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夫-昆斯在英国的首次大型展览在蛇形画廊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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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老泡泡 2009-07-03 14:32:23
私人笔记中关於圆明园艺术家村的综述



海上





人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是我在1996年春节前夕接到北京一位诗人朋友的电话时所想起的一个简瞬的念头。因为朋友所讲述的圆明园我太熟悉了,尤其是近两三年的圆明园艺术家村。朋友在电话中告诉我:“现在艺术家村已经不复存在了。”我从另外一个消息渠道已了解到从一九九五年九、十月起,直到年终,画家们,还有其它艺术的前卫群体陆陆续续也走光了。在圆明园左侧的福缘门村以及西桩曾有两种称谓,一是“画家村”,另一个是“艺术家村”;我个人以为,后一种称谓较准确些,因为,这个画家们的鹫巢后来栖息著其它各种各样的鸟,尤其是后两年,一些乱七八糟颓丧的三、四流诗人以及那些根本没正儿八经地写作的作家们都拥入了这个名声日益云遮的“圆明园艺术家村”,辉煌的89至92年时,这个艺术家村聚集着一百多位书家,那个时候至少还有一位大家默认的村长老郭(伊)。较有作为并有一定知名度的书家多达十几位。


  掐指一算,自1984年春以画家林春岩和李铁坚及诗人贝岭举办的第一个露天画展起(虽被北京警方禁止)至1995年底止,历史(艺术发展史或前卫艺术史)是必须牢记这页将近十二年的新潮文化景观。


  前所未有的创举就是人间奇迹:当贝岭、黑大春;林春岩、李铁坚;丁方、方力钧;伊灵、鹿林、王秋人、张洪波、徐若涛;摩根、饶松青、迟耐等等出现在圆明园的时候,奇迹就带来了艺术性的效果,而这个未熟的果,正是一代人所追逐的自由。艺术家本身就是一种自由的幽灵,艺术意味着自由。而我们所处的社会恰恰就是自由度不够的地方,国家的意识形态及文艺观、文化政策所构成的一统化的笼罩不够心灵所需的自由。这正是一种当代思想文化的演变及革命的产物,艺术家的心灵在浪逐中追逐自由;而今天,这个奇迹消失了!


  是否正应验了圆明园的古文明建筑的崛起与劫难?世界都知道,希腊有巴台晨神庙、埃及有金字塔、罗马有门兽场、巴黎有圣母院、东方中国则有圆明园(包括今日的废墟)。神秘的劫难连侵略者的本意也没可能达到这种想像,但是,它确实是奇迹般地存在过,直至消失。留下记忆和意识和废墟。


  圆明园艺术家村亦如此!


  什么鸟都飞进这个艺术之林,艺术家村开始庞杂了。


  1994年岁末,我顶着北京特有的寒风第三次走进福缘门村的诗歌大厅时,不祥的感觉就袭来。黄翔和他的娇妻雨兰已经居住在这里很长日子了,这是他93年从美国回来后的最重要的生存状态,他要出版一本诗文集,题为《狂饮不醉的兽形》。于是他和贵阳的弟兄们整整奔波了一个冬季,联系出版事宜,并弄得沸沸扬扬,比任何重要人物出专著还略加喧哗。接受各种记者采访,向任何记者倾诉苦难史、受迫害史——渴望新闻媒介如平反一代天骄一样地宣传他。诗歌大厅的墙上贴着画的封面画设计稿以及没几个人能看懂的国外关于他的剪报。我到的那晚,他又为大家作了声嘶力竭的朗诵。像93年去美国前夕那般,那次,在听的有专程来探望他的唐晓渡和同行作者刘君一,还有资助他出国的女诗人方子。我感到意外,从93年到94年凡见到他,我只有意外,我总以为黄翔先生是个很成熟的诗人,他的不幸经历与磨难足以使他活得相当杰出和深思熟虑,不至於这般的孩子气,这般自大狂才具有偏激。事实上,黄翔完全可能很顺当地出集子并沉静下来继续他为此奉献一生创作;况且,经过我们早年的交往,外界已经开始注意他的生存状况。南方的诗人在回顾南方诗歌时已经开始正在清源地为他恢复一个历史原貌。(钟鸣曾撰文写过他,赞誉他。)但黄翔几乎诅咒一切现代诗歌,在他眼里几乎没有一个有资格作诗人的人;几乎不知道他到底仇恨什么?包括仇恨曾是他的辩护者?他不像芒克那般富有人情味,当然两者的命运不同,但后者尽管后来几乎不写诗,但他一贯支持现代汉诗的创作,决不像黄翔攻击一切,永远处于愤愤不平的骚动之中。关于他,我只与王强交流过意见;我是很公正客观但也是很苛刻的批评黄翔的,因为,在93年之前,我对他有过分的尊敬,尤其因为他的不幸遭遇。


  同时那天晚上,我在诗歌厅呆不住了,就散步到鹿林的画室,被鹿林的一幅六联油画深深地吸引住了;一片抽象的天宇间突然出现的人类的笑掉了的一排排大牙......绚烂的油彩以及流畅的结构。如果说后现代主义所表现在当今诗歌中的解构实质是那般鸡零狗碎,真不如这位画家所摄取的这片真正的从解构到结构的天空。一时间我烦恼的心欢畅起来,应了鹿林之邀在他狭小零乱且臭气薰薰的画室里喝起酒来。当时鹿林还很穷,离发迹还差一个月左右,他的情绪不是太好,但他那山东人的开朗与豁达增添了许多乐观,另外是一个艺术家追梦精神永远由一根自信的绳子,使自由的梦成为高升的纸鸢。我向鹿林索取了一个小画,并预言鹿林,很快会被画商们注意的,因为他的思路是对的,只要他不断深入,画面再多些邃度、多些沉静,不要这般热闹和浮游。鹿林很看中的画家都会实现他的美梦。事实为证的有功成名就的摩根。那是93年初夏的一次造访。摩根与王秋人同租一个小院,摩根很穷,我在诗歌厅客居时他常来陪我们喝酒,况且贵阳人之间很默契,诗人王强是贵阳人;我向他索要了一帧,他给了我。我的预言在我走后不到一个月就兑现 ,一个台湾画廊的商人以每年十二万的价格买断了他的画,从此摩根在艺术家村成为小康之人,连伊灵都大感不惑;而伊灵尽管出国办过画展,也未能实现摆脱苦难的梦境。我只是证明自己对圆明园艺术家村的真诚企图。在92年的新闻大炒特炒“圆明圆”热以后,我们要冷静地对待他们今后的发展与艺术成就,而太多人只热衷于他们的生活新闻。艺术家村的最终意义还应在于艺术。这才是不负众望的终极。


  而鹿林的画又能出类拔萃也是许多人怀疑的。因为他本人的不善自身修养以及谈吐方面的缺陷,包括对知识的吸收掌握都不及如王秋人在内的其它画家。尤其令人忽略他的是,他整天所热衷于表现和谈论的性方面的东西,真是言行一致极了。他那谈性而与兴奋的淫秽的笑容和动作早已成为艺术家村的一种娱乐。我对王秋人在另一种场合说过鹿林的生存方式和创作兴奋点,鹿林的创作确实有性的成分,但这没有什么不可以或不能。性,是他唯一的创作切口;而鹿林今后的成功正合他的意图——这也是王秋人等许多人的意图,商业上的成功。他的画不像徐若涛那般具有思想性,这也是徐若涛的画不会走俏的原因之一,你可以把这原因看成不幸,更可以看成幸运。


  偏偏画与诗不应该一致的是,许多画家的追求即“鱼和熊掌兼得”。 我是这样认为:商品艺术也是艺术。可悲的是艺术家村住了很多很多浑水摸鱼、沽名钓誉的不学无术之人。


  与鹿林喝酒聊天之时,就进来几位六根肮脏的人,鹿林介绍说:“这位是武当山下来的道士画家,会玄术玄学;那位是搞神秘主义的学者,写小说呢,他们住在后头西村,几个好哥们。他们还自称会看相、测算命运,我暗自发笑,感到这世道也够乱的,一些三、四流的把戏怎么敢於玩到陌生人的眼前?尤其是那位神秘主义者说话间露出种种破绽。那位玄学大师倒是两盅酒下肚,被我一诈一唬先交代了实情:道士装是游荡到武当山时搞的,还学会了道士梳的发结,其它的只学了一些皮毛而已;神秘论者却溜出了屋子走了。


