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以赝为潮Fake as More | SimonLee画廊
发起人:聚光灯  回复数:0   浏览数:1443   最后更新:2018/11/21 14:06:36 by 聚光灯
[楼主] 蜜蜂窝 2018-11-21 14:06:36

来源:Ocula艺术之眼  庄菱植


左:Emmanuel Perrotin,右:Wim Delvoye。图片提供:贝浩登


自21岁时于自家公寓开设画廊起,法国画廊主Emmanuel Perrotin因其对艺术及流行文化的热情而广为人知。人们认为Perrotin对日本艺术家村上隆在全球范围内获得的成功有极大的贡献——Perrotin在1993年为村上隆举办其日本境外的首次展览——这位著名画廊主也在很多年前便支持Damien Hirst及Sophie Calle的创作。在今天,他的画廊代理了包括KAWS,Izumi Kato,JR,Maurizio Cattelan,Park Seo-bo及Hernan Bas在内的超过50名艺术家。贝浩登在世界各地的画廊空间因开幕时众多名流衣香鬓影的盛况、派对而知名,他常与Pharrell及Massive Attack等设计师或音乐人的合作也为人所熟知。

贝浩登持续在国际艺术界扩张版图,在过去的28年内先后开设了18个画廊空间。在纽约及巴黎空间之外,贝浩登画廊在2012年于香港开设了画廊;在2016年在首尔开设了画廊,并在2017年于东京开设了画廊空间。今年秋季,贝浩登来到中国大陆,在上海外滩虎丘路一幢三层建筑的顶层开设了达1200平米大小的画廊空间。这幢建筑原为一间仓库,空间改造工程由建筑师André Fu完成(他也是画廊香港空间的设计师)。画廊上海空间现包括一个夹层以及数个展览空间,整体保留了原建筑1930年代的结构风格。画廊上海空间总监为黄知衡(Uli Zhiheng Huang),朱瑜(Joye Zhu)及谢玮玲(Jessie Xie)。


贝浩登上海空间于2018年9月正式开幕,首个展览展出了比利时艺术家Wim Delvoye的作品(2018年9月20日至10月17日)。Delvoye以其Cloaca装置广为人知:这是一种大型仪器,模拟了将食物变成粪便的消化过程。自1990年代起,Delvoye便开始以在活体猪或猪皮上刺青进行创作,刺青内容包括品牌商标及哥特装饰纹样等。艺术家以此将动物视作是“活体艺术”。2003年至2010年间,艺术家在北京郊区的农场中圈养活猪。在这些动物死亡之后,艺术家将猪皮像绘画一样平摊展开展示,模糊了“肮脏、丰富性以及富裕”的界限。

Wim Delvoye在贝浩登上海的展览展出了过去15年内的三十件作品,包括Suppo ——一件激光切割的大型雕塑,这件作品引用了Delvoye家乡比利时的佛兰德斯地区的哥特建筑形式。Ocula在展览开幕之时与Emmanuel Perrotin及Wim Delvoye进行了对话。

贝浩登(上海)空间. 摄影:Ringo Cheung. 图片提供:贝浩登.


EP: Emmanuel Perrotin

WD: Wim Delvoye


Emmanuel,你想要在上海开设画廊空间的野心明显是非常坚决的。画廊空间非常美,也是你众多亚洲画廊中最大的一间。你对于上海市场的期待是什么?

EP: 首先,在上海的新画廊空间不是一个白盒子或是什么工业空间。这空间看起来像是家一样,给人带来愉悦的体验。我们想要建立一个人们愿意在其中逗留的空间。这种空间和艺博会——人们可能要在五天时间内于艺博会的众多展位之间奔波——是很不同的:你真的可以在这种空间内花时间去体验艺术。人们在艺博会中不得不奔跑。他们只能粗浅地了解一件作品,也常要忽视作品之间的区别。在这样的画廊空间中,我们想要展现另一种观看艺术的方式。

能否谈谈你和建筑师André Fu的合作关系?

