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未未的新难民纪录片能帮他挽回形象吗?
发起人:八卦连环掌  回复数:2   浏览数:1815   最后更新:2016/05/10 14:55:05 by guest
[楼主] 毛边本 2016-05-04 21:49:28

来源:ArtAsiaPacific BY:CHEN CHIEH-JEN


A film-screening event held by Bitai Thoan, exact date unknown. Courtesy Lin Chang-feng and Chen Chieh-jen Studio, Taipei.


对我创作最具啟发性的无疑是在台湾被日本殖民时期(1895─1945),由蒋渭水与卢丙丁等人创立的台湾文化协会(1921─1927),於1926年成立专门放映默片的电影巡迴放映队「美台团 」(1926─1927)。


当时属於台湾人经营的戏院内,通常会有日本警察与消防队员坐镇於观眾席的最后一排,藉以监控、防止台籍电影解说员(辩士),藉机鼓吹反殖民意识。而属於台湾文化协会电影巡迴放映队的电影解说员,则会利用只有台湾观眾才能听懂的方言、俚语与谚语,将原本不具反殖民色彩的默片,「曲解」成具反殖民意涵的情节,而戏院内瞭解这些方言、俚语与谚语的观眾,则会以大笑、鼓掌、吹口哨等声音与肢体动作,回应台籍电影解说员对电影内容的「曲解」。虽然「美台团」在日本殖民统治下,只实际存在两年,但从这个歷史案例裡,我们可以认识到早於1926年时,「美台团」已发展出跨界式的文化行动策略。


对我而言:「美台团」的默片电影解说员与观眾之间的互动行為,既是以影像為媒介,又是溢出影像之外,进行的一场对话性演出。尤其当日本警察离开他原先坐在戏院最后一排,从高处往下俯瞰的监控位置,走到观眾与电影解说员之间,企图制止这场互动行為继续下去时,日本警察不但成為观眾围观下可见的殖民者,更成為在眾人集体注视下的「被监控者」。而无论日本警察的制止行动最后是否成功,但在那个当下,日本警察都被迫成為这场互动行為中,同时扮演殖民压迫者与「被监控者」的双重角色。而原本的电影放映空间,也成為监控者与被监控者互换位置,以及让音像/话语/剧场/文化行动等不同艺术表现形式,共构成一个既相互交织又彼此衝突的多重辩证场域。


循著这个联想,我们可以想像一部原先可能是殖民统治者企图教化被殖民者的电影,因某个具能动性的观眾,自行「曲解」与再转译、再想像、再叙述,以及经过不断口耳相传的过程后,很可能会演变出无数部反殖民主义的「谣言电影」。


註:「谣言」在中文的原初意涵是「民间流传评议时政的歌谣或谚语」,因此,「谣言」的意思应更接近──人民通过诗性的语言、歌谣和虚构的叙事策略,对掌握统治机器的权力者与具体的社会问题,进行介入与干预,并藉此生產出不同於统治者观点的各种异议史观与异议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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