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隆艺博会上卖了什么?
发起人:蜜蜂窝  回复数:0   浏览数:1250   最后更新:2018/05/08 16:25:01 by 蜜蜂窝
[楼主] 天花板 2018-05-08 16:25:01

来源:艺术界LEAP


4月28日,复星基金会的首次收藏展“一沙艺世界:探索社会几何形态”于三亚亚特兰蒂斯启幕。展览开幕论坛名为“世界、泡沫、地球仪、鱼缸、沙粒”,是对收藏的不同模式的理解。收藏以何种形式代表艺术,从而反映世界?展览策展人、LEAP主编岳鸿飞(Robin Peckham)协同复星基金会与复星艺术中心主席王津元和M+视觉文化博物馆高级策展人皮力博士一起,对公共机构与企业在中国当代艺术收藏中各自面临的选择和难题进行对谈,并在分享中以小见大,一探全球化背景下中国当代艺术收藏的未来。

展览开幕论坛现场,从左至右依此为皮力,王津元,岳鸿飞


对谈内容节选


岳鸿飞:我希望今天的论坛上大家能够多谈谈这个展览的策划过程,包括现在收藏机构的紧迫问题。想邀请两位介绍一下自己收藏方面的工作,你们做收藏的时候是以艺术里内部的逻辑还是现实为主,你们是怎么看待艺术家工作室、画廊里的作品。


王津元:复星艺术中心和复星基金会做艺术只有一年半的时间,刚刚开始成长。未来我不能说有很大的使命感,但我们是脚踏实地,是有愿景的。复星艺术中心的机构收藏使命来讲,我们倾向于做公共艺术,在选择作品获关注艺术家的时候,也是从公共性考虑这个问题,我们不会去做太多的学术研究,而会从比较大的、泛艺术的范围来考虑如何去收藏、选择艺术家和艺术家的作品


皮力:我们不一样,M+是一个公共的机构,我们是一个公共的收藏,收藏的时间非常短,从2012年才开始有正式的收藏,才召开第一次收藏委员会。M+的收藏跟博物馆的理念是相关的,我们比较关注20世纪到21世纪的视觉文化。我工作的主要范围是中国艺术,迄今为止在几大博物馆里面,我们的中国艺术肯定是最强的,那也就逼迫我们很全面、很立体地去呈现中国艺术的面貌。这其实对我们来说是很难的,因为我们用的是公共的钱,所以有很多的审核与要求。另外一方面,那么多年轻的艺术家不断地冒出来,我们怎样能够在公众对这个钱的监管层面以及对年轻艺术家的关注之间把握一个平衡。我们还是希望能够在未来保持在博物馆领域对中国艺术的全面、领先的展示。


岳鸿飞:如果说一个美术馆的收藏能够表现、或者说掌握了近期艺术史的脉络。那么M+的收藏能到什么时间点为止,就是按照收藏的速度,比如说去年艺术圈里发生的重要的事情,你们的收藏能够反映出来吗?


皮力:对M+来说,我们的任务不是关注年轻艺术家,我们其实和复星不一样,我们没有机会去关注太多年轻的艺术家,而且我们很多藏品的选择是希望把它放在一个时间段里来看的。我觉得按照我们正常的划分来说,我们可能关注更多的是40多岁、中年以上的艺术家。而且我们希望我的作品拿出来,能够有个5、6年的沉淀时间。我们收藏的东西肯定不是马上展览的,我们需要有一个时间长度来看。这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去消化整个社会和学术界对它的判断,但很多藏品被更多会有冒险精神、有头脑眼光的企业拿走。

开幕论坛“世界、泡沫、地球仪、鱼缸、沙粒”现场


岳鸿飞:这就证明了时间的问题,就是美术馆怎么与艺术家沟通,要等个五六年,看他成长成什么样子,看他能不能成长到美术馆愿意收藏的程度,企业收藏怎么去收藏他,去提高能见度。


皮力:其实,我们谈到公共收藏和私人收藏,包括谈到公共美术馆和私立美术馆,我们说两个词,如果不仔细分析的话,私立美术馆和企业收藏是弱势,公共美术馆和公共收藏是强势。但如果你仔细看看全球的美术馆,仔细算一下,可能真正的公共美术馆只有10%到20%,80% - 90%的收藏是私人收藏、私人美术馆。我想,企业收藏、私人收藏和博物馆收藏是很共生的状态。而且有时候藏品在这之间是流动的。从企业和美术馆来说它们的核心,包括私人收藏家,他们的核心角色就是保存这个时代最优秀的艺术家的作品。但可能不同的角色保存的方向不一样,可能美术馆会保存那些商业价值更少一点的,而企业会保存商业价值更多一点的。


岳鸿飞:我觉得这个也存在着一个区域性的问题,就是说如果上海有一座类似M+的公共美术馆,那作为一个私立的基金会,你们这边收藏的方案、策略会不会有变化,就是中国没有一个公立的去做这种全面性的收藏的机构,这是不是会让个人收藏也做得更系统性?


