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CCA Edge将是不断发展的场域:对话SO-IL建筑事务所刘静
发起人:蜡笔头  回复数:0   浏览数:1452   最后更新:2021/02/27 16:59:02 by 蜡笔头
[楼主] 陆小果 2021-02-27 16:59:02

来源:TANC艺术新闻中文版


《时代周刊》发布2020年“新时代百大人物”(100Next)榜单,作为“时代百大人物”榜单的延伸,此次榜单评选了100位被认为将在未来引领社会的新兴人物,在这一百个名字中,两位年轻的肖像艺术家的名字跃然其中,阿莫阿科·波阿佛(Amoako Boafo)和萨勒曼·图尔(Salman Toor)。



他们是2020年国际艺术视野中被受到大量关注的艺术家,也是艺术市场的炙热新星,但他们的崛起,绝不仅仅是市场的产物,而是在更大的社会背景下,集社会议题、市场推动和对既成权威的挑战为一体的多面向样本。

阿莫阿科·波阿佛(Amoako Boafo),图片来源:艺术家阿莫阿科·波阿佛及Mariane Ibrahim画廊


生活在维也纳的加纳艺术家阿莫阿科·波阿佛(Amoako Boafo)是2020年极具话题性的艺术家之一,随着“黑命攸关”(Black Lives Matter)在美国社会的扩散,凸显黑人和非洲移民身份的艺术作品也受到大量关注,市场需求的增加和商业合作以及藏家和经纪人们频繁的高价转售行为使波阿佛更深刻地意识到黑人创造力被白人藏家所利用的危机感。他以通过拍卖回购作品以及在加纳首都阿克拉为当地创意人士创立工作室的方式抵制对于艺术品的炒作行为,维护对自己的艺术的控制权。正如《时代周刊》所评价,他的做法“引发了一场更广泛的讨论,即当黑人艺术被白人控制时,谁才是真正的获利者?”

萨勒曼·图尔(Salman Toor),摄影:Stefan Ruiz,图片来源:艺术家萨勒曼·图尔


在创作中以南亚裔同性恋男性的生活图景为中心的图尔试图与社会规范进行一场游戏,游离于巴基斯坦和美国的两种不同社会文化中,他深知如何在艺术中微妙地处理敏感地带。这些形象被嵌入古典绘画的框架中,两者形成的反差正是画面的重点。在惠特尼美术馆的首个个展为他带来了更多目光和市场需求,但他仍然选择冒险,将尝试更多创作形式。
如果我们回溯两位艺术家的崛起之路,可能会惊异于艺术市场驱动的“魔幻”现实,但正是由不同导向交织而成的错综复杂的运作网络,以及艺术家对于“系统”的回应,才使他们成为代表一个特定社会时期的现象性个体。

Roberts Projects举办的阿莫阿科·波阿佛个展“我看见我”(I see Me)现场,图片来源:Roberts Projects

对于生活在维也纳的加纳艺术家阿莫阿科·波阿佛(Amoako Boafo)来说,他的崛起之路始于Instagram的一则私信,2018年,美国肖像艺术家凯恩德·威利(Kehinde Wiley)通过Instagram联系波阿佛,想要购买一件他的作品,并很快向四家有声望的画廊极力推荐波阿佛,然而仅有位于洛杉矶的Roberts Projects给予了回应,画廊联合创始人Bennett Roberts在没有当面见到作品前,他便计划为波阿佛举办个展,这场在2019年1月举办的展览开幕第二天便售罄,这时作品的价格是每件1万美金,而目前艺术家的拍卖纪录是120万美元(约775.68万元),短短1年时间内,艺术界的推手们是如何一步步实现,又是什么促使艺术家本人从拍场购回作品?

阿莫阿科·波阿佛在其维也纳的工作室内,图片来源:Maximilian Pramatarov

在2019年2月,以往专注推广蓝筹艺术家的艺术品经纪人Jeremy Larner发掘了这位年轻艺术家的潜力,因此当一位英国的经纪人以每件1.2万美金的价格将6件作品售予他时,他欣然接受。5月,Larner直接向艺术家出价,希望不通过画廊,以每件2.5万美元的价格购买艺术家未来的10件大型作品。尽管这笔交易最终是否实现难以求证,但足以见得艺术经纪人对于作品背后的市场潜力的肯定。