  同样,只隔一条不宽的马路对面的诗歌大厅里在乌烟瘴气地表演着只会遭来厄运的节目。两个四川的流浪诗人正自告奋勇地要朗读蹩脚的诗。


  几天以后,北京的安全局及公安部门开始盯上了黄翊和诗歌厅,不知谁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用门锁把黄翔夫妇倒锁在大厅内,使黄翔夫妇哧出一身冷汗。


  我住在王秋人的居所,向王秋人道出了这个混乱的地方会遭劫难的猜想。王秋人是我的上海老乡,常与贵州画家兼诗人张洪波下围棋。王秋人早年时候为孟浪编集子作过一些令人神往的插图,也是诗人之一。他相信我,我们谈话也投机。他的近期目标是能碰上好运卖出一些画,然后像方力钧他们一样到通县买地皮和房子,我忠告他,如果要碰上好运,就不要不注意鹿林,这人马上会交上财运。事后证明我的推断是对的;只是鹿林这人不会也不懂什么是艰难;他得到第一笔钱的时候,基本上为了撑回当年的寒碜所丢失的面子胡乱请客,胡乱买卖奢侈品而化光的;他拿到钱以后立马就换了一套独门独院的房子,又为自己的女伴另租了一间睡房,正是创作旺盛时期,也正是失去眼力和心智的日子。这就是他的缺陷;他的本质只有在过穷日子时才显光彩。王秋人卖掉的画不太多,但至少比其他人强,这是在1995年上半年全艺术家村最令人眼馋的两个画家,甚至于连当“村长”的伊灵也产生心理不平衡。


  伊灵的威信不灭,最终被一群初来乍到的小画家陷害地殴打一顿后,丧失了所有的地位,脸上留下伤痕,精神不振,说话失语,其实他是个具有执著的艺术精神和脆弱的人格心理的相当矛盾的人,为此他付出极大的代价,以至於他不能沉默下来,他的智力只属於艺术,对於驳杂的群体及混乱的人种他几乎不知所措,尤其对于叵测的居不心之心者,他更灾难。


  届鸟王,翅羽被损;静观静养。


  而诗歌厅的兽王,狂饮不醉,并不识酒的味道,更不胜酒力;安全局已做好了笼子,只待就范。


  神经失常者,婚姻失败者,鲁迅笔下的孔乙己、阿Q、小D;更有莫名其妙的以读书求学为幌,由台、港商人包养的女孩也渗透艺术圈,与鹿林等人同饮同聊、若即若离地使出小小伎俩、古色古香的金瓶梅式的逗情挑欲地搅拌在其间。


  令人意外的是现代人的混迹手段并不讲究质量。费解的是:更多的人涌入圆明园这个“艺术家村”。


  福缘门村的路口是围筑起来的园林,靠近后围墙的地方是当地人传说的“神树。”三棵神树曾目睹过“火烧圆明园”。据传有人曾企图砍这三棵树,砍下去流出的是血;砍树的人死于非命。至今这三棵树长得很粗壮高大,夏天的时候绿荫大面积地生起一股冷风,绿荫处仿佛突然有种隔音的效果:宁静异常,静得可以听到自己的血流声。树上的鸟一群一群地飞进飞出;几次在树下认真拍摄的照片一张也没成功地洗出来。是不是神树且无法考证,大凡有这般高寿且又壮实、扎根很深的树多少有些灵性,它也具有生命啊,而且具有人所达不到的阅世经历;至少,它庇护了这么多鸟。我终于在几次感受下写出了一组散文《心灵》。在几家地下刊物发表后,我又推荐给了“厦门文学”,他们已将它排在七月号上刊用。不用几次,我有些不甘心。我想我是尽力写出了一些在圆明园的感受,尽管还有些艰涩,我仍然偏爱这首诗,若有可能,我还想多发表几次,它毕竟包括了我的近几年的心境。客居“艺术家村”期间,笔记和随想录多於诗作,因为这的确不是个写诗的地方。但这里也居住了不少诗人。《大骚动》出了四期后,王强在鹿林的帮助下在西村口开了一个酒家,为了生计,他们夫妇俩还经营贵州少数民族的木雕饰品等。


  红红火火地酒家迎来了在圆明园的艺术家以及来圆明园走马观花的老外;酒家自然而然地成为艺术家们以及流浪在圆明圆四周的人汇聚地。这使当地人开的酒家、饭店推动了许多进帐,从这个角度上看艺术家村又多了来自商人的敌意。酒家的真正老板应该是王刚,王强的兄长,他在北海擅长管理大酒店以及娱乐场所,心底厚道,新生艺术家;他自己曾是贵州的诗人,笔名“乳无房”。他最实的意图是酒家可以养活兄弟俩及家眷,并且对今后办诗刊有经济保障,给真正的画家一些生活上的接济等等。许多画家都可能得到赊帐的待遇,而且他的经营价格都不是很高的。他只是没想到,酒家从一开张就进入倒计时阶段。而这椿事又与整个艺术家村的任何事都有诸多的牵连,因为艺术家们自由的天性使酒家多少发生些骚乱。有些一醉方休的情结严重的患者,每逢必醉,每醉必闹。这给本来就有敌意的同行等找出告黑状的基本条款。有些搞行为艺术的人多喝了几口就在酒厅里脱下裤头、裸露阳具,几次不必要发生的骚乱在酒家发生。


  至今我一直认为黄翔所受的冤屈是很深的,因为他实在是个为诗歌精神生存的人,他的民主意识仍然是诗歌自由意识的衍生,但他受压抑的心使他做出许多使当局看来很反动的事,其实他与**是不直接发生关系的,以至于为了出书接受外国记者的采访报道,导致安全局勒令有关出版社停止出版他的诗集,使他的已付的书号款几万元被吞没,接着他又与出版社打官司,通过国外新闻媒介疾呼人权等;最后被安全部门逮走隔离开来,这是非常时期,一个多月后他被遣回贵阳,当局警告他不许进京。敏感的六月份快到了,北京的消息渠道说,今年(1995年)有人为“六·四”策划一个大行动,这对许多中国人来说,不管你是否甘于寂寞都是件令人振奋的事。但黄翔又一次遭受不公正的奇遇,同样,给圆明园艺术家村也是一场大扫荡。


  我又一次于1995年5月19日从深圳坐上飞机,傍晚抵达北京。与上次不同的任务是,上次是个人的商务,这次是凭热心投资诗歌活动的海外华工画家石虎先生之约,他委托我等三人去北京与北京的诗歌界联系关于成立北京石虎诗会办事处即于六月下旬将在贵阳召开的诗歌研讨会有关事宜(本文略去我对石虎先生以及有关诗会的评价)。怀着一番好意我们按计划到达北京;另外上次离开圆明园时鹿林嘱咐我,帮他一起策划与德国一个画展的代理人谈判的事;那位代理人已经看中了鹿林与王秋人的许多作品,成功在即的事何乐而不为,况且他们能摆脱困境,作朋友的我当然高兴。


  当晚我们就约见了唐晓渡,说明此次来京的目的,由唐晓渡去约谢冕等人再进行一些会谈。也是当晚我赶到艺术家村的王刚酒家。


  也是当晚我被跟踪。我深感意外,跟踪我的人干脆走近我说了一句 :“来北京干啥?”
  我没有回答,他紧追一句:“你折腾个啥?这是北京!”


  我径直走到王刚的酒家,鹿林等人都在喝着聊着,见了我调侃几句就腾出个空位,并开始陪他们喝酒。我几乎没说什么,这使大家不再拖延时间,王秋人安排我的睡处,那夜就在伊灵的画室糊乱地睡下。


  翌日起床才回想昨夜被跟踪的事,一时想不出头绪,鹿林等人约我去吃早餐。鹿林说:“今天住到我那儿去。”


  白天,管区户籍警白某装作串门的样子走进鹿林画室,我们正在聊天;白警官与鹿林的表面关系是很好的,他看几分钟画,闲聊几句家常后就转向我问:“你住哪?”鹿林说:“我老哥们,就住我这。”


  “你不是画家吧?”


