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自博客“郭赟的艺术空间”

按：先前有感于陈丹青《谁养活了艺术家》的讲座，写了一篇随笔《谁养活了陈丹青？》讨论陈丹青的文化偶像形象。不想，文章在网上遭到了多数人的讨伐，其中，程美信先生很认真地写了一篇博客《支持陈丹青以骂为生——驳郭赟<谁养活了陈丹青？>》，特作此回复：


首先需要说明的是，程美信的文章我是很喜欢看的，不管是骂人还是捧人，都很是畅快淋漓，同时却又保持着必要的绅士风度。不过，每每看完之后，除了感觉痛快，却经常想不起来程老师说了什么，或者想说什么。有意思的是，程老师几乎所有的文章都充满着强烈的对中国当代文化的鄙夷和不屑。这十分类似陈丹青的态度。联想到程美信的瑞典国籍，这十分可疑——当然，这并不是所谓的民族主义论调，而是基于一种对文化的基本的态度，仅仅从批评的角度来说，作为一个独立的批评家，这样的视野和心态是值得质疑的。我想，很多关注过程老师文章的人，都会有这样的感觉。举例而言，陈丹青回国之后，几乎一直在坚定地扮演着自己的愤青角色——开个玩笑，唯独没有对当年在美国情同手足的刘小东愤怒过。而程美信则更加纯粹地在网络上装扮着自己的民主斗士形象，印象里，程老师除了毫不吝赞美之词地褒扬了高氏兄弟和俞心樵之外，几乎是一直在战斗着。而了解高氏兄弟的作品和俞心樵的人都知道，与其说是“褒扬”，倒不如说还是在变相地“战斗”。看过文章的人都知道，写高氏兄弟的那篇文章和艺术圈里的坐台批评家写的文章如出一辙，而那篇写俞心樵的《一位流氓共和国的抒情诗人》则更像是对俞心樵的嘲讽，而且充满了偏见，比如文章开篇写的“中国已经有一千多年没有出过正义而勇猛精进的思想家和诗人了”。

话说回来，不得不说，程老师作为一个生活在中国的外国人，能把中文用得比大多数中国人更加流畅，实属难得；能对中国文化有如此深入的了解，堪为可贵；但经年累月混迹中国社会，且长久以来一直如此兴趣盎然，却又以骂为生，就比较让人疑惑了。这也正是我想要说的：那些在中国“以骂为生”挣得一份好名声的外国人——不管是纯粹的外国人还是外籍华人——他们是真的在做严肃的批评，还是只是机灵地知道在媒体面前最该说什么话？我想，不管是做批评，还是做学问，都不应该是为博得观众的哪一点掌声吧？

当然，我们是需要批评的。但是，程老师像大多数西方国家生活在中国敏感于政体与社会的外国人那样，言必称自由，本人相当疑惑。在我的印象中，马丁·路德·金从来都不是一个光说不练的家伙，革命者切·格瓦拉也从来不是一个空头批评家。真正切身感悟自由、推崇自由、追求自由者是一定要以行动说话的。艺术界也不例外，栗宪庭被称为中国当代艺术的“教父”，谁都知道不是因为他做了多牛逼的批评，而是在批评之外，他对艺术有何种建树，在于栗宪庭坚定不移地以自己的行动去捍卫了自己的立场。我想，作为公众人物，不是说你在媒体面前说一些讨巧的话，在公众面前表明了你的立场，你就当之无愧地成其为“文化偶像”，而且也应该真正做到“知行合一”——中国明朝伟大哲人王阳明的行为准则。这应该是那些“大人物”的准则，也是责任。

回到“自由”的话题，必须要说明的是，我本人从未反对自由的诉求，也从不排斥外国友人。但同时，也绝不会崇洋媚外。绝非学会了几个freedom之类的英文单词，就山呼海啸humanright。我时常奇怪，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公民为什么要来到这么个第三世界来寻找活路？是否那种种族上的优越感或者国籍上的优越感才能让他们感知到自己的存在——或者存在的意义？这只是猜想，不论如何，我们应该感谢陈丹青和程美信，他们说了很多我们想说的话，或许，的确不该再对他们要求更多。

关于陈丹青的那篇随笔，的确有偶像破灭的意思。在此，深感抱歉，因为陈丹青之前在媒体面前都是正面的形象，在鲜有大师的今天，能有个偶像去崇拜也很难。能有个为大家说话的偶像，则更难。不过，程老师不正是一直在捍卫着每个人的发言权吗？陈丹青在我心中走下神坛降为同食五谷杂粮的俗人有何不可？那只是我个人立场而已，我只是很奇怪陈丹青老师辞职之后和所作为，我很奇怪陈丹青老师何以会在媒体面前说下“在海外我们都是奴才”那样的话。都说“由爱生恨”，陈丹青对当代中国如此之恨，那是否也应该来源于深切的爱？我只是奇怪陈丹青那样爱国的人，国籍为什么会是美国？我很奇怪，一句“一个外国人”，怎么在程老师看来就成了“排外”的民族主义了呢？为何在生活在中国的西方人的眼中，任何言论行为都一定要上纲上线到自由、**？外国人的“媒体立场”也像大多数的中国“大人物”那样不靠谱吗？

另外，关于陈丹青的国籍，很多网友都在质疑。不少网友都指出，陈丹青加入了“中华民国”国籍，也有的说只是拿的台湾护照而已。对此本人未曾鉴定过，我的结论来源于百度百科，在百度里搜“陈丹青”，里面清楚地注明了陈丹青国籍为美国。如果是谬误，以陈丹青的影响力，去百度改一下应该不算什么难事，免得再生是非。

楼主写得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