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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起人:八卦连环掌  回复数:0   浏览数:1772   最后更新:2019/06/04 13:06:26 by 八卦连环掌
[楼主] 脑回路 2019-06-04 13:06:26

来源:artnet



美国航天公司位于德州的发射基地升空了亚轨道航天器New Shepard,艺术家/工程师刘昕承载着一件题为《脱离》的作品。图片:Courtesy of Blue Origin


五月初,美国航天公司位于德州的发射基地升空了亚轨道航天器New Shepard,其中承载着一件题为《脱离》(Living Distance) 的艺术作品,来自艺术家、工程师刘昕。

艺术家刘昕


刘昕设计了一个名为EBIFA(全称Everything Beautiful Is Far Away,取自Grandaddy的一首歌名)的机械装置。EBIFA的外壳是手塑的烧拉玻璃,顶部放着艺术家本人的一颗智齿,这个装置在随火箭升空后,会有三分钟处于外太空的失重空间里,其顶端所附的磁铁尼龙丝线也会被射出后吸附在火箭荷载的内部,随后实现一段拖拽移动的“自动”表演,再返回地表。刘昕想象EBIFA是一只“太空蜘蛛”,希望它以自己的方式实现在时间和空间之网中的运动。


刘昕,《脱离-EBIFA装置》。图片:致谢艺术家


与预想不同,因为技术原因,机械装置的“自动”表演并没有百分之百地得到实现,而返回时的冲撞也并没有强大到使玻璃外壳的装置摔成碎片。不过,作为一件有技术参与的行为表演作品,《脱离》将机械装置的外太空经历本身呈现为一段诗意而艺术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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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家刘昕


艺术家刘昕


当时发射的现场大概是什么样的,你本人在哪里?


现场的感觉很激动也很疏离。航空公司在离发射点附近有地面和直升机的拍摄点,网络上能看到的直播都拍自那里。但出于安全考虑,非工作人员不可以离那么近,我当时大概在发射点外2英里处,所以火箭用肉眼看并不是那么庞大。而且当时让我有点吃惊的是我们先看见它整个箭体通红,都快升到半空了,才听到传来了巨大的轰鸣声,就是那种sonic bomb。感官体验很不同步。另外,我团队中进行拍摄的人当时的位置更远,大概是5英里外,火箭在那里看起来就更小了,但又有另外一种美,它很写意很轻盈地划过天空,有一种轻描淡写的反差。


能不能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个火箭?

在工作中的刘昕。图片:Paul Mcgeiver


它是蓝色起源公司的私人火箭,叫New Shepard航天器,专做亚轨道飞行,它主要是为了未来能够实现太空旅行:火箭升空后进入亚轨道,然后漂浮大概三分钟,再回到地表。今年年底会有第一批“太空游客”,我们是先期的发射测试,专门开放给一些研究类和非商业类的项目。作为回收型火箭,升空后它的火箭推动器与顶仓载荷部分分离,然后很快返回。随后顶仓在大气层外飘浮三分钟后再通过降落伞落地返回。做这次项目确实会觉得太空飞行这些技术离大家越来越近了。


除了你,还有什么项目一起搭载了这次的火箭升空?

刘昕,《Back On Earth》--《脱离》录像截图。图片:致谢艺术家

刘昕,《Trace》--《脱离》录像截图。图片:致谢艺术家


这次有很多科研项目,来自各个大学。我是跟着MIT的几个项目一起去的,除我之外,有一个项目研究的是蜜蜂在升空期间遭受压力后会产生的行为变化;另一个是研究失重情况下的“自组织建筑” (self-assembly architecture),用边缘有磁铁的六边形平板块,看升入太空后磁力能否让平板块自己组建成三维体——想象以后在太空中建造房子可以把墙、门拆散了运去太空,看它们有没有办法自己组建起来。


我本科毕业于清华大学的测量、控制技术与仪器学,我希望给这颗智齿一个可以运动的身体,让它成为一个外太空的机械生命体。


所以你给你的牙齿设置了一个外太空的任务,是吗?

