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激素当代艺术展现场
发起人:lvliang2222  回复数:0   浏览数:2175   最后更新:2011/11/01 03:48:36 by lvliang2222
[楼主] 蜡笔头 2011-11-01 03:48:36
来源:今艺术 文/林智伟



莫佛肯Santu Mofokeng│南非Ixopo地区的佛教徒闭关修行/「巫术与疾病」摄影实验计画Buddhist Retreat near Ixopo / Essai: Magic and Diseases2003 Courtesy Lunetta Bartz, MAKER, Johannesburg © Santu Mofokeng(图│巴黎网球场现代美术馆)

莫佛肯(Santu Mofokeng)是当代南非重要的艺术家,这次巴黎网球场现代美术馆(Jeu de Paume)替他举办的专题回顾展,企图透过超过200幅的影像(照片和幻灯片)、文章和文件来再现他的成就。从他30年的摄影实验中所筛选出来的影像,呈现他出生地—南非索维托城(Soweto)、南非乡间和小镇裡的日常生活、宗教仪式和风景。同时藉由他对於风景所蕴含象徵物和对於人类发展与环境间的观察,我们也了解南非对於人类发展的田野研究与考察计画。



莫佛肯Santu Mofokeng│More领袖的葬礼行列,南非 GaMogopa地区/「谣言 / 布卢姆霍夫组合」摄影实验计画Chief More’s Funeral, GaMogopa / Essai: Rumours / The Bloemhof Portfolio 1989 Courtesy Lunetta Bartz, MAKER, Johannesburg © Santu Mofokeng(图│巴黎网球场现代美术馆)

最早是在1970年代,莫佛肯因為替索维托城的家人和朋友拍照而踏入摄影领域,1981年,他进入南非约翰尼斯堡《迴响报》(Beeld)当照片实验室的助理,成為他摄影职业生涯的滥觴,1985年,他加入「Afrapix」—1982年成立、目标在反南非种族隔离运动和给予拍摄纪录片摄影师协助的摄影师协会 ,工作是在《週报》(Weekly)刊登相片。「对我来说,在这个报纸发表作品是理想的,因為我不能延期、我也无法缺乏方向。当我们在做报导工作的时候,那些有车的记者立即衝往报社来冲出他们的作品;而我,我没办法。到最后,这反而清楚标示出我工作的方式,我花费一个星期的时间来完成一个报导……动作慢变成我的力量。」同时,莫佛肯开始為《新国家报》(New Nation)作报导,从中发展出他称為「虚构传记」(Fictional Biography)的计画,这个计画是利用隐喻的叙述,来重新刻画出他的生活和观察他所属的社群。



莫佛肯Santu Mofokeng│Tembisa地区的冬天/「乡镇广告:美容、性别和手机」摄影实验计画Winter in Tembisa / Essai: Township Billboards: Beauty, Sex and Cellphones 1991 © Santu Mofokeng(图│巴黎网球场现代美术馆)

在南非种族隔离制度实行期间,莫佛肯採用一种摄影实验的形式,这比纪录片式的摄影拥有更多完整性,幸亏这些在政治层面上不被严格审查的相片,使民眾遭镇压和反抗的影像公诸於世。1986年的「火车─教堂」系列是他最早的完整摄影实验,在那个时代,很多南非黑人每日至少花费叁小时时间在交通往返上,在这些最后变成讲道、佈道地点的客满火车上,「旅程」同时成為是每个人心灵最终的目的地;从其他角度来看,「火车─教堂」的现象透露出两个意义:一是被驱逐的手段所逼迫、被强力要求的移居和被地理区域的切割;另外是神灵的无所不在。莫佛肯也从这个摄影实验开始他后来对「宗教仪式」和「迁移的祭仪地点」的探索。



莫佛肯Santu Mofokeng│圣诞节礼拜,自由州-Mautse洞穴/「追逐阴影」摄影实验计画Christmas Church Service, Free State–Mautse Cave / Essai: Chasing Shadows 2000 Courtesy Lunetta Bartz, MAKER, Johannesburg © Santu Mofokeng(图│巴黎网球场现代美术馆)