  我摇摇头,微笑。只有我清楚他是冲着我来的,但我只是猜不透他们怎么知道我来北京的。
  白某知道,不说来由再也闲聊不下去了,就直说了:“能看看身份证吗?”


  我从钱包里摸出身份证给他,他仔细地念着我的名字及生年,又说:“最近北京管得很严,不说你们也知道,外地来客不能住到六月初,你打算住多久”。


  我问他:“北京这么多外地人都必须在六月初之前离开吗?”

   
  “那要看办什么事。”


  “你以为我办什么事?”


  后来,他与鹿林咕哝去了,只听他们站在院子里,鹿林的头啄米似地不停地点着,“没问题,没事,我保证没事”之类。


  实际上鹿林有些紧张了。我却宽他的心:“怕什么,我已经习惯这类事了。”


就这样,我到北京的老舍茶馆和广场等处转了两天,天天时时刻刻有人在后面盯紧了我,我胡乱地又回到了圆明园,但只是放弃了与唐晓渡等人的联络,因为在多疑的政治氛围下我不愿意无端端地涉及到石虎诗会及别的任何人。事实上(后来才知道)是有人为了排挤我在诗会的地位和石虎对我的信任,在我到达北京同时就报告了北京安全局,说我是来搞“六·四”活动的。我被活生生地跟踪了整个计划中的时间,直至最终被勒令离开北京。也是勒令王刚的饭店以及圆明园艺术家村的画家们离开圆明园的最后时间。


  酒家被迫关门前夕,警车将在酒家闹行为艺术的脱裤子的张××抓走了;白警官又带来几个警察单独询问了几个目击证人,来自两头的危机。于是匆匆离开了圆明园。从5月26日起就有一些画家用汽车在装画框与家私,闻风而走的人渐渐多起来,只有鹿林和贵州帮一动也不动。王刚已答应白警官最迟30日离开;店已经停业几天了。除了自己吃喝外,红色的门不再作启开状,并挂上了不营业的牌子。


  我的5月29日笔记这样写到:


“这是空气中有其它气体在扩散的一天,鹿林几次进屋忍受不了我仍在酣睡;他故意开大音响,并喃喃地重复:今天会出事。鹿林进进出出地去打探什么消息:白警官进来见我睡着也问我鹿林到哪里去了。我说他就在附近。我慢慢地穿上衣服,锁上门去王刚的酒家喝茶;没喝完一杯,白警官进来又催问了一次王刚什么时候走?王秋人已经去了徐志伟家,他打电话问鹿林一些情况。鹿林说这小子颠走了,把画室搞得很乱。为了行李的安全,我送行李去火车站寄存,顺便到了广场观看三步一哨五步一岗的紧张氛围,广场四周的地道口都有武警肃立一旁。当晚回圆明园共进最后的晚餐,这是一群最后还坚持不走的人:伊灵、鹿林、贵州帮、王刚。王强早已外出避风头,他与黄翔的关系是不可能再呆下去的。晚饭很晚才能结束,除了不营业,我们依旧谈笑调侃,等待着今晚的官方的行动。白警官说过:到了29日还不离开圆明园的统统抓走。但是在圆明园的妓女却可以照常营业。刚躺下,王刚的电话机就响了,他望着我,我说去接吧,不会有事的。是迟耐打来电话,问酒家还有谁在,王刚说:海上在,迟耐硬要我俩去喊醒鹿林一同去北大西门喝酒聊些事情,他很关心圆明园的情况。我说也好;喝完酒至少三、四点了,从外面来看圆明园也是乐趣,看今晚到底会有什么行动。就这样,迟耐在北大西门请我们喝到深夜三点,鹿林已经醉得不能独行,王刚扶他,王刚也不行了,只有我稍有清醒,三个人拥挤着一路乱哄哄地走进福缘门漆黑的圣地。这已经是30日了……”


  我得到岳父逝世消息,不用驱逐也会走出北京的;六月一日正赶上我岳父的追悼会,这位毛**笔下的老人与世长辞使我妻子苍老几岁。我的归来又使她宽慰几许,因为,我们单位领导已经追问了几次,这是与湖南安全部门有关的。


  丧事过后,再与珠海石虎诗会联络时,感觉已不对劲,打电话给石虎先生时,才知道小人挑拔已经成功;他开始怀疑我的工作能力和其它一些事;但他希望我能去贵阳开会,当面谈一谈。我也无话可说了。


  我和石虎先生一同抵达贵阳是6月21日。23日那天,《山花》副主编、诗评家何锐先生悄悄地问我:“怎么安全局在查问这次会议?”我说,没关系,开会又没什么,石虎先生也是官方注意的人,在官方还没弄清他关怀诗歌的真正意图之前总是关注他的。我心里也想是否上海的孟浪等人不能前来的信息传到了这里?大家得知孟浪等人在上海被截一事感到很遗憾,而我早已准备离开会议回长沙,因为我已经很讨厌这种鱼龙混杂的场合了,此行的目的只是澄清我在北京的行为与石虎先生的关系。唐晓渡等人出面证实了我在北京几乎没机会说石虎先生的坏话,这样,石虎先生才眉头舒展,并握手告别。


  此后,到了八月份的北京艺术博览会上才见到石虎先生。


  王刚等人在外避过风头敏感的日子,陆陆续续地又潜回了圆明园艺术家村,但酒家仍不得启封开业,于是在一位北京江湖朋友出面营业的掩护下,王刚作为幕后老板使酒家平安地开业了。当然,这仍然在继续倒计时的厄运之中。王刚决定以经纪人的身份参加北京的95艺术博览会,他筹资几万元作为经费,在圆明园收集几位画家的作品。最初只是鹿林、王秋人和另一位写实派画家。后来一位台湾画商挖走了鹿林等三人,使王刚的信心受挫:王刚特邀我助他,帮他一把投入整个策划。柜台的租金已投入一万多,无后退之策,我们只好进具体的细节。


  我到达圆明园的那天才知道,上海的孟浪刘漫流等人已于前天来过;但不知他们去了什么地方。我到的第二日,即7月20日上午王秋人等人就开始著手拍摄一幅幅巨大的油画,许多人忙了整整一上午,整个投资由王刚负责。伊灵的妻子带着孩子和一位女友趁放暑假也来到圆明园。所以每天还有许多业余的活动,并因为上海的客人晚间多了一项散步。


  23日在德国留学生路林的安排下一辆租来的大巴挤满了人去北京郊外的密云水库去狂欢、开露天摇滚派对。大家兴致勃勃。到了云蒙峡风景区后,方力钧等人从通县开着自己的轿车也来凑兴了。但是这是一次劳命伤财的活动,由于组织者的能力欠足,大家几乎有受骗的感觉;晚间篝火烤山羊,每人交20元钱。吃的吃足了,没吃的一口没吃到;老外们之间发生了争执;我们只好悻悻而散。许多身无分文的小画家们除了受冷落,露天宿营,倒也无碍;我看见他们睡在露天,恻隐之心促使我将被子给他们盖,自己冻了个半僵。但是,这样的峡谷之景确实让我换了一种心境。这次筹办画展博览活动,因为鹿林、王秋人的变故我的坦率性格开罪了他们,使得大家在后来的一些日子里很尴尬,节外生枝地弄出许多误会。有个晚上鹿林闷头喝酒后几乎要与我发生格斗,幸亏我的势头更酩酊压住了他。接着第二天因为摩根跟他们开了个玩笑,使祸种萌芽。第二天鹿林、王秋人带着林春岩夫妇去通县看地产,炫耀自己的味道太刺激旁人,他们走后不久,摩根以台湾画商的信息给鹿林打了叩机,鹿林他们刚到通县还没来得及看地产房子就匆匆打的回村;一发觉自己上当了,就发怒;喝酒时扬言要找出策划骗他的人,因为王秋人分析是我。“只有海上才有这种头脑”。我感到不妙;也没去搭理。凶兆出现的时候,我早已退席离开酒家,谁知另一桌的诗人王艾与画家摩根因喝多了斗欧起来,混乱中王艾倒地栽倒在醉酒瓶的玻璃堆上,满脸血污。刘彦等人忙着去拦车送王艾去医院,而摩根被王秋人劝出酒店;谁也找不到他俩;半小时后王秋人从309军需医院打电话给王刚,说摩根的手可能保不住了。这一惊人的消息累翻我们一群人,王刚拿出了一叠钱,大家匆匆忙忙地赶往谁也没去过的309医院。摩根在手术室嚎啕着,王秋人说他的手掌正被一个破酒瓶划开,划得太深,几乎要断了。手术需要很长时间,于是我与王秋人留在医院,其它人回去。王艾只是脸上皮外伤。而摩根的手连医院也不作保证;而他正画着一幅关于手的画。半夜时手术才完成,眼泪鼻涕洗浴过的摩根十分感激王秋人,发愿说:王秋人,你今后有什么事我摩根一定记得你。摩根要住院观察,而医院不允许我们呆剩下的半个夜晚,这下苦了我和王秋人,这个郊外的马路上,你根本等不到一辆车,直到快黎明时,马路上才出现几驾农民送菜的脚踏车,但农民们谁也不肯载我们,不管给多少钱,他们怕我们是抢匪。我们强行跳了上去……


