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迷你艺博会”,能否拉动“后疫情时期”的香港画廊复苏?
发起人:小白小白  回复数:0   浏览数:1108   最后更新:2020/05/27 10:44:23 by 小白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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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Ocula艺术之眼  py


展览现场:“旷野”,亚纪画廊,台北(2020年5月6日至6月6日)。图片提供:亚纪画廊。


在西方的传统中,“旷野”被视为一个试炼之地。人,或者一群人,进入了无人烟、食物极度短缺的地方接受考验,也许停留40天也许40年,总之,在旷野,人被各种以幻觉为形式而生发的欲望考验着。举凡最为通俗的欲望不免是——对食物的渴望,对物质、金钱的渴望以及对统治、权力的渴望,这些欲望以幻觉围困这个人,而一个自由的人,是通过如此的试炼还不被其控制,才能“走出”旷野。

徐渠,《10.7829》,2020。丙烯喷漆布面奥松板,48×60cm。图片提供:亚纪画廊。


艺术家徐渠,最近在台北的亚纪画廊以个展“旷野”(展期:2020年5月6日至6月6日)展示了一系列新近的架上作品,其中部分新作延续着他之前的个展“货币战争”(展期:2015年10月8日至11月13日)的思路发展而成如今的“汇率”系列。


“汇率”系列是画布绷在奥松板上,再用丙烯和油漆喷绘出各国纸钞货币放大、局部纹样,其上还有浮凸的不同时期不同货币的汇率数字序列所组成的浅浮雕式的作品。画面上的数字,像暗号,懂得人就明白,例如数字“10.7829”指的是2011年欧洲债务危机最高峰的时期,欧元兑港币的汇率,而作品尺幅让人意识到这是一组居家小品式的作品,可其美丽的背后反映的却是现下极为不稳定,且不易预测的金融市场,一个更为宏大的世界局势。

由左至右:徐渠,《8.27》,2020;《LSD BBG-1》,2019-2020。展览现场:“旷野”,亚纪画廊,台北(2020年5月6日至6月6日)。图片提供:亚纪画廊。


展览一方面是一群由数字组成充满魅惑力的图像作品,另一方面则是一系列名为“LSD”的新作。这系列新作,尺幅巨大,每幅有2.5米高或2.5米宽,以可谓是壁画的尺寸占据墙面,而每幅作品之中,却又是包含了数个小幅,周遭有类似邮票边缘的锯齿的作品。


如此作品,一字排开在展场之中。总共有6幅的“LSD”系列作品,从尺幅上与“汇率系列”形成明显的反差,从色感上,不似“汇率”系列作品那种渐层色给人的悦目感,“LSD”系列作品的颜色,不是暗沉就是十分饱和与冲突。这两个并置起来有点两极的系列作品构成了徐渠个展的“旷野”。

由左至右:徐渠,《LSD BGR-2》,2019 - 2020;《LSD BGR-1》,2019 - 2020。展览现场:“旷野”,亚纪画廊,台北(2020年5月6日至6月6日)。图片提供:亚纪画廊。


徐渠对于“旷野”的理解与引用,来自于美国政治学家埃里克·沃格林(Erich Vögelin,1901-1985)所写的5卷大部头著作《秩序与历史》。作者从上世纪50年代开始撰写此系列书籍,试图通过研究历史上出现的主要秩序的类型,来完成对于“历史秩序”的理解。其中卷一《以色列与启示》(1956)中,作者提出旧约圣经中的情节——摩西带领以色列选民在旷野里生活,并得到耶和华神的指示,以律法十诫来规训选民,或者,灰心丧志的先知以利亚跑到旷野里寻死,但得到耶和华神的安慰,离开旷野,以更为火热的意志与热情去调教、对抗当时贪腐糊涂的领袖。这种不是来自于人的悟性,而是有来自于高于人存在的启示得以出离旷野,是构成世界秩序的原型之一。

徐渠,《LSD BBG-1》,2019-2020。画布亚克力与脱色剂,200×250cm。图片提供:亚纪画廊。


艺术家并无意要在此“宣教”,而是他跟埃里克·沃格林一样洞悉了世界秩序组成的两极(神启与世界城邦),后者认为两极并不是彼此对立,而是要维持均衡。前者呢?艺术家在展场里呈现了两种美学逻辑,并认为在“视觉的致幻,才能摆脱迷宫一样的现实,新的文化的刺激,才会让人不纠结于政治的无聊”。


让我们再看“LSD”系列作品,其实那形式本身,已经不言自喻了精神致幻药物“LSD”本身类似“邮票”的形式。LSD,那薄薄的,比标准邮票还要小的药片,其上经常是不同的图片,一如邮票的设计逻辑,边缘的锯齿状是为了便于撕开,使得LSD本身像是小邮票一般,而服用LSD,则俗称为“贴票”。

徐渠,《LSD BBG-1》,2019-2020。画布亚克力与脱色剂,200×250cm。局部。图片提供:亚纪画廊。


原初制作时的袖珍尺幅,在此被艺术家放大,并继续以“LSD”称之,其中小幅的画面,是纯色的布料,其中曲折的图案取材自各种迷宫的样式,暗喻着复杂的现实世界。艺术家以树叶、针筒、羽毛等等作为画笔,沾着腐蚀布面的药水来作画,而后清洗布面、固定布面,最后再画上锯齿边缘。


这样繁琐的制作过程,被封印在作品中,不为人所察觉,其中的材料性,指涉着嬉皮文化,一种寻找自由,脱离奴役的文化。就在新冠病毒全球确诊案例累积超过500万人,急切研发疫苗,想要离开这个疾病控制的时空背景中,艺术家徐渠献上一幅幅巨大的药片,提醒世人艺术(一直以来)也是一种文化乃至精神的致幻剂,而“旷野”也许不需要得自神的启示而可以走出,也许可以借助艺术家,这个敏感,如同先知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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