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戴陈连——皮娜·鲍什遗忘的动作
发起人:叮当猫  回复数:0   浏览数:1476   最后更新:2018/09/03 10:12:13 by 叮当猫
[楼主] colin2010 2018-09-03 10:12:13

来源:复星艺术中心


云沙龙“冯晨 x 张培力:探索光的背面”  活动现场


2018年8月25日,上海复星艺术中心有幸邀请到当期展览参展艺术家冯晨、艺术家张培力,并由策展人徐小丹作为对谈主持人,对谈从阐释在 ANNEX 空间展出的冯晨作品《光的背面:影》出发,并以倒叙的方式向观众分享及解读其三个阶段的作品。讲座中,艺术家张培力在提到自己最新作品时谈到艺术与观众的联系,同时也谈到新一代艺术家的变化和更多可能性。


第一阶段

光的背面:影

The darker side of light: shadow

冯晨

光的背面:影 / The darker side of light: shadow, 2018

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作品介绍:作品是今年首次于香港巴塞尔艺术博览会中展出的作品《光的背面:色彩》的进阶延伸,此系列作品针对空间现场制作,欲对观众于公众展览现场的视觉经验进行讨论。观众需走进作品才能完整感受光影的变化,与作品产生互动才能发现本次项目的微妙之处。


冯晨 这是这个空间一进门看到的样子,本来只是一个空的大堂,现在看到的所有白墙都是根据我的设计图纸后期搭起来的。现场有一个实时的摄像机在拍走道,走道的尽头有一个监视器,监视器在实时播放摄像机拍摄到的影像。现场两边的墙上有两条灯带,现场的光线不会改变,但摄像机拍到的某一个瞬间灯会全部关上,会产生出类似于平行世界的感觉。是我最近研究的一个技术,叫做高速同步,就是把摄像机的快门和LED灯的频闪“高速同步”在一起。摄像机快门的工作原理是它会开和关,LED灯的工作原理也是一样的。但这一切都进行得太快,所以肉眼无法区分在那个瞬间是开还是关。但是我通过另外一套设备来读取开关的速度,把这两个东西同步起来。相当于摄像机快门开的时候,LED灯是关的,摄像机快门关的时候,LED灯是开的。这样就让摄像机完全拍不到LED灯的光线,在摄像机中呈现的LED灯是永远关着的。这就是这个作品的基本原理。


冯晨

简单的形状

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冯晨 对面是一个大一点的半密闭空间,这个空间由两个部分的作品组成:


一部分是雕塑,是用碳纤维这个材料制作的,质量上极度轻,但视觉上会形成反差。因为它看上去不是一个很轻的雕塑,但如果拿起会发现和视觉上看到的有欺骗。视觉欺骗是习惯性的,当我们看到这种体积这么大的黑色的物品时,身体上会有先入为主的感受,感受它有多大的重量。当你拿起的时候,会发现主观的和客观的落差,呈现在碳纤维雕塑中的这种落差是我最近在实验的内容。


另外一部分是灯光,现场会有一些3D眼镜,戴上眼镜看到的光的颜色和肉眼看到的不同,会是彩色的。墙上会有一些小洞,通过这些小洞看到的颜色也是彩色的。在现场看的时候,可以用手机拍一个全景的照片,或者用手机中慢速摄像的功能拍现场照片,你会发现一些很独特的效果,也会发现和肉眼看会有不一样的效果。


冯晨

光的背面:色彩 / The darker side of light: color, 2018

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徐小丹 请问张老师对于冯晨的新展有什么观展感受?


张培力 之前看过很多这个展览的图片,有各种想象。来上海前几天,我和冯晨在我的工作室聊天,那次聊天是我们认识以来最长一次的聊天。我们聊到了各种问题,其中我们聊到了真相的问题,关于这个世界有没有真相。冯晨给我看了他毕业以后作品,也是我第一次看到他那么多的新作品。在这之前,我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他上学期间的一件影像作品《豆腐》,那件作品是一个“假”的纪录片。但是这个作品和最近他的一些作品,我认为都是和“真相”这个概念相关的。是关于对真相的疑问、纠结,但我不想用探索这个词,这个词太学术老套。后来我们最后的结论是世界没有真相,所有的真相都是暂时的、被制造的、自以为是的,我们以为是真相,但其实并不是。


这次展出的作品体现出来的手法,和我之前认识的冯晨完全不一样。《豆腐》那件作品名声很大,而且被机构收藏了。但是他没有停留在以前的位置,满足已有的成就。在去了荷兰两年之后,他的作品便和之前的完全不一样了。手法非常简练,会合理地利用空间材料,以及观看心理等元素。现在的年轻艺术家让我们觉得已经把老艺术家甩在后面,他们对艺术的创作有新的思考和工作方式,这是非常棒的。


《光的背面:影》展览现场

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第二阶段


A.