  累坏了的我和王秋人首先把摩根的不幸先通知刘彦这拔人,以免再发生为王艾报仇的事件,这样,平息了这件不该发生的事故;但确实多了一个被当地人抓住的把柄。为以后驱散圆明园艺术家群体官方多了一条“聚众斗欧”的证据,尽管大家都不许喧扬,这批人会忍得住么?


  忍不住寂寞的摩根趁张洪波去探望他的机会,雄赳赳地回来吃饭,真有点像凯旋而归的将军:他一走进酒家就嚷嚷请大家喝酒,由他买单。于是一大桌艺术家们又围满了红色圆桌。我和王刚应诗人方子之约不得不去毛家饭馆吃饭。


  女诗人方子是圆明园艺术家们最忠实的朋友,她援助过许多画家进行创作。


在这些筹备参加艺术博览会的日子里,圆明园艺术村许多画家亢奋起来。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讲画家们像准备过节一样,情绪温度计的汞液往上升。而另一种阴影也乌云般聚集在这片自由的圣地。当局为了彻底驱散艺术家们已经弄出一套关于办理居住证的地方法规,针对性十分醒目。即:凡是不在京都有正常职业,不作驻京办事处用的人员均不能输福缘门村的居住证,条文还规定画家不许在本地区租房居住;凡暂居本地区的人员须房主出示租房证明,但如房主为画家出示其它证明的,除没收房主的租金收入外,追加罚款。这样一来,画家们又被逼到维谷之地,而那些非艺术家们却办好了暂居证,甚至于包括妓女们都可以在圆明园施展技能,惟独画家不许在此居住!赶走画家的企图又一次在艺术村疫疾似地染遍每一个画室,一些初来乍到的画家如惊弓之鸟……。条文还规定十月份之前没办理暂居证的人员一律清除。


  这样,倒计时在每个画家的心里掂上了。当地公安增加了警力,白警官已经一反常态,往日的那种虚假的笑容也没有了,据他的一位同事告诉我们,白某只有赶走画家们,就晋升到局里当官。看来,清政府的许多传统一直在中国完好无损。因为我与白某在路上打过几个照面,于是他在背地里打听我的来龙去脉。一个和我认识的女孩告诉我,白某向她问了几次关于我的事。


  他们不可能像对待黄翔那样对待我,经验告诉我,我又受到了暗中的保护,我在北京的任何地方行走,连扒手也不会靠近我。他们高估了我,凭我的经验我仍然帮王刚他们筹备画展的事。


  许多年了,我决不会吃惊的是:被监视或被监听。尤其是1995年更为正常。因为北京的一位诗友叫阿曲的被判两年遣往哈尔滨的寒囚中,而他的妻子却因是我在长沙时的早年就交往的好友。也许是为了一次她不该露面和接受海外记者的采访,她逃回长沙躲在我家,接着我的电话被监听。我来北京时一并护送她到北京的家。她有些难处总是可能与我联系的。跟踪她的人员也莫名其妙地跟踪我。跟吧。没戏!


  7月29日我和逗留在北京首都师大的孟浪、刘漫流、王一梁会了面,轻轻松松地喝了一个晚上的酒,聊天到深夜;这是在北京最轻松愉快的一晚。


  北京艺术博览会的组委会不同意我们租用的柜台署名“圆明园艺术村”,并建议我们只署“经纪人×××”不然不许展画,也更不会退款。王刚只得依了他们,但他们还是没堵住我在设计宣传品时写上的“圆明园艺术村”字样,而且惟独我们的宣传品不收工本费,几万份一散而尽。王刚亏了本,画一张也卖不出。因为不是旅游旺季,也因为北京不是绘画市场,只是一个画展而已,举办单位两头赚了钱。


  但“圆明园艺术村”的最后一次生命力的称谓存在了,我们为它划上了句号。


  以后的日子就是被日日驱逐的日子;王秋人早已作了去通县的准备,鹿林也筹款准备到通县买房子,但能买通县房子的人毕竟是少数。他们说,以后通县那里是艺术家村。我说,实际的前卫意义决不可能迁徙的。伊灵,这位资深画家,因为命运不济,只能在清华大学的院墙外找一处租房住下来。


  十月份是大批画家搬迁的日子,北京不断传来消息说:“这回肯定散了”。


  我在长沙……


  但是作为历史,我们不必要有挫折感。套借世界和平使者埃利·威塞尔的话:“做一个犹太人意味着记忆,不是怀着仇恨——在我们的启示里没有仇恨……。”我想说:今天的中国人更意味着记忆!


  纯正的记忆才是对生存的忠实,没有纯正的记忆,文革的历史至今仍是个黑洞,几乎是不许记忆,不许太多地进行忠实的记述,只能按某种意识来篡改细节。


  我在长沙……


  圆明园艺术村似乎确实与我无关,我也不是其中一员。但我是他们的朋友,更是我目睹过的历史场景,我牢记它等于牢记我经历的事情,因为在中国任何地方都可能发生同类的事情。因为我在长沙写诗,仅仅是写写诗而已,但我被一个掌影阴遮了半生,至今仍是异类。


  “圆明园艺术家村”自由的前卫精神万岁!——记忆告诉我。


作者简介:海上,诗人,现居长沙

[沙发:1楼] guest 2009-07-03 22:31:57
收藏!


管一棹
[板凳:2楼] guest 2009-07-03 23:50:29
大家公认的圆明园艺术家村村长是严正学,被把真正对村有贡献严正学村长给遗忘,他到今还在为圆明园背十字架呢!
[地板:3楼] guest 2009-07-03 23:58:26
老谈那些混事没啥意思,要谈真正能代表圆明园画家村学术精神的如丁方,严正学,刘彦,和代表商业上成功的方力钧等才有价值嘛。
[4楼] guest 2009-07-04 00:40:24
圆明园画家村的事儿还没完——
[5楼] guest 2009-07-04 08:24:07

[quote]引用第2楼guest于2009-7-3 23:50:29发表的:
大家公认的圆明园艺术家村村长是严正学,被把真正对村有贡献严正学村长给遗忘,他到今还在为圆明园背十字架呢!...[/quote]

正因为有了严正学这样的只顾个人与政府的政治情节,而不顾画家村整体利益的所谓自封村长,才导致了圆明园画家村最后的终结。
[6楼] guest 2009-07-04 08:31:19

[quote]引用第3楼guest于2009-7-3 23:58:27发表的:
老谈那些混事没啥意思,要谈真正能代表圆明园画家村学术精神的如丁方,严正学,刘彦,和代表商业上成功的方力钧等才有价值嘛。...[/quote]

我们现在回头看的是他们不曲的生命状态,与真实的自由精神。
[7楼] guest 2009-07-04 08:52:18

[quote]引用第2楼guest于2009-7-3 23:50:29发表的:
大家公认的圆明园艺术家村村长是严正学,被把真正对村有贡献严正学村长给遗忘,他到今还在为圆明园背十字架呢!...[/quote]

1993年7月4日 绰号“村长”的严正学因在公共汽车上与售票员发生口角而被海淀区东宫门派出所民警非法拘禁和毒打。其后,身为浙江省椒江市人大代表的严正学向海淀区中级人民法院递交了行政诉讼状,并被法院受理立案。
[8楼] guest 2009-07-04 08:59:13
再探圆明园画家村:无处安放的青春
上一篇 / 下一篇 2008-01-18 16:47:39 / 个人分类:经过宋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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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记忆之门缓缓开启