刘昕,《脱离》录像截图。图片:致谢艺术家


对。EBIFA装置就是这颗智齿的机械身体。在升空之后,固定EBIFA的两个部件会像花一样打开,在零重力环境里释放整个装置。同时EBIFA里有一个飞轮让整体结构保持稳定。之后应该会有尼龙丝线的发射,但这件事情没能实现。具体来说是需要火药推动气囊到刺针以刺破气囊。但当时火药力度不够,没有刺破气囊的膜所以没能把磁铁推出去,也就没有实现我的“丝线”设计。


这个“丝线”的部分是怎么想的? 项目中的技术问题主要在探讨什么?还有你为什么想要它像“蜘蛛”那样射出丝线,拖拽自己运动?


2017年底我在抛物线飞行机模拟失重的空间里,进行过一次类似的表演。当带有磁铁的丝线贴住内壁后,它(我)就像蜘蛛那样悬浮着,拖拽自己运动。


对重力的脱离、身体在失重空间里的运动,我一直很感兴趣。在太空里,失去了重力的锚,我对时间和空间的想象更近似于一张网,所以很自然地想到“蜘蛛”——大学的时候我曾经养过一只——蜘蛛对空间有占有性,它一旦织网就把那部分的空间占为己有。我想象蜘蛛的运动方式是在外太空里重新创造“重力”,一根根拖拽着自己的锚绳。所以这个作品一半是表演性的,一半也是想要验证我的想法,去探索失重空间里可能的运动方式。


不过这个“蜘蛛”并没能完全成功,我现在也在慢慢消化这件事。因为是火药部分出了问题,发射后的第二天我在德州的沙漠里做了一些即兴表演,点燃了很多火药,发泄情绪。(笑)


其实与科技相关的作品固有地存在着失败的可能。我们往往认为技术就一定得是完美的,其实不然,比如最近Trevor Paglen做的艺术卫星的项目也刚宣布了“失踪”,也有很多与生物技术相关的作品由于环境因素不得不在展览厅里作假。技术和其他所有材料一样,有它自己不同的表现和可能性,它的尺度和张力都是客观的,艺术家和工程师可以去推动它,但没法要求它一定达成完美。这次我也没有任何借口,这部分没能成功就是没能成功。最近这几天我在圣丹斯进行一个电影驻留,大家都认为这段“失败”的部分代入感很强,有些缺憾的时刻是很真实的。


这个项目有很多人参与,能否介绍一下?


整个团队加起来有将近20人,最核心的成员大概8人,其中加上我一共4个工程师,另外有负责拍摄的DP,两位制作人帮助具体的协调和宣传,还有一个烧制玻璃的艺术家。这是我自己做过的最大的一个合作项目,MIT是项目的支持方,他们有一个 “宇宙探索计划”(Space Exploration Initiative)的项目,我是项目策划人,但是自己这次的发射项目和工作没有关系,是两年前还在做学生时拿到的,今年才完成。


《脱离》是一个太空任务也是一份幻想,会以双屏录像的方式呈现:有一些现场素材,半纪实性的,展现外太空表演的部分,另一半以个人的体验出发,有当时在德州的沙漠还有水下的表演记录。



太空,宇宙的语言于我有多重性。点火、升空、入轨,分离… 既浪漫,又生硬,我想把这些时刻用身体的表演进行转化。

飞行期间舱内视频截图。图片:致谢艺术家

刘昕,《脱离》载荷落地后。图片:Paul Mcgeiver


为什么会选择让牙齿升空?


牙齿这种骨骼跟化石很相近,这就有一些时间尺度的跨越,整个作品有关“空间”部分的讨论是很直接的,所以我希望在“时间”的部分能更个人一些。另外我感到牙齿本身太有主体性了,它在离开身体后还保有独立完整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生命体。其他身体部分的那种残破感在牙齿这里都没有。也确实有想到“抛牙齿”的习俗——上牙要往下抛,下牙要往上抛——这颗牙刚好是下牙。


文|Qianfan G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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