1988年,在摄影家戈柏拉特(David Goldblatt)和歷史学家卡曾斯(Tim Couzens)建议下,莫佛肯被邀请加入非洲研究学会(African Studies Institute,以下简称ASI),他有近十年的时间担任研究员和摄影师的工作。在那裡,他完成摄影实验计画《谣言/布卢姆霍夫组合》(Rumours/The Bloemhof Portfolio,1988-1994),这个在非洲研究学会架构裡的研究和摄影计画,意图保存南非农村记忆的文件资料。从1988年开始,莫佛肯前往布卢姆霍夫这个小城拍摄佃农和农业工作者,他的影像补足了学会另一个《口述歷史计画》(Oral History Project)—一个农村工作的有声纪录;而且有些被出版於ASI主管兼歷史学家范.昂赛雷恩(Charles van Onselen)的书《种子是我的。一个南非佃农在卡斯缅因州的生活,1894-1985》(The Seed is Mine. The Life of Kas Maine, a South African Sharecropper 1894-1985)中,这是南非农村记忆的真实记载。



莫佛肯Santu Mofokeng│復活节圣诞礼拜,自由州/「追逐阴影」摄影实验计画Easter Sunday Church Service, Free State / Essai : Chasing Shadows 1996 Courtesy Lunetta Bartz, MAKER, Johannesburg © Santu Mofokeng(图│巴黎网球场现代美术馆)

随后,1990年在约翰尼斯堡市场艺廊(Johannesburg Market Galleries)举办的展览「恍如流沙」(Like Shifting Sand),為我们展现了《谣言/布卢姆霍夫组合》计画的部分作品,这个展览也為他带来了第一份寇尔(Ernest Cole)奖金,使他能够在纽约国际摄影中心(International Center of Photography)研究一年。在那裡,他参加德卡拉瓦(Roy DeCarava)的工作室;1995年在约翰尼斯堡工人图书馆(Johannesburg Worker Library)的展览「哈哈镜/乡镇想像」(Distorting Mirror/Townships Imagined),莫佛肯在他完成的相片中加入私人相片(基本上,是家庭的肖像照),由这种并列在一起的方式,探索出另一种形式的描述,同时建立一种自然產生、对於展示政治的新问题的对话,这种呈现方式随着研究机构的另一个计画而来临。



莫佛肯Santu Mofokeng│基督教锡安堂(ZCC)成员的墙壁, 南非Pietpotgietersrut地区/Beliefs摄影实验计画ZCC member’s wall, Pietpotgietersrut / Essai : Beliefs 1994 Courtesy Lunetta Bartz, MAKER, Johannesburg © Santu Mofokeng(图│巴黎网球场现代美术馆)

非洲研究学会為了发展莫佛肯呈现城镇日常生活风貌的研究,给予他必要的时间与空间,这个研究目标意图显示在索维托城的暴力和贫穷。1982至1989年的《索维托乡镇》(Soweto Townships)计画让他回到出生的城市以研究的角度重新观察,莫佛肯写下:「索维托在今日已变成一个地球上最友善的摄影风景点……在全世界,人们已经发展出一个预先设想好系列主题、接着被风景摄影师忠实再製的摄影方式,它们以一种全球影像市场為出发点的尖锐方式,来使我们知道这些影像都是些什麼东西:失望、黯淡、焦虑、反抗和压迫……等的见证,这是我们在标準的非真实城镇照片裡所能看到与习惯的暴力和悲惨—事实上,它们只呈现不出现在人民生活裡的部分事实而已。」



莫佛肯Santu Mofokeng│南非年轻黑人激进派的姐妹,Jabavu白人市/索维托乡镇摄影实验计画Comrade-Sister, White City Jabavu / Essai: Soweto Township 1985 Courtesy Lunetta Bartz, MAKER © Santu Mofokeng(图│巴黎网球场现代美术馆)

1991年起,莫佛肯延续南非城镇风貌的摄影实验角度而完成《乡镇广告:美容、性别和手机》(Township Billboards : Beauty, Sex and Cellphones, 1991-2006)计画,在这个系列中,他将城镇中出现的广告看板,作歷史肖像学式的确实调查。广告看板是南非城镇风貌的特殊基本元素之一,同时也是一种南非政治领袖与城镇居民沟通的巧妙方式,这个计画反思和归纳意识形态、国家政治、经济和社会的气氛,它们的更替和转换无疑也形似於广告看板的生命歷程。

