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明安·赫斯特归乡,首届约克郡国际雕塑节评分几何?
发起人:点蚊香  回复数:0   浏览数:1853   最后更新:2019/07/26 17:46:53 by 点蚊香
[楼主] clclcl 2019-07-26 17:46:53

来源:ARTSHARD艺术碎片  Shin


Q&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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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节泓、雅娜·文德伦、

伊格纳斯·克鲁格勒维修斯

策展人姜节泓(左)艺术家雅娜·文德伦(中)、艺术家伊格纳斯·克鲁格勒维修斯(右)


OCAT上海馆

何人说梦:来自挪威的当代艺术

2019.7.7-9.8


艺术家:

A K 窦文

伊格纳斯·克鲁格勒维修斯

卡米尔·诺门

雅娜·文德伦

托瑞·罗纳斯


策展人:姜节泓



OCAT上海馆于2019年7月7日至9月8日呈现来自挪威的当代艺术群展“何人说梦:来自挪威的当代艺术”。展览由姜节泓策划,展出了五位来自挪威的当代艺术家——A K 窦文 (Anne Katrine Dolven)、伊格纳斯·克鲁格勒维修斯(Ignas Krunglevičius)、卡米尔·诺门(Camille Norment)、雅娜·文德伦(Jana Winderen)和托瑞·罗纳斯(Tori Wrånes)的7件作品。


”梦“是超越了时空的人类永恒课题,脱离于现实之外,又和现实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艺术碎片在开幕当天对话了策展人姜节泓和两位在场艺术家雅娜·文德伦以及伊格纳斯·克鲁格勒维修斯,讨论了作品的创作细节和不同文化背景下的人对于梦的理解。



“未入睡者共同拥有着他们的世界,

而入睡者却各自拥有了一个自我的世界。


——赫拉克利特【古希腊】


艺术碎片 对话 姜节泓、雅娜·文德伦、

伊格纳斯·克鲁格勒维修斯


“何人说梦”展览现场,OCAT上海馆,2019


一场筹备了两年的展览


Q:

这次展览从策划到展出历经两年的时间,这段时间具体在做什么筹备工作呢?

姜节泓:

我受挪威驻上海领事馆邀请在2017年的时候去挪威考察,那是我第一次去奥斯陆,造访了20多位艺术家,然后从这些艺术家当中做了一些筛选。所谓的筛选并不是说作品的好与坏,而是怎样可以把艺术家的作品和他们的思考串起来讲一个故事,不然的话就变成了一个挪威当代艺术优秀作品展。


这两年的过程当中,我们一直是在做交流,不光是这五位艺术家,也有其它艺术家在做交流,看他们能够以怎样的方式把作品串起来。这个展览的名字叫做I Hear Your Dreams,其实主题和作品通常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有的时候是先有作品,有的时候是先有主题,而在这个展览的策划过程当中,作品和展览的主题是同步生长、慢慢形成的。

“何人说梦”展览现场,OCAT上海馆,2019


Q:

这次展览策展中的主线思路是怎样的?

姜节泓:

这个展览讲故事的方式有点像我2016年在OCAT做的《遥不可知》,那个展览的主题也是五个英国艺术家,讲述和距离有关的主题,是根据我们人的有限性来讨论的一个主题。这些艺术家有不同的作品,不同的艺术家会从不同的角度来回应这个主题。这次做的“何人说梦(I Hear Your Dreams)”是跟梦有关、跟做梦的方式有关、并且对现实和非现实的之间的关系作出回应的主题。

“遥不可知”展览现场,OCAT上海馆,2016


我一直是希望能够做一些深入浅出的展览,因为我在英国20多年了,一直是在翻译和被翻译的日常当中度过的。有一点我很确定,就是翻译是一个不可完成的任务,所以说我经常做的展览中英文名称不是对应的。这个展览的英文名称是I Hear Your Dreams,但它的中文名称叫做“何人说梦“。包括16年在民生(上海二十一世纪民生美术馆)做的展览叫做“真实的假象”,英文叫做The Shadow Never Lies(影子从不说谎)。我觉得这种不对应性更有意思,也让展览本身、让艺术作品本身、让策展过程的本身变成一种翻译。

