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闪最新作品展“本能现实主义工作室”本周六开幕
发起人:展览预告  回复数:0   浏览数:1643   最后更新:2015/07/14 21:09:52 by 展览预告
[楼主] 陆小果 2015-07-14 21:09:52

来源:凤凰艺术

由华宇集团和UCCA共同主办的2014年华宇青年奖获奖艺术家胡为一个展“两点之间,没有直线”于7月11日在UCCA悦廊空间开幕。参展作品由胡为一的“旧作”和他北上途中即兴创作的“新作”两部分构成。这是一次发生在上海与北京两地之间的“偶发与策划”,呈现了艺术家一次公路体验。整个展览体现了对“物”的聚集、“文字”、“物”与“现实”之间的关系,以及对创作过程中“偶发性”等问题的探讨。胡为一并不试图去表述任何结论,他所做的事情就是呈现,通过碎片化的收集来呈现事实,用艺术的语言表述多层复杂的关系。这些收集的碎片之间存在着多层语义的超链接,文字与文字之间互动完成了多个语义切换的游戏,而不同的微观景象的组合也在观者的阐述中不断地生成新的意义。胡为一所提供的“物”都是具有共性的,但每个观者都能够根据自己的生活经验,不同颜色的背景书去“阅读”和“思考”这些作品,因为每个碎片都会使人联想到一个场景、一层关系、一个故事,或是一段历史......

为方便阅读,以下“凤凰艺术”简称为Q,胡为一简称为A。

从展览“不毛之地”说起

Q: 听说你做过策展人,第一次策划的展览是2012年的“不毛之地”对吧?

▲ 胡为一 不毛之地展览现场 2012

A: 是的,展览“不毛之地”与本次展览有一定的联系,它是这次展览的前传。在这两次展览中我的感受和关注的点都很类似:就是远离城市,然后还带有某种占领的这种使命感在里面。

Q:你要占领什么?

A:“不毛之地”就是占领,这个展览也是占领,比如插旗,插旗的过程就是占领,我们登月之后,宇航员做得第一件事就是插旗。

Q:对,先标明所属。

▲ 胡为一 仪式(局部)摄影 UCCA悦廊  2015

A:对,都有这种联系在里面,但是“不毛之地”中可能更多的是强调一种占领,强调一种比如说公共性和私人空间的这种冲突在里面,它完全就是冲上街,然后去做作品。

Q:为什么选择在马路上办展?

A:我是策展人,给所有艺术家唯一的限制就是一定要在马路上创作,做什么可以不管。

Q:为什么选择这个点,让它发生?

A:因为十字路口是对抗性最激烈的一个点,是你个人的意愿跟整个系统之间的一个冲突。这个冲突不是我们说的政治上的冲突,比如你在天安门广场或在其他地方做什么,这可能会有意识形态的东西在里面,而马路只是属于公共的交通系统。

Q:在这个现实生活中,你希望找到一块“不毛之地”吗?在那儿你可以按照自己的本能和直觉而存在,不需要受到经验的约束,不需要配合既有的程式化的东西,你能够按照自己的意愿自由地生长。

A:如果这样,我个人的身份也消失了。

Q:对立面消失了。

A:对,没有对立面,我所有的一切都自由了,那我的身份在哪儿呢?因为一旦人有了法制、国家、历史和意识形态,他必然不自由。如果人拥有绝对的自由,那么身份本身也瓦解了,所以我不追求这种绝对的自由,或者是绝对的对抗。我想做的是切换公共的与私人的场域,看看有没有新的东西可以刺激我,比如在马路上创作。

Q:这是一种经历和体验,就像你在这个路上完成展览部分作品的这种经历。它不一定非要有很强的实用性,这是一次感受的分享。

A:或者说很强调它的目的性,就是我一定要去拍什么东西。比如说我看新闻,新闻说这个地方的贪官又贪了多少钱,建造了一个什么样别墅,然后,我前往此地去拍这些东西。我没有批判现实的这个情绪在里面。

Q:你从情绪中跳出来了,能很平和地接受一些东西,然后通过艺术的方式将它们传递出来。

A:对,不然,你就被这个东西限制住了。我很想从系统当中跳出来,可能就是一种流浪的感觉,但我又跟这个城市,跟系统或多或少保持着一种关系,这是一种游离的状态。

Q:系统与自由之间的游离者。

A:游离在临界,“不毛之地”也是临界,做作品都已经做到马路当中了,我们并没有在一个展览的空间里呈现作品。

Q:做策展人和做艺术家有什么不一样的感受?

