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文化笼罩之下,艺术将何去何从?
发起人:蜜蜂窝  回复数:0   浏览数:1770   最后更新:2018/02/18 09:55:43 by 蜜蜂窝
[楼主] babyqueen 2018-02-18 09:55:43

来源:TANC艺术新闻中文版


横亘在前门和崇文门之间的是北京外城里最长的一条胡同——打磨厂,这条始于明朝的街道在发展变迁中,人流不断,一度成为京城最著名的闹市街之一,并撑起撑起南城手工业的繁荣。解放后大多买卖铺户都已不复存在,古建筑变成了大杂院,被历史长河碾轧而过的西打磨厂最终沦为了一条寻常胡同,但残留的建筑物依稀可见当年这条街的热闹与繁华。并未被彻底抹去的老北京风貌,如何通过改造得以再生?年轻一代的文化符号如何融入胡同阵列?自2015年启动至今的北京“城南计划”先行项目“打磨场”项目,在七位国际知名建筑设计师打造的不同院落空间中现已初见规模。2月8日,由“艺文中国联盟”策划举行的第一期文化沙龙在日本建筑师隈研吾设计的220号院落中举行,翁菱、陈嘉映、冯俊兰、秦思源、毛大庆、薄益群等来自艺术、哲学、科技、建筑、商业等不同领域的发言者,以“都市良性变迁”为主题,展开思想对话与交锋


“都市变迁中的艺文实践”——打磨场文化沙龙现场


打磨厂横亘在前门和崇文门之间,是北京外城里最长的一条胡同,这条始于明朝的街道自诞生之日,就聚居着各种手工匠人,前店后厂,人流不断,一度曾撑起南城手工业的繁荣,是京城最著名的闹市街之一。西打磨厂,更是与西河沿、鲜鱼口、大栅栏并称为“前门外四大商业街”。

晚清时期的打磨厂,摄影师:Hedda Morrison,图片来源:fotomen

改造前的磨厂鸟瞰图


随着时代浪潮冲刷到饱经沧桑的古城,解放后大多买卖铺户都已不复存在,古建筑变成了大杂院,被历史长河碾轧而过的西打磨厂最终沦为了一条寻常胡同,但残留的建筑物依稀可见当年这条街的热闹与繁华。

打磨厂改造前鸟瞰图


并未被彻底抹去的老北京风貌,如何通过改造得以再生?年轻一代的文化符号如何融入胡同阵列?2月8日,由“艺文中国联盟”策划举行的第一期文化沙龙在日本建筑师隈研吾设计的220号院落中举行,翁菱、陈嘉映、冯俊兰、秦思源、毛大庆、薄益群等来自艺术、哲学、科技、建筑、商业等不同领域的发言者,以“都市良性变迁”为主题,展开思想对话与交锋。

“都市变迁中的艺文实践”——打磨场文化沙龙现场


01

开启“城南计划”


“艺文中国联盟”与打磨场项目的联合发起人、艺术总监翁菱首先回顾了2014年在天安时间当代艺术中心开幕的“城南计划-前门东区2014”展览,MVRDV建筑事务所、建筑策展人Terence Riley,“负建筑”创始者隈研吾,MAD建筑事务所创始人马岩松,北京建筑设计院院长朱小地,建筑师刘家琨,如恩设计研究室,有方空间等9家建筑事务所及学术机构以前门东区旧城重生为课题,对这一区域的未来发展设计出自己的蓝图,以模型、资料、视频、互动等方式将旧城改造设想具象化。

城南计划展览 BIAD作品

城南计划展览 有方作品

城南计划展览 MVRDV作品


张永和、马岩松、隈研吾、时健、朱小地几位建筑师一起就前门东区这个50多万亩的北京老城区,进行一些更新的探讨和摸索。大家最主要的观点就是“旧城一定要尽最大可能保护它的文脉,保护他可以带给我们的人文记忆”。翁菱这样描述了前门东区旧城更新的第一个阶段。


