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恩利访谈：物的面孔就是生存环境的面孔
2012年卡塞尔文献展总监的回顾与展望
来源：ART IT
Carolyn Christov-Bakargiev
Carolyn Christov-Bakargiev是下一届卡塞尔文献展Documenta 13的艺术总监。除了为文献展的筹备奔波忙碌外，她也参与了去年的多个其他项目，包括出版物系列《100段文字-100个想法》（100 Notes - 100 Thoughts）；对2011-2012艺术界中“狗-人”关系、“猫-人”关系的年表；为文献展建立了一个多媒体在线平台（multimedia online platform）以与广大网友分享展览进程中的研究与更新。
ART iT邀请Christov-Bakargiev与读者分享2011年的回顾与2012年的展望。
Tacita Dean - FILM (2011), 在英国伦敦泰特现代艺术馆（Tate Modern）的装置现场。摄影Lucy Dawkins, 图片惠允：艺术家、Frith Street Gallery, London、Marian Goodman Gallery, New York/Paris.
David Hall - TV Interruptions (7 TV Pieces): Interruption piece (1971), 参加展览"Are You Ready for TV" （电视来了，你准备好了吗？），巴塞罗那当代艺术馆MACBA. 图片惠允：艺术家、LUX, London.
Ahmed Basiony - "Thirty Days of Running in the Space," （在此地奔跑30天）装置现场，第54届威尼斯双年展埃及馆Egypt Pavilion at the 54th Venice Biennale, 2011. 摄影ART iT.
群展“无题（护照）”"Untitled (Passport)"现场，第12届伊斯坦布尔双年展12th Istanbul Biennial, 2011. 摄影ART iT.
Marta Minujín - Marta Minujín and Rubén Santantonín in La Menesunda (1965). 图片惠允：MALBA.
Pino Pascali – 现场图片，"Pino Pascali's final works 1967-1968"（皮诺•帕斯卡利的晚期作品），伦敦卡姆登艺术中心Camden Arts Centre, London.摄影Andy Keate, © Camden Arts Centre
Goshka Macuga – 装置现场，“Goshka Macuga:由内而外地破了”（Goshka Macuga: It Broke From Within），Walker Art Center, 明尼阿波利斯州Minneapolis, 2011. 摄影Gene Pittman, 图片惠允：Walker Art Center.
ART iT: 你已经准备好迎接第13届卡塞尔文献展Documenta 13了吗？我们诚邀您回顾2011、展望2012。您如何看待过去的一年？
CCB: 我不是空想家也不是预言家，所以我说不准2012到底会怎样。然而回首2011，无疑是令人激动的一年。我从不喜欢“危机”（crisis）一词，其希腊语词源是krisis，批评（criticism）与评论（critique）均从此派生而来，其精确的解释为：分离然后判断，在我看来太过戏剧性了。但我想任何人都会同意用“危机”来形容过去的2011，不仅因为过去一年中所谓金融危机的疲软回升，更因为一年中发生的无数骇人听闻的起义革命与天灾人祸，它们不仅发生了，而且还在发生、加剧：从阿拉伯之春（Arab Spring）、伦敦抗议（London protests）、占领运动（Occupy movement） ，到3月11日在日本发生的大地震、海啸与核泄漏。
回到艺术，可以说2011年始于1月25日在开罗Tahrir广场发生的示威抗议，它直接导致了穆巴拉克（Hosni Mubarak）在2月的下台。在抗议中不幸去世的艺术家Ahmed Basiony被追悼为第54届威尼斯双年展埃及馆的代表艺术家之一（埃及馆：在此地奔跑30天，Thirty Days of Running in the Space，6月4日-11月27日），艺术家作为示威抗议的活跃参与者，用录像记录下抗议现场并上传至网络。1月28日，他中枪身亡。这并不意味着Basiony是一个伟大的艺术家，但2011年始于一名艺术家的尸体，在大街上中枪身亡，这让我思考艺术与世界、艺术与历史的关系。
