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勉强的候补,巴塞尔线上的尴尬
发起人:蜜蜂窝  回复数:0   浏览数:1631   最后更新:2020/03/25 13:46:37 by 蜜蜂窝
[楼主] colin2010 2020-03-25 13:46:37

来源:Ocula艺术之眼  王子云


刘月。图片提供:艺术家。


依然可以回溯观看刘月作品《鸮》(2018)时的感受。在同名展览现场(展期:2018年1月20日至3月11日)相对黑暗的空间中,无数镜面将眼睛所触及的焦点打乱,看似混乱狼藉到处散落的镜子反射出相互映照的光斑。由于材质、光线和路径的不同,光在这里形成一种交叠的混响。鸮即猫头鹰,一种昼伏夜出的动物。黑格尔所谓“密涅瓦的猫头鹰在黄昏中起飞”,当夜幕降临哲学的沉思和理性悄然登场。同样,这件作品即便是由各种随机的物件拼接而成,但秩序和规律依旧隐含在空间实体中。这是艺术家大多数现场装置作品给人的深刻印象。

展览现场:“鸮——刘月个展”,C龙口空间,北京(2018年1月20日至3月11日)。图片提供:艺术家与C龙口空间。


刘月是一位生活和工作于上海的艺术家,曾在上海大学美术学院学习油画。从2005年至今,他曾花费十年时间在白色画布上用云母色摹仿自然光照在画布上的色彩与光泽;他曾在十多年前把一片漆黑的照片发布在社交平台上,而今它们在每个夜晚来临的时候都会准时出现在他的微信朋友圈。他也是从十多年前开始尝试在空间中,利用拾得物搭建各种玄妙的装置现场。不管是从艺历程早期的平面摄影,还是现在经常意外“闯入”的装置,他都呈现出一个潜思默想式的艺术家理解寻常世界和周遭环境的深度。

展览现场:“堆——刘月个展”,龙口空间,北京(2016年3月11日4月17日)。图片提供:艺术家与龙口空间。


近年来他主要的个展从“缓坡”(2015)“堆”(2016)“格言”(2016)“鸮”(2018)“体积”(2019)到“化身”(2019),展名常常以“认知研究”与“为极限值得唯一”来称作两个研究的方向。两者在他作品中虽然没有明确的限定,但却以不同的面貌出现。前者包含图像认知、视觉认知、空间认知和形式认知,通过悖论和无意义的方式,认知的过程中包含着对现实表象真实性的触碰和质疑。后者也可断句为“为极限值,得唯一”,极限既包含空间的极限、身体的极限,也包括此时此刻的极限,更包括不断地平衡“此刻”而达到更准确的“唯一性”的极限。

展览现场:“化身——刘月个展”,CLC Gallery Venture,北京(2019年11月30日至2020年2月24日)。图片提供:艺术家与CLC Gallery Venture。


近期个展 “化身”(Incarnation,展期:2019年11月30日至2020年2月24日),以带有宗教意味的词汇为名,在艺术家自建的混沌现场中,同样存在着不可见的自然力量和自上而下的秩序。个展主体是用木板支撑而起的高塔,像一座临时纪念碑。延伸的管道连接展厅中不同的角落,在这个结构之上,镜子、水泥、石膏、沙子等物质穿插其间,自发面粉从最高处一泻而下。在展览期间,发酵后的面团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变化,流淌、膨胀、凝固、龟裂……建造伴随着坍塌。

此次访谈涉及刘月创作过往的大部分历程,也包含他最新的展览活动。刘月探讨了他对不同媒介创作的理解,从摄影到装置的转变;空间和材料背后对时间和时刻的认识;作为一种工作方法的“认知研究”之于现实世界的微观切入;互联网与手机的媒介平台上图像的显影方式和自己对待图像的态度,一件作品和一个展览如何展开制作,自我的评述等等,不一而足。

刘月,《让增益无限接近自身——光 18》,2008。爱普生艺术微喷、哈内姆勒摄影纯棉硫化钡纸基纸,135×150cm。图片:香格纳画廊。


你之前有很长一段时间常以摄影为媒介创作,但不同的于一般意义上的摄影作品,背后似乎都有一个关于真实性、图像悖论、视觉感知的研究系统存在,你是否也在这个阶段的工作中试图建立某种关于图像的系统?

