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科的“水袋画”,关于艺术家持续投放的时间和精力在作品中的凝结
发起人:小白小白  回复数:0   浏览数:1574   最后更新:2020/01/13 10:50:10 by 小白小白
[楼主] 开平方根 2020-01-13 10:50:10

来源:TANC艺术新闻中文版


2019|2020跨年声场,打开新的十年

这是一连串的追问,关于一年的艺术家的活动、展览与艺术事件,超过预期的变化,以及个人在过去一年和今年的所想所为。

新的一代在新的十年开始登场。今年开始步入30岁的1990一代,对于各种媒体的灵活运用和“游牧”式的生活与创作状态,已渐成常态。

而在大部分以个体创作为基本单位构成的艺术界,个体思想的独立性以及联合应对文化与社会问题的紧迫性之间的张力关系,不同的艺术观念与代际之间,将在2020年显现出更为不同的立场,在我们收到的答案中可见2019“透纳奖”集体申领奖项与华宇青年奖大奖空缺带来的震动。

而不论来自哪一个代际,对于香港暴乱以及中美贸易冲突等社会问题的关注则惊人的相似。

我们打开了新一个十年的潘多拉盒子,艺术家与评论人们不再停留在开幕式的寒暄与圈子内部的低语,他们对于问题的见解较之往年更为明确:无论是对于艺术市场的影响还是网红展览的质疑,对于低迷期的冷静预期、业已到来的立场分裂和对扩大“艺术圈”的呼吁。

《艺术新闻/中文版》新一年希望以更为鲜明的态度发声,鼓励真实的表达也是建立艺术与智识联结的基础,这样的联结在以数据和流量衡量媒体价值的时代无疑是稀缺品。在年末于上海举办的数场讲座与聚会中,我们也感受到到这样的联结正在变得更为活跃而有力。

打开新一年的声场,观点或各有不同,但无疑来自每一个节点的表达都值得认真倾听。


曾经的艺术媒体工作经验,让现在回到学院的杨北辰依然保持着对社会问题和艺术流动性的高度敏感与理性评价,比如对年轻的瑞典环保主义者格蕾塔·桑伯格(Greta Thunberg)与正在被激活的东南亚当代艺术。而对于目前中国当代艺术的状态,杨北辰的判断则近乎犀利,“艺术界内部的分裂亦越发严重,年青一代与老一代几乎不共享任何东西,他们之后的交锋也许会是未来的主旋律。”近期关于华宇青年奖“大奖空缺”的后续艺术家声明更证明了“分裂”业已到来。


2019年,你认为2019年表现特别突出的艺术家都哪些?


就目前的情形看,艺术家工作的艰难之处在于如何在延续自身创作线索的同时回应这个处于激变中的世界。若以此为标准的话,我认为以下几位艺术家在过去一年有着突出的表现:

他的研究性项目《比特币矿与少数民族田野录音》犹如一场宏大的思辩历险,在国内的语境中鲜有与之类似的“行星”尺度的思想实验。


曹斐

最新项目《HX》是近几年国内最具野心与创造力的实践之一,展示了技术、时间与社会主义意识形态间复杂的历史关联。


王拓

透过几条交织的创作线索,王拓找到了一种特殊的历史动力学;艺术家有意远离任何理论导向的创作,利用影像特有的能量向我们展示着或被遗忘或被无视的叙事可能。


Tala Madani

今年相继在巴黎、伊斯坦布尔和上海等地看到了她的创作。无论是绘画还是动画作品,残酷的幽默感都渗透其中,艺术家为中东问题赋予了一种普世的“造型”:男性与女性,身体与身份,暴力与羞辱,光明与黑暗,皆是永恒运动的历史的切片瞬间。


2019年,哪些展览你特别关注?