这也让我联想到朱迪斯•巴特勒（Judith Butler，著名女性主义学者），她最近的新书就讨论了危机、战争与毁灭。尤其在她题为《战争之围：生命何时得以悲悯？》Frames of War: When is Life Grievable (2009)的著作中，巴特勒讨论了我们当下时代的不稳定性。巴特勒指出，人的物理存在本身是危险不安的，人不免一死；除非我们理解个体生命的不稳定性，不然永远不会真的哀悼或珍视生命本身。这一观点同她对如何将个体的表现与行为置于某种既脆弱又未及卷入的状态之思考是紧密相连的。
ART iT: 除了Ahmed Basiony作为埃及馆代表艺术家参加威尼斯双年展，还有别的艺术活动、展览、行为反映了我们以艺术的形式反省2011年的这些事件吗？
CCB: 有许多，不只他一个。我们通常讨论的艺术世界是那个市场化的、权威的、合法的、有着相应社会地位的人参与的，它总是与投资或多或少地联系在一起；此外还有另一个艺术世界，它是由活动家组成的，他们其实正在构建一个全新的地下世界。
很多人在用“艺术”这个词时，只把它当成一个横向的、开放的、雄心勃勃、显而易见的词。你可以将它与许多其他词合在一起。我觉得，在上世纪60年代至70年代成长起来的年轻人中被卷入政治的那一批如今都开始转向艺术，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因为艺术由此成为一个独特的领域，在这儿，人们对失败的定义与众不同。
在艺术中，失败可能成为一项伟大的成就。正如William Kentridge的一幅败笔，它被无数次擦除并重画，一遍又一遍，直到它成为一幅由成百上千次错误堆积而成的美丽杰作。假这一复杂性，我认为许多人跑到艺术里来寻求某种空间，在那儿，他们既可活跃地参与到世界中，同时也匪夷所思地将之作为世界的避难所。
ART iT: 2011年的哪些展览令你印象深刻，或通知了文献展组委会？
CCB: 2011年当然有好展览，但我对列出一张年度最佳展览榜单持保留态度。我认为由Adriano Pedrosa和Jens Hoffmann策展的第12届伊斯坦布尔双年展（Istanbul Biennial，无题"Untitled"，9月17日-11月13日）很不错，尽管我不否认自己就是组委会的一员。双年展以研究、文献与退避的方向进行颇有意思的实验，通过规模与策展智慧提出了疑问，呈现出一场被低估了的美丽聚合。此外Pedrosa和Hoffmann将形式政治的想法重新连接，也是非常重要的。
另一个在巴塞罗那当代艺术馆（Museu d'Art Contemporani in Barcelona，2010年11月5日至2011年4月25日）举行的激进展览"Are You Ready for TV" （电视来了，你准备好了吗？），是由Chus Martinez在MACBA策划的最后一个展览，之后她就加入了文献展组委会成为部门主管。她以超凡的类总体艺术（gesamtkunstwerk-like）装置呈现了一批影像资料，这些影像记录了哲学家、学者等其他一般不会出现在主流媒体中的人物如何活跃参与到电视节目中。
还有一些重要而杰出的历史性回顾个展，如布宜诺斯艾利斯拉丁美洲艺术馆（Museo de Arte Latinoamericano in Buenos Aires）为女性主义艺术家Marta Minujín举办的"Obras 1959-1989,"2010年11月26日-2011年2月14日；伦敦卡姆登艺术中心（Camden Arts Centre in London）为常被忽略的贫穷艺术（Arte Povera）艺术家Pino Pascali举办的个展“不时破裂的一堆肥皂泡…：皮诺•帕斯卡利的晚期作品”（...a multitude of soap bubbles which explode from time to time...: Pino Pascali's final works, 1967-1968,），展期为3月4日-5月1日；马德里Reina Sofía与泰特现代艺术馆（Tate Modern）和纽约MoMA联合举办的Alighiero Boetti回顾展（游戏计划game plan， 2011年10月5日-2012年2月5日）。
在众多个展中，对我而言比较出跳的展览包括：Akram Zaatari在Moderna Galerija Ljubljana (这一天"This Day," 3月1日-4月10日)；内其石小组（Otolith Group）的"Thoughtform"（思想形式）已在MACBA (2月4日-5月29日)与罗马MAXXI(2011年10月6日-2012年2月5日)巡回展出，我就是在MAXXI看的展览。今年最赞的作品莫过于Tacita Dean为泰特现代艺术馆（Tate Modern）的涡轮大厅（Turbine Hall）度身定制的作品FILM(2011年10月11日-2012年3月11日)。这是一首致向电影的挽歌，向那依赖制作、放映与重制工艺并将电影做到胶片上的一去不复返的过去时致敬。
