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告】上苑艺术馆2019年“国际创作计划”(艺术驻留)候选人名单 Shangyuan Art M
发起人:上苑艺术馆  回复数:0   浏览数:1252   最后更新:2019/01/05 20:05:55 by 上苑艺术馆
[楼主] 猴面包树 2019-01-05 20:05:55

来源:亚洲当代艺术空间


胡为一个展“越界”展览现场

Hu Weiyi's solo exhibition Intersecting Installation view

看过“越界”现场的人或许会联想起我在2014年的第一个个展项目“我静静地等待光从身体穿过”,这件由光线穿插在身体和物体上的摄影装置和这次的新作《触角》似乎有着显而易见的视觉关联性。两个展览都在11月展出,而且地点也都在莫干山路50号内,似乎像是某种冥冥之中的安排,或许也是我没有意识到的刻意为之。拍摄《触角》时我一直在回忆自己4年前拍摄《我静静地等待光从身体穿过》时的状态,像是与过去自己的一次交谈。4年前我搬离了在市区的工作室来到松江,4年后我再次从松江的工作室搬离到新的工作室,两件作品都在乔迁的状态中诞生,在慌张与混乱感中伴随着相机快门声与纸板箱的霉味。但画面却都是一丝不苟的,藏在镜头后的CMOS传感器只对聚焦在灯光下的物体敏感,无论是刺破皮肤后透出的光晕还是被闪电烧焦的花瓣。镜头之外的一切,与作品无关但都与我息息相关,我的生活就如背景布上斑驳的洞眼一道被大光圈虚化成了底色。这或许是我喜爱摄影的原因,画面内的世界可以与画面外的毫无关系,相机和闪光灯就像是一把手术刀将现实优雅地划成两半,而我就在这两个世界中穿行着,醉心于搭建虚幻的场景,用路边的采摘的鲜花和枝叶装扮它,再使用放电装置模仿自然闪电将其毁坏,电光火石间留下两者共存的假象,但在另一个世界中却只剩下一股鲜花烧焦后的奇怪气味。

胡为一,《触角》(局部),2018,爱普生艺术微喷、哈内姆勒艺术纸、铝塑板,尺寸可变(附框)

Hu Weiyi, Tentacles (details), 2018, Epsonultra giclee print, Hahnemühle photo rag baryta, aluminum panels, Dimensions variable (with framing)

再说回《我静静地等待光从身体穿过》与《触角》的关系吧,从世俗角度上看《我静静地等待光从身体穿过》似乎是一件很成功的作品,不仅获得了奖还几乎销售一空,但我竟然没有立即创作与之相关的系列或者后续,现在回想起来也颇为奇怪。我猜想可能是我下意识觉得这件作品过于完整,似乎已经真地做完了,也便失去对它的兴趣了。我渐渐发现自己是个依靠兴趣创作的艺术家,要不是经济危机我几乎都是跟着自己的兴趣走,这样的好处当然是自由,但也有限制,就好比你的兴趣如果恰好与大家的兴趣重合就会非常容易获得赞赏和共识,有些赞赏甚至出乎意料,例如认为我创作《我静静地等待光从身体穿过》是对“伤害的迷恋”等等。但当我在《触角》中加强了伤害的比重并将冷光线跟换成了更加爆裂的高压电时,大家的兴趣点却又转向对放电装置以及其运作原理的好奇。我因此也被许多人要求应同时展出放电装置以及电击过程的录像,这似乎并不是我的兴趣所在。我只对被自己创造出来的那个世界的表象感兴趣,它不那么完整,或者说应该是残缺不堪的,就像被酸雨腐蚀了的残墙布满如海绵般密集的气孔,想象寄居于此生长为浓密的苔藓,误读镶嵌其中形成尖锐的宝石,就这样茂盛而又晶莹剔透着。我实在是不愿打扰这个片面的世界,便又把笨重放电装置放回了货架的最高层,将展厅中的空间留白。摄影终究是用光和时间编织出的幻觉,它不应该有重量。

胡为一,《越界》(局部),2018,LED 灯串、不锈钢,尺寸可变

Hu Weiyi, Intersecting (detail), 2018, Led String lights, stainless steel, Dimensions variable

作品《越界》是一个老方案了,在一次和朋友的交谈中我们无意间聊到了它,我突然觉得它和《触角》似乎有着某种暧昧的关联性,于是就尝试一起展出它们。但事实上直到展览布完了的那一天我也不能非常明确的表述出这种关联性到底是什么。从表面上看《越界》是一件本身充满矛盾性的作品,但通过刺铁丝和彩灯在其结构上的相似性,它又非常好地搁置或藏匿了这种矛盾,如在现代城市中所经历的种种不协调感,又被城市本身的巨大能量场所抑制或抵消。我无数次想扮演一个观众体会第一次走进这个牢笼中的心理状态,是压抑、恐惧、尴尬、紧张,还是欣喜、凝望、好奇或是情不自禁地拿出手机拍照,但却碌碌失败,这些感觉似乎在我踏进空间的一刹那同时降临到我身上,但当我试图抓取时,它们又同时消散而去。我不知道这种感受是否令我满意,或许就如这件作品与生俱来的矛盾性,判断在我身临它时就已经如进入百慕大三角洲的船只般失去方向。

胡为一个展“越界”展览现场

Hu Weiyi's solo exhibition Intersecting  Installation views

因为《越界》本身的复杂性所以它与《触角》间有着道不明的关系,似乎是一种理解的途径,换句话说作品《触角》可以是作品《越界》的子集。在空间的排布上《越界》也更为强势,将观众观看《触角》的距离强制限定在1.9米,刚好也是我的身高。如要观众要在越过这个距离下观看,就必须在视觉上受到其干预。特别是彩灯亮起的灯光直接阻断了闪电的连续感,并使画面呈现出一种斑驳的廉价感。如同圣诞节期间身处商城的橱窗外,周围彩灯光影反射其中,与摆放整齐的打折商品交相辉映成为廉价的节日景观。这种廉价感无数次使我感到恐慌和怀疑,害怕它消弱了现场的凝重,两件作品的能量相互逃窜,无法形成共同的声场。如果展览中的作品一定要共同发声,那这个声音又将是什么呢?我相信我的自我经验,却又无法将它们转化为共识,而这个充满矛盾的现场就是我拙劣的转化能力的体现。

胡为一个展“越界”展览现场

Hu Weiyi's solo exhibition Intersecting Installation view

如果说《触角》是在用幻觉于空间中编织一道平面的网,那《越界》就是一堵用现实与矛盾垒砌而成的墙。它们相互作为对方的隔断方式,在物理空间上也在心理层面中。

胡为一个展“越界”展览现场

Hu Weiyi's solo exhibition Intersecting Installation vi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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