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剩余空间 | 眼帘:邓国骞个展开幕
发起人:陆小果  回复数:0   浏览数:1415   最后更新:2018/05/31 10:35:27 by 陆小果
[楼主] babyqueen 2018-05-31 10:35:27

来源:芭莎艺术 张一彤


艺术家萨拉·莫里斯

5月25日,香港白立方画廊正式推出美国艺术家萨拉·莫里斯“你的言语成了我的语言”个展。作为艺术家于香港的首次亮相,展览展出了艺术家两个系列绘画和一部长篇影像作品,表达艺术家对城市与社会的深层思考。


从北京到《北京》


“确切说,中国就是一个令人捉摸不透的国家。它将变成什么样子,谁也无法确定。”

——萨拉·莫里斯


萨拉·莫里斯《北京》海报,2008年


2008年对于中国而言无疑是意义重大的一年。从汶川地震到北京奥运,这个东方国度在苦难与荣耀中于世界舞台之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萨拉·莫里斯影片《北京》,2008年


在萨拉·莫里斯(Sarah Morris)2008年的电影《北京》中,85分钟无对白的影片忠实地记录了首都北京最细致入微的一面,大量片段式的影像资料展现了一座城市褪去光环后的真实。导演莫里斯并非意在以西方人的视角审视北京,而是将这个东方都市纳入了自己思考城市与城市内在文化纽带的哲学体系之中。


“萨拉·莫里斯:奥德赛”,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展览现场。


艺术家萨拉·莫里斯1967年生于英国肯特郡,在纽约罗德岛长大。在获得布朗大学学士学位以后,1989年,她参加了由惠特尼美术馆开展的针对青年艺术家的独立研习计划。计划中除了传统的创作训练,还极为重视对策展能力和对批判性思维的培养。

萨拉·莫里斯《Rockhopper》,2009年


萨拉·莫里斯首先凭借抽象绘画获得业内首肯。这些别具一格的几何排布,表达了艺术家对城市建筑与社会心理的探索。而后,这种探索延续到其影像作品之中。

萨拉·莫里斯《Five Seconds Away》,2017年


自上世纪末第一部影像作品诞生之后,萨拉·莫里斯同时作为导演和画家两种身份活跃于欧洲艺术界,曾参与巴西圣保罗双年展与泰特三年展,作品被包括蓬皮杜艺术中心、MoMA、古根海姆美术馆在内的众多艺术机构收藏。

萨拉·莫里斯《Bye Bye Brazil》,2014年


本次香港个展是艺术家在白立方画廊的第八次个展,但却是艺术家在香港的首次公开亮相。相比于同期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的莫里斯回顾展《奥德赛》,艺术家坦言,本次香港个展则更有主题性与时效性。

“你的言语变成我的语言”,香港白立方展览现场。


萨拉·莫里斯调侃自己既不是奥德赛也不是男人,但这种远行与开拓的概念依旧存在。深谙文化交流中遇到的困难,她不认为绘画就如肉眼所见那般浅易,即便形象并不复杂,这些创作中的思考也已深深植入作品之中。这也是本次白立方个展所力图揭示的。


艺术是我的交流工具

芭莎:如何理解本次个展标题“你的言语变成我的语言”?是否意图强调这个将真实物象转化为艺术的过程?


萨拉·莫里斯:我认为艺术有关一种交流,是不断变化的,并将它作为展览的基础。展览的标题证明了艺术的流通属性。在我的绘画和影像中存在巨大的交流空间,比如与空间的交流,与画廊的交流,与作家、哲学家、科学家或策展人的交流。为展览赋予文字或某种意义十分重要。我曾为电影《有限与无限的游戏》做了一段题词,它像一首诗,也像一种警告。这部电影有关对建筑的批评,同时也指明了社会的前进方向。但在最基本的层面,艺术是一种交流,它应当提供一种开放的解读方式。


“你的言语变成我的语言”,香港白立方展览现场。

芭莎:对比白立方与北京UCCA的个展,两个展览是否有侧重点上的不同?