还有一位值得一提的美国极简主义与深居简出的代表艺术家Fred Sandback，他用纱制成的雕塑装置在伦敦白教堂画廊（Whitechapel Gallery in London）举行(5月25日-8月14日)，看完展览，好像危机降临得正是时候，因为你绝不会认为这是一件超额生产的作品。至于年轻一代艺术家，如曾于2009-2010年在白教堂画廊做过展览的Goshka Macuga作为被看好的重头人物，今年先后在美国明尼阿波利斯州的Walker Art Center举办了个展“由内而外地破了”（It Broke From Within，4月14日-8月14日)和华沙Zachęta国立美术馆的个展“无题”（Untitled，2011年12月3日-2012年3月19日)。我认为这一策展的转变是近年来最为显著的独裁转变之一；一位像Goshka那样的艺术家正是在策展模式中工作的，或以此方法来从另一些人手中收复失地，那些人可能更忙于管理全球信息洪流，而非参与或对抗这无穷无尽的争斗：一个人在与世界面对面时应如何自处？而创造者与学者在社会中究竟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ART iT: 你觉得艺术家的角色在接下来的一年中会产生怎样的变化？你觉得我们与艺术的联系、谈论艺术的方式会如何改变？
CCB: 所有皆会改变——不仅是某一件事物，改变也不会只是一点点。所有皆会改变，但不是在2012年。这不是一幅宣称世界末日的招贴广告。范式的改变可能会经历30年、40年甚至50年，当所有都会通过同一透镜而被解读。当下我们并没有完成完整的转变，但在截然不同的领域，我们看到了这种转变的苗头。
所有皆会改变，这种改变是必然，它把我们对待艺术与世界的关系、对艺术的定义作为方向。比如，我从来不会说“当代艺术”，因为我把它定义成上世纪50年代、60年代的艺术创作，它的首次出现其实是作为“现代艺术”的替代词。如今它已经有70高龄了，它只定义了当时那段特定的历史时期，我认为我们早已不在那个阶段了。然而与此同时，我们称之为艺术家的这批人在今天所做的事、所创作的艺术却远比过去重要而紧迫，因为他们是想象的空间之代言人，想象的空间又恰是可见的资本主义试图去控制的那个空间，也是唯一一片可以抵制控制的空间。正如哲学家Christoph Menke为文献展的出版物系列《100段文字-100个想法》（100 Notes - 100 Thoughts）写道的那样：我们必须飞跃想象的鸿沟，在我们共享想象的现实之上，重建民主。
第13届卡塞尔文献展Documenta 13：2012年6月9日-9月16日。
占领运动（The Occupy movement）是一系列国际性的抗议运动，矛头直指经济与社会不平等。2011年9月17日，发生在纽约Zuccotti Park华尔街的首起占领反抗引起了全球媒体的关注与报道。10月9日，占领运动蔓延至82个国家的95座城市，逾600 个团体参与抗议。截至2012年1月9日，共同占领"Occupy Together"的官网汇集页面（Meetup page）上共有2,773个来自全球各地的占领团体。
占领华尔街（Occupy Wall Street）由加拿大运动团体Adbusters发起，部分灵感来自阿拉伯之春（Arab Spring），尤其是开罗Tahrir广场的示威抗议与西班牙人的怒火（Spanish Indignants）。运动的通用口号为“我们是绝大多数”（We are the 99%），网站标识为“共同占领”（Occupy Together）。
来源：ART IT
Carolyn Christov-Bakargiev
Carolyn Christov-Bakargiev是下一届卡塞尔文献展Documenta 13的艺术总监。除了为文献展的筹备奔波忙碌外，她也参与了去年的多个其他项目，包括出版物系列《100段文字-100个想法》（100 Notes - 100 Thoughts）；对2011-2012艺术界中“狗-人”关系、“猫-人”关系的年表；为文献展建立了一个多媒体在线平台（multimedia online platform）以与广大网友分享展览进程中的研究与更新。
ART iT邀请Christov-Bakargiev与读者分享2011年的回顾与2012年的展望。
Tacita Dean - FILM (2011), 在英国伦敦泰特现代艺术馆（Tate Modern）的装置现场。摄影Lucy Dawkins, 图片惠允：艺术家、Frith Street Gallery, London、Marian Goodman Gallery, New York/Paris.
