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佳|关于厉槟源:行动与身体的寓言
发起人:陆小果  回复数:0   浏览数:1083   最后更新:2021/08/10 13:42:03 by 陆小果
[楼主] babyqueen 2021-08-10 13:42:03

来源:Cc主义  于奇赫


步入 8 月,骄阳还未穿透大地,很多人们的生活早已被现实搅得七零八乱:河南特大暴雨使得全省超过 120 万人受灾,如何在大水退去后的土地上重建家园?新冠病毒变异毒株德尔塔(Delta)袭击中国多省,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够真正地自由出行?越来越多的气象灾害与流行病毒,让人们再次审视自己与自然的关系。


我认识许多人,他们从未真正思考过生命是什么。他们忙碌于赚更多的钱买更多的东西,觉得这种问题应该留给作家和诗人回答。但是很多人在灾害和危机中发现了生命的可贵与可爱,开始调整自己与社会的关系,不再漫无目的的活着,开始直面自己的内心。

娜布其,《空间外的风景No.16》,青铜,800×210×45cm,2017,“汲物之思”展览现场,金鹰美术馆


女性艺术家往往是敏感的,她们将自己独特的生命体验化为创作的灵感来源,通过作品表达她们对生命的感悟与对于人类存在的关切。在南京金鹰美术馆 7 月中旬开幕的展览“汲物之思”中,12 位国内外女性艺术家以实践追溯一种非现代且与自然万物同栖共生的意识。在当下这个时间点回顾展览中展出的作品,可以从他者的视角审视生命,缓解对于人类未来命运的焦虑。

童文敏,《反射 - 天空》,行为,中国贵州,单频录像(彩色,有声,10'00",2017,“汲物之思”展览现场,金鹰美术馆


“站在物中间是人类的本性” 。美国诗人玛丽安•摩尔在一个世纪前一语道破身体的一个动作:进入事物并立于其中。因此,作为动词的汲取,同时意味着身体的跃入和启动。张怡以身体表演来摹拟死亡或哀悼的仪式,探究不稳定的环境和景观如何影响并重组人们对于现实、地点和自身的认知。

张怡,《召唤消失的游移湖 第一部分/第二部分》 ,双频影像投影在纸板装置上,12'49'',2015-2016,“汲物之思”展览现场,金鹰美术馆


2019 年夏,范西参与了马来西亚沙巴洲金之岛上的“离岸”驻留计划。这座热带小岛大部分区域仍处于未开发的野生状态,而既开放(面向广阔的大海)又封闭(唯有乘船可离开)的环境,十分符合范西所要探讨的数字摄影叠加下人对具体物件的多重感知经验。展览中的视频《L》讲的是一位少年在海上建了一个房子,最后被海浪冲走的故事。范西注重物体与物体、空间及人的关系,她试图表现人通过构筑与丧失的无尽循环,与海浪的节律相依,这是另一种想象万物与人的方式。


范西,《L》,单频高清录像,彩色,有声,17'17",2020,“汲物之思”展览现场,金鹰美术馆


王凝慧曾戏谑地自称为“科学极客”(science geek),她对于化学、物理和生物十分感兴趣。王凝慧从跨越多种地质或文明遗迹的旅程中获取启示,将苔藓、植物、陨石、火绒腐蚀的镜面等“非常”之物点化为启动冥思的对象,事物的秘密背后也许通往更广袤的宇宙尺度。

王凝慧,《无题》,含羞草,尺寸可变,2017,“汲物之思”展览现场,金鹰美术馆

王凝慧,《无题》,苔藓,22×155×18cm,2017,“汲物之思”展览现场,金鹰美术馆


英格丽·托文德(Ingrid Torvund)视频作品中那暗色调的叙事,取材于挪威南部森林的原始自然景观。她复活了北欧异教传统、神秘主义和民间传说,以当代艺术的语言将它们相互交织在一起。视频中那高耸、干枯的枝丫,似乎诉说着欧陆曾隐藏着诸多的秘密。而今天,全球范围内对森林的破坏日益严重,极端气候的发生应该促使我们去思考树木与森林在人类的日常与精神生活中所发挥的关键作用。

英格丽 · 托文德,《When I Go Out I Bleed Magic》,彩色高清视频,22’00’’,2015,“汲物之思”展览现场,金鹰美术馆


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研究员冯时教授指出,人类知识体系的形成根植于三种最古老的科学,即天文学、数学和力学。林延的作品《天玑》的名字即是取自于北斗七星,并且用近千张宣纸在展厅的上方建构起了一个柔软的迷宫。当你穿梭其中时,你的脸可能会触碰到柔软的手工纸,视线也被暂时阻碍了。这仿佛是亘古宇宙形成的时间褶皱,在生命的长河中,每一个个体是渺小的,任何的想法最终都要受到生命尺度的约束,肉体不可能永恒。


