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社会模拟,作为一种艺术实践策略
发起人:脑回路  回复数:0   浏览数:1808   最后更新:2018/12/30 16:35:54 by guest
[楼主] 猴面包树 2018-12-30 16:35:54

来源:artnet


《造梦机》(The Dream Machine)。图片:Ben Davis

作为艺术工作者,我们时常会遇见一件激动人心的作品,并且在多年后都难以忘怀。然而,许多时候我们也会看到极其糟糕的作品,这十分有趣。正因为无法使用嘲讽式的苦涩语言尖锐地去书写佳作,糟糕的作品就像是“来自天堂的礼物”。就此,artnet新闻的乐天派同事们在这里针对2018年度最糟糕的艺术作品进行了一场吐槽大会。

《造梦机》(The Dream Machine)

纽约布鲁克林区

一目了然的评价

在年中时我已经就这个令人感到视觉疲劳的地标做过评价,也许对这个终究会成为Instagram打卡圣地的视觉陷阱进行抱怨是在白费口舌(注:今年10月,这里被重新进行包装,命名为Nightmare Machine——一个可以在Instagram上上传的鬼屋)。必须澄清的是,我并不是痛恨Instagram打卡的趋势(我甚至曾在其他文章中表明我们应该更加认真地面对这个趋势的社会意义),位于SoHo区的Color Factory都比它更有创意。问题的核心在于,我认为The Dream Machine不是一个“认真的项目”:它仅仅是一个“梦境”的外壳,其核心充满了那些被用烂了的Instagram照场景(波波池!铺满镜面墙壁的房间!免费糖果!),在不断扩散的过程中散发着耗尽这股热潮的新鲜感,变得消极又厌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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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Ben Davis

布鲁斯·瑙曼(Bruce Nauman )

《用对立式平衡的姿态走路》

(Walk With Contrapposto,1968)

MoMA PS1

我懂了。我懂了。这又是件概念作品——又反映了艺术家无论在工作室里做什么都可以被称之“艺术”的信念。我甚至尝试将注意力放在他在长走廊上的行走与古典和文艺复兴时期雕塑的对立式平衡姿态之间的联系上。但是,我仍然对它无法感到重视,甚至因它而感到愤怒。它让我打瞌睡。

#虽然不好意思,但我没有丝毫歉意(#SorryNotSorry)

——来自Eileen Kinsella

村上隆

《包容A》(Embodiment of A,2014)

温哥华美术馆

村上隆,《包容A》(Embodiment of A,2014)。图片:Ben Davis

这很简单。你只需要仰头看看这个由村上隆制作的小巨兽,就可以知道到它为什么有资格被我们评为年度最糟糕的作品之一。当然,对艺术家本人而言,这件作品是从他一贯的俗丽(Twee)美学到如此明目张胆的怪诞风的跳跃(如我们的同事Ben Davis曾指出的那样)。但这只笨拙的野兽跳得太远了。这座雕塑在温哥华美术馆展出,周围那些巨大的画作也对此毫无帮助,这真可怕。

——来自Pac Pobric

修复后的《圣母玛利亚》(Virgin Mary,15世纪)

西班牙阿斯图里亚斯El Ranadoiro教堂

左:修复前的15世纪《圣母玛利亚》雕塑;右:由西班牙阿斯图里亚斯当地人修复后的《圣母玛利亚》。图片:DSF/AFP/Getty Images

继先前“野兽耶稣”所创下的“传奇”,我们今年也迎来了两个非常拙劣的修复案例。其中一个是由西班牙纳瓦拉当地美术老师重新粉刷的16世纪圣·乔治(Saint George)雕塑,(粉刷后)看起来像是皮克斯电影中的一个角色。另一个是由圣母玛利亚、圣·安妮和小耶稣所组成的15世纪木雕,由西班牙阿斯图里亚斯当地的古董店老板用荧光漆料进行粉刷。比起圣人,它们更像是穿梭在草坪中的地精(不知为何,这些灾难性的事件似乎都发生在西班牙)。如果非要在这两者之间挑选的话,古董店老板的事件应该会胜出——她可是在完全没有上过漆的木雕上面涂抹了荧光颜料。我最喜欢的是她淡然的解释:“虽然我不是一个职业画家,但一直很喜欢画画,而且雕塑很需要被上色,”她告诉《El Comercio》日报,“我尽可能使用我认为正确的颜色。”