David Hall - TV Interruptions (7 TV Pieces): Interruption piece (1971), 参加展览"Are You Ready for TV" （电视来了，你准备好了吗？），巴塞罗那当代艺术馆MACBA. 图片惠允：艺术家、LUX, London.
Ahmed Basiony - "Thirty Days of Running in the Space," （在此地奔跑30天）装置现场，第54届威尼斯双年展埃及馆Egypt Pavilion at the 54th Venice Biennale, 2011. 摄影ART iT.
群展“无题（护照）”"Untitled (Passport)"现场，第12届伊斯坦布尔双年展12th Istanbul Biennial, 2011. 摄影ART iT.
Marta Minujín - Marta Minujín and Rubén Santantonín in La Menesunda (1965). 图片惠允：MALBA.
Pino Pascali – 现场图片，"Pino Pascali's final works 1967-1968"（皮诺•帕斯卡利的晚期作品），伦敦卡姆登艺术中心Camden Arts Centre, London.摄影Andy Keate, © Camden Arts Centre
Goshka Macuga – 装置现场，“Goshka Macuga:由内而外地破了”（Goshka Macuga: It Broke From Within），Walker Art Center, 明尼阿波利斯州Minneapolis, 2011. 摄影Gene Pittman, 图片惠允：Walker Art Center.
ART iT: 你已经准备好迎接第13届卡塞尔文献展Documenta 13了吗？我们诚邀您回顾2011、展望2012。您如何看待过去的一年？
CCB: 我不是空想家也不是预言家，所以我说不准2012到底会怎样。然而回首2011，无疑是令人激动的一年。我从不喜欢“危机”（crisis）一词，其希腊语词源是krisis，批评（criticism）与评论（critique）均从此派生而来，其精确的解释为：分离然后判断，在我看来太过戏剧性了。但我想任何人都会同意用“危机”来形容过去的2011，不仅因为过去一年中所谓金融危机的疲软回升，更因为一年中发生的无数骇人听闻的起义革命与天灾人祸，它们不仅发生了，而且还在发生、加剧：从阿拉伯之春（Arab Spring）、伦敦抗议（London protests）、占领运动（Occupy movement） ，到3月11日在日本发生的大地震、海啸与核泄漏。
回到艺术，可以说2011年始于1月25日在开罗Tahrir广场发生的示威抗议，它直接导致了穆巴拉克（Hosni Mubarak）在2月的下台。在抗议中不幸去世的艺术家Ahmed Basiony被追悼为第54届威尼斯双年展埃及馆的代表艺术家之一（埃及馆：在此地奔跑30天，Thirty Days of Running in the Space，6月4日-11月27日），艺术家作为示威抗议的活跃参与者，用录像记录下抗议现场并上传至网络。1月28日，他中枪身亡。这并不意味着Basiony是一个伟大的艺术家，但2011年始于一名艺术家的尸体，在大街上中枪身亡，这让我思考艺术与世界、艺术与历史的关系。
这也让我联想到朱迪斯•巴特勒（Judith Butler，著名女性主义学者），她最近的新书就讨论了危机、战争与毁灭。尤其在她题为《战争之围：生命何时得以悲悯？》Frames of War: When is Life Grievable (2009)的著作中，巴特勒讨论了我们当下时代的不稳定性。巴特勒指出，人的物理存在本身是危险不安的，人不免一死；除非我们理解个体生命的不稳定性，不然永远不会真的哀悼或珍视生命本身。这一观点同她对如何将个体的表现与行为置于某种既脆弱又未及卷入的状态之思考是紧密相连的。