二零零八年一月十六日,我终于来到了心里幻想过无数次的原圆明园画家村。圆明园其实九七年夏令营的时候来过,但是看到仅是一片残岩断壁,听到的是滔滔不绝苦大愁声的爱国主义教育。心里则是空白一片的,殊不知就在附近的村落里还有一段关于艺术、理想、青春、自由、鲜活的历史已经落幕。


同样的地方,同样的冬天,恍如隔世,昨事而今非,对的上的还有几颗树……

当然那个时候还是个小屁孩是不知道何谓艺术,何谓自由的,可能对艺术家的理解就是生活混乱、男人像女人一样留着长发、无所事事、流浪、欺骗……不过当时的人们应该是这样认为的,不然也不会以“盲流”来定义这群特殊的人,以至于后来驱逐、解散他们。


圓明園 曬太陽(93)




如今谈起圆明园很多人是热血沸腾的,这群人其中一些今天已经成为了中国当代艺术的明星与标志,大部分也成为了中坚力量。所以圆明园画家村从一个名不见经转的小村落,一跃成为了中国当代艺术的一个最主要的发源地,更有很多人不断的借助这个背景与历史拿来说事成为炫耀自己、提升身份、甚至于投机的方式。




这么伟大的地方!这么多人拿来说事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样子?当年发生了什么?无疑对我们这些初出茅庐的艺术青年来说无疑是有着致命诱惑力的。




所以当知道我们要去圆明园的时候,我内心是激动的,但是看到的景象是令人失望的,一排高高低低的破落的小阁楼,道路两边是小商店、小理发店,凹凸不平的路面,以及看不到头扭曲的小胡同,甚至远不如以前照片上的干净整齐。可见这段历史在实质上跟这里没有太大的关系,艺术家升级从边缘便成主流了,尽管不断的有人为她贴金(实质是为自己贴金),这里依然是边缘。




而我旁边的一原居住过此的艺术家,情绪是无法抑制的高亢,不停地跟我们说这里以前是谁住、这是是鹿林住过的、这里杨卫住过的、这里高氏兄弟住过、这里是王强的饭馆张东撒尿的地方、这是买菜的地方、这是我们吃完饭晒太阳的地方,这是我住的地方……我想同去的其他人跟我的感受是一样的,郝叔问了一句:“你们现在宋庄居住条件,应该比这里好多了吧!”答:精神上是无法比的。




对,这种情节是外人无法理解的,九十年代初这些艺术家年龄大多和我现在差不多二十出头。这里寄存这他们无处安放的青春。青春多么宝贵啊!少年不识愁滋味,以苦做乐,把酒当歌,一转眼间这些人由帅小伙变成了糟老头,看到自己的青春的影子不激动才怪。




我也遇到了一些个例,与其聊起在圆明园的生活的时候,他对那段日子是不屑的,他认为来到圆明园是由艺术的谎言而诱发的上当,在那对他来说只不过是居住的地方罢了,他也不与那里的其他人打交道。




这里同样是玩世写实主义、政治波普、艳俗艺术等中国的前卫艺术的发源地。方力钧、岳敏君现在许多书、人在描述圆明园的时候大多把人们的思路引到自由生存状态上,而往往忽略对艺术上的追求。艺术家怎么构思、如何交流与学习、如何在艺术上进行探索与追求这似乎是个人的事情,与深层次的东西,是不足以对外人到的,也不一定说的明白。连栗老师不都说过重要的不是艺术吗?



说到精神上,可以这样理解因为以前基本上没有什么艺术市场,所有的人都一样。没有资本、没有竞争、没有太大的贫富差距,人在心理上是平衡的,自然很无忧、单纯。没有钱,大家依然可以相安无事的快乐的混着。有人把圆明园比成伊甸园,在这个背景下想想似乎也说的通。




想到了我们,在宋庄好像是一样的,把青春寄存在这里。70后、80后的年轻人也很少卖画,大家常常聚在一起吃饭、喝酒、聊天、唱歌、跳舞,只是笑声背后掩饰不了在浮华世界、资本面前的浮躁与无助。酒精的力量让高傲不屑的外表下面掩饰的苦闷与焦虑慢慢浮现,常年靠着家里资助不是办法,熬不下去的时候,自然就是离开的时候。




不是圆明园画家村伟大,而是我们的青春伟大。正是这群艺术家把把青春安放在那里,生根、发芽自然就长成了中国的当代艺术的长青之树,而原圆明园画家村还是一个圆明园附近的小村子。


张亚婷

2008年1月18日

[9楼] guest 2009-07-04 09:47:32
圆明园画家村大事记
2008-06-02 15:04  来源 :  

圆 明 园 画 家 村 大 事 记

(1984-1995)

■ 1984年 外地和本地画家开始零星暂住圆明园废墟上的福缘门村和挂甲屯一带。

■ 1985-1988年 新潮文化兴起,一批潮流中的先锋人物寄居圆明园,其中有诗人黑大春、 画家王怀庆、莫束和一些摇滚乐手。之后,这些人出国或在国内它处找到位子。

■ 1989年 现代艺术大展后到1990年,一些初见知名度的画家入住圆明园,如丁方、方力钧、王英、伊灵和田彬等。

■ 1990年7月 现今圆明园艺术家村最早的成员田彬、方力钧开始在圆明园租房画画,“画家村”的历史也由此开始了。

■ 1990年9月 丁方、张惠平同时住进福缘门西村24号。随后于当年秋冬之际迁入福缘门村的还有郭新平、陈逸清、张方白、王音。这些画家在此聚居,为此地日后形成中国当代艺术家聚集地,奠定了基础。

■ 1991年3月24日 方力钧与他的同学刘炜在一次非正式的展览上,推出了他们被称之为“玩世现实主义”的首批作品。他们作品中所呈现出的“无聊情绪”和“一点正经都没有”的“泼皮幽默”恰恰极敏感地把握了当时中国人普遍存在的处世方式。

■ 1991年5月 依珊搬入福缘门西村,她是第一位来“画家村”落户的女性。

■ 1991年10月 诗人王强和张洪波一同迁入福缘门。其后不长的—段时间里(即91年末至92年初)相继来圆明园的还有魏野、魏林、杨少斌、叶友、徐一晖、摩根、鹿林、岳敏君、李兴辉、祁志龙、徐若涛、饶松青等,这一大批画家的加盟,是圆明园艺术家村完成其自然发展的重要一步。

■ 1991年12月 圣诞节前后在达园宾馆举行的一次展示上,几乎包括了当时在圆明园艺术家村居住的所有画家的作品。这是第一次圆明园画家的集体亮相。

■ 1991年12月21日 在福缘门村举办“149工作室”成立观摹展,有魏野、摩根、鹿林、洪波、环子参加,但工作室很快就告解体。

■ 1992年1月 交流性诗歌刊物《大骚动》在艺术家村诞生。

■ 1992年2月 《圆明园画家杨爱国、伊灵画展》在北京和平宾馆展出,这是最早以“圆明园画家”身份出现的画展。

■ 1992年4月21日 《刘炜、方力钧作品展》再次在北京艺术博物馆(万寿寺)举行,以他们作品所代表的“玩世现实主义”风格受到广泛的重视,并与当时文化领域中的调侃风尚加以联系,被看作“是一种反叛80年代现代主义思潮的文化倾向”。

■ 1992年5月19日 在北京音乐厅画廊举办《圆明园艺术家伊灵、洪波、李益、梁伟四人画展》。画展的经费是由香港名导演李瀚祥、台湾影视制作人局令刚、台湾导演刘维斌、建筑设计家梁铭远等在偶然得知画展因经费无着而搁浅时慷慨捐助的。

■ 1992年5月24日 《中国青年报》星期刊以《废墟上的艺术村落》为题对圆明园艺术家村做了深入报道。这是“艺术村”第一次有影响的全面曝光,从此拉开了圆明园艺术家村做为一个社会新闻热点被广泛而频繁地曝光的序幕。

