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的美术史:一张座椅,总指涉着假想身体的地位和权力
发起人:毛边本  回复数:0   浏览数:1917   最后更新:2018/03/13 12:37:40 by 毛边本
[楼主] 陆小果 2018-03-13 12:37:40

来源:artnet


SPRING/BREAK艺博会的新项目School House Projects现场。图片:courtesy Samuel Morgan Photography for SPRING/BREAK Art Show

2012年起,SPRING/BREAK艺博会(直译为“春假”)从纽约Soho区一所关门的天主教学校开始,一路跌跌撞撞走到现在也经历了好几年的时间。而比起军械库艺术周期间,超大型的艺博会、全球连锁的豪门画廊,这个独特的艺博会几乎是一个特立独行的存在,它以古灵精怪气质吸引着大量文艺青年前往。

在刚开始时,创始人夫妻档Andrew Gori和Ambre Kelly几乎完全依靠朋友们的帮助共同建立起了这个非常规的艺博会。如今,这场艺博会已经成了更高级别的展会,举办地也来到了靠近纽约时代广场的前康泰纳仕大楼。然而面对成功,这对夫妻仍然不忘他们的根基,在艺博会最开始的场所普林斯街32号里举办了一场pop-up(闪店式)艺术展(闪店式)。

回归学校,这个艺博会启航之地

“许多曾经的艺博会参与者都会来,”Kelly在2018年SPRING/BREAK主会场的新闻发布会上说。在这些重返的名单中,有女性绘画传奇Betty Tompkins和画家、前artnet杂志主编Walter Robinson,也有一些首次亮相的大牌人物,比如Stooges的主唱Iggy Pop。

“入场费只需5美元,因为这是2012年的门票价,”Kelly补充道。这场卫星展是Gori和Kelly发起的一个新项目的一部分,整个项目名称为SchoolHouse Projects。

Walter Robinson作品在SPRING/BREAK的现场展示。图片:courtesy Samuel Morgan Photography for SPRING/BREAK Art Show

新的展览实际上证明了SPRING/BREAK所获得的成功。在艺博会申请阶段,他们共收到了500多份申请。“我们发现有那么多深思熟虑的展览概念,可能因为展会容量有限、地方不够,或是和有些展览不是那么契合而无法被采用,但它们本身都是已经经过仔细构想的,”Gori通过一封Email向artnet新闻表示。所以,他们就开始寻找新的方法来展示这些值得入选的展览,并最终把目光放在了艺博会最早开始的地方。

2013年秋天,这所天主教学校因为要在该地建造昂贵的公寓而被出售,SPRING/BREAK也由此决定离开这个“启航之地”。他们在2015年转移到了Moynihan车站的Skylight(位于34街,是一栋被拆除的旧邮局)之后,他们和Anita Durst 经营的艺术非营利机构chashama(专门为艺术家介绍非传统型的工作和展示空间)进行了合作。Durst家族拥有着前康泰纳仕大楼(时代广场4号),并在过去两年中都将大楼的22和23层借给了SPRING/BREAK艺博会。

因此,这次的回归“旧学校”是如何达成的呢?“因为学校大楼的中心部分仍属于原来的拥有者,而他们仍然非常支持社区自主活动的开展,就像我们的School House Projects将在一整年里不断地举行快闪展览,用当代艺术把翻修后仍属于教堂的空间(32 Prince大街)的三个楼面进行改造,”Gori在Email中解释,“展览将占满曾是集会场所的整个空间,那里也是学校的前方组成部分。”

Ambre Kelly 和 Andrew Gori,在SRPING/BREAK艺博会最一开始的场所St. Patrick`s学校。图片:by Samuel Sachs Morgan, courtesy SPRING/BREAK Art Show

我们选出了十大“春假”展位

Zoe Schlacter,《N.E.W.》,SPRING/BREAK艺术展。图片:courtesy of Sarah Cascone

“你看到那个疯狂的奇多了吗?”Andrew Gori在SPRING/BREAK艺术展的VIP预览上问我。我们当时正穿行过艺博会的展厅,寻找着那些最为疯狂的装置,而显然那个巨型的奇多雕塑是不可能错过的:那是一件泡沫雕塑,有6英尺多高,外面用一层被压过的橙色丝绒包裹着。

这个艺博会独一无二的特色是由策展人代替画廊成为展位的组织者,而且从今年的主题“来到城里的异乡客”(Stranger Comes to Town)来看艺博会本身显然还是相当具有政治性的。本届艺博会很大程度上是以时下对移民问题的讨论、对移民和仇外情绪的忧虑等为议题,进行了策划组织。

Andy Harman的大型“奇多雕塑”(Cheeto)之一,SPRING/BREAK 艺术展。图片:courtesy of Sarah Cascone

SPRING/BREAK同样也以其非传统型的场馆而闻名,选择在一些暂时不用的场所里进行展示。他们将连续第二届的艺博会上放在了Conde Nast大楼的第22和23层,在新颖的展示空间内为大家带了众多艺术作品。