EP: 好的建筑师永远能够和他的客户合作进行创作。André是一名非常好的建筑师,也是优秀的艺术鉴赏家,此次上海空间的建筑工作便是我们紧密合作的成果。他有独特的风格,但也仔细聆听客户的需求,允许客户带来自己的想法。我们曾在设计香港画廊空间之时与他合作,在那时便有了丰富的合作经验。随后建立的东京及上海空间都是由他完成的,这些工作的进展很顺利,因为他熟悉我们的需求。

贝浩登(上海)2018年开幕展 温·德尔维个展现场图,摄影:Ringo Cheung . © Studio Wim Delvoye / ADAGP, Paris & SACK, Seoul 2018.  图片提供:贝浩登


你计划在上海做些什么与众不同的项目?上海画廊空间,对于你来说,意味着什么样的野心?

EP:我们应当首先谈谈我的团队——因为你认为这是“我”的野心。

WD: 他的确是一位富有野心的人。

EP: 我有一个富有野心的团队,我也鼓励他们去展现自己的野心,尽管这有时候可能是冒险的。如果你问我,我是否对什么事情信心十足,我会告诉你其实我根本不确定。相反地,我们要不断地进行实验。在每次展览开幕之前,我们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去期待观众的反应,而如果我们想要有一个强有力的展览呈现的话,在展览开幕之后再去做调整毫无疑问又太迟了。因此,我们努力在开幕前让展览变得精彩。

在柏林、伦敦或是洛杉矶开设画廊空间好像是很时髦的事情。但是,太多画廊往那些城市去了;我们想要在同样重要的地方开设画廊,比如上海。

WD: Emmanuel抢占了先机。

EP:我们也不完全是吃螃蟹的人,我们也不该忽视早早来到上海的其他画廊。我的一些朋友对我说:我们会紧密关注你的动向。我很高兴人们追随我的脚步前进。这是一个好的征兆。我们有很多梦想;在这里开设画廊并不完全是因为要在当地市场试水。

贝浩登(上海)2018年开幕展 温·德尔维个展现场图,摄影:Ringo Cheung . © Studio Wim Delvoye / ADAGP, Paris & SACK, Seoul 2018.  图片提供:贝浩登


WD: Emmanuel已经在本地的艺博会试过水了。他有许多中国收藏家客户,也有许多在国外生活的中国客户,比如在印尼的那些。

EP: 我们在上海开设画廊,以反映画廊团队的地域特性。我的亚洲画廊的合伙人中岛悦子(Etsuko Nakajima)已经和我共事了17年了。我们共同决定要在香港开设画廊;她遇到了来自台湾的龙玉(Alice Lung),后者也有韩国文化背景,她们共同在2012年于香港建立了优秀的画廊空间。他们构建了强大的团队。

我们已经度过了那样的阶段:不断问自己,我们是否弱小、不熟悉上海的环境。一步步发展,我们终于建立了上海画廊空间。一个人必须要与其团队保持紧密的联系,要不然这个人就会丢掉自己的团队。这听起来很简单。我非常清楚画廊在世界范围内的许多安排和计划。无论如何,我在21岁时便开始运作画廊了。

WD: 是的,我们也从来就是专注地做好这一件事业。Emmanuel这一辈子就是在做画廊主的工作。我从来没有教过书,也没有在餐馆打过工。我从来就是一个艺术家。

EP: 在开设画廊之初,我有另一份工作以在经济上支持画廊的事业。我曾做过室内改造工作;也曾做过软件工作;另外,也曾为舞者和歌手拍摄过影片。我曾做过许多不同的工作,但是那只维持了很短的一段时间。在最初建立画廊的时候,我曾为了生存考虑做过许多不同的工作。

贝浩登(上海)2018年开幕展 温·德尔维个展现场图,摄影:Ringo Cheung . © Studio Wim Delvoye / ADAGP, Paris & SACK, Seoul 2018.  图片提供:贝浩登


Wim,你曾在创作中引用大量的消费主义意象。你使用过许多不同的商标、符号,挪用、改造这些意象,或是将这些意象重新组合。消费主义或全球化如何影响了你的创作?你是否尝试改变当代生活所依赖的隐喻意识系统?