我在这里添加一条警告:有人曾说不应该对没有亲眼看过的艺术品进行评论。的确,我只在图片中看到过它。也许实物看起来更加雅致吧。

——来自Julia Halperin

毕加索

《拿着花篮的女孩儿》

(Fillette à la corbeille fleurie,1905)

纽约佳士得

毕加索,《拿着花篮的女孩儿》(Fillette à la corbeille fleurie,1905)。图片致谢:佳士得

我在犯规,因为我并没有亲眼看过这件作品的实物,但的确又在很多地方看到过它。毕加索的这幅肖像画,描绘了一个似乎刚迈入青春期的贫困女孩,裸身站在画布中展示着她较小的身材和近乎平坦的乳房。单从形式入手,它并不是差劲的艺术品。毕加索的确是名精湛的艺术家。但这张画居然可以在5月的佳士得拍卖会以1.15亿美元的价格出售,而24岁的毕加索与“琳达”(注:画中的卖花女孩和儿童妓女)之间令人感到不安的权利关系却很少或根本没有被讨论。现在是2018年(马上就要2019年了),男性的凝视却继续在不断增值中(至少在市场上)。这实在是让我作呕。

——来自Kate Brown

Obvious艺术小组

《Edmond deBelamy的肖像》(2018)

伦敦佳士得陈列室

𝒎𝒊𝒏𝑮𝒎𝒂𝒙𝑫𝔼𝒙 [𝒍𝒐𝒈𝑫 (𝒙)]] + 𝔼𝒛 [𝒍𝒐𝒈(𝟏 − 𝑫(𝑮(𝒛)))], 《Edmondde Belamy的肖像》,于La Famille de Belamy。图片致谢:佳士得

我应该是所有人中第一个承认被这件作品的概念所吸引的人。我曾认为人工智能创作肖像这一点实在是太酷了,也由此产生了许多有关AI的脑洞。 但当这幅印刷品以高价被售出,并且被解读为AI在其他领域中所发挥的作用后,我真的是受够了。事实证明,Obvious在这件作品上实际耗费的制作少而又少。虽然他们将这件作品的制作归功于计算机算法,这一点也成为了他们精明的营销策略,但更需要被提到的其实是Robbie Barrat——一位出借了程序代码的19岁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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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Naomi Rea

Obvious艺术小组

《Edmond de Belamy的肖像》(2018)

伦敦佳士得陈列室

𝒎𝒊𝒏𝑮𝒎𝒂𝒙𝑫𝔼𝒙 [𝒍𝒐𝒈𝑫 (𝒙)]] + 𝔼𝒛 [𝒍𝒐𝒈(𝟏 − 𝑫(𝑮(𝒛)))], 《Edmondde Belamy的肖像》,于La Famille de Belamy。图片致谢:佳士得

就像Kate那样,我也稍微改变了一下规则——我并没有亲眼看到过它。通常我也不会和同事选择同一件作品。但我认为:首先,亲眼看一幅数码印刷品并不会怎么改变我的想法;其次,需要针对它进行更进一步的讨论。

《Edmond de Belamy的肖像》充满误导性地被称之为“首件出自AI之手的拍卖作品”。有许多原因能够说明,它等同于一件连个管道工都需要被额外添薪才愿意从堵塞的厕所中挤出的东西。但也许我和Naomi选择在这次讨论中所使用的作品配图与Obvious小组为了说服佳士得在10月进行作品拍卖时所使用的配图之间的反差,就足以说明它是有多么地令我作呕。

正如Naomi之前指出,Obvious艺术小组的三位成员认为,用于进行图像输出的计算机算法应该被称之为“艺术家”。但一旦接受了这个想法,就意味着在进一步推进AI技术时这种危险又普遍的误解可能会蔓延。“算法”释义为用于执行任务的一组指令。而指令出自于人手——由特定的人抱着具体的目标、倾向、盲点及偏见所写下。无论Obvious小组所使用的计算代码的来源于何处,Obvious小组承担了使用它的全部责任。然而,这个小组的决定导致了令人痛苦的思想倒退:三个白人男性向一个软件灌输何为“艺术“的思想——“年长的贵族白人男性的肖像”。最糟糕的是,艺术界却为此而疯狂。

