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侵犯的缪斯:“情色大师”荒木经惟被抗议的一年与褪去光环的艺术家们
发起人:不举手不发言  回复数:0   浏览数:2022   最后更新:2018/12/20 10:53:18 by 不举手不发言
[楼主] 蜜蜂窝 2018-12-20 10:53:18

来源:艺术世界杂志


“长征计划:工作中的再展示”展览现场图,摄影: ARTEXB



长征计划:工作中的再展示

长征空间

2018年11月15日—11月30日


实像拜物一瞥


耿涵|文


长征计划中的所有实物都被赋予同一性的价值,它们被归总为长征物[1],无论是艺术品还是拾得物,它们都是无阶级化的。虽然没有阶级性,但仍然需要一个身份,方便起见,它们以连串字符或标号(如S-0001或L-0001)命名,一个与之匹配的数据库正在被建设,用以存放它们可供调用和网络展示的数字化替身。从今往后,物品与藏品被收入仓库,换以照片和影像资料来展现“他者”。


你以为那些档案化了的实物会因此被化约为如上文字一样的乏味么?就像尼采所说“过量数据(历史)是一种压抑,需要了解的太多,使得真正的价值被埋没在细碎之中”。或许只有当它们全然数字化为图片、故事或观念并失去真身的时候才至如此。至少在今天,长征计划的工作展示中,这些长征物仍然鲜活,它们各自表达着自主性,并不再解答现成物还是艺术品之类的无聊好奇。每一件长征物都在整体中闪烁。关于物本身所具有的独立于人之意图的自主性,英戈尔德(Tim Ingold)曾有阐发。在他看来,器物本就是去语境化的,我们应当将器物重新嵌入于其生成的“物质过程”,或曰“物质属性”之中。像普鲁斯特那样,将展品作为目的,而摒弃对语境的回溯。这是考古意义上的拜物。(展览导言中表述为“考古行动”,斯言不虚)。

“长征计划:工作中的再展示”展览现场图,摄影: ARTEXB


更有力的打动来自于展览内部与上述拜物的矛盾所造成的张力——即对档案劳作的展示(就像今天的一切都需要被展示),在展示中看到人与人、物与物的关系,诚如“人与人之间有一个明确的关系是以物与物之间的关系为前提的”(马克思语)。展示之物不仅有收集的、偶得的、创作的,也有一部分是为了成为档案而被组织重制的——例如剪纸。这种重制不是重新制造或仿制历史中的遗留物,而是再现造物活动,收集它们,并在呈现归档过程的活动中重现这些档案中所隐藏的造物实践本身,也即再语境化。但再语境化是打破了时间线性的,这也让长征空间在此期间更像一个舞台,艺术劳动在这个舞台中被“表演”(就像今天的一切行为都如同表演)。这幕表演所带来的打动在于“揭示”——对“实像拜物”(factish)而非上述拜物(fetish)的“揭示”。布鲁诺·拉图尔(Bruno Latour)将事实与拜物主义合成为“实像拜物主义”(factishism),即一种相对性的真理,一种克服对物客体的迷恋,一种真实的与物共在的“主体在场”。简单地说,实像拜物与拜物的区别在于,只有充分了解背景知识才有可能获得物品想要诉说的观念和内容。这就需要主体回到物品的使用情境,还原到当时的社会维度中。显然,这就需要走到前述英戈尔德的主客体相分离的“拜物”的反向。


也许和所有展览一样,《长征计划:工作中的再展示》不免构建着主体与客体、事物与表征的分离。但与其他展览不同,也更加值得注意的是,它有意揭示了包括其自身在内的所有展览中对人与物、主体与客体、事物与表征分离的遮盖,也揭示了对去语境化物品的展示中所存在的实像拜物的掩盖。既要“细推物理须行乐”,也要“不凝滞于物,而能与世推移”。

“长征计划:工作中的再展示”展览现场图,摄影: ARTEXB


注:

[1] 与“长征——一个行走中的视觉展示”有关的物质品。(在这个物的前提下,正式参加长征“艺术作品”跟在长征路上找到的普通物品无所区别)。(《长征辞典》,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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