随后,莫佛肯进行充满社会主义精神的《黑色相簿/看我:1890-1950》(The Black Photo Album/Look at Me: 1890-1950)计画,他匯集在南非黑人家庭中的相片收藏、购买的旧照片(肖像、家庭照)或是他自己所拍的照片,这些照片的周围围绕着文字的叙述,莫佛肯也透过调查来寻找相片和影中人的文章,无疑地,他进行的是一个确确实实的研究工作,这种研究方法和步骤对莫佛肯来说是第一次,这个计画的成果最终在1997年「约翰尼斯堡双年展」(Johannesburg Biennale)呈现,莫佛肯透过一台幻灯机,探讨南非黑人家庭歷史的议题。「这些是都市中黑人劳工阶级和中等阶级家庭所订製、要求或是默许展示的照片;这些影像,有的继承自过世的父母,有的则被掛在城镇裡幽暗房间的墙上;在一些家庭中,它们被像是传家宝一样的对待,在照片空白处写上影中人身分、家族门第和个性,有时候还会出现家族图腾……正当我们看着这些肖像的时候,我们知道它们以这些人所感觉的方法来跟我们述说一些事情,因為这些照片强迫我们透过影中人的眼睛来观看,因為影像的内容完全地被这些眼睛占為己有。」

1996年,莫佛肯开始着手进行他名為《追逐阴影》(Chasing Shadows)的摄影实验,这个计画一直持续到今日,这个计画紧扣宗教祭仪地点(例如Motouleng和Mautse的山洞)所举行的宗教仪式,在「记忆」、「风景」和「神灵」间带出讨论主题,「在前来祈祷的人中,有很多相信他们祖先的灵魂休息在这些山洞内……这个计画引领我前往一些地点,在这些地点,『真实』自由地混合『非真实』……儘管这些照片标示出宗教仪式、恋物情节和仪式进行的地点,我不确定作品胶卷上存在着的共同记忆的本质能够吸引别人,也许我当时在搜寻使我不能任意拍摄到的东西;也许我当时是在追寻一些阴影。」在这个实验中,另外有叁张照片脱离而自成命名為「巫术与疾病」(Magic and Diseases)的次主题,扣连於南非的AIDS问题。

「追逐阴影」系列引发了莫佛肯对於风景主题的兴趣,这使他深入而完成《创伤风景》(Trauma Landscapes)和《风景与记忆》(Landscape and Memory)摄影计画。他拍摄记载着「歷史」和「记忆」的地点,透过对风景的猎寻作為反思的引动器:在这些南非的领土上,身為一个南非黑人,他在种族隔离制度时期却不能进入这些地区;曾受过不平等待遇之苦的莫佛肯在这些作品中也作出了呼吁:在现代能够享受自由的南非年轻人,应该要将这继承自种族隔离制度的土地记忆再纳為己有:「在种族隔离制度下,身為黑人,有些地方我不曾也不能置身其中,有一些地方我们没有权利进入;在1994年后,我参观了很多地方……而随后明白了我其实并不认识我的国家!这个摄影计画是透过对记忆之地的研究来发现南非的一种方式,特别是一些阴森的回忆……我有一种古怪的感觉,在照片上没有显现的东西存在於记忆中、於灵魂中;它没有任何暴力形式的展现,而这正是我们知道它是暴力的地方。」

莫佛肯最新进行、也為了这次回顾展製作的系列《辐射景观》(Radiant Landscapes),则是持续关注於「坏的不可视物」,包含南非种族隔离主义和AIDS。就如同安德鲁斯(Patricia Hayes Andrews)在论文中所写的:「莫佛肯拍摄出人们和心灵、观视灵魂世界的关係,这些『非真实』的事物对於很多南非人来却说是『真实』的,这就像硅肺病等疾病一样;莫佛肯同样拍摄南非令人毛骨悚然的部分,就像是集中营或是坟区;同样也有已消失的地区。在某种程度来说,他所关注与忧虑的,是被『毒害的风景』,因為那显示人类和地理的躯体受苦於逐渐的毒害和变形。对他来说,这不涉及科学、实证主义或是政治,它比较像是探索组成、存在於问题中心的诗意,所引发的某些现象的出现,就像是某些因為排放污水而形成的水垢、或是像病体所出现的新陈代谢症状,以类比的角度来看,它们跟摄影本身,或是气候变迁一样具有无常、快速的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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