02

七个院落


2015年,先行项目“打磨场”项目启动,七位国际建筑设计师打造出7个不同的样本院落院落。西打磨厂街218号原为苏联医院,现为“和院”私人会所,“‘DAYDAYUP’是科技加速器,这个国际联合办公室针对创业公司、大企业、投资人这三类人进行连接。”218号院的负责人薄益群这样介绍道。

2015年,西打磨厂218号改造前

2017年,改造后的西打磨厂218号,由马岩松设计的“胡同泡泡”

2017年,马岩松设计的“胡同泡泡”


原为瑞华染料行的西打磨厂街210号是近代中型店铺的代表性建筑,门头“靛青颜料、零整批发”等字样,门外相传为颐和园旧物的圆雕石刻依旧保留下来,院内的基本建筑格局和形制今天也清晰可见,非常建筑事务所将其改造为“西打磨厂·共享际”办公区。“中国传统建筑,其格局和人的情感肌理密不可分,今天人们对古村落的留恋源于对城市空间跟人的情感的向往,希望记住城市符号,跟人的过往情感发生关联。”优客工厂、共享际创始人毛大庆说:“共享办公、共享生活等新商业都会变成城市新内容。城市里大家愿意为之消磨时光的就往往是有价值的。

2015年,西打磨厂210号修缮前

2017年,西打磨厂210号修缮后


本次活动的主场地,日本建筑师隈研吾设计的220号院落清末曾是协和医院时,协和医院迁址后,这里先后被用作苏联医院、日本医院等。“未来我们会在这里和一个年轻的创意运营团队联合起来,不断举办轻松、好玩的各种创意活动,希望能够持续地给前门东区、‘打磨厂’,甚至给都市带来一些新的活力。”翁菱介绍了220号未来的功用。

2015年,西打磨厂220号修缮前的内部空间

2017年,西打磨厂220号修缮后


03

不同领域的声音


北京的前门大街曾在“圆梦百年”的北京奥运会召开之前,以最省事的方式进行了改造:迁走原著居民,拆掉历史建筑,盖上光鲜亮丽整齐划一的仿古建筑。奥运会结束后,前门大街也连同它厚重的历史一去不返。

长巷三条#1修缮前

长巷三条#1修缮后


争议过后,更微型更具人文色彩的改变也在浸入前门胡同。以杨梅竹斜街为中心的街区首先请来了原研哉做整体规划,协商收回部分老宅院,交给一些艺术家和设计师进行空间改造。模范书局、药店、谦虚旅舍、铃木食堂、Soloist,种种“名店”与仍在生活中的居民融为一体。

2017年,西打磨厂改造后街景


西打磨厂同样保留了60多户居民,7个修缮好的院子即使有企业入驻,也会全部对市民开放,并非完全封闭起来与老百姓隔绝。传统工艺与年轻文化的融合已渐成趋势,一条相对成熟并统一的街区,自然有属于它的审美方向,7座建筑师奠定的基调已在,一个良性的生态圈未来仍要靠人来实现。


作为“打磨场”项目的首次公开亮相,由“艺文中国联盟”策划举行的第一期文化沙龙在日本建筑师隈研吾设计的220号院落中举行,在“艺文中国联盟”与打磨场项目的联合发起人、艺术总监翁菱的主持下,当代艺术家及策展人秦思源带来全新的声音艺术作品,并分享了围绕北京老城生活所创作的系列艺术作品。优客工厂、共享际创始人毛大庆分享了其创立城市共享生活工作平台的经历,并带来“空间+生活+社交”的活力实践社区的全新理念。科学家冯俊兰从科技如何影响都市变迁及先锋科技与老城文化的辩证关系展开讨论。Day Day Up国际联合办公室创始人薄益群则从如何在老城中搭建青年创业者的创新平台并以此引领都市中的艺文实践分享心得。哲学家陈嘉映则谈到人文与情感联系在“未来”的意义。