■ 1992年7月12日 在福缘门村后的一片小树林,画家们聚到一起,举办了一次别开生面的自由展览--《职业画家露天展》(通称树林画展)。前来观看画展的除二十几位外国人外,还有摇滚歌星崔健及后来“穴位”乐队的主唱秦思源、一些新闻记者和画画的圈内人。但没有一幅作品被认购。傍晚,郭新平、叶友、黄鸥等人以行为艺术的方式焚烧了一部份作品作为画展结束。

■ 1992年7月 中国美术家协会主办的《美术家通讯》在“巡访札记”栏目中开始发表由张晓军采写的跟踪报道,这是专业美术刊物第一次对圆明园艺术家村予以关注。

■ 1992年7月 王秋人来到艺术家村生活。

■ 1992年8月 南京画家印骏因胆结石突发而病倒,需手术治疗及住院费3000元,部分画家为其捐款1600余元,使其能顺利入院手术治疗。体现出在没有社会医疗保险的今天,这些辞去公职的职业画家们在人人自危之余伸出友爱之手的互助精神。

■ 1992年9月6日 日本福岗美术馆研究人员池田寿子女士专程考察圆明园艺术家村。

■ 1992年9月 在比利时首都布鲁赛尔举办《中国圆明园艺术家作品展》,有约20位画家的作品参加展出。此为圆明园艺术家村画家第一次以群体的形式在境外展出作品。

■ 1992年9月 方力钧作品应邀参加在澳大利亚巡回展出的《中国新艺术展》(1992.9~1993.6悉尼、布里斯班、巴拉拉特、堪培拉)。

■ 1992年10月 85新潮美术运动中的“北方群体”成员刘彦移居圆明园艺术家村。在其前后还有杨矛然、张峰、王强、迟耐、刘文进等,这批较有实力的画家多是透过各种新闻媒体的报道吸引而来。此时的圆明园艺术家村正在新闻媒介的大力推动下,由痛苦开始走向成熟。

■ 1992年12月3日 由北京大学学生社团“九十年代”出面邀请、经北大团委批准,“圆明园画家”在北大“三角地”举办了《九十年代现代艺术大展》。引起北大及社会各界的反响,被称为“为北大新文化的成长开路”。这也是近几年在全国高校中举办的首次较大规模的艺术展览。当时大多数“圆明园画家”都参加了展出。

■ 1992年12月17日 王秋人为即将在人民大学的画展撰写完《圆明园艺术家村自由艺术家宣言》。

■ 1992年12月19日 画家们接受人民大学的邀请前往办展。但由于学生会与校方保安部门未达成默契,接展品卡车被拒之于人大校门之外。几经交涉不但没有结果竟还惊动了警方,派来了警车。无奈,吃了闭门羹的画家们,只好忍气吞声打道回府。北大展的成功与人大展的受挫形成的强烈反差,给这些“圆明园画家”心灵蒙上了一层难以挥去的阴影,他们开始思索:充满激情的表现是否再合时宜。

■ 1993年1月14日 中国美术家协会艺术委员会秘书长杨悦浦 到“圆明园艺术家村”进行实地考察。

■ 1993年2月 方力钧作品参加《八九后中国艺术展》(香港)和《中国前卫艺术展》(1993.2柏林、1993.5鹿特丹、1993.9牛津)。

■ 1993年3月17日 原定在北京炎黄艺术馆举办的《圆明园艺术家村职业画家第一回展》在有关部门的干预下,被迫取消。这是继“人大展”之后,艺术村画家吃的又一次闭门羹。

■ 1993年3月 诗人王强创立圆明园艺术家村诗歌厅。

■ 1993年3月 圆明园艺术家现象被《江苏画刊》1993年第3期艺术新闻栏目评为一九九二年度中国美术界十大新闻。

■ 1993年4月末 首次来北京举办展览的德国当代著名艺术家伊门多夫到京后首先走访了圆明园艺术家村,与部分画家进行了交流。

■ 1993年5月14日 日月文化艺术工作室的开幕酒会在进行到一小时之后被迫终止,官方认为其“手续不全”。直到6月5日才获准可以重新开办。“工作室”是一处非圆明园画家作品不接受的非经营机构,但它的主持人王亡又与一些画家有经济人一样的代理关系。

■ 1993年6月 画家方力钧被邀请赴意大利参加第45届《威尼斯双年展》。

■ 1993年6月11日 在北京日坛艺术厅举办《王秋人、摩根二人联展》。

■ 1993年6月 张晓军受中央美院美术史论系委托带领该系92级学生到圆明园艺术家村进行考察,其目的在于整理一份有关圆明园艺术家村的调查报告。

■ 1993年7月4日 绰号“村长”的严正学因在公共汽车上与售票员发生口角而被海淀区东宫门派出所民警非法拘禁和毒打。其后,身为浙江省椒江市人大代表的严正学向海淀区中级人民法院递交了行政诉讼状,并被法院受理立案。

■ 1993年7月17日 《首届中国职业画家联展》在北京颐和园东宫门一侧的“阿芒拿画廊”举行,参展作品一半以上来自圆明园艺术家村。

■ 1993年7月23日 在中国美术馆举行的《中国油画双年展》上,圆明园艺术家村有8人入选,其中王音作品获“学院奖”、丁方作品荣获有突出贡献的“特别荣誉奖”。

■ 1993年8月 刚赴美访问回国的著名诗人黄翔在艺术村诗歌厅举行了《烛光诗歌朗诵会》。

■ 1993年9月 西方当代前卫艺术家吉尔伯特与乔治访问圆明园艺术家村,并与画家方力钧合影做为他们以中国为背景的创作素材。

■ 1993年10月9日 《徐若涛油画作品,陈光武现代书法》展在阿芒拿画廊开幕。

■ 1993年10月10日 西班牙画家吉纳斯·培根访问圆明园艺术家村。

■ 1993年11月6日 《张峰艺术展》在中央美院画廊开幕。

■ 1993年11月16日 “中国首届艺术博览会”在广州交易会大厦开幕,“日月文化艺术工作室”以“圆明园艺术家村”为名租用的两个展位备受注目。广州的一些报纸以《“南征”的圆明园画家》为题做了详细的报道。

■ 1993年11月18日 在广州图书馆二楼举行的《圆明园艺术家村作品大联展》上,展出了20位画家的150余幅作品。这是此次圆明园画家“南征”的又一举措。

■ 1994年12月9日 马野个展《红色--灵魂》在云峰画廊展出。

■ 1995年4月 画家杨青、四毛、片山的《圆明园三人露天画展》在北京圆明园画家村举行。





圆明园画家村结束后人员分流:1.北京东部宋庄。 2.北京北部上苑。 3.改行、回家、出国或南下发展。


[10楼] guest 2009-07-04 09:55:57
◎圆明园画家村大事记 ◎圆明园画家村艺术家名录 ◎圆明园画家村艺术家纪实照片 ◎圆明园艺术家十年梦迹


(2008年最新版)

1990
丁 方(江苏) 王 音(山东) 方力钧(河北) 田 彬(陕西) 伊 灵(上海) *[任珂](四川)
栗宪庭(河北) 李志强(河北) 张 戈(贵州) 张方白(湖南) 张民强(江苏) 张惠平(北京)
杨 东(北京) 鮑 通(甘肃)

1991
卜 健(新疆) *方 子(美国) 王 强(贵州) 申 云(河北) 叶 友(浙江) *云 弘(辽宁)
环 子(吉林) 李兴辉(云南) 罗子丹(四川) 陈逸清(青海) 岳敏君(河北) *莉 莉(上海)
徐一晖(江苏) 徐宏民(湖南) 秦思源(英国) 杨少斌(河北) 郭 健(贵州) 张洪波(贵州)
曹小冬(江苏) 鹿 林(山东) 摩 根(贵州) 潘文斌(安徽) 魏 林(新疆) 魏野(黑龙江)