以下是另外九个在本届艺博会最佳展位:

Anne Nowak

《宇宙墙》

(The Cosmic Wall)

Henriette Noermark策划

Anne Nowak, 《宇宙墙》,SPRING/BREAK艺博会。图片:courtesy of Sarah Cascone

丹麦艺术家Anne Nowak将以一天两次的频率进行每场一小时的表演,一块一块地将一堵墙拆掉,然后在几英尺以外再一点点重新建起另一堵墙。这件名为《宇宙墙》的雕塑作品共有250块蓝色砖块。

“这是以修建一座防护墙这样愚蠢的想法为灵感,从而诞生的作品,”策展人Henriette Noermark对artnet新闻表示,并提到艺术家在1980年代的丹麦长大,柏林墙一直作为恐怖的标志围绕着她的成长。

这件作品可以整件一起售出,也可以以每块砖400美元的价格出售。(艺术家)希望这堵墙和这种西西弗式的循环任务,能在展览期间变得越来越小型,更方便操作。

Elektra KB

《权力即是滥用》

( Power Is Abuse)

Nico Roxe策划

Elektra KB,《权力即是滥用》(Power Is Abuse)。图片:courtesy of Sarah Cascone

在Nowak的墙不远处,参观者就会遇上Gori所说的“查理检查点”,一间由乌克兰出生的哥伦比亚艺术家Elektra KB所创作的门柱。她在那里的身份是Cathara自治区 的政府官方人员,发放表明无国籍人士身份的护照。

一份折叠起来的粉色文件上会有你的指纹和艺术家的盖章,上面写着:“你所放弃的结盟团体有:国界、性别界限、沙文主义、爱国主义和法西斯主义。”艺术家本人由于在角色扮演中,而拒绝回答任何有关作品的问题。这件装置主要探讨的是权力和控制的概念,以及政府对我们的自由度和自治度的影响。

Anne Spalter

《在太阳里遇见我》

(Meet Me in the Sun)

Natalie White策划

Anne Spalter, 《在太阳里遇见我》,SPRING/BREAK 2018艺博会。图片:Courtesy of the artist

数字混合媒体艺术家Anne Spalter对这次艺博会的主题明显采取了更乐观的角度,选择将重点放在人们都有的共同处上,而非那些将我们分裂的问题。

在这件作品中,艺术家将NASA拍到的太阳镜头和著名的艺术家缪斯即本展位的策展人Natalie White以及加勒比海岛Martiinique上的游客放在了一起。在热量的作用下,画面后方的人物以无法确定的速度逐渐成为了剪影。“作品讲述的是每个人聚集在太阳下都是平等的,”Spalter说。“太阳是一种如此强大、赋予生命的力量。”

她以往的作品中只出现过风景镜头,而这是她首次将人物加入其中。作品仍旧带有艺术家标志性的万花筒式图像,而第一次进行策展实践的White将作品形容为与艺博会上大部分吵闹的景观截然不同的呈现,并认为“这个空间有一种非常安静,令人沉思的氛围。人们会迷失其中。”

Justin Wood, 《March Towards Extinction》, Lee Wells 和Erica Ensminger策划。图片;via @_artplay_

对艺术家Justin Wood而言,来到这个城市的陌生人是去年九月的飓风Irma。“它真的摧毁了佛罗里达礁岛群的一小部分,那是一个离我非常近的地方,”艺术家说道。

他的装置作品从飓风过后的残瓦碎砾拣取了一些物件,后制作而成。飓风过后的每个街区,都堆积起来了至少20英尺高的残骸。由破碎的、落下的大楼标志、坏掉的卫星接收器、以及LED屏绘画等组成的庞大雕塑上,被艺术家打上了风格怪异的灯光秀。同时,投射下的光雕投影也勾勒出了每件物品的轮廓。

“这种技术是从乐队和DJ的视觉效果上获得的灵感,”Wood解释说。“这段影像有一段要叙述的故事:从撤离与变幻无常,到风暴来袭、接着返回(家乡)开始 复苏。”

Hiba Schahbaz

《花园》

(The Garden)

Field Projects 策划

2018年SPRING/BREAK艺术展上,Hiba Schahbaz的《花园》现场图。图片:courtesy of Sarah Cascone

艺术家Hiba Schahbaz的作品是以印度波斯地区的迷你绘画为灵感,并在此基础上扩展而来。她在SPRING/BREAK艺术展上的展示间被转化成了一出艺术史童话的场景,一位强势的女性人物浮现在粉红的墙面上。

“这是我的首个有色剪纸作品,”她对artnet新闻表示。“通常我的创作都是真人大小的壁画作品,但我想创作一些漂亮的、以女性为中心但不是太沉重的东西。”