真实的假象”展览现场,上海二十一世纪民生美术馆,2016


让英文的思考、外国的文化转化成一个让中国观众可以接受的信息,这是一个成功展览的重要环节。我觉得一个展览,找几个大牌做一些大作品,花一点钱,这还简单了一点;更难的是让展览变成一个有效的交流平台,所以说这个展览会让中西方的观众和艺术家有一种共通性在里面。

托瑞·罗纳斯,《古老婴孩》

五频影像装置,循环播放,2017

OCAT上海馆展览现场,2019


Q:

作品中哪些是专门为了展览创作的?这些作品有什么特别之处?


姜节泓:

雅娜·文德伦的声音作品《31°14'37"N 121°28'2”E》和伊格纳斯•克鲁格勒维修斯的《噪音比率》是专门为这次展览创作的作品。A K 窦文的《一个另类年轻人》非常巧合,艺术家刚刚完成了一个新作品,这个作品跟这个展览的主题不谋而合,所以就收入了展览中,是非常幸运的事情。卡米尔·诺门这次展出的是一件老作品《说梦之灯》(2008),但是这件作品的想法让展览在呈现的方式上面多了一个维度,可以从另外一个角度进行思考。

A K 窦文,《一个另类的年轻人》

影像装置,31分31秒,2019

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卡米尔·诺门,《说梦之灯》

灯光装置,2008

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雅娜·文德伦:

这次的作品名称《31°14'37"N 121°28'2”E》是OCAT上海馆的准确坐标,但是声音来源于我过去的时间里对世界各地进行的海洋环境的录音,包括北极、加勒比海、泰国等海域,我制作了几个月的时间。我想让观众站在这个位置就可以听到来自全球各地深海之处的声音,同时也意识到我们身在上海,但是我们和世界的海洋环境密不可分。

雅娜·文德伦,《31°14'37"N 121°28'2”E》

场域特定性四声道沉浸式声音装置

OCAT上海馆展览现场,2019


在“乌镇国际当代艺术邀请展”的作品中我呈现的是在乌镇当地录制的水下声音,而这件作品是我整合过去14年收集的的声音集合,OCAT原本就有一根柱子在这个展厅中央,刚好就是收听我这件声音作品的最佳位置,这个巧合让我非常惊喜,这个柱子很美、有仪式感和古老的感觉,和我的作品非常契合。


雅娜·文德伦,《31°14'37"N 121°28'2”E》

场域特定性四声道沉浸式声音装置,2019

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伊格纳斯·克鲁格勒维修

这次我为了“何人说梦”的展览做的《噪音比率》这个作品是一个声音装置,它是一个大型的钢材走廊,有12米长。我之前也做过一些通道类型的作品,这次的作品除了配合场馆的面积和结构,我选择了更曲折的路线,走廊一眼望不到尽头,有一种虚幻的感觉。


另外我特意选择了钢材进行创作,走廊的墙壁上装有声音传感器,使墙壁发出声音。这个声音是中文和英文双语的单字,没有明确的寓意。这些声音通过钢材的回音会产生梦境般的感觉,契合了这次展览的主题。


伊格纳斯·克鲁格勒维修斯,《噪音比率》

场域特定性四声道沉浸式声音装置

OCAT上海馆展览现场,2019


Q:

这次展览的名称I Hear Your Dreams是对于对观众讲的,还是对艺术家讲的?你更希望观众有沉浸式的体验,还是可以解读艺术家的语言?


