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仅是一位艺术家,也是一个媒介——安迪·沃霍尔
发起人:wangxiaoer97  回复数:0   浏览数:1885   最后更新:2018/12/27 13:21:47 by wangxiaoer97
[楼主] 蜡笔头 2018-12-27 13:21:47

来源:798艺术  汪洋


铁木尔·斯琴:东,南,西,北

魔金石空间/北京

2018/11/23-2019/3/9


在现今这个高度工业化、网络化的时代里,高科技、智能化的生活用品充斥着每一个角落,同时使得人们生活在每一个细节里都已然被数字化。于是,铁木尔·斯琴敏感地提出问题—生活在哪里?艺术在哪里?艺术,如果能够被一段简洁的词条所限定的话,如果能够被一种既定的哲学所涵盖的话,那么它终究脱离不开历史、文化与时间的园囿,而实际上,艺术往往是独立其外的存在。如果一味地寻找艺术的所在或是揣测艺术的轮廓,或终将是一种徒劳。在现实世界里,我们所感知到的、所触碰到的、所品评的、所解析的均不过是经过了艺术家的艺术作品,并不是艺术的本体。虽然会有某种无奈或唏嘘,不过还好,真诚的艺术家不会企图在艺术作品里掺杂进任何的谎言。我们也只有透过艺术家的表述和艺术作品的确立,才能够追踪到艺术的影踪,这也是探究艺术的唯一途径。

《Aat’oo BEPA》 3D打印材料 丙烯 105×80×179cm 2018年


由于家庭和血缘的缘故,铁木尔·斯琴的成长历程是以不同的文化交融为背景,从亚洲到欧洲,从蒙古文化、中华文化再到日耳曼文化、欧洲文化。截然不同的文化在艺术的领域里不再是羁绊或限定,而是来源不同的养分,文化、艺术与艺术家三者之间相互融合、相互碰撞、相互影响。也正是由于跨越文明圈、跨越文化的合力造就了新的自由,艺术家也得以在不同的文化之间肆意地穿梭,并借此表达出对世界、对自然、对生命的思考。在魔金石空间的跨年度个展《东,南,西,北》中,则进一步加强了精神层面的指向性。

“铁木尔·斯琴:东,南,西,北”魔金石空间展览现场


时代的发展与艺术的演进总是存在某种契合。现代的美术馆可以采用数字化的技术来展示艺术品,那么艺术家当然可以采用数字化的方法来创作艺术品,于是,艺术作品的数字化创作就成为了一个全新的实践方向。铁木尔·斯琴利用具有可视性的现代媒体来阐释隐晦的艺术理念。这种不同以往的艺术创作形式,使得作品不再局限在手工制作的层面,也不能够再以“画面”的概念来进行表述。在传统的风景作品里,无论是绘画还是摄影,都是复制客观自然景象的一部分。在作品《新协定运动:第四部分》系列里,能看到的实体景象(山丘、云朵等等)均只是作为基本元素出现,模拟出的丹霞地貌是一幅异化的景象。艺术家将可视(想象)的景象转化成为二维化的虚拟物象,在视觉的作用下再现出来,从而不再纠结于是否真实存在。而且,合成的视觉模式通过单纯的平面继而成为了新的“图像”,并获得了前所未有的自由度。在看似常态的图像里暗自布排下非常态的自然景观,再以这种非常态的景象反作用于常态的自然,进而探讨生命与自然的关系、生命与孤独的关系、生命与自我本体的关系。

《新协定运动:第四部分(丹霞/钦利模拟图,清晨1)》 灯箱 直径220cm 2018年


传统的艺术种类总是由若干特定的物质材料作为媒介物,而铁木尔·斯琴则选用PC材料作为作品的承载物。由于物质性的转变,作品的既有空间特质也发生转变,根据空间性的再次延展,艺术家的话语权也随之扩大。展览中的《新和平偶然性祭坛》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雕塑的作品,他运用3D打印技术并辅之以手工着色。以树根为主体物如同一颗硕大的心脏,在作品的底座部分,密布着的灰色根状物并不是艺术家的预设,而是由制作软件自动生成。这些意外之物,既起到了稳定支撑的作用,同时也一体参与进了作品的表达。这个属于艺术家的再造物种,连接着根与“根”的对话,既是计算机技术与手工技术的对话,也是自然与人工的对话。作品背后的理念支撑是非物质的,作品本身既可以是物质的也可以是非物质的,我们只不过通过了物质化的展示从而了解到了艺术家非物质的一面,以及“物即非物”的着眼点。正如让·波德里亚所言:“不是物的物恰恰不是无物的,它是一个利用它的内在性、它的空无和非实体在场来捕获你的物……在无物的界限内,使这一无物实体化。在空无的界限内,探寻空无的边界,探寻空无的修饰。在冷漠的界限内,按照冷漠的神秘规则发挥作用。”

《新协定运动:第四部分(丹霞/钦利模拟图,下午1) A,B,》灯箱 双联 各 250×180cm 2018年      


铁木尔·斯琴在其所创建作品当中输入“新和平”的理念,是他以独特的思考方式关注当下和自身,并认为“我们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需要建构新的神话,并表达一种新的精神性。这是一种与规律、物质和能量相关的精神关系,这种精神性我们称之为家。” 《新协定VR1.2版》是一段虚拟现实的影像作品,全部是用计算机的编程建立起预想的三维空间的数据,也就是说,艺术家省略了物质转化的过程,从计算机里的空间直接转移到视觉里的空间。在显示屏般的框架里数字化地模拟自然用以映射现实里的人与自然的关系,也跨越了艺术与非艺术的界限,在提出诘问、发出反思的同时,作品展示的模式还可以做出多样化的选择。虽然是非自然的影像,但却有着很强的代入感。没有云朵的旷野仿佛是一种隐喻,不再是天然景象的风景如同是在另外一个时空,没有任何的人物出现,但人的气息却始终存在。伴随着虚拟的风声,以飞翔的姿态极力摆脱地心引力的控制,这不仅是观看视角的转换,更是主体意识的再度提升。在重新审视大地和自然界的同时,也在重新审视我们自己。

《新协定VR 1.2版》 虚拟现实影像 中英 10分 2018年


我们从哪里来?我们是谁?我们到哪里去?——这句由高更提出的质问至今仍在继续,寻找答案的过程就是寻找我们自己的过程。在这个过程里,艺术家成为了当仁不让的探索者,一意孤行地向着未知的领域前行。在宇宙般无限广淼的衬托下,愈发显得我们自身的渺小,如同一颗微不足道的灰尘。在充满熟悉感的陌生异境里,一切都是空荡荡的,寂静到没有一丝的回声,但“回声”却又无处不在。


文:汪洋

图:铁木尔·斯琴/魔金石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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