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甘本 | 论我们能不做什么
发起人:之乎者也  回复数:0   浏览数:960   最后更新:2020/11/11 11:58:33 by 之乎者也
[楼主] 蜡笔头 2020-11-11 11:58:33

来源:巴塞尔艺术展


每一位艺术家独特的生活经历、阅读和思考方式改变着他们的艺术创作。无论是谁,我们都在无时无刻被生活中的人与事感动和启发。在即将于11月27日至30日期间举办的由巴塞尔艺术展与典亚艺博(Fine Art Asia)共同合作的“艺荟香港 — 由巴塞尔艺术展呈献”项目中,我们采访了艺廊所呈现的艺术家们,并走进他们心灵的深处,听听他们的生活,尝试站在艺术家的角度,去更加深刻地理解他们的作品。


谢素梅,照片由艺术家提供,由René Rötheli拍摄


对你启发最大的艺术家是谁?
与其说艺术家,我更想提到我喜爱的一位奥地利抒情诗人赖内·马利亚·里尔克(Rainer Maria Rilke),他细腻感性的写作深深触动我。他所作的《Notes on the melody of things》以及《给青年诗人的信》(Letters to a young poet),洞见深刻,哲理清晰,对我启发良多。同时他也一直鼓励我们去超越自我,我认为这对我们的生活和创造都至关重要。

照片由艺术家提供,由Eric Chenal拍摄


作为一名艺术家最大的收获是什么?
艺术的美在于能让人看到事物的本质和自我的本性。而通过艺术,我得以自由地表达自己,这是我的荣幸。


照片拍摄自一位敬爱鬼海弘雄的年轻摄影师 一 仲亀博道 (Hiromichi Nakakame)

照片拍摄于鬼海弘雄在Nanzuka / Aishonanzuka艺廊个展


日本摄影师兼艺术家鬼海弘雄上月不幸病逝,艺荟香港向他献上最深的敬意,感谢他在艺术上的贡献。以下为Nanzuka / Aishonanzuka艺廊东主南塚真史(Shinji Nanzuka)告诉我们关于鬼海弘雄的一件鲜为人知的事?

鬼海弘雄对我来说是一位新英雄。在我开办艺廊的六年前,还是个学生的时候,我在他的作品集《Ya-chimata》中,了解到他的作品。作为他的一位粉丝,我从那时起就一直在追随他的作品。鬼海弘雄是这样的一个人一 他通过自己的作品试图在任何情况下拯救和保护每个人的尊严,不论种族或信仰。作为一名摄影师和艺术家,我想不到其他像他这样纯洁和崇高的人。鬼海弘雄曾经说过:“人不能像剥稻壳变成稻谷那样被磨尖;我们无法彻底摒弃我们不需要的东西。我们必须继续抓住所有外在的经历、困难和错误。‘我对此已满足了’这句话一直在我脑海中”。鬼海弘雄的这段话就这样一直深深印刻在我心中。


《建造·氛围 十三》(2017),安东尼·麦克勒夫

照片由艺术家和艺术门提供


告诉我们关于你的一件鲜为人知的事?

我是《星球大战》的忠实粉丝!


作为一名艺术家最大的收获是什么?

我认为最大的收获就是从你的工作和创造力中获得一种陪伴感。就像任何一种关系一样,当你长时间地努力工作时,你的创造力几乎变成了一种你必须培养的实体;你投入的越多,得到的就越多。当你为了完成这些事而付出牺牲,如若事情进展顺利时,你会得到喜悦和满足。人越大我就越学会了尊重这个过程,它也成了我意想不到的知己。


名坂有子,图片由艺术家和维伍德画廊提供

名坂有子站在她的大尺幅作品前,照片于1964年由白发一雄(Kazuo Shiraga)在具体艺廊拍摄,图片由维伍德画廊提供


在过去时间里,你人生的最大课题是什么?