独眼

Single Eye

冯晨

独眼 / Single Eye,2013-2014

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作品介绍:我的大学同学告诉我。他只有一个眼睛是功能正常的,所以他看到的世界是平面,没有纵深感,他看不清台阶,经常打坏东西,还常撞到人,他的故事让我感到非常震惊。我决定帮他制作一台机器,以弥补他的视觉障碍。头盔上来回摆动的摄像头重新连接我朋友健康的眼睛,使他能只用一个眼睛看到立体的世界。

云沙龙“冯晨 x 张培力:探索光的背面”  活动现场


徐小丹 现在让我们以倒叙的方式,看一下冯晨以前的作品,包括最早创作的那件影像作品。我们先看14-16年,在荷兰最好的艺术中心,两年年驻留期间的创作。


冯晨 2014年开始在荷兰 Rijksakademie 这个驻留机构做驻留,这是一个两年的项目。这是全世界最好的驻留项目之一,在这个机构里他们提供艺术家足够的钱、时间、工作室以及各种帮助你实现各种想法的人。

冯晨在荷兰的工作室


冯晨 这是其中一个工作室的面貌,里面所有的家具都是“抢”来的。我们一开始会分得一间空的工作室,你需要的桌子和椅子,都要从别人不要的垃圾堆里面捡回来。两年时间里,每一年的工作室的大小都不一样,会根据工作类型给你不同大小的工作室。这是我第二年的工作室,是一个很大的工作室。在其中做了很多实验,但最后都没有变成作品,因为很多都没有不够成熟的展示方式。


2013年,我还在国内读书时,班上有位同学眼睛有一些障碍,我在上学时就想为他做些什么。有时候在生活中会看到他打翻瓶子,后来做了研究之后才知道,只有一个眼睛看的时候会无法判断物体和他的距离。因此我就想做一个让他能用一只眼睛看到3D影像的东西。直到去荷兰之后,才有了技术和时间去做这件事情。作品的原理是通过老式的3D摄像机,也就是通过四个或三个或两个镜头在一瞬间拍摄同一影像的两个角度,然后把这两个影像放在一起呈现一个立体的影像。因为我要得到实时的影像,所以就要利用在摄像机装上直线轨道,然后让它来回运动,这样就能达到某种程度上的3D影像效果。


B.

海盗

Pirate

冯晨

海盗 / Pirate, 2014

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作品介绍:录像讲述的是只有一只眼睛海盗的故事,因为他只有一只眼睛能看见所以他说他的世界是平面。展览时我要求人们看到这部电影只用一只眼睛看。因为我使用的一种新技术来挑战人们的视觉和感官体验。观众用一只眼就能看见立体的影像,但是录像里海盗眼里的世界确是平面的。


冯晨 这件作品是根据之前的头盔,设计的一个可拍摄电影的轨道。拍摄了一个可以用一个眼睛看的3D电影,大家看这个影像的时候可以闭上一只眼睛。这是一个关于只有一只眼睛的海盗的故事,大部分的海盗都是凶神恶煞的形象,但我拍的是一个很可怜的海盗。关于他只有一只眼睛而碰到的所有问题,包括他喜欢不喜欢用刀而喜欢用枪,因为刀经常砍不中人,而用枪会比较舒服。海盗使用的语言不是荷兰语,因为海盗不一定会用荷兰语。虽然给他提供了英文的脚本,但他在视频中是用自己创造的语言说出来的。很多人看来这个影片之后会有不同的反应,有些人一个眼睛看会晕,有些人两个眼睛看会晕,有些人左眼或右眼看会晕,这是和每个人个体的视觉经验不同,因为正常情况下很难有让你一只眼睛看的同时在晃的电影,通过这个作品可以发现,我们的视觉经验和其他人可能相同也可能不同。


C.

W



冯晨

W, 2015

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作品介绍:作品的出发点来自于我想拍摄海洋,但是希望用不同的方式去呈现影像和声音的关系,我想利用视觉和听觉的同步,通过装置的方式探索感官对于情感和想象力的作用。