其实我自己创作的媒介类型还挺多的,摄影是其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作为创作路径,无论是材料或是方式,都需要针对拓展的线索,选择相对合适的。不同角度的切入所带来维度的扩容是自己对那些未知线索深挖的动力。

我的很多作品常会以归纳和演绎的方式在整体框架下去证伪和证明,但很不幸的是这两者的路径相斥。以这样的方式看来,我们的很多事物若要深入就必然需要更大的推敲维度和论证空间去归纳分析。同时也需要更精准的个案和典型事物去证伪。在一次次的设论中,我发现视觉认识作为研究样本可以完美的包涵这些要素,以此而产生关于图像的分析也就变得特别可贵和值得深究。

刘月,《雪花》,2006。爱普生艺术微喷、哈内姆勒摄影纯棉硫化钡纸基纸,254×450cm。图片提供:香格纳画廊。


首先我们可以看看由视觉认知而引出的方法之一——摄影,它的英文“photography”来自希腊语,其中“photo”意为光,“graph”意为图解、记录。这个词本身就很特别,它包涵了认知的线索。摄影术问世,成为了现代人认知世界的一个基本手段,光线导致的化学反应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我们视觉认知的基础条件。

“认知”,尤其是视觉认知是一个具有多面性的矛盾体。它与我们的真身近在咫尺却又相距甚远。“因视而觉”的转化中有一个核心目的就是——认识真实从而了解世界。

展览现场:“缓坡——刘月个展”,上午艺术空间,上海(2015年4月4日至5月10日)。图片提供:艺术家。


是否是在2015年在上午艺术空间的个展“缓坡”(展期:2015年4月4日至5月10日)后,逐步产生一种工作法,并开始一些与空间、材料有关的实践,从平面图像到纵深的空间,这前后有什么创作思考上的转折和拓展?

以前展览中的图像作品,的确会相对会被多看到,以至于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大家都以为我只做图片。其实自己作品的系统里,无论是图像还是其它那些作品,都是互为补充的关系。很多具体的研究方式是同时展开的,是论证的多维度尝试。

“缓坡”在2007年至2008年前后就已经开始尝试了,最早是在自己工作室做,之后在废弃的工厂楼道里做过,在意大利驻地的工作空间里也做过……后来在上午艺术空间的展览,算是在国内公共空间里第一次展示给大家。对我来说,这个作品创作过程及其艰辛和危险,所有的一切都需要我自己的手感,一点一滴将作品推敲构建,光之前的搭建就足足用了一个多月。要知道,这里面所有的物体连接和支撑是没有钉子固定的。

当时自嘲为个人脑力和体力并存的奥林匹克运动,直至今天看来这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展览现场:“缓坡——刘月个展”,上午艺术空间,上海(2015年4月4日至5月10日)。图片提供:艺术家。


长期以来,“缓坡”是这样一种需要与各种空间发生关系才能有看到价值的系列作品,因此在各种场景语境下的尝试就极其必要了。在此我需要说一下动机:每当我们在看太阳或夜晚星空的时候,不难发现,此刻看到的它是属于这一刻但却是过去的那个太阳或星星,这个看到的距离往往需要以光年来作为计量单位。这样的认知如果放到平时的其它场景来解读,“此刻”的意义则会让我十分困惑。

生活中物与物之间的距离很近,所以我们往往会忽略这一刻它们在时空中具体的时态,都会习以为常的认为它们都是同时的或者它们的此刻“在场”即是现在即刻。随之想到的是在空间中“碰触”,以此来压缩时间维度上的距离。物体间、空间上、时间上都被压缩到奇点并且为“那一刻”而紧绷着。在整个空间中物与物的碰触也使得场景中有股隐藏的力在其中游走。“缓坡”是一种尝试调和时空不统一的方式,让认知在逻辑中在此刻能被统一,让真身共存于同一维度,从而通过这种转化感受到那个抽象的时空刹那。

刘月,《为极限值得唯一14 2015-03-29 – 00:28:59》,2015。爱普生艺术微喷、哈内姆勒摄影纯棉硫化钡纸基纸,200×150cm(彩色),29×20.5cm(黑色)。图片提供:香格纳画廊。


你之前也参加过“文化馆”线上艺术项目,这个以微信和朋友圈为传播和展示的计划已经过去几年,但之后你好像还在继续,每天都可以在你的朋友圈看到一张黑色或其他颜色的照片,这件事情对于你来说已经是日常生活了,还是你“认知研究”的一部分?