ART iT: 除了Ahmed Basiony作为埃及馆代表艺术家参加威尼斯双年展，还有别的艺术活动、展览、行为反映了我们以艺术的形式反省2011年的这些事件吗？
CCB: 有许多，不只他一个。我们通常讨论的艺术世界是那个市场化的、权威的、合法的、有着相应社会地位的人参与的，它总是与投资或多或少地联系在一起；此外还有另一个艺术世界，它是由活动家组成的，他们其实正在构建一个全新的地下世界。
很多人在用“艺术”这个词时，只把它当成一个横向的、开放的、雄心勃勃、显而易见的词。你可以将它与许多其他词合在一起。我觉得，在上世纪60年代至70年代成长起来的年轻人中被卷入政治的那一批如今都开始转向艺术，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因为艺术由此成为一个独特的领域，在这儿，人们对失败的定义与众不同。
在艺术中，失败可能成为一项伟大的成就。正如William Kentridge的一幅败笔，它被无数次擦除并重画，一遍又一遍，直到它成为一幅由成百上千次错误堆积而成的美丽杰作。假这一复杂性，我认为许多人跑到艺术里来寻求某种空间，在那儿，他们既可活跃地参与到世界中，同时也匪夷所思地将之作为世界的避难所。
ART iT: 2011年的哪些展览令你印象深刻，或通知了文献展组委会？
CCB: 2011年当然有好展览，但我对列出一张年度最佳展览榜单持保留态度。我认为由Adriano Pedrosa和Jens Hoffmann策展的第12届伊斯坦布尔双年展（Istanbul Biennial，无题"Untitled"，9月17日-11月13日）很不错，尽管我不否认自己就是组委会的一员。双年展以研究、文献与退避的方向进行颇有意思的实验，通过规模与策展智慧提出了疑问，呈现出一场被低估了的美丽聚合。此外Pedrosa和Hoffmann将形式政治的想法重新连接，也是非常重要的。
另一个在巴塞罗那当代艺术馆（Museu d'Art Contemporani in Barcelona，2010年11月5日至2011年4月25日）举行的激进展览"Are You Ready for TV" （电视来了，你准备好了吗？），是由Chus Martinez在MACBA策划的最后一个展览，之后她就加入了文献展组委会成为部门主管。她以超凡的类总体艺术（gesamtkunstwerk-like）装置呈现了一批影像资料，这些影像记录了哲学家、学者等其他一般不会出现在主流媒体中的人物如何活跃参与到电视节目中。
还有一些重要而杰出的历史性回顾个展，如布宜诺斯艾利斯拉丁美洲艺术馆（Museo de Arte Latinoamericano in Buenos Aires）为女性主义艺术家Marta Minujín举办的"Obras 1959-1989,"2010年11月26日-2011年2月14日；伦敦卡姆登艺术中心（Camden Arts Centre in London）为常被忽略的贫穷艺术（Arte Povera）艺术家Pino Pascali举办的个展“不时破裂的一堆肥皂泡…：皮诺•帕斯卡利的晚期作品”（...a multitude of soap bubbles which explode from time to time...: Pino Pascali's final works, 1967-1968,），展期为3月4日-5月1日；马德里Reina Sofía与泰特现代艺术馆（Tate Modern）和纽约MoMA联合举办的Alighiero Boetti回顾展（游戏计划game plan， 2011年10月5日-2012年2月5日）。
在众多个展中，对我而言比较出跳的展览包括：Akram Zaatari在Moderna Galerija Ljubljana (这一天"This Day," 3月1日-4月10日)；内其石小组（Otolith Group）的"Thoughtform"（思想形式）已在MACBA (2月4日-5月29日)与罗马MAXXI(2011年10月6日-2012年2月5日)巡回展出，我就是在MAXXI看的展览。今年最赞的作品莫过于Tacita Dean为泰特现代艺术馆（Tate Modern）的涡轮大厅（Turbine Hall）度身定制的作品FILM(2011年10月11日-2012年3月11日)。这是一首致向电影的挽歌，向那依赖制作、放映与重制工艺并将电影做到胶片上的一去不复返的过去时致敬。
