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家村工作室出租
发起人:Art-chen  回复数:0   浏览数:1056   最后更新:2015/04/18 23:51:20 by Art-chen
[楼主] 宁静海 2015-04-18 23:51:20

来源:artnet

雎安奇,摄影:马良,©雎安奇


雎安奇,是一个相处起来,感觉不到年龄差距的艺术家。用这么几个没什么逻辑的字组来定性雎安奇,唤起的是他15年来扮演着节点作用的电影作品,2000年的《北京的风很大》、2002年开拍,2014年完成剪辑的《诗人出差了》以及2006年的《巴黎派对》。


2015年,他的电影作品《诗人出差了》得到第44届鹿特丹国际电影节最佳亚洲电影奖,世人与媒体的关注在此回到雎安奇的身上,然而,回溯他这15年的艺术历程,可谓是折腾,或者,该说峰回路转。

鹿特丹电影节现场,©雎安奇


“时间都到哪里去了”的十五年

祖籍南京,1975年出生在新疆的雎安奇,少时自印诗集。毕业自北京电影学院导演系的他,凭借着他的毕业作品《北京的风很大》,2000年入围第50届柏林国际电影节青年论坛单元,同时成为知名中国当代新锐导演之一。


作品得到第50届柏林国际电影节青年论坛单元入围肯定的雎安奇,2001年开始他的环球参加电影节之旅,准备拍摄新片(即2002年开拍的《诗人出差了》),2003年和贾樟柯、王小帅、娄烨等七人上书国家电影局被媒体称为“独立电影七君子”,2004年他开始周游国内各处拍摄各种人的被子所完成的片子《被子》,探讨被子和人的关系,2006年拍摄完成纪录片《中国之夜》,并在2007年的瑞士真实电影节获得评委会大奖。 同年在法国巴黎用3天时间拍摄了剧情片《巴黎派对》。

《北京风很大》剧照,©雎安奇


之后用了3年的时间(怎么都是3?), 筹拍失败者安先生在30岁生日那天所发生故事。这部商业剧情长片《生日快乐!安先生》,在2008年的时候由于时机与审查让这部由姜武与郝蕾的院线片扼杀在摇篮里。之后,雎安奇撰写的剧本《北京烤鸭》获国内最大文学机构“盛大文学”举办的全球写作大展(SO)电影剧本大奖。而原本要作为盛大文学纽约上市的开幕片《北京烤鸭》,也因为盛大文学上市问题胎死腹中,雎安奇也丧失了剧本版权不得再拍。


种种打击,使得雎安奇暂时离开电影圈,转而回到自己儿时就开始练就的气功,离群索居到秦皇岛练气功修身养性。让雎安奇再次燃起兴趣,重拾2002年所拍摄的素材缘自一段偶遇。2012年上海电影节期间,雎安奇遇到当年《诗人出差了》男主角诗人竖的朋友果酱,取得竖的联系方式。

《巴黎派对》电影当中的一帧,©雎安奇


两人阔别12年的见面,让雎安奇得到勇气,2013年6月雎安奇开始着手进行尘封12年《诗人出差了》的素材进行剪接与后期制作,“我知道我们年轻时的那次冲动和勇气,已经成为我们的人生隐藏着并永续的一个部分,我决定要尽快将这部电影剪辑出来。” ,仅仅花了两个月的时间,2014年8月,《诗人出差了》完成剪辑。



诗人竖,在独自看完《诗人出差了》的成片,他给雎安奇发了8条短信,“雎导,看完了,我觉得非常好,太好了,完全没想到;不说假话,我真没想到有那么好,这剪辑递进转承半机动的台词一切一切都神了;很抽象很具体,紧凑并有节奏;抒情但不矫情,哀而不伤,甚至非常温暖;太激动了甚至想喝酒;看得都醉了;而且格调很高;这么渣的条件却创造出这么高的格调,我真有点做梦的感觉;谢谢你的预见性和犀利以及锲而不舍,脚踏实地……”。而当雎安奇、制片人李振华(同时也是知名策展人)、剪辑师王康以及海外代表EMMA与竖,去到鹿特丹电影节参加首映时,坐在雎安奇旁边的竖,悄悄地告诉他,这一切他连做梦也不会想到。



雎安奇中期回顾影展“行动三部曲”,《北京的风很大》、《巴黎派对》与《诗人出差了》片花,©雎安奇


Q:你现在再回想起来当时拍摄《诗人出差了》是什么感觉?