雅娜·文德伦:

环境问题是我个人最关注的问题,但是对于观众来说,我希望每一个人都能从我创造的空间中有自己的体会,我觉得当代艺术的核心是让观众有自己的感受,多样的观展感受也是作品的一部分。我不希望我的作品给观众太多的指导,这也是我选择声音作为表达方式的原因。有的人因为海洋声音感到平静、感到愉悦、感到紧张,这种观展体验的开放性和可能性是我想要达到的效果。

雅娜·文德伦在声音素材收集中


姜节泓:

都有。我觉得这个名称里面有两层含义——一层是因为这个展览是一个舶来展,这些艺术家里有三位艺术家是第一次来到中国,这就存在一个对话交流(Communication)的问题。所以在做这个项目的时候,我觉得要找到一个主题,这个主题是让艺术家能够有灵感、会兴奋、会有欲望做作品。

“何人说梦”展览现场,OCAT上海馆,2019


另外一方面对于中国观众来讲,梦也是一个一说就能说通的主题。任何文化背景下的任何人都有梦,只不过我们从文化上理解的角度不一样,但是它不是一个没有经验过的概念。对于梦谁都有经验,我们对梦的理解都是有的,只不过每个人的理解都是不同的。所以说从这个角度上讲,“梦”这个主题搭建了一个共同的平台,为之后的交流提供了可能。

伊格纳斯·克鲁格勒维修斯,《健体交易》影像截图

单频影像装置,5分02秒,2015

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对于观众来讲,我听到了艺术家的梦,对于艺术家来讲,他们可能听到了观众对梦的回应。


Hearing or to be heared, it’s a way of communication.



“梦”是什么?


Q:

你觉得“梦“是什么?


姜节泓:

我们平时能够经历的时间性在梦里面是失效的,你做一个梦,感觉上过了一天,其实可能只有五分钟。人也不可能去计划一个梦,或者去排演一个梦,这个是完全在时间表(Agenda)之外的,没有办法计划,也没有办法预测。人只能够可以回忆梦,梦只有单向性的时间维度,人可以回忆这个梦境,但不知道这个梦做了多长时间。


我觉得要去表现梦,做得非现实一点或者超现实一点是很容易的,难做到的是让我们重新去看待梦的本质。我们就有一些作品在讨论时间性的问题。比如说《古老婴孩(Ancient Baby)》,这个人究竟是老人还是小孩?究竟是来自过去还是来自未来?这个就是一个非常艺术的对于时间性的考量。

托瑞·罗纳斯,《古老婴孩》

五频影像装置,循环播放,2017

OCAT上海馆展览现场,2019

托瑞·罗纳斯,《古老婴孩》

五频影像装置,循环播放,2017

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雅娜·文德伦:

我觉得“梦“是一种气氛,有独特的个人性,被我们的现实生活影响,也会对我们之后的现实生活有所影响。“梦”对我来说是体现什么东西对我重要。环保是我最重要的课题,我在上海这个空间看窗外,五天里一共数到了十只鸟,人类搭建的城市环境对动物太不友好了。环境问题在我的童年,上世纪70年代,就被媒体被大众不断提及,但是因为这些问题不会即刻影响到人类生活,人类对环境的关注还是不够。但是我看到大家对于环境问题越来越多的关注,我也会继续尽力做我能做到的所有事情让大众提高对环保的意识。


伊格纳斯·克鲁格勒维修斯:

我觉得“梦”的意义在于“未来”。我经常梦见走在童年的小巷,但是随着我的经历,那条巷子周边的场景在发生变换,这次我来到上海,上海的经历之后也会融入那个梦里。梦里我看到的是希望,是通过这条小巷可以走到何处的期待。Dream这个词本来就有双重含义,既是“梦境”也是“梦想”。


这次我的《噪音比率》这件作品通过各种声音和回声反映了对未来的紧张感,我想这也是梦的一部分。人之所以做梦是因为对未来有所期待,这种期待可能会伴随着焦虑和不安,也会有兴奋和向往。

A K 窦文,《致你》

影像装置,8分29秒,1994-2018

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Q:

因为“梦”这个主题在策展上其实很难表现,因为它没有具象,所以策展的时候你怎么表达这个主题?