创作一个作品最重要的部分是相信自己的直觉,与内心的自我斗争,以推动艺术实践的边界,并追求独创性。用工业材料制作同心圆主题的绘画不仅代表了内心真实的自己,它也是通过具体派的表现形式而学习到的自我表达的核心部分。我从战后的50年代开始创作,直到今天,绘画对我而言依然是希望和生活的源泉,给予我生活的信念。


萧旭,照片由艺术家和方由美术提供


对你启发最大的艺术家是谁?


我大学的专业是中国画,在还没有进行正式创作之前一直被包裹在传统艺术的魅力之中,直到看见徐累老师的出版物才启蒙我了什么是中国艺术的元神,在我创作的不同时期还受到其他艺术的影响,但最早启发我的还是艺术家徐累。

《一生悬命》(2009),徐累,照片由艺术家和方由美术提供


你最希望做一个怎样的展览或项目?
因为我的创作方式,我认为完整和准确的呈现出一段时间内思考的个展对我自己是很重要的,所以我一直期待我的下一个个展。


左:赵赵;右:朱金石
照片由艺术家和当代唐人艺术中心提供

《天空》(2018),,照片由艺术家和当代唐人艺术中心提供


作为一名艺术家最大的收获是什么?

赵赵:活着

朱金石:艺术家不用太多考虑价值,因为艺术本身就是生活中最有价值的事情。我最大的乐趣是忽略价值的评判,但认真平和地面对每一天,面对作品。


左:陆浩明;右:钟慰

照片由艺术家和德萨画廊提供


你最喜欢香港的什么?

钟慰:我喜欢香港的矛盾性,它在连接沟通中西方的同时又受到不同文化制度的挤压。这产生了一种很强的历史戏剧感。

《Thank you :)》(2020),钟慰,图片由艺术家和德萨画廊提供


对你启发最大的艺术家是谁?

《Jettison Pod Interior (Cutaway)》(2018),陆浩明,图片由艺术家和德萨画廊提供


陆浩明:对我来说,灵感是各种影响的集合体。例如,我最近又再次去认识西格玛尔·波尔克(Sigmar Polke)的艺术创作,并且我也一直在看罗伯特·史密森(Robert Smithson)所撰写的的著作。大约每个月,我都会花一些时间去看Lee Bontecou和张义的作品。在过去的两周里,我渐渐迷上了日本的木制古董。


左:洪浩;右:刘健华

照片由艺术家和佩斯画廊提供


疫情是如何影响你的艺术实践进程的?
刘建华:疫情来的太突然了,其实不光是对于艺术,还对整个生活,对整个人的状态情绪都会有影响。作为人类发展的重要时期来说,可能会以疫情之前和疫情之后来判断、分析及梳理很多事情。然而艺术在这进程中只是其中的一个点,它不是完全绝对的。作为艺术家来说,肯定会有一定影响。这种影响是有两个方面,一种是对之前常态生活、工作安排的影响 — 它是一种对次序的影响;另外一种是对个人心里情绪的影响,这种可能会更多的影响到艺术家在作品创作时的思考。

经历了这个疫情之后,我们很难用一个正面或者负面的方式去看待它。疫情给自身对现实的感受及对现实的认知,跟疫情之前是完全不一样的,因为它打破了很多对常规的认识。以及包括到现在疫情还是处于不断的变化中,这远远超越了我们之前的经验及判断。但作为艺术家,他不一定是那么简单的去表达疫情所带来的心理及视觉上的感受。更多的是通过疫情带给人的感受和认知,通过作品的方式产生变化。

艺术家最重要的是自身的核心价值,他的创作始终需要有一个最基本的骨架坚挺的立在那里。只不过在创作的过程中,在上面添加或者弱化、简化一些东西。具体艺术家如何进行转换,甚至转换成一种内在的激情去主动面对,这需要艺术家用时间去消化和积累。

《聚核》(2012-2018),刘建华, 作品于2020年在坪美术馆展出,图片由佩斯画廊提供


洪浩:面对疫情的我也曾经历过2003年的非典,似乎还是有某种底气。但这次的严重性和发展方向的不明确性,以及对整个世界每一个人的影响,都一次又一次地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力。