A:我觉得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策展人,我可能把策展的工作当作我的一个作品。

Q:本能的创造性会很强?

A: 会专制一点,我觉得我要控制一切。我尽量让自己不要这样,这只是一次尝试,我的职业身份还是艺术家。但在这个展览当中,我也创造了自己的作品,等于说我既是一个组织者又是一个参与者。

Q:未来还想尝试策划展览吗?

A:肯定想尝试,这是很刺激人神经的一件事情。

关于“两点之间,没有直线”

Q: 给我们介绍一下你这次的展览“两点之间,没有直线”?

▲ 胡为一“两点之间,没有直线”展览现场  UCCA悦廊 2015

1)体验中间地带

A:因为上海是我的家乡,而这次展览的展出地是在北京,所以我会经常在这两点之间穿梭。我们平时一直坐高铁、坐飞机,以最快的速度到达点到点之间的直线距离,突然有一天我想如果没有这种直线的距离,中间的地带该是什么样子。因为在我看来,上海和北京,其实不单是属于中国的,它也属于世界的,它们是全球化的一个缩影,而在这两点之间的其他城市才应该代表真实的中国。于是我们通过最笨的、最繁琐的和性价比最低的方式,从上海驱车来到北京。

Q: 从你的作品《仪式》中可以看出,在上海至北京的中间地带你都留下了自己的痕迹。

▲ 胡为一 仪式 摄影  UCCA悦廊 2015

A:在我看来,土地、城市,地图跟人的身体之间有一种暧昧的关系。上帝创造了人,让人再根据上帝造的系统创造世界。我一直觉得人类建造我们这个世界,建造城市,其实模仿的对象就是我们自己。

Q:城市的结构与人身体的构造非常类似。

▲ 胡为一 仪式  摄影  UCCA悦廊 2015

A:对,城市是一个宏观的、大的世界,身体是我们微观的、内在的世界,两者完全相似。所以《仪式》这件作品打通了两者之间的关系,我拍摄了从我的脚指到头顶的身体局部,假设我的脚指是上海,头顶是北京。

Q:一种从南到北地理上的对应。

A:我设计了一个路线图,并将自己的身体局部拍下来,打印成旗帜。每面旗帜象征性地对应地图上一个点,在这次旅程中我会去找这些点,然后插下这些旗帜。我在离开了城市之后,所见到的景象可能跟城市有关,但不是这么直接,有一些与城市临近的城乡结合部,也有荒芜。

2)追求偶发性

A:展览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我事先做好的作品,另外一部分是我在路上创作的。

Q:一种半开放的状态?

A:对,我预留了一部分偶发性的东西在展览里面。我开着一辆车带着摄影师和我的团队,其他两辆车运输的都是作品。这是一次物流的搬迁,也是我们往往会忽略的展览很重要的环节——运输。

▲ 胡为一 吹(局部) 影像  UCCA悦廊 2015

▲ 胡为一 吹 影像 UCCA悦廊  2015

《吹》这件作品就是在路上做的,车在高速路上疾驶时,我就在这种类似游行示威的牌子上用墨随机地写下一些力量感比较强字,然后将它举在窗外,任凭风吹打。因为我刚写完字,墨还没有干,所以风一吹,就把上面的字吹走了。它有个被吹走的过程,字从清晰到模糊,最后消失。

3)物的集合与系统的建构

A:展览中有一件作品叫《集结》,其中有我在网上以及从其他地方去买来的二手包。现在的社会人流和物流也都是极其快速的。包的堆积、快递的堆积变成了一种常见的风景,它们从不同地方汇集于此,然后再分散开来。这些包使我想到它可能象征着一个人,一种身份或一种所属,于是,我就在每个包里面放了一些文字,并且在文字里面安装了摄像头,摄像头就是一个窥视者,去拍摄这个文字,然后将拍摄出来的图像,直接传给投影机,投射出来。

▲ 胡为一 集结 影像 UCCA悦廊 2015

Q:这些文字都是随机排列?

A:对,但是这些句子都是读得通的,其中包括了一些分类,比如从这个包里放入的都是名词,另外一个包里面放入的是动词,等于说无论怎么衔接这些词汇都能构成一个句子。这些话的语法都是成立的,不管它的意思是不是有问题,但是语法都是成立的。

Q:你这是做了很多排列组合?