林延,《天玑 IV — 重生》,皮纸,1262×653×350cm,2021,“汲物之思”展览现场,金鹰美术馆


胡晓媛的《木》系列源于她对表象和本质关系的思考。她展出的作品是这样制作的:首先在拼合的木板上覆上半透明的绡(一种生丝),之后用蘸着墨的笔在绡上一笔一笔地描绘木板表面上的纹理,这就是一种拷贝的过程;之后先将画好的绡取下,用漆将曾被描摹过的木头表面完全覆盖,再用黑色铁钉将绘制了木纹的绡贴回木头上。木头原本的肌理已经看不见了,木头已经被胡晓媛注入了自己的时间与意志。

胡晓媛,《刹隅 四》,废旧钢筋与混凝土、室外陈放过的绡、丝线,210×180×55cm,2015-2017,“汲物之思”展览现场,金鹰美术馆

胡晓媛,从左至右:《木/檩 No. 10》,木、墨、绡、漆、铁钉,160×125×4.3cm,2021;《木/单》,木、墨、绡、漆、铁钉,190×90×4.6cm,2008;“汲物之思”展览现场,金鹰美术馆


马秋莎的录像作品《白夜》让人们再次开始想象生命在自然中的样子。在韵律十足的音乐中,我们借着镜头俯贴海面紧沿崖壁飞行,注视着边境极地的广袤无垠,毫无人类活动痕迹的冰封荒原也仿佛触手可及。这些相似的画面分别是来自地球的两个尽头——南极和北极,在极圈内白天在“夜半太阳”期间持续24小时。在新冠疫情未来发展尚未预料之前,这种自然奇观无疑是一种心灵的慰藉。

马秋莎,《白夜》,五频录像,5'03'',2019,“汲物之思”展览现场,金鹰美术馆


镜子在历史上与女性的关系最为密切,魔镜认为白雪公主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花木兰替父从军回家之后不忘“对镜贴花黄”。来自土耳其裔的奈文•阿拉达(Nevin Aladaǧ)在镜子上留下了口红写成的“You may say I'm a dreamer“,能感受到一种男女之间涌动的爱意。英文“你可能觉得我在作梦”是约翰·列侬的一句歌词,下一句是“但是我不是唯一这么想的人”。随着这 6 面镜子的旋转、镜中的镜像不断地变换,映射这永远让人捉摸不透的世界。就生命而言,无常为常。

奈文·阿拉达,《You may say I'm a dreamer》,6 片镜面和镭射切割文字,2014,“汲物之思”展览现场,金鹰美术馆


有人说“你不能把世界上所有的路都铺上毛毯,但你可以在自己的脚上穿一双鞋”。消费社会中物品更新换代的速度很快,所以其承载意义的属性也被人们漠视。尹秀珍让我们看到穿过的鞋是一种价值观的体现,从鞋里也能看出不同的文化背景。个人所拥有的物质性的“物(object)”被艺术家唤起了个体性的情感,再次注入“物(object)”的本身成为了经验性的“物(thing)”。鞋其实是人的另外一种属性,大多数情况下它代表着个人意识。


尹秀珍,《行思》,500双宁夏本地人的旧鞋子、织物,尺寸可变,2018,“汲物之思”展览现场,金鹰美术馆


中国古代喜欢在城市中使用准确精炼的语言概括多处“名胜”,探寻景观中具有诗情画意的艺术之美。王伊茯苓韬程将中国古代传统的造景思维与绘画表现手法带到了欧洲的荷兰,创作了“Oud-Charlois 八景”系列作品。展览中的三件描绘了鹿特丹南部的贫困地区,生活在这里的人们为生存而奔波。在亚洲传统中存在性别观念的差异,但是现代社会中对于性别规范的界限大大地缩小了。因此,在跨文化的交流中,对于生命的尊重与对于自由的热爱十分重要。

王伊茯苓韬程,从左至右:《柯基与荷兰油球》宣纸上油墨, 丙烯酸,188 x 104 cm,2019;《八景 - 第七景 / 第五景 / 第三景》宣纸上油墨,丙烯酸,织物, 46 × 104 c***3 × 88 c***1 × 96 cm,2019;“汲物之思”展览现场,金鹰美术馆


艺术脱胎于人文主义的光芒中,造物者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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