WD: 我们都从属于一种消费主义,但是你可以选择以一种愚蠢的方式参与,或以一种相对独立的方式参与其中。我想要让人们感到不安全感。人们选择收藏艺术,因为他们感到一种不安全感。他们不认为自己看起来不错,但是想要看起来不错,因此收藏艺术,并在艺术上花许多钱。因此不安全感是艺术能够创造的一种有趣的感觉。

你也讨论了文化及品牌行为。我知道这是当代社会的一个问题,但是当我刚开始进行这种创作的时候,那是很有意思的阶段。我记得,在我刚来到中国的时候,我用迪士尼的字体印制了名片(我和华特·迪士尼名字的缩写是一样的)。我曾递名片给两位男性,他们说:“哦,你肯定是个名人!”我问:“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觉得我有名?”他们说:“因为我知道你的名字。”但是事实上他们知道的不过是迪士尼的字体罢了。他们并不知道我是谁。

·德尔维,《艺术农场》,2003-2010,三屏录像,© Studio Wim Delvoye / ADAGP, Paris & SACK, Seoul 2018. 图片提供:贝浩登


WD: 我们并不是仅仅想要与上一个历史时期相关联。Emmanuel可能有一只手抓着20世纪的艺术,但是他的工作与当下息息相关。我从他对于流行文化的开放态度中学习了很多。他也对社交媒体充满兴趣。你要知道,许多与他同年纪的人对社交媒体毫无兴趣。他们低估了新鲜事物的潜力。


在许多人看来,贝浩登创造了一种流行文化。

EP: 有时候,这完全是一种夸大的说法,但是我的确是以此为目标建立了在巴黎的画廊空间。我想要让更多对当代艺术感兴趣的人来到我的祖国。巴黎的情况是复杂的;我必须要连接别的文化领域,以催发人们的兴趣。选择时尚是很自然的,因为我早与时尚界保持着联系。我有许多时装设计师朋友,我也曾主导许多艺术-时尚合作项目。在此之后,我又开始做艺术-音乐合作项目,我很喜欢音乐,我觉得音乐是我们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

贝浩登(上海)2018年开幕展 温·德尔维个展现场,摄影:Ocula


Wim,你在过去的13年间与中国建立了深厚的联系。能谈谈这段关系吗?

WD: 我在2005年举办了我在中国的首个个展,那是在一家名叫Xin Beijing的画廊。在那时,Xin Beijing不在798艺术区。画廊总监跟我说:“展那大便机器(Cloaca)。把所有的猪都带上。我们不在乎销售,我们只想要面子。这是一种中式说法,“要面子”,“露脸””。他们只想要做一个好展览。他们展出了四个活体猪,和一个Cloaca机器装置。那展览特别有意思。但是那个时期,没有人想要买这样的作品。因此,由于策略的原因,我等了十五年,才等来现在的这一次展览。

EP: 因为策略的原因?

WD: 是的,我当时在北京。所有画廊都邀请我和他们做展览,但我不想为了那些人做展览。在那时,我是为了还没出生的年轻人们做的展览。我当时能够意识到,我的观众存在于未来。

我也曾在2002年与卢杰在长征空间做过展览,后来与冯博一在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现在的位置做过展览,展出了九头猪。在展览开幕一周后,我被迫撤走了所有的猪。所有的媒体都在那,人们也知道哪些就是我的猪。所有的中国媒体都在谈论这件事。对于我来说,中国是很有趣的,我也因与中国的长期联系而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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