A:对,这里有将近1000多个随机变化的句子,也包括了这样一个原理在里面,把这些东西的聚集再打散。跟整个时代存在着一个对应关系,可能这个句子刚表达完一个意思,突然一个词换了,变成了另外一个意思。一切的变化都是很迅速的,你没有办法抓住一个中心思想,也没有一个中心思想,就像不停地滚动播放广告一样。

Q:确实有些残酷,因为你永远捕捉不到它。你是怎样给这些包命名的?

▲ 胡为一 集结(局部) 影像 UCCA悦廊 2015

A:都是随机的,比如说今天收到一个包,突然想到一个词挺好的,那么这个包就叫这个名字。有时候也会根据包的颜色来命名。比如应给“爱上”一词配上红色,又如我会选择蓝色来表现“死亡”。很多东西都是不断地被人消费,又不断地被抛弃,就像每天都有几百上千万的包被人扔掉。源源不断的物流将它们供给给大城市,大城市不断消耗掉它们,抛弃它们,最后,这些废料其实都散落在大城市周边的地方了。我这次展览中所有的东西都是一个量的堆积,比如这些包和其他收集的物品。但是我绝非是一个筛选者,我只是在想办法来建构一个系统。

微观世界

Q:在展览“不毛之地”中,展出了一件影像作品《匍匐前进》,这件作品不免让人感到有些悲哀。我们就好像是在各种艰难危险的生活中匍匐前进的人,随时都可能发生意外,遭遇不幸,就像是视频中被交通工具压碎的小人。整个社会的运转速度非常快,即使我们每天胆战心惊地避开各种危险、永不停歇地前行,最终或许换来的也只是一场徒劳。不知道你在创作这件作品的时候,是一种怎样的心境?

▲ 胡为一 匍匐前进 影像 2012

A:很残酷,但它就是一种现实。我不去拯救什么东西,我用玩具表现它的这种残酷性。

Q:我看你的作品里面有很多东西都是小玩具。

A:对,玩具其实是人自己造的一个东西,人赋予了它一个身份。比如你的玩具是小兵,他就要开枪。人有种恋物癖,比如很多人收集芭比娃娃,而这种迷恋又与人的内在心理状态相关,我刻意选择了士兵这样一个角色。

Q:因为他是要接受命令的。

A:对,第一,他是接受命令的;第二,他本身与当中的环境很不协调,士兵代表一种很强大的力量,是对抗,对抗性非常强的士兵在现实面前显得如此脆弱。当然,作品本身也有一种暗喻概念,比如说你看那个士兵,刚开始的时候,慢慢地向中央的地方靠近,有一种占领意愿在其中。由于我不想士兵的形象太过明显,就把他们都涂成了裸体的颜色,但在形态上还是士兵的样子,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Q: 你做了一系列的《低级景观》,举例说说它们之间有什么不同?

▲ 胡为一 低级景观 I  影像装置  2013

A:它们之间除了原理上相同,其它都不同。第一个《低级景观》,是我本科的毕业创作,是最受欢迎的一个。当时想法很简单,就是我能不能造一个台电影机器,这不是说我事先拍完的东西,我剪辑完了在那放。因为在我看来,电影的放映,最佳的场所是电影院,而不是展厅,在展厅放片子的效果很差,观众来来去去,看到的只是一个局部。我一直觉得这种呈现方式是有问题的,于是就想尽量回避这种做影像的方式,想能不能将影像与装置结合起来。后来就想到我能不能造一个片场。

Q:虽然是一个微型的场景,但很有现场感。

A:做出来的效果很好。它是自动化的现场,是微观的现场,观众对里面的物品也特别感兴趣。这些小的物品可能是垃圾,但是我把它们放大了,它们可以进入到我的舞台。我做的第二个《低级景观》与远行的概念有关,我当时在荷兰“Summer Session”做驻留艺术家的时候创作的。那是我第一次出国,我带了一个行李箱过去,后来又想能不能再带一个回来,这个行李箱可以是一件作品。于是到荷兰之后,我赶紧买了个箱子,然后在里面做了这个《低级景观》,它不需要外接设备,所有东西打开之后就可以播放,上面还有按钮,观众可以操作它,就像一个电影。

▲ 胡为一 低级景观 II  影像装置  2013 创作于荷兰

▲ 胡为一 低级景观 III 影像装置  2014

▲ 胡为一 低级景观 III(局部)  影像装置 2014

▲ 胡为一 低级景观 IV 影像装置  2015

▲ 胡为一 低级景观 IV (局部)  影像装置  2015

▲ 胡为一 低级景观 V  影像装置  2015

▲ 胡为一 低级景观 V(局部)  影像装置  2015

Q: 与“低级景观”相对应的“高级景观”是什么?