这个作品准确地讲应该是从2009年左右在微博上开始尝试,当时是发好就删的,到了2012年至2013年自己有了新手机和微信之后,发现这个项目更合适这个媒介。直至现今仍然在持续。时间一长似乎就会习以为常的感觉如同生活日常,我觉得二者皆有。成为生活习惯,是状态,而由其来研究“认知”体系则是目的。在此也有必要说下这个作品的由来。

光速是目前已知自然物克服时空阻隔的速度极限,光赋予了视觉判断的合法性,它让事物看上去,有了固有的颜色和体积,就如同公理一般令我们坚信不疑。但光的反映毕竟不是物体本身,如果说图像可能会产生视觉上的欺骗,那么这种欺骗从光线射来的那一瞬间就已经开始了。《金刚经》中那种“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得见如来”,我觉得很符合这样的语境。

刘月,《为极限值得唯一14 2015-01-08 – 12:55:48》,2015。爱普生艺术微喷、哈内姆勒摄影纯棉硫化钡纸基纸,200×150cm(彩色),29×20.5cm(黑色)。图片提供:香格纳画廊。


每张图片的名称都是由当时拍摄的那一刻时间来命名,精确到秒。这些图片就成为了属于此刻唯一的时空证明,而每一幅漆黑的画面事实上并没有彻底将光线排除,在用后期软件对它们进行曝光增量的操作之后,这一刻的画面呈现出完全意料之外的面貌,它们既无法呈现拍摄时的那些物体形态,也不会因为拍摄时缺少光线而完全相同的黑灰,一些看似无意义的图案和杂色成为了画面的主要构成元素,它们有的灰暗如迷雾,有的却璀璨如宇宙爆炸。

观看作品的人会因图像信息的缺失而对认知产生困惑,也有人认为这不过是相同黑图的不断重复而已。无论如何,放弃光的权利和作用,它将作为我触摸这个世界的一种方式。此刻,视觉内容的阐释已无主动权。而每一张图片都是时空中那一刻、那一秒孤独的唯一。这个悖论式的作品,其中图形的唯一性因互联网传播而失效,无光的状态也因曝光而失效。

刘月,《缓坡》,2017。展览现场:“拼贴:玩纸牌的人”,沪申画廊,上海(2017年4月1日至6月3日)。图片提供:艺术家。


你部分个展,如“缓坡”现场各种物体的碰触、支撑、和转化所开启的挑战,需要面临随时坍塌的风险,在类似这样的作品中,是否都有一个不可重复的唯一的时刻存在?你又是如何在不断的坍塌和搭建的尝试中将其呈现?

从狭义的逻辑角度看,这部分作品的很多线索都是紧密关联而排他的,就像是在一个封闭的内循环管道达到完美自洽。在推演最终结果的时候,因为这种封闭性而能更清晰明确地达到,并且也因为这种完美的内循环使得所有的论证方法和结果是可通过逻辑思考而再现复制。

在实际操作过程中这样的设论是很难在现实里实现的。它们总是或多或少地掺杂着其它的因素,外在的各种可能性都会干扰到推演的主体,这让追究的问题在呈现悖论的交集点上总是飘忽不定,不好把握。

刘月,《缓坡》,2017。展览现场:“拼贴:玩纸牌的人”,沪申画廊,上海(2017年4月1日至6月3日)。图片提供:艺术家。


如此看来要达到现实中逻辑趋于完美,那一定是难得并且无法再次复制实现。因为,每一次的塑造都意味着面对不同的干扰和对抗阻力。大量推演中的事物,哪怕被限定也会随机参与其中,它们需要人的参与使其弥合和重构。