1992
大 拙(江苏) 王力(黑龙江) *王卫红(广东) 王迈(黑龙江) 王强(黑龙江) 王江扬(四川)
王秋人(上海) 马子恒(江苏) *石 头(贵州) 尹光中(贵州) *尹丽川(四川) 云 飞(英国)
吉晓美(湖北) 余心焦(福建) 陈光武(广西) 印 俊(江苏) *庄 红(河北) 刘文进(吉林)
刘彦(黑龙江) 刘 虎(江苏) 刘枫桦(河北) 刘国强(河北) 刘思昂(内蒙) 孙光华(辽宁)
李松(黑龙江) 严正学(浙江) 沈全成(陕西) 祁志龙(内蒙) 迟 耐(北京) 邵振鹏(青海)
赵 兴(内蒙) 赵 青(云南) 张 波(辽宁) *张 婉(辽宁) 张 锋(广东) *张天红(辽宁)
张红野(辽宁) 宋 野(辽宁) 邱 兵(山东) 何锐军(内蒙) 杨 一(广东) 杨茂源(辽宁)
胡月朋(辽宁) 秦 风(美国) 秦 冲(德国) 徐一明(江苏) 徐志伟(北京) 徐若涛(辽宁)
郭全红(西安) 闻 松( ) 侯光飞(江苏) 郑晓翀(辽宁) 黄 欧(浙江) 黑 月(青海)
饶松青(湖北) 赖 文(安徽) 潘 戗(辽宁) *薛 墨( ) 瞿金忠(云南)

1993
*王 心(浙江) 王 艾(浙江) 王 深(辽宁) 王 琰(湖北) 王光利(四川) 王庆松(湖北)
韦 申(广西) 文 权(湖南) 旦 毅(新疆) 车辙(黑龙江) 马 晗(浙江) 马 野(陕西)
马 越(吉林) 石心宁(辽宁) 田子仲(吉林) 刘 牧(陕西) 刘 峥(河北) 刘锋植(黑龙江)
任 辉(江苏) 李昌熙(辽宁) 李静涛(湖北) 牟也丰(辽宁) 吴石友(江西) [吴 涛](辽宁)
李大方(辽宁) 李庆文(青海) 吕宗平(湖北) 冯健文(云南) 孙 达(江苏) 孙若琼(黑龙江)
赵大勇(东北) *陈 军(山东) 陈 宾(北京) 陈光武(广西) 陈启清(山西) 苟红冰(广东)
杜 撼(山东) *杜培华(北京) 何 尚(贵州) 何学升(宁夏) *严颖红(浙江) *陆 影(安徽)
*林 红(吉林) 孟 浪(上海) 卓 儿(湖南) *胡 敏(山东) 胡军军(浙江) *张 林(四川)
张 东(福建) 张 忌(湖北) *张 群(江苏) 张鉴墙(河北) 杨 卫(湖南) 洪 启(新疆)
杨 放(新疆) 姜天宇(江苏) 周少波(广西) [周詹鸿](江苏) 罗 林(德国) 罗 海(广西)

罗应龙(四川) *郑秀丽(内蒙) 郝志强(内蒙) *顾 荣(江苏) 袁彤宇(江苏) 黄广鹏(广西)
海 上(湖南) *栾 华(河南) 贾 穹(吉林) 姚俊忠(河北) 高层云(吉林) 高岩松(黑龙江)
耿晓刚(内蒙) 黄少鹏(广西) 黑 同(贵州) 程培敏(山东) 游湘云(湖南) 蔡小华(陕西)
*慕 辰(辽宁) 谢红军(江苏) 廖邦铭(四川) 墨 原(江苏) 魏 猛(北京) 魏立刚(山西)







1994
片 山(贵州) 天 兵(甘肃) 牛 犇(辽宁) 尹 坤(四川) 王 辉(北京) 王 锋(山西)
四 毛(贵州) *艾 丽(河北) 古翔飞(湖南) 申伟光(河北) 马 哲(贵州) 号 子(贵州)
朴光一(吉林) *吕 丽(江苏) 豆 豆(北京) 孙广义(辽宁) *冯 瑾(上海) 刘 辉(黑龙江)
刘 健(江苏) 刘立业(山东) 刘传文(湖北) 刘俊风(山东) 刘惠君(河北) 任之田(湖北)
杜 丹(辽宁) *孙 珂(陕西) 阿古拉(内蒙) 吴 奈(贵州) 宋小飞(山东) 李 西(黑龙江)
李 伟(新疆) 李永久(黑龙江) *李向逸(辽宁) *李贞子(韩国) 李岩弟(云南) 岳 南(山东)
陈华梅(湖南) 陈秋池(吉林) 陈剑峰(四川) 罗子丹(四川) 周 斌(陕西) 周匀蓬(辽宁)
陆征采(江苏) 赵 海(内蒙) 胡 杰(江苏) 高 强(东北) 张 松(辽宁) 张 健(北京)
张小军(河南) 张和平(山东) 张建之(四川) 张建平(贵州) [张慧生](北京) 张骞文(浙江)
顾春雷(贵州) 杨 青(贵州) 杨 虎(江苏) 郝湘云(内蒙) *阿 简(陕西) 黄 翔(贵州)
*黄文峻(湖北) *梁 涛(广东) 黑 子(贵州) 骆朝辉(山东) 覃 畲(广西) 谢天啸(山东)
管永江(江苏) 薛昌河(内蒙) 董 璐(天津) 鲍智明(安徽) 熊壮志(甘肃)

1995
大 海(北京) 大 鹏(辽宁) 于伯公(黑龙江) 韦 申(广西) *王秀娟(湖北) 王 飞(河南)

王 岩(河北) 王 觉(河北) 王 磊(山东) 王志坚(河北) *田 埂(北京) 田 野(宁夏)
过 玄(北京) 刘 浪(吉林) 刘 健(江苏) 刘小军(河南) 任思鸿(河北) 任福生(河南)
何 路(四川) 杜 可(安徽) *吴小曼(四川) 吴 可(黑龙江) *阮 华(湖南) 李 刚(陕西)
李 志(内蒙) 李太默(江苏) *李玉英(山东) 李全龙(新疆) *李梦娜(江苏) 周云侠(江苏)
周云鹏(吉林) 罗卫东(广西) 罗卫国(广西) 杨 子(吉林) 赵 亮(辽宁) 将 军(山东)
高 岩(河北) 张 遥(湖南) 张之卓(北京) 张润之(重庆) 张东红(吉林) 张茂成(吉林)
庞永杰(山东) 胡达生(甘肃) 胡向东(江苏) 徐 舜(江苏) 梁化民(山东) 黄 珺(贵州)
黄伟光(甘肃) 曹 帆(山东) 曹洪飞(四川) 郭 健(贵州) 董聪贤(宁夏) *黑 妹(江西)
韩大宝(内蒙) *温 泉(安徽) 曾 璜(福建) 谭俊江(北京) *龄 子(吉林) 熊 二(江西)
熊祖国(四川) 黎 强(新疆) 魏小斌(新疆) 魏尚何(甘肃) 魏海波(山东)










1995年10月25日圆明园画家村以艺术家集体迁出而结束她的历史!
artists moved out on October 25 1995, and ended up the history of Yuanmingyuan Painter Village

《圆明园艺术家名录》由天兵在2005年内收集整理并在画家村网上正式公布
特别感谢:邵逸农、慕 辰、鹿 林、王秋人、杨 卫、伊 灵、张 宛等提供资料
Tianbing collected and published the Name list of Yuanmingyuan Painter Village in 2005
here would like to thank Shao Yinong、Mu Chen、Lu Lin\Wang Qiuren 、Yang Wei 、Yi Ling,
and Zhang Wan etc to offer the information
(画家村网 )Http://www.paintervillage.net.cn

(注Notes:*女性Female 诗人、作家Poet/Writer 音乐Musician 摄影Photographer)



[11楼] guest 2009-07-04 11:38:29
连一个村长的名份都要争一下,人心的自私和丑恶暴露无疑咯!
请问村长手上有大家选举的的“村长受聘证书”吗?村长有对村民所做的工作计划和实施成果吗?
真他嘛的一群为名为利的小丑!真正能代表圆明园的如丁方刘彦严正学才不屑同你们为伍来争些无聊的名份呢!
[12楼] guest 2009-07-04 12:59:58
喂!楼上的,哪儿有人争什么村长啊?大家只是站在不同的角度,去回忆那一段感人的历史。可能你才是那种无聊的小丑吧?
[13楼] guest 2009-07-04 13:13:27
文化妖精:诗人海上访谈
http://www.xshdai.com | 2007-11-26 10:42:37 | 新诗代 | 浏览:170次 | 文人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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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海上的访谈蓄谋已久,原因是我对这个时代的“诗人”充满好奇。诗人——我小的时候第一次感受诗的力量是“欲哭闻鬼笑,扬眉剑出鞘”。记得在那个时候,就连我家附近的那些满脑子想骗女孩子的小流氓——都拿着诗集在大街小巷晃来晃去。花开花榭二十几年,今天的诗人在做什么——?
海 上
1952年出生上海
老三届知青
插队湖南
在长沙工作30余年
2004-05年工作居住于中国北京宋庄画家村