阿莫阿科·波阿佛,Sunflower Shirt 》,2019年,图片来源:Marian Ibrahim画廊

这股市场热潮很快就被常驻威尼斯的艺术经纪人兼艺术家经理人Amir Shariat听闻,他给未曾谋面的波阿佛发邮件表示想去工作室探访,工作室内的画作让他惊讶,惊讶于自己此前竟没发现这位艺术家。在Shariat的引荐下,波阿佛参加了鲁贝尔家族收藏(Rubell Family Collection)的艺术家驻地项目。这个举足轻重的驻地项目曾经吸引了多位明星艺术家的参与,例如2019年透纳奖联合获得者奥斯卡·穆里略(Oscar Murillo)。

阿莫阿科·波阿佛和梅拉·鲁贝尔(Mera Rubell)在鲁贝尔家族收藏驻留期间,图片来源:Rubell Museum

除了艺术品经纪人、画廊家,收藏家也在暗自为自己的收藏提出另类的交易方式。据Artnet报道,世界上最权威的收藏家族之一的Mugrabis家族曾向艺术家提议创作关于非洲和美国黑人形象的作品,这些作品将被放置美国利华大楼 (Lever House)内的一间高级餐厅,而Larner和Mugrabis家族将各自拥有25件作品。100万美元的出价没有使波阿佛和他的代理画廊动心,对于大量作品可能引发的潜在交易和价格操控的恐惧战胜了金钱。

2019年12月的巴塞尔艺术展巴塞尔海滩展会中Mariane Ibrahim画廊展位,图片来源:巴塞尔艺术展

2019年12月的巴塞尔艺术展巴塞尔海滩展会是波阿佛崛起之路的重要节点,他的作品在几分钟内全部售出,这时候,拍卖行的专家也开始蠢蠢欲动。很快在2020年2月,富艺斯伦敦的当代艺术晚间拍卖中,波阿佛首件上拍作品《The Lemon Bathing Suit》就拍得88万美元(约535.4万人民币),而预估价仅为4万至6.5万美元。上拍之前,这件创作于2019年的作品就曾在几位藏家手中流转,委托方购入的价格仅为2.25万美元。根据报道,这件作品的买家是来自伦敦的收藏家Ari Rothstein和Raphael Held,波阿佛向Artnet确认了他们就是买家,因为他们是为一位客户竞拍的,这位客户是波阿佛本人。

阿莫阿科·波阿佛,《The Lemon Bathing Suit》,2019年,图片来源:富艺斯

得知经纪人和藏家频繁的高价转售行为,波阿佛希望通过重新购入作品,自主掌握市场,抵抗那些消费艺术家、消费艺术品的行为,拿到属于艺术家对于自身创作和艺术品的控制权。
然而由于没有足够现金,波阿佛只能用现金加作品的形式与这对合伙人合作。不出所料,三件波阿佛用于这笔交易的作品很快也在5月-7月,也就是“黑命攸关”运动开始蔓延美国时,出现在苏富比和富艺斯的拍卖中,且全数成交。

阿莫阿科·波阿佛,《Baba Diop》,2019年,图片来源:佳士得

艺术家对于转售行为的出击没有阻挡投机者们的利益诱惑。2020年全年的全球拍场中,已有30余件波阿佛作品出现,价格持续攀升,《Baba Diop》在佳士得12月的“20世纪:香港到纽约”拍场中突破百万美元大关,以120万美元的价格创造了最新个人纪录。但尽管如此,他的意识和抵抗行为已掀起涟漪。

阿莫阿科·波阿佛,Joy in Purple》,2019年,图片来源:富艺斯


像Roberts Project中小型画廊对于买家在二级市场转售作品的情况稍显无力,据悉,波阿佛正在接触纽约的大型国际画廊,如果能够顺利被大型画廊代理,这种市场的对于利益的激烈反应也许能够被有效遏制。“我们希望他能够加入一个更大型的画廊,只有在一个大型且有话语权的地方,这些恶作剧才会停息。”Roberts曾表示。

生活在纽约的巴基斯坦艺术家萨勒曼·图尔(Salman Toor)曾经在巴基斯坦的寄宿学校度过了很长岁月,那时的他常因为被认为“女性化”而被同学霸凌,直至学校的高年级的男生让他作画之后,艺术变成他保护自己的工具。

