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拉维尔·埃利亚松:幻象与观看的本质
发起人:babyqueen  回复数:1   浏览数:1944   最后更新:2016/05/06 20:47:37 by guest
[楼主] 另存为 2016-04-25 20:25:04

来源:798艺术


WG. Installation view. Giulio Paolini. Essere o non essere, [To Be or Not to Be], 1994-95


“工作室”是如何成为一个题材,在当代艺术中被不同艺术家运用的?工作室本身作为一个艺术创作的场所,同时又成为了艺术作品所指向的题材。在不少作品中,都出现了艺术家的自我分析性,但如何不落俗套,不停留在重现工作室内部原样,却也是一番挑战。本文探索当代艺术作品中,那些不仅仅用摄影和绘画方式来描绘工作室的作品。


艺术家工作室说到底就是一个艺术家工作的地方,而就这直截了当地表现在了加拿大艺术家伊恩·华莱士(Ian Wallace) 的作品《在工作(At Work) 》之中。华莱士是温哥华摄影观念主义学派的的重要代表人物,在他的行为艺术作品《在工作》中,艺术家本人端坐在一张书桌前,一只手撑着下巴,若有所思,而桌子则是置于画廊面朝马路的展示空间。 作品本身似乎是艺术家对自身观念艺术创作的最佳脚注, 华莱士本人是学艺术史出身, 而这件作品似乎是把自己这种 “艺评人变艺术家”的身份调侃了一番。在表演的过程中, 画廊的展览空间也变成了一个工作室,一个艺术家可以真正工作和研究的空间。于是一件作品的诞生和展出地在此形成了统一。但这个作品也同样提出一个问题, 如何定义行为艺术家的工作室, 当艺术创作的媒介是身体本身,艺术家的身体也可以被看作是工作室吗?

WG. Installation view. Giulio Paolini. Big Bang, 1997-98


无论如何,工作室空间其实也跟其他的室内空间一样,充满意外和惊喜,例如那些四处逃窜的老鼠。这个例子就被记录在了布鲁斯·劳曼(Bruce Nauman)的影像装置《工作室测绘(Mapping the Studio)》之中。在这个装置环境中,七个投影分别投射在四方的空间中。艺术家用简陋的摄像机,整夜拍摄自己工作室中的数个角落。这样的记录持续了三个月,而所集成的影像则给观众呈现了当艺术家不在场时,艺术工作室的另一番景象。观者们被邀请坐在空间中心放置的旋转办公椅上,扮演着类似监控室保安的角色。而当观众期待影像中能发生些什麽时,这些记录却再一次次让我们失望。这并不代表空间中没有事情发生,伴随的背景声音:风声、噪声、 老鼠声提醒着观众,工作室空间从来都不是空的。影像的风格令人联想到当代影坛诸多大师的固定长镜头,它考验着观众的耐心,并提供一种对于时间的新体验。作品一方面或许满足了观众对艺术家私人空间的好奇心,然而荒缪的是,这样一个闭路镜头下的空间只不过是一个安全而平凡的室内空间而已。


工作室的环境或许是对艺术家风格的最佳反应。很多艺术家也将工作室当作一个题材来进行叙事。在伦敦白教堂画廊正在展出的吉里欧·帕奥里尼(Giulio Paolini)个展中,艺术家的几件观念艺术作品便试图讲述艺术家的不同形象。


名为《大爆炸 (Big Bang)》的作品,是艺术家工作室一角的雕塑化呈现,在作品中,我们看到一个艺术家的座椅被周围不少废弃纸团所包围,这些纸团或许就是被艺术家所放弃的草稿。椅子前摆着一个透明的塑胶玻璃箱子,里面象是一个艺术家工作室的另一个角落:一个空椅子面对着一个空画架。 我们看到的或许是一个筋疲力尽,费尽心思的艺术家形象。展览中的另一件作品《觉得自己是存在着的作者L’autore che credeva di esistere (sipario: buio in sala)[The Author Who Thought He Existed (Curtain: Darkness Falls Over the Auditorium)] 是一个空间装置,展区中放着一张被推翻的椅子,桌上堆积着许多草稿和习作,都被一支铅笔定在了桌面上。对面的墻上挂满了大小不一的空画布和画框,而艺术家的铅笔画则被投影于其上。 在这个装置中,我们看到的或许是一个已经无法工作,一气之下推翻椅子,离开工作室的艺术家。在帕奥里尼的作品中, 工作室就像一个话剧舞台,装置的布置让观者自己联想艺术家的身份,猜测艺术家之前的行为。幽默之余, 却也充满了自我反思性。

WG. Installation view, Giulio Paolini. To Be or Not to Be at the Whitechapel Galley.Courtesy of the artist and Whitechapel Gallery


在保罗·麦卡特尼(Paul  McCarthy) 的影像作品《画家(Painter) 》中,工作室成为了一个用以批判的工具。在短片中,艺术家装扮成近似一幅小丑的模样,大肆用力地演出 “男性画家”们可能有的各种“典型形象” 。麦卡特尼举着一个大得离谱的笔刷在墻和画布上肆意舞弄,艺术家在这里正是在嘲讽抽象绘画大师威廉·德·库宁 (Willem de Kooning) 在艺术生涯晚年近似流水线生产效率的艺术创作。当影片中的艺术家对着他同样穿着小丑装扮的策展人咆哮道“你有一年没来我的工作室了…你欠了我不少钱!”的时候,在滑稽之余, 麦卡特尼的短片也提醒着观众,艺术工作室也是一个充满互动的空间,艺术家和一些最先看到未完成作品的来访者在此交流。


利亚姆·吉利克 (Liam Gillick)的《一切好的东西都要消失(Everything Good Goes) 》是一个15分钟长的视频短片。片中的艺术家正在通过计算机制作一个工厂的三维模型,同时,他也在听电话中播放的一段讲座录音。视频拍摄于一个工作室环境,镜头具有耐心地慢慢扫过整个工作室空间,从键盘到计算机屏幕,从握着鼠标的手,到整个计算机桌。与此同时,耳边的那段电话录音,正指导着摄像师和观者,如何记录和观察整个模型制作的过程。 在影像中这个狭窄而有限制的空间内,工作室中所有的事物都带着一种冷静和敏锐的质感。 这件作品不仅仅是对戈达尔(Jean-Luc Godard)的致敬,同时也反映了吉利克的混合艺术、 设计和理论的创作模式。我们看不到艺术家本人,却在跟着艺术家一同观察、倾听和思考,共同在工作室中创造另一个空间。


撰文:彭祖强

图片提供:白教堂画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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