A:“低级景观”首先是我刚才说的所有的物品,不管它是垃圾也好,其它东西也好,都可以在这个舞台上面展示自己。

Q:也就是说,没有限制,所有东西都可以纳入你的舞台?

A:对,我就是从低的物开始收集的,形而下者为之器。而景观本身又是一个很有象征意义的东西,它高大上,包括了一定的意识形态。而我制造景观又是很低级的,与景观本身的所指之间有一层很有意思的关系。

Q:那么什么是“高级景观”?

A:高级景观?

Q:这是我很自然地产生的一个对立面的联想,是不是人造的?

A:可以这么讲。

Q:就是我们大家日常所看到的正常的景观?

A:或者说正常的景观也不一定是高级的,我觉得可能就没有高级景观。

Q:在你的作品中根本不存在这个概念?

A:对,我想打破这个高与低的概念,从低开始,就没有高的概念。

Q:你这是容纳百川的舞台,几乎任何东西都能被纳入。

“超现实”的世界

▲ 胡为一  有限的风景  影像  2012

Q: 你的作品《有限的风景》编织了一种超现实的奇妙想象,它主要是想要表达一种怎样的叙事性呢?

A:那个时候做《有限的风景》是源自于一个很简单的想法,就是限制一个场景,然后去探索其中的可能性。这件作品创作于我的工作室,这是一个非常封闭的空间,大概四五平方米,我们想要在其中找到一个出口。作品中表现了云的存在,云象征着一种自由。但是,这个出口又是假的,这是很悲哀的一件事情。

Q:幻想的、虚幻的,你以为它真实的,结果发现它是假的,你生活在真实存在的封闭空间中。

A:对,出口是被人自己所制造出来的,其实我重点也是想讨论在一个极其有限的空间中,一种极其有限的状态下去拍一个东西,会探索出哪种可能性。为了让这个片子更有趣,你会想各种办法,所以我做了很多云和一些超现实的东西。

Q:你是故意把自己关闭在工作室里面,和一个不认识的演员呆在一起?

A:对。

Q:你告诉他应该扮演什么角色?

A:对,我们利用的道具也是很简单的东西。

Q:为什么作品中的那个人会戴着面具抽烟呢?

A:这也跟封闭空间有关,与某种快感有关。

Q:作品中出现了由一把椅子、一条裤子、一件衣服和一顶帽子所构成的人的意向,这让我想起了玛格丽特,也蛮有意思的。

关于伤痕

▲ 胡为一 我静静地等待光从身体穿过  摄影装置  2014

▲ 胡为一 我静静地等待光从身体穿过(局部)  摄影装置  2014

Q: 说说你荣获华宇青年奖的作品《我静静地等待光从身体穿过》吧,“光”在你的作品中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A:“光”,在我的作品中可以理解为“线”,光线。当然,其实“光”本身的意思很多,我们可以从宗教的角度去解读,也可以从媒介的角度去探讨。比如说摄影、影像,所有跟影像相关的新媒体,跟电有关的所有东西都与“光”有着密切的联系。

Q:有这样一种意义上的契合,因为你那是摄影作品,所以可以通过“光”和“线”将它们串联起来。

A:在摄影作品中大家很多时候只是关注图像本身,其实它的成像最终是因为“光”。其实在我的作品中单一地提“光”是不成立的,因为它是通过光线连接,是连接的概念在里面,“光”本身不具有连接的概念。

Q:你明晰了我对这件作品的某些看法。对我而言,“光”有一种时光穿梭的感觉,它象征着速度,而“时”是人为划定的一种刻度。 在时光这个动态场中,各种印记都被留下了。而在你的这件作品中,时光记录的似乎是一道道闪亮的伤疤。同时“光”在你的作品中由“线”串联起来,有一种缝补、愈合伤疤的的感觉。

A:好深奥。

Q:这只是我作为一个观者的理解,“光”与时间刻度的一个结合。

A:我当时在做这个东西的时候,最初的想法就是通过某种方式把图像连接起来,包括这次作品也是这样。

Q:与一种概念性的、观念性的东西相连。

A:对,它们各不相同,有各种形态,但要找到一种方式,让它们连接起来,或者要通过一种方式,让它们能产生一种新的形式。这个展览的英文叫Flirt,中文可以译为调情,你也可以解释成玩弄,有一种把玩的东西,轻佻的感觉在其中。

Q:“光”本身也能给人很轻佻的感觉。

A:浪漫一点,这种浪漫本身带有一种疼痛感。

Q:我很喜欢这种文字和图像意义的组合,因为你在那个作品里面,图跟图之间是有一定关系的,然后还有这种具有开放意义的文字。每个人对它的阐释都不一样,这是比较有趣儿的地方,就像我刚刚说的那个愈合的意义。

A:对,我当时真没想到有愈合的东西。

Q:你没有看到上面有缝合的痕迹吗?