王津元:其实所谓公共收藏、私人收藏、和机构收藏没有那么明确的界限,很多的展品和艺术项目都在这些空间里流动。其实它还是一个背后群体的问题,可能公共美术馆背后政府的性质更多,而每种类型的美术馆资金来源不一样,这就决定了之后所说的收藏方向也好、艺术项目也好,或者它的未来计划也好,这都是会受到背景的影响的。我觉得在上海,或者在北京以及中国其他城市,公共的收藏跟私人的收藏现在都是很蓬勃发展的,只是大家的侧重点不一样,哪怕是公共的美术机构,它也有不同的侧重点。


皮力:从我的角度来看,所有当代艺术这些东西的收藏最激动人心的地方是,你是为明天在收藏历史,你今天收藏这些东西,有趣的就是你要隔6年、10年到20年才知道你当年收藏的这些东西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抱着一个为明天收藏历史的眼光来收藏的话,是一个很重要的态度。而且,中国的收藏现状已经很不一样了。我们可以看到很多私人收藏在成长,这个时候还想做一个百科全书式的大收藏是很困难的。这个时候你只能从你自身的经验来出发,构造一个和你有关的历史。那么我觉得有意思的是,尽管你是为明天在收藏历史,但是你的收藏的这个行为也会成为历史的一部分。个人经验和公共经验,和个人在历史里面这个经验是造成收藏最有意思的一面。从这个角度来说,企业收藏和公共收藏是没有区别的。


岳鸿飞:这就出现了一个问题,那个时候如果馆长都是强制把这个拿过来,是有理由的、可以理解的,那以后,三五十年后,回头看现在,馆长应该考虑怎么样去处理,他们是不是都需要找各种各样的私人收藏家来找很个人的收藏去转过来,美术馆未来的资产人应该怎样处理这个问题?


皮力:美术馆的角度来说,如果确信要在全球范围内保持一个领先的中国当代艺术地位的话,我们肯定要不断的去收藏。我们的收藏、工作室分四类:第一类就是我们收藏有多少,那么在关键的时间点上还要加。还有一些是缺乏的,比如说我们的空间有一些很好的作品要卖,等于90年以后的创作是缺少的,我们就要往里面加,这是第二类。那么第三类就是从美术馆的角度来说,我们一直在关注年轻的艺术家,所以我们会在某种程度上,直接让收藏家来帮助我们来收藏年轻的艺术家;第四种工作就是因为美术馆的在收藏流程上的时间是很慢的,所以我们有时候比较愿意把这些作品留下,将来我们能够去展览、能够去使用它。所以我们比较希望知道这一批作品,它大概在我们能够拿得到的一个范围内。

岳鸿飞:我觉得收藏可能有很多的不同的可能性,也有可能下一代直接就到美术馆去就找一个更大的体系。其二就是在一个美术馆里是永久的收藏展的那种概念,三就是都是分散在不同的酒店、银行里面,我觉得这个更个人化,而另外一个方面就更公众化。


王津元:我觉得我们现在的最重要的工作还是把这辈子的事情做好,下一代的事再说。另外,现在做艺术机构或艺术中心是很难的一件事情。大家都很有理念、很有热情,但是艺术确实离你又近又远,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东西,所以做这个机构有的时候也会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事情。很多机构一开始很有热情,但是两年之后不想干了。这种消失也是给了我很多的提醒:一开始不要把目标定得太大,要审慎而为,一旦做就要坚持。


岳鸿飞:对艺术家来说,艺术绝对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事情,是生活在这个地方,是绝对不能离开的,是一生放弃不了的,即使经济有困难也离不开了。本来我们觉得这个对谈里面应该有艺术家,但是后来想到从这种展览里找出一个代表是不对的,因为我们想呈现的就是一个多元化的生态系统,不是一个人可以总结的事情。所以我想请两位试图在这批艺术家里面找到一个年代感,谈一下个人当下的感受。


王津元:今天呈现给大家的艺术作品,我觉得都是很当得起“contemporary”这个称号的,就很当代,确实能反映当下的生活,我们从这些艺术家的作品当中很容易看到一点,就是它是活生生的、活生生的人的感受,就是完全可以从这些作品里表达出来的,它很跳跃,很有活力。我们希望这些艺术家的作品,这些艺术家所带来的活力和这些作品当中的活力,他们对当下生活的一种敏感度、一种认知能够被前来酒店的客人感知到,能够为他们的度假生活带来更多的乐趣和新鲜感,我觉得这是很重要的。


皮力:那么从我的眼光来看,我觉得这跟我以前遇到的任何艺术家都不太一样,就这一代的艺术家,你可以看到他们都受到了最好的教育,是在一个全球化的背景下成长起来的,艺术家的生活经验和语言经验全部是一样的。那么对我来说,一个最大的挑战是我们怎么样来判断这一代艺术家。这其实从2010年来就一直很困扰我,就是说这一代艺术家的语言方式。他们的世界观是一个全球化是世界观,但另外一方面,如果都流连于这种国际化的语言,流连于这种共同的生活经验的话,这样肯定是乏味的。但是我觉得我们今天在这个展览中就很有一种在地性的经验,就是它是一个全球化的语言,它是一个全球化的生存经验,在这里面翻译出来了很多,只有在中国这个地方我们才能体会到的这种生活的经验。我觉得,要再过了10年、15年,我们才能在这将近十年左右时间看到这一代艺术家,他们怎么样全球化的情况里提供自己的在地性的经验,这个是让我觉得很有意思的东西。


相关展讯

一沙艺世界:探索社会几何形态

A World in a Grain of Sand : Mapping Shapes and Sites for Social Deometries

时间:2018年4月28日至5月12日

地点:三亚•亚特兰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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