萨拉·莫里斯UCCA的展览名叫奥德赛,很明显是一种幽默,但我确实像奥德赛一样远行,去观看这个世界,不断出发再返回原位。


就香港展览而言,对声音的探索一直是我创作的主题之一,也是我为什么喜欢本次展览的题目“你的言语变成我的语言”的原因。北京的展览更像是一个线性的回顾展,展出14部影像,两幅大型壁画与绘画,覆盖面颇广。但香港的展览就更有针对性,涉及两个系列作品,包括最新的《阿布扎比》系列。



影像中的城市


“城市”长期是萨拉·莫里斯感兴趣的母题。城市是人类文明的结晶,恰恰也同时成为罪恶与各种不确定性的种子。在她有关城市的影片与绘画中,这种基于文化、历史、政治与社会的批判视角赋予了城市多重含义。

“你的言语变成我的语言”,香港白立方展览现场。


作为成长于“水门事件”后的一代,这种政治上的不稳定深刻影响了艺术家的创作。1998年,萨拉·莫里斯制作了个人的第一部电影《Midtown》。她坦言:“世界予我的不是影像,而是社会形态。”在她的镜头下,城市的表象实则成为窥探其内部结构的通道。

萨拉·莫里斯影片《芝加哥》,2011年

萨拉·莫里斯影片《洛杉矶》,2005年


本次展览的长篇《阿布扎比》通过种种细节,塑造出这座脱离西方语境的“异域”城市。影片中对宠物医院内为老鹰做手术的片段,生动刻画出阿拉伯上流社会这一专属的兴趣:一种权力架构悄然而生。

萨拉·莫里斯个展“Falls Never Breaks”于维也纳艺术馆


影片《阿布扎比》受古根海姆博物馆的委托,耗时三年而成。影片探讨了文化的参与度问题,即你究竟应当参与其中还是隔岸观火,这是一个值得长期争论的问题,但萨拉·莫里斯始终觉得我们应当参与进去。

“萨拉·莫里斯:奥德赛”,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展览现场。


城市之人

芭莎:城市是怎样带给你灵感的?


萨拉·莫里斯:灵感来源于城市的种种变迁,以及那些塑造了地区面貌的事物。比如香港,它的繁荣并非出于它被刻意选择,而是与地缘位置息息相关。城市的魅力在于它背后的历史及观念,它同时承载着人的历史与商业的历史。我认为某个地方总是与外界另一个地方相联系,这并不是全球化的理论,这是世界的历史轨迹。


芭莎:如何评价电影《阿布扎比》?


萨拉·莫里斯:阿布扎比充满异域气息和强烈的吸引力,这里是资本的王国。它曾经是七个酋长国之一,近期才成为一个国家。这首先使得这部作品像是一部压缩的历史,但又有向上追溯的空间。其次,如何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赋予它当代社会的结构是相当困难的。而这件事的实现又归功于大量外来者,比如基础设施建设中的国际合作。


影片中有一名翻译会十门语言,而语言也恰好是一个微妙的话题。我们需要他人为我们翻译,但这不仅限于翻译,而更在于传达一种情感。所以这部电影涉及了许多不同的层面,既不是歌颂也不是批判。


萨拉·莫里斯《Umm Al Nar》,2018年


芭莎:结合去年阿布扎比卢浮宫的运营,这种跨文化交流会对当地造成怎样的影响?


萨拉·莫里斯:政府资助文化建设本身就是一个争议性的话题。对于艺术家而言,问题在于要不要涉身其中。这里的历史文化与西方大不一样。但我认为艺术家参与这些不同寻常而至关重要的事务十分有意义。我尝试去探索这些问题,我清楚我所处的语境和限制所在,但我同时清楚这种通过参与其中所带来的改变的潜力——牵一发而动全身,当你参与一件事,它就不会是一成不变的。



揭示抽象背后


与电影不同的是,萨拉·莫里斯的绘画作品选择了与纪录片式的电影全然不同的表现手法,画布上纷繁的色彩与几何形态构成艺术家的抽象图式。但正如绝对的抽象往往引向虚无,在她的作品中,我们仍然可以感受到抽象元素与现实事物之间的联系。