一些没来得及或无缘得见的展览:“觉醒:1960至1990年代亚洲社会中的艺术”(透过当代艺术在亚洲发生的路径,可以得见社会变革中审美力量作为一种能动因素的参与形式),“How to talk with birds, trees, fish, shells, snakes, bulls and lions”(如何与鸟、树、鱼、贝类、蛇、牛与狮子谈话)——从画册上看,这个展览比较好的结合了“客体导向的策展”与后殖民等议题,从而生发出某种十分特别的诗意;由Pierre Huyghe策划的冈山艺术峰会(作为个人最为喜爱的艺术家之一,据说PH策划的本届活动现场极为美妙)。


2019年艺术界的哪些变化值得引起注意?


东南亚成为热点,这说明当代艺术依然需要在世界范围内寻找冲突与矛盾的现场。东南亚高度的流动性与内在的复杂历史无疑是一块有待激活的“宝藏”。后殖民、地缘政治与身份问题依然在此发酵,主体性依然柔软、充满弹性与暧昧不明——这与西方的“政治正确”艺术相映成趣,只不过后者正逐渐转化为一处“保守”的阵地。

中国无疑更加“边缘”了,除了直接的对抗(如贸易战)外,越来越成为与此无关的“他者”。我们也曾处于东南亚的位置上,可以在纵向或横向的时空关系上展开对于自身的想象;然而彼时与西方若即若离的关系如今已被非此即彼的斗争逻辑所取代——中国崛起被视为一种威胁性与霸权性的力量,这使得我们失去了柔软与暧昧的部分,主体变得坚硬与固执。

就目前的情形而言,中国当代艺术几乎无法为主流提供任何“另类”的价值,只能固守一些既有的阵地,在这种局面下艺术界无疑会做更“保守”的选择,“去政治化”基本成为行业的共识,当然严峻的经济形式也为此添砖加瓦。艺术界内部的分裂亦越发严重,年青一代与老一代几乎不共享任何东西,他们之后的交锋也许会是未来的主旋律。


2019年最超过预期的事情或者人物是什么?


格蕾塔·桑伯格(Greta Thunberg),现年17岁的瑞典激进环保主义者。与很多人类似,我对她的态度也比较复杂。赞美与贬斥都不足以描述这位少年为这个世界带来的冲击。事实上,我同意齐泽克对她的判断,她的自闭症带来了一种近乎教条主义式的执念,令其回避了坠入左派修辞游戏的可能——这使得她多少近似于我们这个时代的安提戈涅,试图通过自身近乎病态的执拗向全人类揭示某些高于现实利益的原则。


2019年你主要完成了哪些工作或者艺术项目?


3月份在上海的乔空间策划了刘窗的个展“在地宇宙”,8月份在新世纪当代艺术基金会的北京空间策划了研究性展览“反投影:中国早期录像艺术中的媒体雕塑”,9月在柏林联合策划了媒体艺术展览“微纪元”;为Laure Prouvost威尼斯双年展法国馆的画册撰写了文章;作为主编参与到曹斐伦敦蛇形湖画廊个展画册的编辑工作中,已基本完成;作为顾问参与到今年台北双年展的相关策划工作中。


2020年,你有什么样的工作项目或工作计划?


我的个人专著将于2020年出版,所以在接下来我会投入很多时间到最终的编辑与修订工作中;由我主持的新世纪当代艺术基金会的运动-影像研究计划会推出一档新的展览;在下半年,由我作为主编的一本梳理中国当代运动-影像艺术的双语出版物将会面世;我与刘窗合作的新计划正在筹备过程中,有望在今年参与某亚洲范围内的双年展。其他一些展览与研究项目目前仍在准备与筹划中。


2019年,《艺术新闻》的哪些报道和文章让你印象深刻?


“到未知处探险:80后中国女性艺术家创作图谱”


对2020年的(艺术)世界,你有什么样的期望?


进步。这里的“进步”是直觉意义上的,而不是朝向任何既定目标的进发。我们需要经受住进一步退两步式的“进步”,韬光养晦式的“进步”,甚至倒退式的“进步”;因为重要的不在于抵达,而在于有勇气面对这个过程中的矛盾、斗争与混乱,而不被某个完全晦暗的未来所胁迫与压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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