诗人海上
地点:宋庄画家村
时间:2005年11月30日
采访人:胡月朋

胡月朋:你是什么时间开始在宋庄画家村住下的?
海上:04年11月我到了宋庄,到今天刚好一年。当时是一个朋友邀请我过来并且给我在这边租了套房子。
胡月朋:你是有目的的选择在宋庄居住吗?
海上:没有。我是被动的,我对这样的群体生活没有很大的情趣。后来有一次我在火车上,鹿林给我打电话,说他又回到了小堡,要我有时间来看他。
胡月朋:在你没来看鹿林的时候我就听他说你是个“财神爷”
海上:这到不是说我能为他带来什么财运,我可能为他带来的是一种具有感染力的气息。
胡月朋:来宋庄之前你都在做些什么?
海上:在漂泊,不从事任何商业活动。但是好朋友的生意上的事我会给予他们帮助,出些点子。别人看到由于我出的点子解决了很多问题就称我为“高人”,实际上我只是能“发现”问题而已。

海上著书之一

胡月朋:你是一个诗人吗?
海上:我是写过很多诗,但称我为诗人,我觉得很酸、很小,我不仅仅是个诗人。
胡月朋:你的哪一类文学作品相对会多些?
海上:我创作最多的是文化理论方面的东西。但是这一块留下来的不多,都被抄家抄走了。直到前两年我的一些朋友对我说海上出本书吧,然后拿出来都是手稿,我给这些手稿起了个名字叫做:自由-手稿。

海上箸书之二

胡月朋:早些年中国有很多和诗有关的运动你有参与过吗?
海上:我不太参与的原因是我走到那里都呆不下来,都有人在干扰我。包括我去圆明园,我还没有真正呆下来,就被安全局的人盯的死死的。
胡月朋:为什么会这样?
海上:我有好多“精英”方面的朋友,就是当时“自由思潮”和“六四运动”的那一帮人。后来跑到了美国去,然后利用《纽约时报》在那里说些鬼话。安全局对他们盯的很清楚,从他们那里找到了我们来往的信息,要不是因为我是个很成熟的人,我早就被抓起来啦。
胡月朋:现在那段比较紧张的历史已经过去了,你有什么样的反思?
海上:我不太想谈这段历史。因为有些人拿着这段历史做为他们的资本,去换东西。反过来讲我从内心很感谢那段历史,因为我发现没有那段历史,我的今天不会这么成熟,我不会对功名那么冷淡。
胡月朋:你曾经经历过圆明园画家村的历史过程,能不能谈一谈你的感受和认识?
海上:我从93年起就开始陆续几次三番的进去。圆明园画家村对自由精神的自觉追求和向往在那个年代对社会构成了极其强烈的影响。因为在当时我们这些人和我们的社会都还处在一种不太自由的状态中。所以在今天看来,那些当时经历过圆明园画家村的青年人,不管他是否在艺术上有没有什么成就,那都是他个人一生中最漂亮的一笔。一个人有过这样的经历,都将是他们最为宝贵的财富。
胡月朋:但是现在,包括在宋庄,只要是一提起圆明园画家村,很多没有经历过的艺术家都会显得有些不耐烦,你是怎么样看待这样的一个问题?
海上:这是他们的思想性不够宽,他们把某些事物都单一的划开去看。曾经我也批评过一些人,圆明园画家村所开创的自由精神,已经深深的影响了中国当代美术史甚至是文化史。不论你当初是否参与过,都不可幸免的受到了影响,这怎么会和大家没有关系呐。
胡月朋:你曾经被画家石虎奉称为“文化导师”这是为什么?
海上:95年我和石虎先生有过很多思想上的接触。他觉得我对中国文化的传统认识和修养都比较深,他称我有“道”。意思是我有我独立的认识和观点,其实我们彼此之间的影响都是很深的。

胡月朋:你长时间在一种“漂泊”的生活状态中,你觉得这样的状态对你的写作是好是坏?
海上:我觉得是好事。首先我个人很喜欢这样的生活状态,我是一个具有“草根”心态的人,我不会满足于安逸的生活。我不能在一个固定了的环境里边从事创作,“漂泊”的生活让我的认识更加丰富。让我的创作变的更加的饱满充实,让我的认识空间也越来越大。
胡月朋:你有过对生活归宿的渴望吗?
海上:到目前还不曾有过,我觉得象我这样的体质至少还可以“漂泊”到60岁。
胡月朋:你有打算在宋庄住下去吗,有没有什么工作计划?
海上:我可能会在这里呆上很长一段,因为我正在写宋庄艺术家的报告文学。我关注这里的艺术家们的生活状态,从他们的幼稚到成熟,我都很感兴趣。
胡月朋:你对你现在的文化现状满意吗?
海上:不太满意。因为我在文化上的思考太多,但是都还没有形成文字。一个文化人有再多的思考都必须形成文字,变成著作。所谓“著书”才能“立说”,不“著书”怎么能“立说”。所以我对我在时间上的浪费很不满意。
胡月朋:你对你现在的生活现状满意吗?
海上:我的生活很简朴,由于我没有太多的奢求,所以我不怨恨我的艰苦生活。我们不过就是活着,活着多简单。
胡月朋:你的家庭状况是个什么样子的?
海上:我的家庭状况很好,我老婆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守在家里,等待丈夫回家,从不打电话、乱问。从不来干扰我,什么时候回家就回家啦,那怕我在深圳两、三年都没回家,也没个消息,她都在默默的守候。

(后记:94年在圆明园时我见过海上,那时候对他有耳闻上的了解,没有太多的往来,只知道他被老鹿一帮奉为“慧眼识金”的仙人。后来也陆续看到了一些他写的文章,这次在宋庄因为“水墨同盟”的缘故,有了多次的亲密接触。逐步了解到他的诗人品性,再加上我对诗人的好奇,便约他做了这次访谈。终于我们的谈话在一片混杂的人来人往中开始,海上打开了话匣便一发不收。我们的录音从梁建平的工作室转到了我的工作室,这个过程就如同海上的“漂泊”生活经历一样,变化多端。我以为在我的工作室就会结束了这次访谈,我也可以抽空往外倒倒老海灌了我满脑子的语言。没想到后半截竟然没有录上,我不得不再次追到老鹿的工作室,同老海讲要求——再录一遍。)
文章转自:新诗代|网址:http://www.xshdai.com/fangtan/20071126/2815-1.html
[14楼] guest 2009-07-04 14:11:02

文化妖精!



[15楼] guest 2009-07-18 13:25:51


[16楼] guest 2009-10-18 12:48:10
覃畬骗子最近刚被上一个女人从家里赶出门来 不给他交在黑桥的5万一年的工作室 租金,灰溜溜的回到宋庄A区暂住他老乡的工作室,现在工作室到期,想不到这小子又骗了一个在广州女人,现在吃喝拿女人的 还说要买大房子 我靠,太狠了,女人们,要集体联合起来啊 除掉这个打着艺术圈旗号的大骗子,实在是太可恨了。要把这些帖子发到广西驻北京办事处去,各大艺术类网站论坛 让他无处藏身 ,真的很可恨,他到哪个圈子哪个圈子就被搞坏水 ,太可恨了
[17楼] guest 2009-10-18 12:52:50
覃畬骗子最近刚被上一个女人从家里赶出门来 不给他交在黑桥的5万一年的工作室 租金,灰溜溜的回到宋庄A区暂住他老乡的工作室,现在工作室到期,想不到这小子又骗了一个在广州女人,现在吃喝拿女人的 还说要买大房子 我靠,太狠了,女人们,要集体联合起来啊 除掉这个打着艺术圈旗号的大骗子,实在是太可恨了。要把这些帖子发到广西驻北京办事处去,各大艺术类网站论坛 让他无处藏身 ,真的很可恨,他到哪个圈子哪个圈子就被搞坏水 ,太可恨了
[18楼] guest 2014-04-22 17:1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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