翁菱

“艺文中国联盟”与打磨场项目的联合发起人、艺术总监


我从上个世纪90年代末便一直倡导“艺术是改变社会的力量”。天安时间也一直从艺术角度开始关心城市变迁、环境变迁、科学等很多方面,在玉河那边的天安时间我们有一个大家经常相聚的理由是“玉河夜话”。都市变迁的真正活力来源于人,因此持续为区域引入艺术文化等的跨界力量,是旧城重生的关键。今天就请来不同背景朋友们一起跟大家分享一下“老城”。

秦思源

当代艺术家、策展人


我妈妈的姥爷是顺天府尹,曾留给我家一个小宅子。随着时代变化,前几年这个老宅子变成一个博物馆。我做的项目就是这个“声音博物馆”,是用声音来记录北京历史。

秦思源的“声音博物馆”


在策划时,我回听2005年做的项目“都市发声”,听到那时的出租车打表声,与现在不同,现在打表没有声,没有机械声,那时候上车会有一个小叮当那样的声音,我一听到那个旋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瞬间感觉回到了2005年,感受到那时所有感情。声音是感情和时间的衔接器,情感会因声音而复原。现在社交媒体主要是为了互动,很多年轻人期待参与跟文化有关的项目。我的项目也充分以互动的形式让越来越多的人参与进来,大家一起成长。

冯俊兰

科学家


我10岁之前在一个没有电的农村里生活,村子里只有19户人家,我们坐在广场上,大家吃饭前端着碗出来吃,每天早上起来,家里猪、兔子、鸡都叫,开门一刹那你觉得那才是你的生活。小时候躺在谷堆上看着蓝天,听着鸟叫,是一种特别美好的生活。从那样一个状态转换到城市,农村很多声音也是在这里消失的,心灵还是受到很大的冲击。


接触城市感觉很神奇,看到城市楼房是从下至上的,老百姓有钱了要把阳台包起来,政府说要美化那就把墙皮油漆一下。以前觉得这只是一个变迁,被从上往下的力量推动和改变。大家光是活着已经竭尽全力了,没有空间和时间让你想到艺术。


设计师可以考虑文化传承,从更专业的角度来解释城市变迁,怎样跟这个环境更和谐。现在特别多设计师其实跟科学家一起合作自动生成图。西斯敏斯特那里有一句话,大意说英国整个历史变迁当中做了很多改变,同时也做了很多的保留。很多时候在欧洲街上走,几千年的石头随处可见,伦敦街上新式楼房有这样一块是玫瑰花的雕刻,旁边有句话说明这里曾经是某一个宫殿烧毁之后留下来的。


科技在很大程度地改变我们生活,每平方公里会有100万的连接,13亿人一起完成13亿连接。我们在追求一个智慧城市,一个更高效的城市,科技不是为了未来发展的,本身原动力是人的好奇心,找到秘密后怎么使用?我觉得几乎现在基本上所有学科都有毁灭人类的潜力,技术应用确实要受约束的才行。我在公司做技术,大量发展网络设备,也负责下一代网络转型,希望带着更多敬畏之心找到最核心的真正文脉

陈嘉映

哲学家


谈到建筑与社会感情地位,之所以有这样一种渴望,也是因为这些感情,怀旧感正在丧失,或者是我们不愿意见到的丧失,或者受到威胁。这就跟我们现实生活当中的另外一些追求形成了一种张力与冲突。我们说到感情和人文的时候会更多与过去联系在一起,讲到建筑就联系起老城过去的居民、老人等,而技术就是面向未来,如果看旧的话会被当做艺术品来看,两者之间形成挺强烈的张力。


我看了几个讲未来世界的电影,没有一个未来世界比得过我们这个世界一半可爱。哪怕我们世界也不过如此,但是要在未来世界和我们生活的世界中选,我想99%的人会选择我们现在的世界。在这个意义上科幻电影对未来世界的刻划凸显了技术发展和人们的张力。庄子说总是做巧妙的东西,你的心就机巧起来了,就不朴素了。也可以说,30年以前,人想象今天的世界就是未来世界,那么30年前的人如果他能够知道我们世界和他的世界,他会选择哪一个世界?技术带来了太多,乃至于现在想怀旧都需要通过技术手段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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