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吹:AI技术下的艺术,会带来文化极权主义吗?
发起人:蜜蜂窝  回复数:0   浏览数:1716   最后更新:2018/06/22 19:52:13 by 蜜蜂窝
[楼主] 开平方根 2018-06-22 19:52:13

来源:artnet


《Basilea》(2018)现场。图片:由Creative Time 和 巴塞尔艺术博览会提供

一位观众在琼娜杰弗里斯展位上罗恩寺田的作品《TL; DR》(2017–18)前参观。图片:巴塞尔艺术博览会视频截图


这是一个价值百万的问题


多年来,每当话题谈到参观艺博会的体验时,我从艺术行业大咖口中听到的最频繁的论调就是——“巴塞尔艺博会是与众不同的。”


这里提到的“巴塞尔艺术博览会”可跟那三个同为其名的艺博会品牌不一样。这是于1970年以城市巴塞尔命名,在整个巴塞尔艺博会体系中作为“领头羊”的一个。


我刚才提到的这个“巴塞尔艺博会”,相较于每年膨胀的艺术交易市场中任何一个艺术博览会,包括巴塞尔在香港和迈阿密海滩的姊妹分会场,高出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


但我从未得到一个能够解释这个问题的清晰的答案。那些呢喃“巴塞尔艺博会就是与众不同”的人,似乎总是唤起某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气氛——感觉像是巴塞尔找到了一种浮游于其他博览会散发轻微眩晕的沼气之上的方法。


可它是怎么做到的呢?似乎没有人能阐述得清楚。总之巴塞尔艺博会……就是更好。

在几个月前,巴塞尔艺博会组织者邀请我去主持《在艺术市场中的区块链科技》座谈会之后,我带着多年的怀疑,终于有机会到巴塞尔现场亲自调研。自我接受了邀请那时起,我便开始想知道究竟会有那些发现。


从瑞士回来后的几天,虽然我对其他事情产生了新的疑问,比如为什么苏黎世机场在航站楼间的往返客车上播放农场动物之声,但我至少我对有关巴塞尔艺博会的问题有了一个答案。


结果确实让我认同:巴塞尔艺博会的确是不同寻常。


但我怀疑,现在的差异较之以往并不多——这些不同之处恰恰切中了要害,也就是2018年对有意而危险的艺术行业幻想。

拉夫曼在马格斯画廊展出的作品。图片:由巴塞尔艺术博览会所有,2018


一个既成的事实


巴塞尔艺博会一个显著的方面就是它想方设法成为规模宏大又品质精炼的机构。


瑞士版的巴塞尔艺术博览会是去年在巴塞尔艺术博览会三巨头中画廊进驻最多的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既有超大型的室内装置(“意象无限”,早于巴塞尔香港的“艺聚空间”单元)又有特定场地的室外装置环节的(“城艺之旅”,预示了巴塞尔迈阿密海滩的公共单元)。


随着巴塞尔城市中一系列精英机构在艺术博览会时期同步启动它们最优秀的展览,这样的阵容带给巴塞尔艺博会一种近似于双年展的感觉——尤其是因为“城艺之旅”装置遍布城市的各个角落,而不是单独设置在一个区域外的场地。这样一来就将整个艺术博览会庄严因素聚集起来,并将博览会的进程从一个典型会议中心的窒息空间里助推而出。


不过这种精炼的很大一部分原因要归功于瑞士本身。这个国家是我拜访过最有品味、最有效率的。我的瑞士处女游使我深信,那里的每一对即将喜得贵子的夫妇是按分钟计算预产期,而不是按天数——而且在生产的那天,婴儿身着定制的服饰从子宫里滑出来,去贝耶勒美术馆参观的计划已被提上日程。


这种生活方式的语境使每一次艺术世界中的普通交往变得奢华,我敢说,甚至变得重要。我遇到一个艺术经纪人明明正拿着一个外卖香肠从会展中的临时餐车中走出来,这一切却像是电影《瞒天过海》花絮里一个费尽心思作案前的片段。