那种“在此刻”的完整也使得“唯一性”顺理成章的成为其真正的特征属性和目标。作品的坍塌和反复搭建正是这种状态下的缩影。为了更准确地达到那种“唯一性”的极限值,需要不停地平衡那个“在此刻”。极限值也在这个过程中一次次被突破和重塑。这是一个感受“极致”的过程,宏大中带着精妙。

刘月,《缓坡》,2017。展览现场:“2017年华宇青年奖入围艺术家群展”,华宇艺术中心,三亚(2017年12月8日至2018年3月8日)。图片提供:艺术家。


你是如何确认这一过程中的开始和结束的,即便是“极限”也总有一个限度的存在?特别是在一个具体的空间中的展示。

我一直认为“极限”本身在现实中的存在是片刻而脆弱的,在追求极限的过程中,其实释放的并不是“极限”本身而是因此触及到的更大维度。这种维度是永恒的。在试图达到极限的过程中,可以拓宽已知和未知两极的维度,但仍然是在极限的时空范围内。

这很像是从未来的时间点看现有状态,然后以如同刻舟求剑似的方式从预知中不停地接近它。

在一个具体的空间里考量“极限”,除了时空的限制外,也有体验方式和路径上的限制。正如之前所说,要将这种完美设论置于现实空间里,那么对极限的追求就会因推演中的各种干扰而难以把握。不过这种难以把握的极限点和理论中有很大不同。现实的操作中它们都是有参考点的,这些参考点是藏在作品发展的每一步瞬间中的。就像镜头调焦时上面没有某一焦点的具体刻度,但随着调教前后的变化,在其中总是会有那一刻落在焦点上,我们用肉眼无法确定最精确的那个焦点,但只要不停地来回调整就能越来越接近那个焦点。个人手感的参与成为重要手段。

刘月,《缓坡》,2017。展览现场:“2017年华宇青年奖入围艺术家群展”,华宇艺术中心,三亚(2017年12月8日至2018年3月8日)。图片提供:艺术家。


在确认那个难于捕捉的瞬间时,以个人感受不断地调整来接近极点。但如此推导下去怎么说都仍然是无边无际的。作品呈现需要一个更客观的节点。于是我给自己做了一个设定,那就是以现场的创作时间和那些外在条件来确定,因为这些因素是我无法完全把控的。根据最后那些材料和被限定的时间,作品也会在那个节骨眼上戛然而止。但就算这样我还是会克制不住地继续发展下去。

所以很多展览都是在展览开幕前才停下来,甚至是开幕了也一直在继续,直到结束。这真是个十分矛盾的点,但也因为这样使得作品在呈现上是流动着的。这点特别迷人。

展览现场:“化身——刘月个展”,CLC Gallery Venture,北京。图片提供:艺术家与CLC Gallery Venture。


近期“化身”个展,其实也包含一个变化的过程,当最初开始工作的那一刻,面对与以往全然不同的空间,你是如何构建和把握现场的时间和空间关系?

首先,在有限的空间中确立一个尽可能高的金属柱子(6米上下)。它是倾倒的起点,也是作品最大限度的至高点(这很重要)。同时这个以自我为中心的柱子是整个现场最坚固的部分。那些水泥、石膏、自发面粉自上而下的倾倒都是由这个最高点开始,并通过各种物体材料组装下的高低镜面抑制、阻止其接触到地面。随之这样的对抗和引导铺陈开来,整个现场空间被这种能量充斥着。

作品中在最高点的倾倒和那些为之对抗阻止的呈现都是由自然界最基本的力而生发重力(或吸引力)。这个力的存在和动量是不会以我们的意志而改变的,它是一种纯粹的原始能量。如此兴师动众的现场布置是为了让整个空间作品能以更大的时空维度来体现这种抽象之力的关系,并以此逻辑拉扯出足够大的时空张力。

这些水泥、石膏、自发面粉随着重力向下流淌是需要时间的,如果没有任何阻挡和引导,向下力的时空是单一稳定的。有意思的是在这排他性的唯一重力驱动下,这些原本予以阻挠、化解、控制而丰富起来的时态最终却又被最初的重力自身吞噬和塑造。也就是作品在整个升维的过程中,随着时间的推移,时空也同时被降维了。这让我特别震撼。

展览现场:“鸮——刘月个展”,C龙口空间,北京(2018年1月20日至3月11日)。图片提供:艺术家与C龙口空间。


你过去的作品,如《鸮》(2018),总使用镜子,并以镜面反射为方法、光线为线索展开作品,这次“化身”展览现场也使用了镜子。在此的镜子有与其他作品不同的意谓吗?