A:其实缝合本身也是一个很有意思的点,缝合它既是一种愈合,但也是一种伤害,因为要缝合,所以就要再次穿透,再次伤害。

Q:为什么会喜欢表现这种伤痕,或者伤害呢?

▲ 胡为一 4mins  摄影  2013

A:这很简单,因为我要穿透。如果要把这个东西连接起来,你就必须穿透,它是一种必要的存在,不是我能回避掉的。如果我要真正的连接的话,就必须要植入伤害在里面。其实与这次的展览也有些类似,在“两点之间,没有直线”的展览中,我收集物品,然后把它们放在这个舞台上,其实这体现了物跟物之间的某种连接。然而,一旦牵扯到连接,牵扯到整合,就会有破坏,包括我们的城市化也是这样,你要有新的东西产生,就必须把旧的破坏掉,破坏的过程和发展的过程是同步的。所以这个伤害无法回避,我不是在强调伤害,只是在展现它存在的客观性。

Q: 我发现你对这些问题的思考比较深刻,包括对你整个作品的阐述也体现了很强的逻辑性,然后整个人与也很沉稳,很淡定。你是怎样去保持这种比较平稳的状态的?外界的东西,会不会影响你本身创作的思路呢?

A:肯定会有影响,比如说媒体的这种论述、解读和定义都会对我产生很强的影响,但有的时候就是会觉得其实我本身并不是这么想的。

Q:我理解,所以专访才显得如此重要。你的父亲是否在艺术创作中给你带来过一定的影响,你会不会因为他已是很有名的艺术家而感到很大的压力?

A:压力肯定有,我从小就跟他在一起,影响是潜移默化的,包括我跟他关注的东西都很类似,比如图像、拼接;甚至包括我们喜欢使用旧物创作的那种比较形而下的方式也很类似。但我觉得这不是一个问题,我没有必要刻意拉开这种距离,因为我跟他毕竟是两代人,我的作品必然带有我身上的基因在里面,想做的一样也不可能。

采访手记

很多观众对胡为一的认识是始于他那件荣获华宇青年奖的作品《我静静地等待光从身体穿过》,华宇的这次大奖使他迅速成为了焦点,与此同时,他也迅速被标签化了。其实,通过与胡为一的聊天,你会觉得他是一个思路特别清晰,语言表达能力非常强的青年艺术家。他果断、有力,喜欢简洁的表述方式,非常强调作品中存在一个能够自我支撑的逻辑,以及一种自圆其说的论断。由于艺术家对电影的兴趣,在他的很多作品中我们都能够找到一种非常强的剧场感,但最值得关注的是他有一种平等地对待万物的态度,在他的舞台中,“物”不分高低。在谈论到各种社会现象时,他似乎也以一种非常平和、冷静与客观的态度来看待这一切。“凤凰艺术”期待这位年轻的艺术家能够继续保持着对艺术语言本体的探索,以及这份能够容纳万物的宽容与平和,希望出现更多的像华宇集团那样赞助方,体现出一定的艺术与人文关怀,关注中国当代艺术,爱护和培养新生代的中国艺术家。

胡为一(生于1990年,中国上海),2013年本科毕业于中国美术学院,现于中国美术学院跨媒体艺术学院攻读导师张培力的硕士研究生。擅长结合多种媒介进行创作,并且尝试策展。在2012年他策划了“不毛之地”群展,在这次展览中23位来自世界各地的艺术家走上街头进行一次占领活动,讨论关于艺术和生活,公共和私人的关系。近期的展览活动包括2013年参加荷兰V2媒体艺术中心进行的“SummerSession”驻留,2014年于上海M50 Art Space举办个展“Flirt”,同年参加上海十二一世纪民生美术馆开馆展“多重宇宙”,以及2015年第二届CAFAM未来展“创客创客”,现居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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