萨勒曼·图尔位于布鲁克林的工作室,摄影:Justin Leveritt

在2018年以前,国际艺术界对于这位艺术家的了解甚少,直至惠特尼美术馆(Whitney Museum)在那年宣布他入选该美术馆的新兴艺术家项目,并将举办他的个展,艺术界才开始躁动。2018年和2019年,Aicon画廊和贝浩登纽约空间先后举办他的个展及群展,2020年,他与纽约的鲁林·奥古斯丁画廊(Luhring Augustine Gallery)签署代理合约,现在,他的作品已经入藏芝加哥当代艺术博物馆(Museum of Contemporary Art Chicago)、伦敦泰特美术馆、洛杉矶郡立艺术博物馆 (Los Angeles County Museum of Art)、古根海姆美术馆以及北京木木美术馆等艺术机构。2022年,木木美术馆将举办图尔的首个亚洲美术馆个展。

萨勒曼·图尔,《Party》,2019年,图片来源:艺术家萨勒曼·图尔


1983年在巴基斯坦出生的图尔目前住在纽约的东村,他的作品大多是基于他的棕色皮肤同性恋朋友在南亚和纽约的生活片段,形似欧洲古典绘画的笔触,略带表现主义的创作形式和对当代世界的派对的描绘,这些元素在他的绘画中交织。

萨勒曼·图尔,《Four Friends》,2019年,图片来源:惠特尼美术馆

目前仍在惠特尼美术馆举办的展览“我将如何知道(How Will I Know)”便集中展示了这些特点。这位游离于两个国家文化的艺术家在绘画中描绘了那些看似他,却又不是他的主体,从被书籍布满的纽约东村公寓,到夜店和咖啡厅,图尔的画笔以一种亲密的视角描绘着这些棕色年轻人的欢愉时光,这也是他对于身份意识的回应。

惠特尼美术馆“我将如何知道(How Will I Know)“展览现场,图片来源:惠特尼美术馆

在巴基斯坦,同性恋仍是违法的,图尔经常用渐变的绿色和灰色来创造这些年轻人喝酒、聚会、吸烟、睡觉的场景,但同时也需要面对社会政治的现实,考虑到这些画面在不同文化下展出会形成的不同效果,他擅长进行精妙的处理。在作品《Car Boys》中,一位警察正把*指向坐在车内的两位男性,指向当地法律对于同性恋的容忍度。

萨勒曼·图尔,《Car Boys》,2019年,图片来源:艺术家萨勒曼·图尔

2016年,图尔参加了在印度举办的科钦-穆吉里斯双年展(Kochi-Muziris Biennale),展览中那些叙述了英国社会环境的作品在巴基斯坦得到了可观的销售。2020年10月至12月,仅仅两个月间,富艺斯和佳士得两家拍卖行共售出了这位艺术家的4件作品,这些拍卖并不局限于美国拍场,英国和亚洲拍场也给予这些作品积极的回应。

萨勒曼·图尔Aashiana(Hearth and Home)》,2012年,图片来源:富艺斯

10月,当拍场中出现了图尔的第一件作品《Aashiana(Hearth and Home)》时,便以超过高估价2倍的价格成功易手。成交的一个月后,惠特尼美术馆的展览在11月13日正式开幕,权威艺术机构的个展使他的作品在市场上也获得更坚实的基础。12月初的佳士得拍场,就出现了一件超过高估价近8倍的价格成交的作品《Rooftop Party with Ghosts 1》(约530万元),并创造了图尔作品的最高拍卖纪录。就在同一天,富艺斯香港拍场中出现的《Group Dance》便以400万港元的价格再次超高估余8倍成交,这是他的作品首次登上亚洲拍场。

萨勒曼·图尔Rooftop Party with Ghosts 1,2015年,图片来源:佳士得

市场的热潮仍在持续,去年12月15日,富艺斯英国拍场呈现图尔的作品,《Liberty Porcelain》在“New Now”拍卖专场中以37.8万英镑的价格超高估价6倍易手,价格走向仍然坚挺。

萨勒曼·图尔,《How Can i Explain?》,2019年,图片来源:艺术家萨勒曼·图尔

商业上的成功对于图尔本人而言略感不适,今年2月,纽约的Luhring Augustine画廊将举办展览“欢愉亭(The Pleasure P**illion)”,除了包括图尔的新作和围绕画廊布鲁克林空间内的莫卧儿风格亭子所创作的装置之外,图尔还将在今年尝试更多录像作品。

萨勒曼·图尔,《Bar Boy》,2019年,图片来源:艺术家萨勒曼·图尔及Luhring Augustine画廊

从市场的角度来看,这对于一位市场正在崛起的艺术家而言是一个冒险之举,但他曾在《华尔街日报》的采访中说道:“尽管这对我来说很可怕,但我必须克服一些谨慎态度,因为这里有多层驱动力,我从来都没有什么可失去的。”(撰文/林佳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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