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artnet
艺术和金钱的交锋👊从未显得像每年在佳士得（Christie's）、苏富比（Sotheby's）和菲利普斯（Phillips）这些重量级拍卖行的拍场上这样激烈。在现场和直拨电话线上，百万富翁💰和亿万富翁们💎目光如炬地盯着他们即将收入囊中的战利品。而对于拍卖行来说，他们可不敢对这些放眼望去的大把生意有丝毫闪失。拍卖现场内到处都是专门指派的 “侦查员（bid-spotters）" 负责盯梢，生怕过于激动的拍卖师看漏了任何一次在淹没在拍卖现场人海中角落里的举牌。其实这些年以来，无论是我们亲眼目睹的一手资料，还是我们听到的各种小道消息，发生在拍卖现场的事故比比皆是。这些事故包括糟糕的电话竞拍服务、通话中断、错过拍品、使用过于晦涩难懂的竞拍密语、甚至最近出现的一场晕倒事件。在一次重要的夜场拍卖发生过这样一件事。当时拍卖代表正在电话上帮助一位藏家竞拍一件价值几百万美金的作品，突然藏家妻子的声音挤进了电话线☎️。她大叫着：“他到底在干什么？！这也实在太贵了吧？" 此时竞拍代表反而提高了嗓音回答道：“不不不，这真的很棒！他真的很喜欢这件作品，我也很喜欢。他一直都很想要这幅作品。让他买吧！"最终那位藏家给出了低于最低估价的价格；他没有拍得那件作品。
Jean-Michel Basquiat, Krong Thip (Torso) (1983) 图片：Courtesy Phillips.
这位拍卖代表还有过这样一次棘手💪的经历。一位不想公开和朋友同场竞争同一件作品的先生想出了一个秘密竞拍的方案，即每当他用手去摸眼镜的时候就是在示意竞拍代表加价竞拍。竞拍代表也接受了这个方案。但是这个计划简直完败。当这位秘密竞拍的先生停止竞拍并且退出竞争的时候，他完全忘记了自己精心设计的暗号。他用手托了托架在鼻梁上的眼镜，竞拍代表又一次替这位先生加价进行了竞拍。当这位先生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他大叫着竞拍代表的名字让他停止。那位竞拍代表告诉 artnet 新闻：“那位先生的朋友转过身去看着他，立即明白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他们现在还是不是朋友。"2009 年 5 月 13 日晚，纽约佳士得。当希腊船王格利高里 · 卡里曼诺普斯（Gregory Callimanopulos）在电话竞拍中得知自己的委托人、佳士得竞拍代表阿普尔 · 雅各布斯（April Jacobs）为自己竞拍的作品，山姆 · 弗朗西斯（Sam Francis）的《灰》（Grey, 1954）在 300 万美金（约合人民币 1900 万元）落锤🔨的时候，他简直激动坏了。可是卡里曼诺普斯的喜悦只持续了几秒中，因为拍卖师随即又看到有人举牌而重新开启这件作品的竞拍，而再次举牌的人恰恰是超级藏家伊来 · 布洛德（Eli Broad）。最终布洛德出价 320 万美金（约合人民币 2000 万元）得到了这件作品（加上佣金最终以 360 万美金成交）。眼见煮熟的鸭子飞了，气急败坏的卡里曼诺普斯将佳士得告上了法庭，之后被告名单里又加上了布洛德。
山姆 · 弗朗西斯（Sam Francis）, Untitled (Lembark L270), 1986, 图片：SBI Art Auction Co., Ltd.
虽然这件案子最终被法官驳回，但或许最有意思的是拍卖现场那通电话录音。
根据法庭记录，拍卖重新开始时，卡里曼诺普斯当即表示出抗议。他在电话中告诉雅各布斯：“告诉他是我（买下了那件作品）！我不能接受现在这个事实！"雅各布斯回答：“我现在也没有办法。你愿意出价 320 万美金吗？他们可都看着我呢。"气急败坏的卡里曼诺普斯说：“告诉他们，我，格利高里 · 卡里曼诺普斯, 是不会接受这个结果的！"“去他的 x！" 当得知布洛德的助手最终拍得那件作品的时候，卡里曼诺普斯说。
Mark Tansey, Hedge (2011). 图片：Courtesy Phillips.