萨拉·莫里斯《Paul Rudolph》,2017年


画廊一层集中展示了《声音图像》系列,该系列通过竖排并置的细长矩形模拟声音在数字设备中编码与解码的过程。跳跃的色彩与构图无疑是抽象的,却反而使声音在画布之上被具象化。

萨拉·莫里斯《Deviancy is the Essence》,2018年

萨拉·莫里斯《One Can't Be Aggressive and Think》,2018年


《阿布扎比》是本次白立方个展中另一个重磅系列。画家对独特地理景观进行变形,画面元素组成了二维码一般的身份标识,使画面成为一个浓缩了特定文化背景的“场”,并完成赋予地点身份的过程。而两个系列绘画中对数字媒介不约而同的触及,则更体现艺术家对当代社会与科技的持续关注。

萨拉·莫里斯《ADNEC (阿布扎比系列)》,2016年

萨拉·莫里斯《Iris (阿布扎比系列)》,2017年


像大多数艺术家一样,色彩也是萨拉·莫里斯作品中十分突出的要素。饱满的色块组合形成类似硬边绘画的效果。在艺术家眼中,从一本书到一支口红,它们存在于物质世界,它们就拥有属于自己的颜色。

萨拉·莫里斯《Rings》


绘画与影像的互文

芭莎:你在拍摄影像作品时常常采用非常真实的现实场景,但在二维作品上为什么会选择抽象绘画作为视觉语言?


萨拉·莫里斯:的确。但绘画有着一个很确定的名字,就给了地点类似二维码一般的身份。这样的身份是地点被官方构建的一部分,在观众脑海中留下地图,也影响着艺术家如何定位自己。所以,即使我的绘画与电影一个是线性的图像,另一个是真实世界的图画,它们都具有了科幻色彩和未来主义。


芭莎:在同一个主题下,如何理解影像与绘画这两种创作方式?


萨拉·莫里斯:它们像硬币的两面,它们是同一种艺术实践,都有关一种位置关系。从一个点出发,一方面向外延伸,生成形状、观感与图像,我的绘画里有许多位置关系。而我的影像同样如此,这事关将自己置于何处,将摄像机和我的团队置于何处。这种位置关系带来的结果往往充满不确定性。我试图对真实与抽象做出平衡,同时深感很多优秀的画家都能够平衡极端的抽象与驳杂的现实。但归根结底我很难得出一个定论,因为我对绝对抽象的存在保持怀疑,我始终站在二者之间。


芭莎:你的绘画中常用明艳的色彩,对色彩的使用有何思考?


萨拉·莫里斯:使用明艳的色彩成为了我的标签,但事实并不总是如此。虽然我不太可能归纳出我自己的色彩理论,但我不认为色彩使用是完全自发的,色彩并不仅仅是色彩。对我来说,色彩来源于已经建构起的世界,来源于我对外物的观察。我会主动去选择颜色,这并不是系统的过程,更主观,却具有社会学意义。


萨拉·莫里斯《Dulles》,2001年

芭莎:是否担心观众难以理解你置于抽象作品中的思想性?


萨拉·莫里斯:不,因为我认为存在理解艺术作品的不同方式。比如解读建筑、解读音乐,你可以从一个很简单的点入手并获得享受。但更加复杂的途径确实存在,这就涉及艺术史、艺术的未来、社会的未来等等。我认为好的艺术既可以表现平凡的事物,也可以包含更多的复杂性,我倾向留给观众思考的空间。


芭莎:未来有什么创作计划?


萨拉·莫里斯:我正在日本制作一部电影。这部作品将会涉及DNA,我会与诺贝尔医学奖得主山中伸弥博士合作,与细胞相关,也就与自然、未来相关,这是我一直致力于的方向。


正在展出

展览:“你的言语变成我的言语”

时间:2018年5月25日-7月7日

地址:白立方画廊 香港干诺道中50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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