Schahbaz用巴基斯坦的红茶画上了人物的肤色,但作品的内容还是从西方艺术史中撷取的图像,例如弗里达·卡洛(Frida Kahlo)的《受伤的鹿》(The Wounded Deer)以及Gian Lorenzo Bernini的《Apollo and Daphne》,横跨两种不同的文化传统。

Evan Yee

《来自未来的博物馆》

(The Museum From the Future)

Anastasia Voron策划

Evan Yee, 《来自未来的博物馆》(The Museum From the Future), 2018年SPRING/BREAK艺术展。图片:courtesy of Sarah Cascone

Evan Yee常把自己幻想成考古学家,想象着在未来如今最先进的技术成为了古代的废墟,凝固在琥珀中。

除了将电池和其他物件包裹在树脂里,Yee还创造了一种瓮的造型:这些被灯光照亮的雕塑中,双手举着铝制的iPhone形状的沙漏,里面填满了各种被搅碎的智能手机残片。“第一次把这些东西融在一起时,我自己都感到很不舒服,”Yee坦承到,并指出作品想表达的不仅仅是我们在手机上花费了多少时间,而是在审视“我们如何在这些设备上让自己获得永生。”

尽管乍看之下,这件作品像是对我们这个严重依赖网络和社交媒体的症状提出了批评,但艺术家的意图实则更为复杂。“那些设备我都有在用,我绝对算是千禧一代,”Yee承认道。“我想知道我们现在的数字时代会如何影响我们的未来。我们有动力去做一些自己能够永久使用的东西,但从地质科学方面来说,这些事情可能一瞬间就不见了。”

Macon Reed

《一场新闻发布会》

(A Pressing Conference)

Helen Toomer策划

Macon Reed,《一场新闻发布会》, 2018年SPRING/BREAK艺术展。图片:courtesy of Sarah Cascone


“下午好,女士们先生们。我们想要更多的透明度,”一位来自市政府的官员站在一个色彩鲜艳、以白宫新闻发布会现场为模型而制的讲台上,如此宣布道。以视察艺博会为任务的这位官员经劝说后在这里大声说出了政府应该如何做才能做得更好——这也是艺术家Macon Reed的参与性项目《一场新闻发布会》的一部分。

这正是艺术家想要的内容。这件作品是为了给那些没有机会发表意见的人们一个发声的平台。“我希望把艺术圈之外的人群也带进来,”Reed对artnet新闻说。历史老师、激进主义者、记者以及其他人将在这里以每天两次的频率进行表演,提供有关如何抵抗专制政府产生的指导。

讲台正对面是一群隐形的记者团,每张椅子上都贴有一张曾面临和政府抵抗局面的记者名字,从被特朗普骚扰的记者到那些因为工作入狱甚至牺牲了性命的写作者。“这里有许多不同程度的虐待,”Reed说。“我希望人们能去搜索一下这些人的名字。”

Rachel Marks

《地球的诗歌》

(The Poetry of Earth)

Che Morales策划

Rachel Marks, 《地球的诗歌》, 2018年SPRING/BREAK艺术展。图片:courtesy of Sarah Cascone

“我认为自己算是个科学家,”Rachel Marks告诉我。她头戴一顶花冠站在森林般的装置中,这座森林是用书页、装订和无数本书的封面所制作而成。她看起来更像是一个仙子,魔法般地将文学幻想带入到了真实的生活。

“我喜欢观看组成书的各个部分:书闻起来怎样、用的什么纸张、什么镶边装订方法。我喜欢把它像一个活的有机体一样解剖开来——而且,它确实就是,”她补充道。

装置中有三个纸做的树墩,四周被苔藓一样生长的装订线所围绕——这里指涉的是制造纸张的原材料。“我们在一片图书馆森林中”。而后面的墙上则是打印着四卷百科全书的页面以爆炸式的形状破墙而出。

“它代表的是我们文化的生物多样性所涌现出的一片海洋。”Marks解释道。

Zoe Schlacter

《N.E.W》

C. Finley策划

Zoe Schlacter作品上的织物作品局部。图片: courtesy www.zoeschlacter.com

Zoe Schlacter明亮而色彩缤纷的装置上覆盖着一件织物,与她的纺织作品形成了完美的契合。这些纺织物有些是靠纯手工制作,有些则是由计算机化的雅卡尔提花织布机生产——后者尤其展现了令人惊叹的复杂设计感。

Schlacter这间小小的展厅,从地板到房顶都被圆鼓鼓的大型纸模雕塑所覆盖,以及一些挂在墙上的帷幔。

“这一装置的假设前提就是编织自己的身体,”艺术家向我们解释,“这是一种非常科幻的叙述方式,通过那些身体的水滴状雕塑来跨越性别焦虑、人的身体拥有局限性等问题。”

文:Sarah Cascone

译:Ela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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