疫情期间,洪浩与儿子在工作室中,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然而我觉得事情对人的影响也在于自己怎么看待,疫情对我的确有不少负面的影响,包括对未来的悲观和活动的受限。但同时也提供了一次难得的清闲,一次可以停下不断奔波的脚步而回望与反思的机会,尤其是在疫情的早期。当我们什么都不做时,可能会更清晰地反观到我们平时所做的价值和意义是否真的存在。有意思的是在疫情最严重的时候,这种什么都不做的清闲成为了一种对社会的贡献。实际上,我自己并没有很多非常想要做的事情,目前和以前的节奏没有很大的区别,每天都去工作室。这次疫情对我的一个收益,就是可以长时间地享受一种没有打扰的安闲和专注,以及用“不做”来对“做”进行的反思。


黄进曦,照片由艺术家和安全口画廊提供


对你启发最大的艺术家是谁?

对我启发最大的艺术家是约翰·康斯特勃(John Constable),他对生活中周边的景观和不断变化的天空的执着追求是我绘画的关键因素。

《秋游》(2020),黄进曦,图片由艺术家和安全口画廊提供


你最喜欢香港的什么?

我喜欢在香港爬山,大东山和城门水塘的自然风景是我最喜爱的地方。


李昢,照片由Klaus Vyhnalek拍摄于2018年
图片由李昢工作室,Swarovski Kristallwelten
和立木画廊( 纽约、香港、首尔及伦敦)提供

《Willing To Be Vulnerable》(2015–2016),李昢,作品于2016年第20届悉尼双年展展出。照片由Algirdas Bakas拍摄。图片由李昢工作室和立木画廊 ( 纽约、香港、首尔及伦敦)提供


在过去时间里,你人生的最大课题是什么?
在新冠疫情大流行期间,我在俄罗斯圣彼得堡的Manege中央展览馆(The Manege Central Exhibition Hall)举办了一场大型展览,这对我来说是一线希望。我一直期待看到这场展览的发展变化,因为只是我们未来需要严肃考虑的前进方式。这场展览没有线上与线下的界限、虚拟与现实的界限,所有参与的成员从无到有,付出巨大努力来实现这个展览。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希望这次展览能在这个充满挑战和困难的时代带来欢乐、奇迹和一丝希望。


王郁洋,图片由艺术家和Massimo de Carlo艺廊提供


对你启发最大的艺术家是谁?
我想,对我影响最为深重的一位艺术家就是吕胜中老师。他是我的研究生导师,也是中央美术学院实验艺术学院的创始人。
他不仅在作品上影响了我、启发了我,而且在他授课的过程中,他的教学方法,以及他一直冠以的这种“不断追寻一个真相,质疑本体”的理念也一直影响着我。他的作品《小红人》不光是一个人形的剪纸图案,它同时也把正形和负形赋予了意义:我们认为似乎没有用的被剪了下来,剩下的那些东西也变成了可以呈现阴和阳,有和无的作品。我觉得他的作品不是只单纯地讨论人形或中国传统,它更讨论的是人和天地的一种关系,也是整个自然的一种关系。因此他的作品—即正形与负形之间的关系—对我日后的很多作品都有着深远的影响。

《有与无》(1990),吕胜中,照片由艺术家和Massimo de Carlo提供


我的很多作品都呈现出两个不同的状态,比如说,看到的是一种状态,但是它背后其实蕴藏着另一种状态。把事物的两面结合在一起的这种方式其实就是从我的老师那里借鉴和得到启发的。
另外,在我们平常的交往之中,他不断质疑既有现实真实性的方法论也给我的日后创作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楷模。我不断地对已经既有的现象或既有的理论和概念产生质疑,同时也对自己的作品和自己已有的理论产生质疑。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推动自己不断发展、或是推动自己作品不断深入的方式。因此我觉得艺术家吕胜中是影响我最大的一位艺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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