冯晨 这件作品是2015年我在荷兰驻留第二年时候的作品。驻留机构里面有很多资源可以使用,比如铁、木、陶瓷、媒体等工作室可以用。第二年的时候想做装置作品,但这些装置对我来说还是录像,只是不太想通过摄像机、屏幕做的录像。有一段时间,我问自己为什么做这么长时间录像,有什么意义?为什么会对这个材料感兴趣?大学时候做录像一部分原因是实现成本和储存空间的要求低,但大学毕业后,有了空间可以做装置的时候,为什么还在做录像?我认为录像本身的材料、呈现形式、对人的刺激是我感兴趣的。我想录像最基本的元素是影像的声音,大部分录像它的影像和声音是同步的。而电影蒙太奇充分运用了镜头语言和声音的搭配,创造出了某些情感,这启发我用一些装置来做我心目中的录像。这其实也是一个录像,也就是把你肉眼看到的影像和声音同步起来。这件装置是当时的一个实验。指针的上下运动控制着声音的大小,背景的声音是本色的噪音,但是视觉上的波浪和听到的忽大忽小的声音,会让你联想到海浪。但其实这并不是海浪的声音,有时候大脑会让它向你所认知的东西上面靠,这个作品就是利用这一点来做的。在荷兰驻留的时候,他们会鼓励艺术家动手做,装置里的部件都是艺术家自己做的。


第三阶段

豆腐

Tofu



冯晨

豆腐 / Tofu, 2007  

双通道有声录像,7’29”

视频截图由艺术家提供


徐小丹 最后我们来看看冯晨早期做的影像作品,尤其是这部张老师提到的“伪纪录片”——《豆腐》。


冯晨 这件作品是2007年,在我上大二时刚进新媒体系时做的作品。这个是我的第二件作品。作品当时在上海的比翼艺术中心的群展上展出。作品中的人说的是杭州话,一个人把另一个人豆腐撞到地上,因此吵了起来。左边的画面,是我拿着隐藏的摄像机拍出来的,画面里这个戴帽子拎着皮包的就是我,包里藏了一个摄像机;右边是从街旁楼上监控视角的摄像机拍摄出来的画面。


张培力 这个作品我大概翻译一下说什么,一个让他赔,一个说碎了反正也要烧了吃到嘴里也是碎的,另一个说碎了就没法烧了。两个人争来争去,一个要赔,一个不肯赔。其中,两个吵架的人是安排好的,其他围观的人都是现场的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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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晨 两个演员是我在菜市场找的,其中一个是真的卖豆腐的,另一个是卖水果的,当时两个人正在聊天,嗓门很大。我给了他们一个人50块钱,让他们演戏吵架。当时比翼艺术中心展览需要提方案做展览,我说想拍吵架场景,于是就有了这个作品。视频最后的结果是其中一个人赔了钱,但他们又十分生气,另外一个人又把豆腐扔到了地上。


徐小丹 距离创作这件作品已经过去了11年,今天再来回顾,你觉得当时是如何想到要做这样的作品?


冯晨 早期创作时没那么多自知,不知道作品在讨论什么,这种自知是做了很久以后或别人告诉你后才有的。有时候完全是凭直觉在做作品,觉得有意思就做。但这件作品不太一样的是,我当时只知道要拍吵架,但不知道怎么拍。但形式方面是根据大师作品的影响,比如双视频同步录像的影响。当时没有“假纪录片”的自知。


4


徐小丹 感谢冯晨的分享,有些问题想与两位艺术家讨论。冯晨的作品中使用了不少自己开发的,甚至可以申请专利的技术;张老师也常使用生活中常见的技术与媒介做作品。现在科技领域的概念性、艺术性的实验很多样,与依赖技术呈现的艺术的分野越来越模糊,两位认为究竟是什么将两者区分开来?


冯晨 一方面从技术方面讲,没有技术就没有艺术,因为要有摄像机、电视机才有录像艺术,有科学家发明黑白银盐相纸、照相机才有摄影艺术。所有技术都先于艺术产生,有技术后才能形成新的艺术形式,艺术家才能使用技术来创作。但从另一方面讲,光有技术也没有用,技术只能用来日常娱乐或者改善生活,但自己不能产生艺术,艺术还是要有艺术家创作。总之,区别在于站在什么角度看这个问题。


张培力 艺术家可以简单被区分为两大类,一类艺术家是用艺术来抒发情感,表达内心的痛苦和喜悦,典型的艺术家代表是梵高。这样的艺术家一般是比较感性的本能的,不会怀疑媒介本身也不太会对媒介进行转化,他们用一种方法可以创作无数作品;另一类艺术家对艺术本身、创作方法一直有质疑。他们通常将情感放在相对次要的地位,在作品中很难看到情感,只有疑问。这样的典型的艺术家代表是塞尚、杜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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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培力 但无论是在本能直觉还是严谨思辨的立场,如果没有艺术的新的创作,是没有意义的。要看对艺术提供了什么,贡献了什么。如果是一个倾向哲学性的艺术家,但在艺术上是空白的,或没有提供有说服力的东西,那他作为艺术家就是空白。科学或技术可以为艺术的创作带来新的可能性,这是从现代主义就开始的。曾有一段时间大家在质疑,因为传统认为艺术家应该是心手合一的,亲手画出来才是艺术,想好后让别人做或者只是现成的东西不是艺术。现在,技术和艺术融为一体,很多人在合理运用技术,但我同意冯晨说的,怎么用看你站在什么立场上。例如奥运、世博等大型的文艺节目中也有科技成分,纯科技和艺术要看艺术家赋予技术什么,多大程度上利用技术,而不是简单炫耀技术,或让感官受刺激,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张培力