在我看来镜子这种跨越时空的超现实材料是真正能用以演绎天书的暗门。它是种既强调物质性又反物质的材料,其自身具备推演时一体两面的多维度逻辑,而且材料个性分明。

《鸮》(2018)里面所使用的镜子更像是光和空间的转译者。光在那些镜子的同谋下将整个空间逻辑关系给串联了起来,使得我们能完整的了解那个空间。这种转译光的过程中也将光自身的那种去物质性强化和放大。我们在确认物体的主体性时需要看到的永远都不是光,而那个被光照耀下的物体本身。镜子作为物的一种却恰恰相反,在光的照射下放大了反射的逻辑显现了光自身却将自己给隐藏了。这点是贯彻整个作品逻辑的重要线索。

而这次展览“化身”,镜子更多所扮演的角色就是自己。它在与那些向下力的对抗中都强化了自身的属性。我们会因为这种对抗更感受到镜子作为整个阐述的主体属性的作用而不是它的转换功能。这点上是和前者很不一样的。

刘月,《为极限值得唯一-1 02》,2006。爱普生艺术微喷、哈内姆勒摄影纯棉硫化钡纸基纸,150x225cm。图片提供:香格纳画廊。


“认知研究”与“为极限值得唯一”是介绍关于你作品的观念时经常谈到的,结合现场之前的个展“体积”是否更强调前者,而“化身”是否更强调后者,在你看来这两者有何区别,是否可以理解为一个**的正反面?

这些作品是“认知研究”和“为极限值得唯一”的主框架递进拓展而出的。“化身”“缓坡”“堆”“鸮”“体积”等这些是在同时期并行发展而出的线索。它们对时空和逻辑的切入点不同,但都是关于认知主脉络中“极限值”和“唯一性”下的专题研究。

“体积”的时空从逻辑上一开始就是一体的,它是整体关照下的分型和拓扑。那些看似莫名的形体都是由空间本身的限制、复制、拓延塑造的。可以这么说,“体积”就是空间条件下体积的拓展写照。

展览现场:“刘月——体积”,香格纳画廊M50空间,上海(2019年9月6日至10月20日)。图片提供:艺术家和香格納画廊。


现场的形体都是从一开始的立方体拓展而出,它们两两阴阳对照并发展,每一个形体都可以和自身拓展的前一个或后一个的形体契合,但因为一旦和其中之一契合推导,就无法和相对应的另一个体积契合。因此整个局部反推的过程是无法完美指证整体的,可是体积一开始的出现就是整体空间的缩影。这是此作品特别重要的认知悖论的存在。


“化身”,它一开始就并非指向空间整体,甚至说它强调的是物体向下倾倒的瞬间状态和目的。倾倒物体就会因为重力落到地面,这相当于定理,但因此而对应的下一个呼应逻辑“阻止下落“也就成为证明下落的反推依据。随着下落对抗中自生材质的变化和发展,现场的时空被无序的展开了(这和开始初衷的统一性下坠相悖)。然而随着时间的发展,这种多维度的变化又被自生的材质属性统一了。


从时空的次序和描写方式上来看“体积”和“化身”还是区别巨大的。

展览现场:“刘月——体积”,香格纳画廊M50空间,上海(2019年9月6日至10月20日)。图片提供:艺术家与香格納画廊。


在近来的作品中,你为什么常常选择一种夸父追日般的节奏和工作方式,不仅是空间的极限,也是身体的极限。这个过程中的连通、填满,你个人能从中获得什么?

这个问题太难说清楚了,它牵涉的面太多。但还是很高兴听到这样的形容,仔细想想还挺像的。

其实这种状态对我自己来说都是个谜,或许那些让人痴迷的答案就在作品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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