴趣爱好时,一定会对它有研究;艺术需要细细品读,而不是囫囵吞枣。


如今有方向性的艺术家越来越多,能持续做下去的也越来越多。过去的那10年,有很多业内的洗牌,艺术不只是坚持就可以了,还要有突出的才华,当然还有一点机遇。现在机遇也好了,所以没有才华是很难做成。只要艺术家的作品好、展览好的话,传播自然会很多。

画廊展出一景


典:你们的艺术家,比如仇世杰、厉槟源,他们作品非常前卫,概念性极强,有考虑过它们被收藏的可能性吗?


鞠:厉槟源自从在我这边展览过后,他也去了很多机构做展览,包括国外的美术馆,也被国外的大藏家收过,作品再被拿回中国来做美术馆展览,所以不要以为这类作品就没有人会喜欢,只是国内的收藏群体对比较不一样的艺术创作还没有那么大的信心。仇世杰的作品也是一样,他得到的认可也非常多,从国外媒体到藏家。中国有句俗话“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这句话现在仍然有效。


典:这十多年来你们的收藏家群体有没有什么变化?


鞠:变化不大,我们做的东西因为比较小众,大多数情况下还是以西方藏家为主。他们一般就是看到自己喜欢的作品就买下了,这些年来成为我很大的支撑。最近两年国内的藏家也开始慢慢地关注我们,特别是自从我们2014年进入香港巴塞尔之后,有更多中国的藏家在我们这买作品了。


但去到香港巴塞尔对我们压力也很大,我带去的都是艺术家的某个项目,但那边仍然是绘画成交的比较多,如果去到欧美市场的话成交可能性会更大些。我希望在中国,人们自主判断的能力能尽快提升,从艺术、政治、社会等等方面,才能实现真正的独立,而不是扎堆式的。每个人都需要为自己的理想而奋斗,为自己的理想投出贵重的那一票;如果你真的喜欢某件作品,把它买下放在哪里都会开心。

画廊展出一景


典:之后的发展策略呢?


鞠:保持好奇心,不时给自己一些惊喜会更加有意思。我没有什么特别的战略,喜欢、热衷、好奇、以期待惊喜的心态去做,有缘的艺术家、藏家就会加入进来。艺术不只是一条道,还有很多道可走。


我认为中国当代艺术圈正在实行一种家长制、霸权制,当形成这种氛围和势力的时候,还玩什么当代艺术呢?80年代那些反叛精神的艺术家们现在人到中年,他们成了新的霸权,成了他们自己当年嘲笑的对象,这多可笑啊!现在的年轻人也需要想想是不是真的需要这样的家长来带领。艺术是要独立地往前推进,而不是在某些人、某些机构的庇护之下,如果这样做就没意思了。你刚才问到我们做了十多年但为什么还没有别的一些更年轻的画廊名声大,可能也就是这个原因吧。艺术就是要我行我素,百花齐放,百家争鸣。而现在中国当代艺术和西方当代艺术的区别,就像百度和谷歌的区别;身在中国当代艺术圈,我觉得任重道远。


图 | 55画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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