必由之门

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徐小丹 张老师的新作品《必由之门》参加了英国利物浦的双年展,是展厅中有一个会自动开关的铁栅栏,观看者必须要经过这个才能进入展厅。从一边的铁栅栏进入后,观众被短暂地困在两道铁栅栏里,等待另一边自动开启。这件作品与冯晨展出的作品《光的背面》有一些相似的地方,可以说,观众都进入了艺术家安排好的游戏里,依据设定的游戏规则获得特殊的体验。观众可能比较熟悉应该怎样欣赏绘画、观赏电影,那么你们认为,观众应该如何欣赏这样的艺术品?


张培力 我认为,一件作品很难做到所有人都喜欢或欣赏。但观众如果能感受到一件作品和他有关系,我很满足了,观众可以讨厌也可以觉得让我似乎想到什么问题或事情,这样就够了。

张培力

必由之门

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冯晨 所有的作品无论背后有多少理论、技术,最基础的还是通过视觉上的看而接受到的东西。每个人的知识结构、逻辑、语言体系不同,他们看到的作品不一定是艺术家想要表达的。作品展示出来后,艺术家便没法控制了,这取决于个体差异。即使是纯粹的视觉经验,每个人都有不同感受。视觉上不同人都不同,更不用说从个体经验出发的艺术品,可能性会很多。对我来说,近阶段不会考虑太多作品背后的意义,而是会停留在视觉经验,能看到和感受到的东西。


徐小丹 两位的作品都提供了一些特殊的语境,但能启发个体的差异。那么,两位认为,作品应该与公众、社会产生什么样的关系?


张培力 我们当时讨论到,我们两个人做作品都不完全是为了自己。一件作品一定至少会考虑到一部分观众,所以这是一个大的社会概念,也就是个人工作和社会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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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晨 张老师早期有很多绘画作品,后来转到录像,又转到综合媒介。因为绘画是比较个人经验的,将脑中图像转化到画布上,是纯粹个人经验的,是从单一的角度观看以及做判断。但我转到录像领域后发现,拍摄录像时就有预设的结果,录像是会展示被人看,会想人看到录像的感受是什么。会有一个从纯粹个人经验到现在的思考的转变。一些艺术家关注的是如何表达自己的思考与情绪,另一些艺术家更加关注现场效果、观众的体验等等问题。创作者思考角度的差异,也致使作品与观众产生不同的化学反应。


徐小丹 冯晨以及其他许多年轻艺术家,都是张老师直接或间接的学生,获得张老师的指导与影响。您从80年代开始创作直到现在,当代艺术的语境、形式、内容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您怎么看待这样的变化?


张培力 我和冯晨大约相差了三十岁,我们的成长教育背景完全不一样。看到他们年轻艺术家工作时,我有很多感慨,也很惭愧,我很多时候都做不到心手合一。很多年前在鹿特丹的媒体艺术节参展,展厅内布展的艺术家都是自己干活,而我却带了助手在干活。其实做不到心手合一会产生很多困惑,感觉创作的乐趣也会少了很多。但现在如果让我学机械、金属加工、程序等,已经晚了。他们上学首先接触到的就是媒体和数字技术,接触到一些可以直接用来进行创作的技术,他们的可能性比我们多很多。我们非常受局限,虽然很多冯晨这样年纪的艺术家还在做录像,有些是无奈,有些是自愿拍下去。而我是觉得画画太无聊,拍录像后来发现录像技术比事先想象的复杂得多。拍录像人也很多,我也懒得拍录像。转身在做别的,却又发现自己控制不了,还要借助别人,因此我们这一代很多都是无奈的。


徐小丹 如果远眺未来的艺术世界,您认为中国当代艺术将呈现什么样的可能性?


张培力 他们这一代人对技术的知识积累很丰富,对艺术本身的了解也非常多。他们这代人和美国、欧洲的艺术家的差距越来越小,存在的不是国家、民族的差异,而是个人的差异,可以更体现出个人的语言特色。我们这一代中国艺术家整体基本都是学苏派油画出身,身上有很深的烙印,经过文革等的政治环境,对于艺术理解非常单一。他们不一样,他们这一代是真正能和世界对话的艺术家。

云沙龙“冯晨 x 张培力:探索光的背面”  活动现场


[沙发:1楼] guest 2018-09-20 08:57:11
我是从肖全的图像知道的张培力,,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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