《Edmond de Belamy的肖像》充满着三个刚开始尝试吸烟的大学新生的所有特性(如同古老肖像中沉浸于幻想之中的花花公子;唯一不同的是,它由计算机算法所绘制而成)——光是这一点就已经足够糟糕了。更奇葩的是,Obvious小组将一项可以开创美好未来的科技带回了我们耗费几百年才发展至今的文化的过去,但艺术界和背后的团体将这件作品设定为新兴艺术的标准。就此,这个糟糕的情形被不断地强调着。整个事件就像是看着一个人获得传送到其他可居住行星的权力,通过贩卖到一个狩猎秃鹰并非违法世界的门票致富。为此,《Edmond de Belamy的肖像》应该活在耻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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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Tim Schneider

黄永砯

《世界剧场》(1993)

纽约古根海姆博物馆

黄永砯《世界剧场》(1993)。 图片: Sarah Cascone

单单就一系列的媒体热议来对作品进行评论也许并不公平,但当古根海姆的策展人决定屈服于公众的威胁,同意活体动物不将会出现在黄永砯的《世界剧场》(原定在展览“1989年后的艺术与中国:世界剧场”中展出)中时,有关作品的争论不可避免地成为了它的一部分。

活体动物原计划出现在《世界剧场》中——一个应当由成千上百的活昆虫、两栖动物和爬行动物所组成的笼子。自然规律原本会成为展示的框架——一些动物在搏斗,而一些则成为食物。我当然是全心全意地反对动物虐待的,但我始终认为那些成为家宠饲料的蟋蟀和虫子的受虐程度并不亚于这些笼中生物。

然而,动物权益保护组织(PETA)趁机呼声将展览中包括《世界剧场》在内的三件与动物相关的作品移除。在Change.org上发表的请愿书收到了80多万的签名。在这些起义的压力之下,古根海姆不得不将活体动物从《世界剧场》中移除。

当我在一月初闭展前前去参观时,只能看到一个空荡荡的笼子——一个象征着审查,政治正确和线上义愤的反动本质。这是一个警告——有越来越多围绕着博物馆的争议和在这些抗议者之中具有话语权的一方。这不是艺术家的错,但《世界剧场》让我想到了审查的弊端以及它们如何日益频繁地威胁着艺术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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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Sarah Cascone

班克斯

《爱在垃圾桶》(Love Is in the Bin,2018)

旁观者对《女孩与气球》的自我粉碎感到惊讶

班克斯的《女孩与气球》在10月的“苏富比当代艺术晚拍”上粉碎前就明摆着是件糟糕的艺术品。我原先认为它无法变得比这还糟。它的主题实在是过于直白了——年轻女孩松手放开了心形气球。这个比喻到底还有可能会代表着什么内容?然后,在这件作品以100万英镑(140万美元)的价格被敲定后,班克斯(或其他人)当场粉碎了它,世界就此变得疯狂。苏富比坚持表示他们对这个计划一无所知,但懂得拍卖行行规的人都知道专家一定会对这个价位的作品事先进行检查。粉碎作品这个行为本身又是一个对于艺术商业化过分直白的暗示事件后,班克斯在社交媒体上说明,他原先打算粉碎整件作品,但碎纸机在中途出现了故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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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Henri Neuendorf

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

《玛雅舞蹈的五个阶段》

(5 Stages of Maya Dance,2018)

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玛雅舞蹈的五个阶段》(5 Stages of Maya Dance,2018),于Masterpiece伦敦博览会现场

就连最伟大的持续性艺术家(durational artist)也有不在状态的日子。要坦白这一年看过最糟糕的作品实在是有些痛心。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于今年夏天在Masterpiece伦敦博览会入口处的装置由这五件雪花石膏浮雕自画像组成。如果单独观看每个部件的话,它也许传达了艺术家的个人魅力。但当人们在黑暗空间行走,在亮光下所看见这些物件时,它将Factum Arte / Lisson画廊的展位变成了杜莎夫人蜡像馆,而不是值得被认真对待的艺术品。《玛雅舞蹈的五个阶段》作为阿布拉莫维奇成名历程的写照,成为了她的“格洛丽亚·斯旺森(Gloria Swanson,译者注:美国电影演员,在《日落大道》中饰演了一名过气的默剧演员)式时刻”——静止着,随时能够被拍摄,定格在特写的永恒之中。它似于《日落大道》,但这并不是一个褒义的比喻。


文丨artnet News

译丨Siyu Ch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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