长话短说,我怀疑在艺术博览会本身之外,在巴塞尔上的艺术生意近乎于黄金时期时的艺术交易。那时是卡斯特里(Leo Castelli,著名画廊主)将未来的艺术杰作寄予内行贵族的客户群,而不是将它们挂在享用香槟午餐的皇室阳台上,这也是任何人在21世纪都期待的那样。


请注意,我不是说以前真的是这样——至少不是一直是这样。但是我知道,这是如我一样的后代脑海里有的、浪漫化的、愿意有任何机会效仿的画面。

一个观众在和安尼施·卡普尔在香港艺术博览会上的作品《随即的三角境》互动。图片:安东尼·华莱士/法新社/盖蒂图片社


世界属于你


为什么进入过去时间的幻想中是如此简单?因为巴塞尔这个城市面积小,并且有自我选择性。你不用面对香港过度拥挤的当地人,也不用接触纽约数量庞大的游客,或者伦敦地理上的延伸。(而且这里丝毫不是一个喧闹的派对城市——你不会那么幸运地在晚上9点30找到能吃饭的地方——所以那些对迈阿密熟悉的观光旅客不会去巴塞尔旅行。)


据旅游网站“你好,瑞士”上的数据显示,巴塞尔的普通人口有17万。今年,据巴塞尔艺术博览会的收幕报告所称,参加该会展的的总人数大约是9.5万。


很明显,两倍的艺术博览会参观人数就会达到这个城市的常驻人口数量。但是即使有一半与会人员是当地居民,那就意味着在艺术博览会期间巴塞尔人口增加的数量比四分之一还多。如果他们都在那里成为永久定居并一起联合投票,那些与艺术博览会有涉及的人再多做一些适度的联盟构建,那么在不久的将来他们就可以控制地方政治。


我倾向于有选择性地用“艺术圈”这个词,因为我认为这个词通常不是那么有意义。但是既然那些关心艺术的人,在某种程度上讲,以一周的时间占据这个主办城市人口的一半,那么和“艺术巴塞尔”相比,人们或许就没有恰当的时间来谈“艺术圈”。你真的是毫不夸张地被巴塞尔艺博会包围着。


对我而言,这就是巴塞尔艺博会不同的地方:这不仅是一个为现当代艺术所创造的复杂环境。而是一种环境把现当代艺术踢出了地球以外的其他地方——一个由专家精心策划的月球殖民地文化。


唯一的问题是对于我们这些在苍穹下无目的、成群乱转的人是否是一件好事。

在莫兰莫兰画廊展出由Jacolby Satterwhite创作的虚拟现实作品


泡沫中狂欢


不足为奇的是,人们很容易失去对任何发生在巴塞尔艺术博览会期间之外的事情的判断力。


一个很好的例子:自去年八月臭名昭著的推特"火与怒"事件以来(指特朗普针对朝鲜发射导弹的推特内容),我也一直在追踪唐纳德·特朗普与金正恩间的关系。然而,直到我在周五坐上回纽约的飞机时,才得知“时有时无”的峰会实际上已经发生了。


现在我承认,我比许多人所想象的,在工作上还要拼命。人们在这种泡沫里的感官剥夺程度可能会有所不同。


但是无论人们怎么深入,在巴塞尔艺博会泡沫中,需要深思的问题是,奢华、精炼、支配的艺术与文化暂时地让你相信艺术世界的一切都很好。


记住:艺术世界中的一切都很好。


清楚地说,这种幻想效应并不真的是巴塞尔艺博会的错。把一个为艺术行业创造出理想中的社交环境的艺术项目做好,从某种层次上讲,这完全是一种命令。我也能胸有成竹地说,他们不是故意让整个城市及人口滞后。


虽然如此,一趟去巴塞尔的旅行使我弄清了在这个生态环境中,富人如何与穷人失去联系。在一个豪华的躯壳里——即使是一个粗鲁愚笨的,不如这个博览会精炼的——操作过久,你也会自然地开始忘记还有什么在地球另一端(尤其是当没有什么激励着你去主动探索)。