还有一位值得一提的美国极简主义与深居简出的代表艺术家Fred Sandback，他用纱制成的雕塑装置在伦敦白教堂画廊（Whitechapel Gallery in London）举行(5月25日-8月14日)，看完展览，好像危机降临得正是时候，因为你绝不会认为这是一件超额生产的作品。至于年轻一代艺术家，如曾于2009-2010年在白教堂画廊做过展览的Goshka Macuga作为被看好的重头人物，今年先后在美国明尼阿波利斯州的Walker Art Center举办了个展“由内而外地破了”（It Broke From Within，4月14日-8月14日)和华沙Zachęta国立美术馆的个展“无题”（Untitled，2011年12月3日-2012年3月19日)。我认为这一策展的转变是近年来最为显著的独裁转变之一；一位像Goshka那样的艺术家正是在策展模式中工作的，或以此方法来从另一些人手中收复失地，那些人可能更忙于管理全球信息洪流，而非参与或对抗这无穷无尽的争斗：一个人在与世界面对面时应如何自处？而创造者与学者在社会中究竟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ART iT: 你觉得艺术家的角色在接下来的一年中会产生怎样的变化？你觉得我们与艺术的联系、谈论艺术的方式会如何改变？
CCB: 所有皆会改变——不仅是某一件事物，改变也不会只是一点点。所有皆会改变，但不是在2012年。这不是一幅宣称世界末日的招贴广告。范式的改变可能会经历30年、40年甚至50年，当所有都会通过同一透镜而被解读。当下我们并没有完成完整的转变，但在截然不同的领域，我们看到了这种转变的苗头。
所有皆会改变，这种改变是必然，它把我们对待艺术与世界的关系、对艺术的定义作为方向。比如，我从来不会说“当代艺术”，因为我把它定义成上世纪50年代、60年代的艺术创作，它的首次出现其实是作为“现代艺术”的替代词。如今它已经有70高龄了，它只定义了当时那段特定的历史时期，我认为我们早已不在那个阶段了。然而与此同时，我们称之为艺术家的这批人在今天所做的事、所创作的艺术却远比过去重要而紧迫，因为他们是想象的空间之代言人，想象的空间又恰是可见的资本主义试图去控制的那个空间，也是唯一一片可以抵制控制的空间。正如哲学家Christoph Menke为文献展的出版物系列《100段文字-100个想法》（100 Notes - 100 Thoughts）写道的那样：我们必须飞跃想象的鸿沟，在我们共享想象的现实之上，重建民主。
第13届卡塞尔文献展Documenta 13：2012年6月9日-9月16日。
占领运动（The Occupy movement）是一系列国际性的抗议运动，矛头直指经济与社会不平等。2011年9月17日，发生在纽约Zuccotti Park华尔街的首起占领反抗引起了全球媒体的关注与报道。10月9日，占领运动蔓延至82个国家的95座城市，逾600 个团体参与抗议。截至2012年1月9日，共同占领"Occupy Together"的官网汇集页面（Meetup page）上共有2,773个来自全球各地的占领团体。
占领华尔街（Occupy Wall Street）由加拿大运动团体Adbusters发起，部分灵感来自阿拉伯之春（Arab Spring），尤其是开罗Tahrir广场的示威抗议与西班牙人的怒火（Spanish Indignants）。运动的通用口号为“我们是绝大多数”（We are the 99%），网站标识为“共同占领”（Occupy Togethe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