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商品爆炸式涌现,谁是真正的赢家
发起人:搞事情  回复数:0   浏览数:1031   最后更新:2018/07/11 12:01:39 by 搞事情
[楼主] 小白小白 2018-07-11 12:01:39

来源:ARTSHARD艺术碎片  阵阵




中:艺术家林天苗

右:林天苗个展“体·统”顾问策展人亚历山德拉·孟璐


2018年6月25日,上海外滩美术馆迎来了艺术家林天苗的上海首场个人专题展览“体·统”,在展览的“个体意识”、“群体意识”、“公共意识”、“终极意识”四部分中,涵盖了她二十余年创作脉络中极具代表性的装置作品,以及她自2017年起制作且从未向公众展出的数件玻璃材质的大型交互装置。而这批新作从制作到展出花了近两年时间在上海完成。或许在展览面前,观众只看到视觉“盛宴”的结果,却从未探查过林天苗的整个创作过程。


而我们在2017年就决定制作林天苗的人物片,也于该年的九月份开始片段性地记录了,她从上海玻璃博物馆的“退火”项目,到上海外滩美术馆“体·统”展的创作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从另一个角度目睹了:林天苗将一次次受挫转换成对某种艺术可能性的极致探索。最终,概念、技术难度、准确的美学要求,都成为了达到观念有效性的前提条件。对此,我们从林天苗的访谈中,选取了她对观展体验的结构设置,以及作品中玻璃、颜色、花园和花的名称等等因素的分析。



艺 术 家 说 :          

《我的花园》,2018年,铝合金框架结构、玻璃、液体循环系统、地毯,尺寸可变


玻 璃          

去年我一直在和上海玻璃博物馆合作他们的“退火”项目,研究制作和玻璃有关的作品。在这期间,我读了很多上海发展史的资料,发现上海曾经是全世界玻璃产量最大、最重要的地区之一。经过产业改革,玻璃制造业都被挤到周边地区了。在这些周边地区,我考察了冷加工、热加工等十几家工厂,大致了解了玻璃制造加工的诸多可能性。其实,我在去工厂之前已经有了一些概念方案。但当我走访这些工厂之后,它们完全否定了我的想法,在看到玻璃工艺制作可能性的同时,给了我最大的启发是:最终我表现的并不是玻璃的工艺。


我不想在作品中强调某种工艺的难度,也不想强调一种劳作的密集性。 而恰恰喜欢玻璃的易碎性,和它瞬间被消除或被破坏的危险性。这是我最想抓住的感觉。进而通过玻璃这一材料能带给我的观念确立可能性、敏感性和深度思考的延展性。


《我的花园》,布展现场


花 园          

《我的花园》是非自然的,是假设的。我是希望借助这些“假”来表达内心的“真”。除了嫁接“造园”“有真为假、作假为真”的炫富和政治的公共性理想之外,我更想表达一种很隐私的领域:喷涌的绿色液体和粉色的底座,被比喻成我们某种不可言喻的,集体共谋的、集体偷欢的、集体参与的、集体保持沉默的多重性别的符号,它是存在于我们个体的感性中最神秘、最隐秘、最模糊和最脆弱的情感意识,能否把这些隐秘的东西传达出来与之公众化,这是我最用心做的事。


        植 物 名 称  

我发现生活中对植物名称的理解很有趣,每种植物都有一个严肃正统的拉丁文植物学名称。但当你真真切切地面对这些植物时,往往灌输给你的植物名称却是一种非常俚语化的,比如“发财树”、“一夜欢”、“碰碰香”。这些名称带着民间的随意和游离,其叛逆、幽默、庸俗、焦虑、腐蚀、务实的欲望,构成了对正统学术名称的某种补充和威胁,这恰好表达出我们所处社会的另一种无序的、无力参与的市井绝望状态。


《我的花园》,2018年,铝合金框架结构、玻璃、液体循环系统、地毯,尺寸可变



        体 感

观众只有亲临现场去感受、体验或参与,才能抓住那个意味深长的感觉。比如绿色的液体喷得足一点、弱一点,丰满一点或节奏慢一点,都会给观者的心理造成一种补充,这个现场感比你留下的摄影或一段视频,显得更为深刻。

《我的花园》调试颜色

《我的花园》,2018年,铝合金框架结构、玻璃、液体循环系统、地毯,尺寸可变



        颜 色

我们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去试验液体的颜色,确定颜色的深与浅的一点点,它够不够丰富和足实,够不够假;液体的稠度适度把握;液体在流动中产生的泡沫多与寡;都决定了液体带给你的情感和感受能达到什么样的层次,对此我非常谨慎小心。在这个过程中,我也有过纠结,想过妥协,因为想达到自己所诉求的理想美学状态,代价太大,其中出现过各种各样的可能。最后我还是提醒自己,不能妥协,一定要让玻璃器皿中喷射的液体绿色压住最底部粉色的地毯,必须达到那个准确度。

《白日梦》,1999年,白棉线、白布、数码照片,200 × 120 × 380 厘米



体·统          

展览“体·统”分为“个体意识”、“群体意识”、“公共意识”和“终极意识”四个部分。第一部分“个体意识”(美术馆二层),我想呈现的是不受干扰地对自己、对观者内心的辨认,和内心的挖掘。在某种程度上,1999年的《白日梦》和2018年的《反应》,两者的方式截然不同,强调“我”的意识之间相互呼应的关系。《反应》则是以中立客观的态度提示观者“我”的存在。《白日梦》是一个“真我”和一个“假我”,它是一种梦境的状态,把自己悬在空中,是对遵从“我”内心的设想、自我询问和观望。

《反应》,2018年,弧形双曲面板、震动地坪、滴液循环系统、脉搏采集、音控系统,344 × 344 × 339 厘米



在《反应》中,观者自己的脉搏是启动整个装置的钥匙,随后你会看到自己身体的节奏被提取出来——你可以看到、感觉到、甚至听到“自己”。同步的脚底震感、机械的声音和模仿血液黏稠度的蓝色液体,既是机械的假设的“我”,又是真实的“我”,这种感觉即分裂又怀疑。当你得到这些感受时,同时会质疑“这是不是真实的自己?”,是否我们对自己的判断需要不断验证的过程?

《暖流》,布展现场

《暖流》,2018年,铝合金框架、不锈钢机械结构、玻璃器皿、液体循环系统,220 × 65 × 258 厘米



展览的第二部分“群体意识”(美术馆三层)有两件作品《嗨!!!》和《暖流》。它们共同呈现出一种在面对时间、社会、政治、环境的侵蚀和影响进而产生质疑和挣脱的诉求。《暖流》的象征着集体意识的大盘“公转”,与被困在玻璃管内中的液体,形成了既相伴相生、又受控于“公转”无法挣脱的“自转”存在处境。这种挣扎和较劲是我最在意的地方。在《嗨!!!》中,由时间变化和声音噪音产生出的线体的震颤,也是我最花精力的关键因素。


《嗨!!!》,1999-2018年,白棉线、投影仪、扬声器、扩音器,1060 × 475 × 300 厘米



美术馆四层所谓的“公共意识”,《我的花园》,它是由公共性带入个体性,再将个体带回到集体性,既有同一性,又牵制隐私的个人状态。


美术馆的第五层“终极意识”《失与得》,是我和亚历山德拉·孟璐共同讨论出的“终极意识”,那终极的状态会是什么样的?文字含义的表述好像很无力。

《失与得》,2014年,聚脲、工具、不锈钢支架,尺寸可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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