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artforum
徐坦谈“黄边站”
黄边站当代艺术研究中心(HB STATION:Contemporary Art Research Centre)作为立足于广州以及珠三角的当代艺术学术平台,试图在社区在地实践、学术建构以及当代艺术的知识生产方面进行某些带有激进意味的实践。目前黄边站由艺术家黄小鹏与徐坦共同主持。在此,我们邀请两位艺术家分别对于他们所理解的黄边站的各方面要素进行自己的阐释。
“黄边站”的选题工作主要分为两部:预先由黄小鹏、郑宏彬与我共同选择,这是一个“可变的预设结构”,我是按照我自己的工作经验,以及针对本地区的可能性给出选题;而第二部分则是根据时代美术馆,以及过往的学者、艺术家以及项目一起提出课题,事实上第二种部分将占据比原来设想更重要的位置。
依我原来的想法,黄边站带有面向中国南方,并且面对海外的动机,比如希望能能首先影响中国南方,然后港澳台等地区,并且希冀还会有更大的影响。试图利用中国南方相对自由的社会意识环境,以及艺术市场相对弱一些的状况,以建立一种较为独立的,当代艺术的交流活动空间。
这是在特殊情境下开始的活动空间,在建立之初,得到了美术馆的一些承诺,即:尽可能保持黄边站的独立性,不干预黄边站的交流与艺术活动,并且提供活动的方便;另外,我认为独立性在于活动中的人,对体制的反思包括在对艺术问题反思之内,比如对于“自治区”展览的讨论和研究,已经包括了对展览、机构的思考,并不因为这是美术馆的重要活动就不进行严厉的批判,研究员不仅仅通过学习研究得到许多有益经验,也提出许多尖锐的问题和批评。
我在活动一直强调黄边站是一个艺术家交流平台,不是师生关系,但是由于过去和现实的情况,我无法保证不出现“师生”关系的情况,我只能不断提醒,在交流活动中设定更多的艺术家个人陈述,使研究员意识到他们的艺术家身份,我自己同时参与到同等的活动中去,比如研究“自治区”展的过程中,我和研究员一样,也参与制定命题方案,然后在黄边站报告自己的方案。
在黄边站的计划中,尽可能带来对于广泛的社会、文化、问题的研究关注,阅读,讨论,试图设置各种不同类型的课题:概念与思考——现代主义,语言与社会;历史政治问题(自治区),城市建设,环境和科学(社会植物)等等,非常期待有更多的跨领域的活动和人士参与。目前研究员和旁听者的参与是积极的,他们的热情体现在到场讨论、课外阅读、网络讨论、其热情程度超过我们的期待。
— 文/ 采访/杨北辰
黄边站当代艺术研究中心(HB STATION:Contemporary Art Research Centre)作为立足于广州以及珠三角的当代艺术学术平台,试图在社区在地实践、学术建构以及当代艺术的知识生产方面进行某些带有激进意味的实践。目前黄边站由艺术家黄小鹏与徐坦共同主持。在此,我们邀请两位艺术家分别对于他们所理解的黄边站的各方面要素进行自己的阐释。
黄边站的选题基本上是围绕着全球化背景下“珠三角”的现代化进程来展开,具体课题则由“黄边站”所有成员一起来决定。我们尝试建立一个可将艺术实践进行概念分析的工作室,除了徐坦和我所关注和实践的课题(我的课题是有关翻译语言系统如何影响今日的社会重构),研究员也应该提出自己所关注的课题,可以分组讨论的形式来进行。这其中涉及到“话语权”的问题,需要双方有一定的自主性,而不是靠行政上的权力。对于“黄边站”的所有成员和我,都是一种“民主程序”的训练学习。
百年前当梁启超把“autonomy”翻译成“自治”的时候,其实更多的带有“self-discipline自律”的含义,而失去了康德所指的自主性。这直接导致了今天的功利主义和知识分子的缺席。“珠三角”作为中国工业、商业及城市化的前沿基地,其商业性也是其功利主义的根源,缺少一种形而上学的思考基础,本土的学院机构基本上没有学术研究的功能。同时,这一地区因毗连港澳而具有相对的自由度。这些因素都是“黄边站”成立的背景。可以说是“珠三角”选择了我们,也与广东本土的历史和文化有关。对我自己来说,“黄边站”同时也是对05年广三“珠三角实验室”的继承和延伸。
“黄边站”本身就是对小型构体的一种“乌托邦”探索和尝试。如果说时代美术馆是一个独立的民间机构,“黄边站”则是这一机构体制外的另一种独立尝试。我们的资金虽然是由时代美术馆提供,但研究课题都是由我们独立设定,包括经费的核算。我们比较幸运,不必做政绩工程,这完全基于赵趄馆长和时代投资方的视野。在中国的语境下,独立资本的运作相对于行政干涉能够给自我建构带来更大的可能性。
由于各种原因,我之前在广美第五工作室8年的教学实践已经到了瓶径口,现在是一种更深入的延伸。“黄边站”作为一个附带教育功能的研究机构,我们尝试建立一种新型的“师生” 互动的平等关系,在其中“导师”的作用是怎样帮助研究员更好的实现自我建构,这也取决于学生能否把握好自由的尺度。自由与自主性是紧密相连的,而自主性必须具备逻辑上的独立性,也是所有理性批判的基础。
这需要广泛的阅读和学习,特别是对一些基本哲学问题的思考。我们会就美术馆的展览在策展其间就其概念展开一些较为深入的讨论,这是我们得天独厚的优势。目前为止,除了个别研究员,大部分同学还是缺乏相应的知识结构,这当然是目前中国教育体制的严重问题。我们今天所面对的是越来越复杂的世界,没有与之对应的理解力,则创造力也无从谈起。这一方面,我相信研究员热情与潜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