姜节泓:

在看了这些艺术家的作品之后,他们有几个共通点,第一点他们虽然他们都用不同的媒介,但是他们有一个共同的介质,也是比较新的一个介质就是声音。这个也是迎合了OCAT上海的空间的一个策略,他们比较倾向于做新媒体艺术,所以说我就选了这五个艺术家,而且以声音、影像为主,这是从媒介上来做考虑的。

另外一个考虑就是这些声音和影像作品,很多是跟现实空间以外的一些想象有关,我才想到了梦。他们自己没有一件作品是跟梦有关的,只不过是因为这个主题我们把这些作品串起来,说了一个有关梦的故事,本来没有一件作品是因为这个主题创作的,但是他们共同展现了一场梦境。

A K 窦文,《致你》视频静帧

影像装置,8分29秒,1994-2018

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挪威当代艺术家过着怎样的生活?


Q:

你对挪威当代艺术有什么印象?和中国当代艺术有什么异同?

姜节泓:

我觉得整体来讲,如果跟中国艺术一定要做对比的话,最大的一个区别是他们作品的创作方法和过程更加轻松,他们很享受创作的过程。在奥斯陆有一个机构,叫做OCA (Office of Contemporary Art),这个机构非常专业,是专门负责帮助和推广所有的挪威艺术家,我们这次的一些艺术家差旅经费就是OCA来提供的。


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些作品,比如说A K 窦文的《一个另类年轻人》,影像内容是躺在地上的十几个人。片长是31分钟,他就拍了31分钟,没有任何的剪辑,一次完成不拍第二遍,类似于一个即兴的表演。演员在演出之前根本就没有听过他所要配的音乐,作曲也没有被告知是为什么样的内容作曲,他是现场放音乐,让他们做表演,一气呵成。演员中只有穿蓝衣服的女孩,她知道自己要从这一边爬到另一边,其他所有躺着的演员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伊格纳斯·克鲁格勒维修斯,《健体交易》

单频影像装置,5分02秒,2015

OCAT上海馆展览现场,2019


伊格纳斯·克鲁格勒维修斯:

挪威和世界上很多其他国家在当代艺术上的区别在于有OCA这样的机构。OCA成立于2001年,每年会对当代艺术家进行资助,因为艺术家的创作不像其他行业的项目,会有明确的时间点和收益,所以机构要对艺术家进行比较长时间的支持。每年大约有6000人申请这项资助,经过筛选,会有10%的艺术家得到不同程度的资助,通过比率还是很高的,这点对于独立的当代艺术家更自由地创作非常重要。


挪威的人口和地理面积相对于中国非常小,中国不管是城市规模还是人口数量都是令人震惊的。在中国我也看了一些展览,中国当代艺术家的作品非常有趣。每个国家的艺术家作品都会潜移默化地包含很多文化大背景,看中国当代艺术家的展览是我了解中国的重要途径。


Q:

这次的作品有没有体现出挪威当代艺术的特性?和中国的当代艺术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姜节泓:

我觉得挪威当代艺术的特性肯定会有,但是现在有很多国际的大展览,在这些展览里面,其实文化性的东西越来越削弱了。这种文化性的东西消弱的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全球化(Globalization),让地域性的差异越来越小,我们可以忽略这种地域性。比如说我在去年在泰国的村子里边做泰国双年展,在很自然的一个村落里,那是非常local的一个地域,但是你在那个里面也能找到麦当劳和星巴克,这个就是我所指的全球化。有了这样的全球化之后,你很难从中可以找到或者很敏感地去意识到文化上的差异。

“何人说梦”开幕现场,OCAT上海馆,2019


雅娜·文德伦:

在中国这几个月的时间里,我感受到了中国城市化进程的高效和中国人的友善,我看了很多中国艺术家的作品,其中涵盖了一些古老的中国元素,这些元素让中国艺术家在艺术表达上非常多元。


在这次“何人说梦”的展览里,很能体现挪威当代作品的特性,很具代表性,因为挪威这个国家比较小,参展的艺术家有很多我都认识,虽然作品都是不同的主题,但是共同体现了我们在挪威群展时的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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