或许这场令人崩溃的战役中最大的受害者就是雅各布斯了。据佳士得向彭博社（Bloomberg）记者，同时也是 artnet 新闻的撰稿人菲利普 · 博罗夫（Philip Boroff）给出的答案，雅各布斯随后不久就离开了佳士得，“和家人一起搬到了得克萨斯。"雅各布斯在拍卖次日写给卡里曼诺普斯的邮件在这场官司中大概也无济于事：“从我当时的视角来看，我在拍卖师落槌前并没有看到任何其他举牌的动作。我认为我们就是最终赢家，以 300 万美金拍下了那件作品。"曾经有一位藏家告诉我们：“没有一个人，对，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与来自卡塔尔的藏家作对。" 如果你的目标是拍得一件弗朗西斯 · 培根（Francis Bacon）、卢西安 · 弗洛伊德（Lucian Freud）、达明安 · 赫斯特（Damien Hirst）或者任何一位现当代炙手可热的蓝筹艺术家的作品，那你可能真的不太走运。
达明安 · 赫斯特（Damien Hirst），Carvacrol, 2008，图片：Guy Hepner
说到心理战，我们听到过这样一个故事。在一场僵持不下的电话竞拍中，一位竞拍者通过中途改变电话线路和竞拍代表的方式，让竞争对手误认为有一位有新的竞拍者进入这场争夺战。这幅作品最后的成交额超过 8000 万美金（约合人民币 5 亿元），而那位竞拍者是在 7500 万美金（约合人民币 4.7 亿元）左右的时候换掉竞拍代表的。（这显然是一个用来拖垮竞争对手聪明之极的方法，可是我们不能确定是否真有其事。）
但是我们的确亲眼见到过的，并且在如今当代艺术拍卖现场越来越常见的，是那些跳级（bid leapers）🐸竞拍者。当其他竞争者还执着地以 25 万美金（约合人民币 155 万元）或者 50 万美金（约合人民币 310 万元）为跨度加价的时候，这些跳级的竞拍者将竞拍跨度一次性地提高到 400 万美金（约合人民币 2500 万元）。我们说的是在九十年代末期的一次佳士得拍卖中，一幅古斯塔夫 · 库尔贝（Gustave Courbet）的油画从旋转展示台上跌落下来。画框在坠地的巨响中摔碎了，但据说画作本身并没有受到影响。不出意料地，这幅作品最后以流拍告终。
古斯塔夫 · 库尔贝（Gustave Courbet）, La Cote du Mer, 1861 图片：Vallejo Gallery
虽然拍场上的种种伎俩屡见不鲜，但是假若行使不当毫无疑问只会带来更高的代价。洛杉矶藏家诺顿 · 西蒙（Norton Simon）就以设计复杂的竞拍程序并不止一次地弄巧成拙而出名。来说说两个我们确信发生过的事件。有一次，他派了他的演员太太💃詹妮弗 · 琼斯（Jennifer Jones）去拍卖现场助阵，以吓跑其他潜在竞争者而拿下那件他自己非常想要的作品。可没想到的是，他太太却假戏真做，毫不知情的西蒙陷入了一场与自己太太的较量中。最终帮他竞拍的电话竞拍代表提醒了他。或许是这位竞拍代表太过熟悉西蒙这些稀奇古怪的竞拍策略了。
Ed Ruscha, Porch Crop (2001). 图片：Courtesy of Phillips.
另一个事件记载在萨拉 · 坎贝尔（Sara Campbell）为西蒙撰写的传记里。这位洛杉矶藏家设计了一套实在太搞笑的策略去竞拍一件伦勃朗（Rembrandt）的作品，以至于如果他真的拍到的话都有些说不过去了。根据当时那位拍卖师的笔记，上面是这样写的：“当西蒙先生坐着的时候表示着他在竞拍，当他坐着公开举牌的时候他也真的是在竞拍；当他站起来的时候意味着他停止竞拍；当他再次落座的时候他也没有在竞拍，但是如果他坐下之后举起了手指那就是在竞拍；如果他一直举着手指那他就一直在竞拍，直到他又站起来才意味着他停止竞拍。"显然，这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当西蒙在拍卖现场跳脚抗议将这件作品卖给另一位藏家的时候，他也没办法继续保持匿名竞拍者的身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