A :其实已经回想不起来那时候了。我在拍摄时有个终点,但是在影片里看不出来。而《诗人出差了》的最后一幕,那是我把它放到最后的,那幕对我来说,确实是一个离别,该道别的时刻。


Q:那边境是个终点吗?

A:也不是终点,其实我们最后的分开是在路上分开的。因为我们最后吵架了,其实我们在路上也一直在吵架。

在鹿特丹的街头,雎安奇(左二)与诗人竖(右二),©雎安奇


Q:最后一幕,竖的情绪反应是因为吵架吗?

A:哭反而不是因为吵架。哭,我也哭过。首先他来拍这个片子,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北京的风很大》的知名度,而另一部分的原因是,他很有兴趣来参与这部听起来蛮有趣的电影。但实际上,路上的争吵在于,对他来说,出演《诗人出差了》是一个半信半疑的事情,虽然已经做好非常规的拍摄准备但还是被这种摄制方式给懵住了,我拍《诗人出差了》没有一个像样的剧本,而拍摄团队与剧组只有我和竖两个人。


同时这种怀疑,让他觉得12年没有对素材进行剪辑也不是特别奇怪的事。对他来说这个片子可能做不了,完成不了,何况最后我们也没有一个准确的结尾。我们在路上吵架的那天晚上,我们都崩溃了,而最后的情境是我最后对这个旅行结尾的认同。当时的情景是半夜两三点,我们从不同的方向走来,背着包在公路边上吵架,最后各走一个方向,背道而驰地分开。但是其实从心里来说,都希望那个人走过来。

《巴黎派对》电影当中的一帧,©雎安奇


Q:你们在路上是种什么样的关系?

A:若即若离的关系。如果两个人在路上真旅行的话,也超过不了十天八天。两个人之间有很多分歧,更何况我们非常疲惫,耗费很大的精力完成拍摄,竖一方面是主演,一方面也是一个制片助理、灯光师。


Q:竖是你当时就想要用的第一人选吗?

A:不是,我试过很多人,如张嘉译、左小祖咒等等。当时让左小试戏的地点,是在青岛。由于那时的设定是一开始有个人,从海里钻出来,于是左小诅咒就担负了这一部分的演出。他穿着一条泳裤,带着他标志性皮帽子,从海里走出来。然而这两个人都因为不同的原因没有合作成功,最后赶在秋天之前,我找到在“火星招待所”居住的诗人竖。


第一次见面,我让他做很多的动作试戏。他在镜头里的感觉,我觉得还不错,第二天,我就带着他到人民日报社附近,一个特别破的招待所里住两三天,让他感受我们在路上的感觉,同时,我在那几天采买路上拍摄所需要的各种物资与服装。

雎安奇的绘画近作。雎安奇,《草 10》,布面丙烯,140x205 cm,2012,©雎安奇


Q:2002年,你们不欢而散,各自回到北京,2012年,你为什么决定去见竖了?

A :就是想见一见,看看他现在什么样了。我挺想念他的,而且我非常喜欢竖的诗。同时我也在琢磨《诗人出差了》这个片子,但没这么强烈的动机。见到他以后,他给了我一堆诗集,包括《和一个混蛋去埃及》。在这么多年后,他发现那个旅行对他来说很重要,因为那次旅行就把他的青春告别了。


Q:为何要在整个屏幕上,将诗放到满屏,甚至还让竖以方言或者普通话朗诵出来?

A :这个形式,我一开始在剪的时候,马上就确定了。会这么做的原因,一方面我认为今天在一个文学性都丧失的时代,别说在电影里去看诗,要给别人十六首诗让他在电视外面看,他都看不下去了。但是,我用如此的方式,让人在电影里读诗,对我来说,就是今日最需要的事。

雎安奇,©雎安奇

关于雎安奇

1975年生于新疆乌鲁木齐,祖籍南京。

中国新一代导演,跨媒体艺术家,在北京电影学院导演系接受教育。在全球参与超过30个国际电影节并获得电影奖项,作品曾于巴黎蓬皮杜中心、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展出。处女作电影《北京的风很大》首映于第50届柏林国际影展;2015年,电影《诗人出差了》首映于在第44届鹿特丹国际电影节并获得最佳亚洲电影大奖。


文:品毓,采访:杨俊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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