帕丽斯·希尔顿在巴塞尔迈阿密海滩艺术博览会派对上庆祝唐培里侬的作品“转化”,201。图片:由BFA//World Red Eye提供


南部的曝光


关键上来说,我认为这正是为什么艺术从业者遍布去年12月的迈阿密艺术博览会的原因。不管你是否参照迈阿密艺术博览会,迈阿密——这个霓虹灯闪耀、人们皮肤暴露在阳光下、24小时不间断派对的城市——就证明了自身。


请不要曲解我的意思。在迈阿密,人们可以欣赏很出色的艺术、文化与沙滩。我的心里有留给它的位置,并可以用一本书来解释。


但是我喜欢把它当做一个目的地的原因是:我不在乎你有多努力或在那里消费多少钱。你无法整理出一份在佛罗里达州南部的艺术行业行程,因为纯粹的迈阿密精髓不会被体现。


你将不会在流行文化与当代艺术相互猛烈的摸索中逃离。那份猛烈的心情,通常就像即将因为单程返乡旅程而分开的异地情侣怀揣的那样。


你也完全不会避开赶超崇拜者和想要靠盗取艺术而在社会上成功发财的小偷。


简而言之,你将不会逃脱我们在艺术中所处的混乱现实——那根本不像你在以城市为名的巴塞尔艺术博览会上最重要的活动一样,也不像卡斯特里的灵魂几乎可以触碰到那样。


不过这两种活动间的距离也许在微妙地缩短。

Basilea装置视图。图片由Creative Time与巴塞尔艺术博览会提供。


小心缝隙处


今年在和一些老收藏家的谈话中,我听到一些与这个话题相关的讨论:尽管参加博览会的人员数量很多,他们在博览会上看到的熟悉的面孔越来越少。


有一种感觉是这样,过去的捍卫者还没有过去——只不过被实时埋藏在越来越多的COINs(即名义上的收藏家)里。那些COINs主导着包括被视为“最后的艺术博览会堡垒”的巴塞尔等的艺术行业。


同样,我不禁注意到2018年也不是在卖方市场上的“无尘区”。这不是从博览会内部观察得到的结论,而是来自其他受到艺术财富,而不是人们因艺术本身所吸引的的展会边缘。


公开点名将会让这个专栏的长度超出可接受的范围,但尤其是当我们谈到创业生态系统时,只要提到卡斯特里的精神绝对是被安娜道薇的案例所包围住就行。


在明年又一不适当的时期里,后来者将如何深入地秘密潜入到这个罩护着巴塞尔艺术博览会的圆穹顶下呢?那后年呢,大后年呢?这不可能说清楚。


也许是因为这个城市大小适中,造就了一堵用以抵御装模作样的人和江湖骗子的天然防火墙。那些人可能根本找不到让他们施展拳脚的酒店房间和餐厅。


也许艺术行业能培养新晋收藏家的艺术品位,也能培养把他们发展成内行收藏家的诚恳兴趣。


也许真正在艺术无形价值中的信徒,就该接受在一个完全与世隔绝的泡沫里操作——无论多么有经验并且使人愉悦——这都是一种不健康的操作。


也许夹杂在2018年巴塞尔艺博会周边可见的裂缝中,将会有由艺术为主要支配的行业的全新希望的开始。


也许这真是我们最后一次嘲笑这种购买一位已故油画家帆布上一小部分所有权的概念。你可能永远也不会把这种面无表情的现金交易当做一种“体验艺术的方式”。

也许所有的一切在走下坡路。


我能肯定的是,如果每个人依照过去继续进行商业交易,我们比其他任何一方都更倾向于最后的结果。我几乎不会说艺术应该,或能够,完全独立于金钱之外。但是如果我们想让艺术体现金钱以外的更多价值,我们务必尽快从月球殖民地回到地球,并开始狠下苦功做出改变。


因为巴塞尔艺术博览会是与众不同的——一个艺术的现代商业活动,在特殊情况下仍被掺进一个逝去的年代中那种讨喜的形态与语调左右。如果我们对这一周的艺术博览会的体验满意,而不是为这个世界向好的方向发展做出改变而负责,那么事情在接下来一年中的51周里将会变得更糟糕。


这是这一周的内容。下次再见。


记住:艺术创作中若没有“创作/劳作”,那就是不存在的。



文:artnet新闻艺术市场撰稿人Tim Schneider

译:Cao Y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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